深夜
皇宫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是宝石般璀璨夺目。
皇宫的走廊上,垂着厚重的帷幔,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如同仙女的轻纱舞动。
月光穿过宫殿的镂空窗棂,洒在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陆箫和成荣彰径直走向御书房,此时,皇帝还在批阅奏折。
路过宫殿前的喷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水珠在月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如同珍珠般美丽。
喷泉周围的花坛中,各种奇花异草在月光下摇曳生姿,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夜晚的皇宫寂静而神秘,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月光的神秘力量所吞噬。
然而在这静谧之中,却能感受到一股肃穆而庄重的气氛。
陆箫边走边思索,却被成荣彰的声音打断:“陆大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夜空中回荡,让陆箫无法忽视。
陆箫握着腰间的佩刀,声音如同一个无尽的深渊,吞噬着一切生命的活力:“背水一战!”
寒风呼啸,祭奠虚伪的前程似锦,衣袍随风飘荡,锦衣入夜行,残光辉余生。
陆箫只觉得整个皇宫里,充满了怨念与诅咒,仿佛是某个冤魂在世间游荡,寻找着复仇的机会。
御书房
“宣锦衣卫指挥使陆箫,大将军成荣彰觐见!”
一走进来,整理好官袍,开始三叩九拜。
皇帝抬眼一看:“免礼!”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阵阵恐惧从心底升起,仿佛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边缘。
没等陆箫和成荣彰表明来意,皇帝又补充道:“两位爱卿深夜来这御书房,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找朕吧?”
陆箫缓缓起身抬起头,强行压住不平凡的念想,作揖道:“陛下当真是料事如神!”
皇帝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折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两人:“陆爱卿是破案了吗?那朕可得提前恭喜啊!”
陆箫再一次跪了下来,挤出几个字来:“回陛下,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眉头微微一紧,心中甚是不解:“陆爱卿何罪之有?”
陆箫低着头,死咬着嘴唇颤抖道:“陛下,微臣失职,竟让刑部尚书冒名顶替两年之久,微臣无颜面对圣上,唯有一死!”
“冒名顶替?”皇帝明显不确定,即便很是不解,可他的眉宇间依旧是透着无情与威严。
陆箫如实交代:“陛下,刑部尚书秦景恒乃是冒名顶替的,真正的刑部尚书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皇帝更加疑惑的追问道。
“陛下息怒!”成荣彰劝解道。
皇帝还是头一次看到成荣彰这个大将军如此的低声下气。
但此时,他心中的怒气已经全部迸发出来,震怒而吼:“两年!好啊,锦衣卫和镇衙司都是形同虚设吗?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如狂风骤雨,又如冰霜凝结,硬生生的撕裂陆箫心中的防线,破开他最后一层遮羞布。
成荣彰见状,连忙为陆箫开脱:“陛下!息怒!”
他也并不只是为陆箫开脱,还有锦衣卫和镇衙司,甚至是陆家和成家。
若是换成旁人,怕是会战战兢兢趋于沉默,生怕被牵连,可成荣彰便不会这样,他会仗义执言。
皇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漾出冷漠的一语:“想让朕息怒,成爱卿有什么好办法吗?”
怒火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但心中的怨念如同幽魂发散到空气中,给这周围的空气添上几分萧条。
每一个字音都像是死神的嘲笑,令陆箫毛骨悚然。
成荣彰心生一计:“微臣认为,陛下可以让锦衣卫和镇衙司南下金扬城,微服私访。”
“微服私访?”
成荣彰进一步解释道:“对,具微臣所知,这刑部尚书秦景恒,便是金扬人。”
思索一番,皇帝觉得此计可行,勉强留着一丝余地:“行,陆箫,既然成将军替你求情,那朕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再破不了此案,锦衣卫,哼!”
陆箫松了半口气,吊着的心始终扑通扑通的,只得作揖:“微臣遵旨。”
成荣彰如泣如诉,冗杂的心绪翻涌而来:“陛下,微臣也愿往。”
陆箫用余光瞥了一眼成荣彰,成荣彰却捕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
“准了。”皇帝扶着额头,明显的不耐烦,“都退下吧!”
“是!”
二人异口同声的回复道,说完,便退了出去。
入宫是一种心情,出宫又是另一种心情。
深夜的皇宫最是阴冷,冷到让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感到胆寒的地步。
虽然陆箫逃过一劫,但二人心中都清楚,接下来的路,怕是荆棘丛生。
沿途走过最红的宫墙,在夜幕的衬托下,染红的是滚烫的鲜血,挥洒尽,留下忠肝义胆。
陆箫今日心情不好,索性就回了北镇抚司。
走进北镇抚司,陆箫突然间发现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梁柱都散发着岁月的痕迹,让他不禁为之动容。
之前都是带着任务和目的,走过这里的每一条路,踏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唯独这一次,是怀着难以言表的心情踏入这里。
伴随着淡雅如雾的月光,剑眉下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却炸出冷冽而孤傲的双眸,没有半分风流韵味。
陆箫的脚步很是均匀,双臂一前一后的摆动,佩戴在腰间的绣春刀也随着他的前行而摆动,与风声相撞,撞出层层轩簌。
如瀑的青丝潇洒的扑在身后,在他如力如刀的轮廓下,冰冷又收敛,嘴角微微勾起,尽显魅惑与无拘,此刻的他,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质,足以踏遍神州。
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使啊!
虽为正三品官员,可在皇权之下,犹如蝼蚁一般苟活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的九族都抓在皇帝一人手里。
即便有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皇权之下,生死难料!
皓腕轻扬,浩荡之气飞速扩散,将整个北镇抚司都包围住,如同一个无形的屏障,护卫着北镇抚司的安宁。
北镇抚司需要他的护卫,他也必须顶天立地。
走完整个北镇抚司之后,找了一处角落坐了下来。
微微仰着头,且歌且笑且疏狂。
苦笑言:“可笑的自由!”
“自由可一点不可笑。”
陆知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陆箫起身道:“你怎么来了?”
“天就快要亮了。”
陆箫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就像是提前看到了黎明,他以睥睨众生的神情看着陆知淳,俨然不可一世:“是啊,天!就快要亮了。”
晨曦的微光逐渐照亮了北镇抚司的寂静。
紧接着,天空中的云彩被初升的阳光染成了金红色,如同烈焰燃烧在天际,映照着大地。
微风轻轻吹过,带起一片片落叶,仿佛在低语着昨夜北镇抚司和陆箫的故事。
在这宁静的时刻,北镇抚司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更加清晰,古老的砖石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沧桑。
锦衣卫们早早便到了,身着整齐的服饰,步履匆匆地穿梭在走廊间,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此番下金扬,陆箫只带了陆知淳,二人换上便装,收拾好行囊。
昨夜约定好了在码头集合,乘船南下。
陆箫和陆知淳赶到的时候,成荣彰和成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陆指挥使来的可真是及时啊~”
大早晨起来成徽就开始阴阳怪气。
陆箫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向那艘船。
他们乘坐的是官船,官船是皇家权威的象征。
眼前的这一艘官船如同一个独立的王国,载着无尽的权利和财富,流淌在碧波之上,又犹如一只巨大的海兽,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缓缓前行。
船身以沉香木为骨架,镶嵌着珍珠和玛瑙,宛如一幅流动的宝石画卷。
船头雕刻着龙首鱼尾的图案,象征着皇家的庄重与神秘,而船尾,则描绘着各种神秘的图案,似乎隐藏着古老的秘密。
船帆则是由丝绸制成,上面绣着凤凰和龙的图案,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船身的金色龙鳞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宛如皇家护卫在巡游,巨大的船帆如海鸥的翅膀般舒展,承载着远航的梦想和期待。
桅杆上的风帆如同天边的云彩,随着风势起舞,飘摇在海面上,与波涛共舞。
走进船舱,舱内装饰更是奢华至极,玉石铺成的地板映照着碧蓝的海水,金丝编织的窗帘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船舱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刺绣,描绘着山水风景和花鸟鱼虫,家具都是由紫檀木制成,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
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水晶屏风,上面雕刻着各种神话故事和吉祥图案,船舱内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沉香,闻着心旷神怡。
各自回到各自的房中。
推开门,陆箫便瞧见床榻上铺着柔软的床单,走进一看,床单是丝绒的,上面绣着精美的花朵和蝴蝶图案,还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瓷器和玉器,以及各种香料和药品。
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只是既然决定微服私访,为何要乘坐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