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的自我修养[战队大失格×龙族] 第4章 龙

烤完野鸡后又下起雨，赤刎自告奋勇拿广告布铺在屋顶，遮一下漏雨的地方。

然而不到三分钟，他就从屋顶摔下来，四溅的木屑差点掉进汤里去。

这间屋子实在是太破旧了，房顶的木头早已经腐朽，结月上去的时候还好，屋顶压根撑不住他的体重。

他站起来，一只手还抓着广告布，一脸茫然看着屋顶的洞，亿万雨滴从天空落下，雨水落在他脸上，顺着下颌滑落。

最后两个人在相对干燥的角落解决了晚餐，那个印着烤肉广告的广告布被他们顶在头顶遮雨。

“该死的蚊子。”结月在广告布底下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果然时间零用来打蚊子最合适了，”

赤刎盯着房顶的洞，余光中再次出到了那金色的光，前两次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微微侧目。黑暗中那一双黄金瞳如同绚丽的大丽花般绽开。

屋顶汇集的一滴雨水在他面前滴落，雨滴折射出金色的光。

“你在做什么？”赤刎动了，他和结月面对着面，广告布被他的动作扯动，现在将他们全部盖住，那片狭小的空间被黄金瞳点亮。

那根本就不像是人类的眼睛，更像是某种爬行动物，森严而幽远。

“打蚊子啊。”结月轻声哼哼。

在赤刎眼中，结月始终坐在原位没动，他只看到那双黄金瞳亮起来，然后又熄灭。

“我没跟你说？”结月皱着眉，“我好像确实没说，我给忘了，混血种都有黄金瞳，而且混血种会有不同的言灵，我的言灵是时间零。”

结月给他解释时间零的原理：“释放者以自己为中心构建领域，在领域内时间的流速变慢，而释放者仍然能以正常的速度行动。总而言之是很好用的生活类言灵......”

抓野鸡那次她就使用了时间零，时间被她延展到四十倍左右，别人的一秒是她的四十秒，赤刎根本就无法看到那短暂的一秒中发生了什么。

赤刎无法理解结月口中的时间零如何作用，不过结月的时间零绝对不是什么生活类言灵那么简单，在战斗中应该是无往不利的利器，它应是最锋利的刀剑，无情刺入敌人的心脏。

这世间没有人能够躲开时间，时间才是最致命的毒药。

“要是我的言灵是莱茵就好了，哪里有危险就把我丢下去，我就可以把名字留在混血种的历史里，名垂青史，成为正义的朋友。”

赤刎听不懂她说什么，按照结月的性格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用你的能力来做这种事？”赤刎问。

“你也觉得很厉害吧，其实偶尔还会抓抓鱼啦！”结月不好意思挠挠头。

“我没有在夸你。”

“你该不会我一个不会飞的物种要飞上天抓野□□？好像说使用风王之瞳之类的言灵是可以模拟飞行，但我有什么办法，时间零又不能变异......”

赤刎忽略她后面一串抱怨，失去记忆的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有限。

他要从结月嘈杂凌乱的讲述中过滤有用的信息。

在这个世界龙神守望者是正义的，但是在结月的世界里龙是残暴的，所以以屠龙为生的结月在这个世界的职业生涯惨遭滑铁卢，连带着他也要一起去钓鱼。

他有些羡慕结月，她的过去是那么精彩，可他不记得过去的一切，在贫民窟沦为黑户，就连找工作都找不到。

结月还在喋喋不休讲述言灵的作用，他沉默看着结月，突然觉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也挺好。漫长的黑夜中有一个你不讨厌的人在一起，屋外下着不大的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昏昏欲睡，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雨好像停了。”结月突然说。

雨确实停了，月光从房顶的洞里投射下来。

赤刎掀开广告布，汇集的雨水哗哗滑落。

他走到月光底下抬头向上看去，风卷起云，夜空群星璀璨，月光照在他脸上。

结月百无聊赖看着他，月光下，赤刎的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扇形的阴影，那一根根睫毛历历可数。

“赤刎，你觉得我重拾旧业去干掉龙神守望者怎么样？”结月突然出声。

“你说什么？”赤刎震惊回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她。

“咱们一起去干掉龙神守望者。”她跳起来。

“你不是说你要做正义的朋友吗？”赤刎问，从这些天的认知里他明白龙神守望者是守护天之川市的英雄，哪怕前些时间有些不好的传闻，可BLUE KEEPER和PINK KEEPER确实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死。

“我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结月看着脚尖，她踩着一颗骨头，“我记性不太好，我都快忘了我是混血种。”

“混血种就是要杀死所有龙的。”结月抬头认真看着他。

“龙神守望者是正义的......”赤刎想要反驳她，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头很痛，脑海中浮现出破碎的画面，是他在棒球场上，周围的人群为他欢呼，那声音嘈杂不清。他站在场地上迷茫看着四周，忽然起了一阵风，狂风席卷大片乌云飘来，一滴雨水落在他脸上，他本能擦去雨水，再看手上是一片血红的痕迹，那根本不是雨水而是血。他手上冒出更多的鲜血，在无尽的血红的雨水中，殷红的鲜血将所有画面吞没。

他到底是什么人？是正义的朋友还是暴虐的侩子手？

不是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你是就是正义。”那个面目模糊的人说。

“我是正义？”他迷茫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细长白皙的手，“我是正义。”

“所以我们先来烧烤他们的同族吧！”结月欢快的声音打断他。

她拎着一条蛇的尾巴向赤刎展示：“今晚加餐哟！烧烤龙族！”

赤刎从幻觉中清醒，呼出一口气，身后已经汗水浸湿。他看向结月，女孩拎着蛇尾巴，蛇艰难竖起身子，想要攻击结月，赤刎警告的话还没说出口，那条蛇已经被结月扔出去，擦着他的脸一头撞在墙壁上，力气之大甚至让墙壁多了个洞。

“吓死我了，差点咬到我。”结月拍着胸口。

赤刎为这条可怜的蛇默哀，比起它，还是结月更危险一些，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龙族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