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npc进入主线后【诸伏景光】 第5章 第 5 章

诸伏还是受到了记忆清理，那些秘密被掩埋在幽深的谷底，他留下来一个足以唤醒自己的开关，然后等待着下一次重启……

这是苍离开的第五年，目前她成为了一家咖啡店店员偶然也会接一些外快，时间很清闲，有大把时间收集那些隐藏的真相。

“欢迎光临，请问客人们需要点……”店里进了四位客人，苍按照流程打招呼，却在看到那个蓝色猫眼的男生时愣住了，真是…该死的…命运……奇怪的是她几乎不能从他身上嗅到那熟悉的香气…也许是被咖啡的气息掩盖…

她咬紧牙关忍住内心的狂躁，这该死的命运还真是准时得让人意外，她坏心眼地想让他更猝不及防地知道这一切，这也是对于那场对话的一点小小的报复。

“一杯热可可，两杯拿铁，一杯……”烟紫色眼睛的男生拿着菜单熟稔地点餐，这份自然让苍心里的海啸平复了不少，是的，他还不认识自己，主导权在她手里，该慌张的至少不应该是自己。

“好的先生。”她没有留下一个眼神，内心却与之截然相反，巨浪不停歇地冲击薄弱的堤坝。

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诸伏看着眼前的女生，突如其来的熟悉让他移不开视线，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承诺。

“我们是不是认识。”几乎是一种本能在作祟，等这句老土又冒犯的开场白已经脱口而出了。

“不认识。”苍十分迅速的否认，随即反应过来回答地太快了，也许这几年的安逸让她迟钝了不少。

被发现了，那么……

她迅速想出补救的方法，又看了看他那些身边的朋友，苦恼于该怎么避开这些人。

耳目到底是谁呢…

她想起了那张简直可以称上亲密的照片……

褪色的老照片……

诸伏看出了她的眼神变化，她似乎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又什么都没说，是什么……耳朵微微的酥麻几乎要捅穿那层薄膜，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了……

那到底是什么……

他们落座在视野极好的交流里，抬眼就能将咖啡店看的个一览无余，空旷的咖啡厅里零零散散地落座着形单影只的路人，冬日的寒气雾湿了紧闭的玻璃，悠长缓慢的轻音乐舒缓着客人的心情，喧闹地街道上人流匆匆，只留下一个个模糊的影子短暂地在那扇玻璃上留下路过的痕迹，于是在那些静止的时间里他们共同享受片刻的安宁。

座位上萩原才开始调侃他“真遗憾啊，零没有看到这少见的场景。不过我说景小少爷，你这搭讪女生的方式也太老套了吧，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不用了，谢谢研二的好意。”他靠在椅背上，心情被那股烦躁占据，是什么……熟悉感是什么……

封存的记忆几乎冲破桎梏，却在临近的关头被叫停。

“不用否认，那么漂亮的女生，心动也很正常，还真是难得一见啊。阵平，你说是不是。”说着手肘戳了戳身边的松田。

“难得，她否认的太快了，或许真的在哪见过也说不定。”松田一本正经地分析。

“对，她的反应不对。”伊达接过话茬。

“咦，班长也发现了呢，怎么样，景小少爷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呀？”他调笑地看着忙碌的苍，眼神划过一丝警惕。

“客人，您的咖啡。”她环视四周，悄悄地在杯子底部塞上一张纸条，然后端上咖啡放在每一位客人面前，独独在诸伏那不敢多留片刻。

“谢谢，但这件事我想自己了解。”香气盘旋在空气里，钻进在座各位的鼻腔里宣告自己的存在感，诸伏端起咖啡抿了口，苦涩瞬间占据了味蕾。

“唔，好哇。”他看着诸伏，眼神里涌动着某种不安，最后扯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

“我们走了，警校见。”班长和他打了招呼，远处的萩原倚靠在松田身上朝他挥了挥手。

苍被咖啡的气息绕的头晕，昔日的美味再次出现她的余光好几次都偷偷地停留在他身上，等回过神时又懊恼地想要回到几秒前。

漫长的等待中仅有的短短几次视线交汇全都被她避开，直到她下班他也没有跟上。

这也许是好事，她想。

坐在公交车的首尾两端，隔着恒长的中部，她瞧见了男人靠在窗边的背影。一股股透凉的寒气从紧闭的车窗缝隙里钻入，她缩了缩身体，东京的傍晚早就被黑夜造访，瞧着显示屏上的时间不禁感慨冬季白日的珍贵，大多数时的阴沉和细雨只会为这座城市增添神秘气息朦胧的雾里掩盖大多数秘密。

车缓慢地行驶在平稳的公路上，城市的上缘天边交接处，绚丽的橙红光辉流离在窗间，慰藉着步入夜晚的那颗不安的心。

很快，车辆到站了，她起身因为停靠时的晃荡意外地脚滑差点摔下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好在冬季的衣服总是格外厚重，疼痛也会减半吧，她想。

即便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准备，可在那一瞬间她还是期待奇迹发生，于是那双手在摔下的前一秒被牵住。

“小姐，你还好吗？”扶着她的男人清润的嗓音响起，拉回了她吓飞的思绪。

“谢谢，多亏了你及时出手。”她僵硬着身体被扶下车，身后温热的气息侵入冰冷的脖颈……好像缺了点什么……啊!围巾……“等等，我的围巾。”车辆已经驶离。

“嗯，很重要的话打车去终点站或许能够拿到。”

“…还是算了，真的很谢谢研二，要不然我明天就得带伤上班了。”苍对此心有余悸，

“不客气，为美丽的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研二一如既往地绅士，漂亮的眼睛璀璨地如同星河。

他们走进那条窄长的巷子里，院墙上两只干瘦的野猫低吼对峙穿插在交谈声中。

“那张纸条上面约的不是这一次见面。”

“啊，有些事还是想跟你当面聊聊。”

“什么？”

“诸伏景光的监管者…死了…”

“……发生了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研二。

“这件事还没有上报，今天早上我监视他时发现了他的尸体，我以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在开什么玩笑，所以你才带他来店里。”

“嗯，还好不是你。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她的脑海闪过许多熟悉的面孔，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谁的嫌疑更大。“暂时不确定。”

“……谨慎点，最近很多同事被杀了，你自己小心。”

“你也是。”

……

风铃微动，清脆声打断了她的回忆，监管的离奇死亡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可她真的会这么做吗……不，不会是她。

她没有耽误夜晚的聚会，喧闹的包间里一半的同事喝得面红耳赤，男人吹着牛，女人迎合着，苍也是其中的一员。

接下那杯高纯度的酒，众人看热闹似的鼓吹她喝下，身边的几位女同事皱着眉不安地打着圆场。领导金口玉言，更为严苛的阶级制度压迫她的脊梁，不止她的。

辛辣的液体滑入咽喉，她强忍着没吐出来，那些没消化的食物在胃里翻涌。

“苍真是不错，接下来也要继续加油呢。”领导赞赏地拍拍她的肩膀，恶心黏腻的气息冲进鼻腔，他的身躯变得宽大膨胀，像是气球没有节制地被充气，最后砰的一声，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淋漓……血沾了满身，她的手中握着一块油腻的肉，险些连手里的酒杯都扔了出去……

她瞪大这眼睛，粗重地呼吸，突然一起都变得正常，领导还在调笑地说这什么。意识到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她找了个粗糙的借口离席。

头晕晕乎乎地，胃里还是一阵阵的恶心，她打开手机想要联系附近的熟人，没来得及破除那通电话就碰见了诸伏。

意识逐渐浑浊，她无法理智地做出分析，对了，资料去哪了……资料……

“小姐，你还好吗……”诸伏一眼看出她的不对劲。

苍身形不稳，摇摇欲坠的下一秒就能倒下，她的记忆很混乱，太多空白被撑大塞满，头痛欲裂，脑袋被插进针搅拌，所有的记忆被搅散。模糊的，混乱的，迷雾重重……一阵微风让丝丝缕缕的熟悉气息钻入鼻腔同时安抚躁动的神经…

“hiro，你认识她？”他身边的金发男人疑惑开口。

“嗯，回去后跟你细说。”他嗅到一种迷药的味道。“她中了毒了，先报警。”

“青井，青井苍……”

耳边的呼唤越来越远，意识沉入海底，那是什么？水，大量的水涌入口鼻耳朵，她在水里，安静的只有呼吸。等待，长久的等待，等到一点点幻觉，那是一个……女人……她看了看那个孩子，又看了看自己。

“逃出去，你不属于这。”

“逃去哪，我找不到路。”苍看不清女人的脸，可莫名的信任几乎让她落泪。

“回到现实的路已经被你找到了，再想想，我会陪着你。”温柔的嗓音轻柔地安抚她。

“什么，到底是什么，是在我身边吗？线索是人还是什么，你别走，我不知道…你总得给我留下点什么…”苍大喊着这些得不到回答的问题。

她再次沉入那片海里，迷迷糊糊中，有交流的声音。

“青井苍，找到我。”

她……她是谁？

“找到被清除的真相，找到我…”

她……是谁？

“离开这，在日夜交接时……最末端的……时刻。”末尾的电子音响起，一串轻盈的音乐响起，熟悉…好熟悉…是在哪听过…

破旧的房子里，从一扇敞开的窗户传出一阵音乐，朝里一看，一个精致的八音盒慢悠悠地旋转…旋转……

“呼！”她回到了水里，轻盈的音乐一刻不停，那到底是什么……

……

湿冷的浴室里，女人打开了所有的开水闸，水冲刷在发黄的瓷砖上，溅起的水珠落在她的衣服上。那面布满了陈年水渍的镜面上留下字迹的痕迹，刚写下的…新鲜字迹……

私を見つけて!【找到我!】

……

好吵……

“一号家属在不在…病人情况…”

“在这里……你先去……我……”

这是…诸伏……

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渐渐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

病房外诸伏靠在墙边，抑制不住的担心。

“休息一下吧，诺。”降谷看着疲惫的诸伏，递出手中的饮料。“说说吧，怎么那么担心她。”

汽水滋滋作响，甜腻的橘子味扩散到空气里……

因着迷药的效果她难得睡了个好觉，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醒，病房里空旷的单人床孤零零独占一席，空调温度适宜，床边空无一人，她的手还打着吊水，闭着的眼睛颤动。

手机响起悠长轻盈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定下的闹钟响了，声音惊扰了她的半截梦。

“呼”她的呼吸加重，越听越觉得这闹钟的声音莫名熟悉。

快要冲破土壤的萌芽在等待整个春季的蓄积，那些记忆也同这萌芽一样等待着某个契机。

前路未卜……

“东西呢？”

“给你可以，但是我也需要点保证。”

“你要什么？”

“你知道。”

“这可不算什么划算的生意，我需要考虑考虑。”

“真的不算吗，这里的秘密也都在这个小东西里了，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

“我也不逼你，只要你继续监视她，那我们的交易就还算数。”

“……希望你遵守诺言，千户女士。”

“萩原先生，期待你的表现……”

……

苍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实在想不到会有谁来找自己又想起了萩原讲过同事们离奇死亡，鉴于刚刚发生的中毒世界她不敢轻举妄动，果断拔掉钢针警惕地躲在门后。

“停下!”诸伏将她反剪在身下，一脚踢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你在做什么!”

“……对不起，我以为……”这个姿势绝不算舒适，他们彼此相贴，各种的气息侵入对方的领地。

“刀哪来的？”诸伏看着滑到角落里的刀，升起了危机感。

“桌上放的。”她揉着疼痛的胳膊，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把离奇出现的刀。

他走到桌前，看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我走之后有人来过。”

“……为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诸伏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她，又低头打量起那份礼物。

那是一枚…戒指……

他们相互对视，对此事一头雾水。

消息提示音打破紧绷的氛围，她拿起手机，然后接过戒指没顾及地戴在手上。

【礼物。——浅川】

“山吹小姐，现在打算告知我那些隐藏的事情了？”她依然沿用这个化名，诸伏所查询的资料也都显示这个姓氏。

“嗯，当然，你想起来了什么。”

“一些碎片，有你过去的样子。”

她掏出备份资料扔给他，一个小小的优盘里概括了这么多年所寻找到的一切……

“看看吧，之后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她面色阴沉，脑海里满是那份丢失的资料。

——是谁呢？

也许今天的手机也都忙着加班，电脑刚插上优盘电话就打来了。

他看着来电人，思索片刻拿起来手机，丝毫不不避讳苍。

“研二失踪了!什么时候？”

研二失踪？不，不会是……她又想起了他和自己最后一次交流时谈论到最近接连发生的死亡事件…不安充斥着整个心脏。

——他也…不，不会的这只是失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