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晏本来是想捧着生日蛋糕直接回家,结果他在包厢外面找了圈,生日蛋糕没找着。
正要扶着墙稍微休息会儿。
身后传来吵嚷声音,是KTV工作人员,谢岁晏回头,发现那些人正在一个包厢一个包厢搜寻过去。
找谁显然易见,他才刚把人家老板打了。
谢岁晏目测得有十几个人,这还好,他能把他们都打趴下。但是脑子里闪过《刑法》聚众斗殴之类的词眼,他稍微迟疑了一下。
没想到身后那些人已经看见他并且吼了一声:“就在那儿!”
谢岁晏快走几步,假装冲进楼梯口,实则猫着腰,贴着墙壁闪进了洗手间,挂上了正在检修的牌子。
厕所门口响起一阵阵匆忙脚步声,没多久就消失了。
谢岁晏轻轻笑了声,洗去手上的血渍,慢条斯理的摘下领带,缠住指节上的伤口。
身后有黑影浮动。
谢岁晏不着痕迹攥拳,回过头。
头顶上的灯并不明亮,洗水池的水开着,发出沙拉拉的响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过来,将水关上了。
池子里淡粉色的血水已被冲干净,那人嘴角衔着香烟,没有点燃,他五官精细冷淡,狭长的凤目尊贵无比,看了眼谢岁晏。
谢岁晏似有所觉,瞥见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精美包装着的蛋糕,没错,就是他送给他小男朋……前男友苏瑾那一个生日蛋糕。
“这,你哪来的?”谢岁晏问。
傅寒淞两指提着蛋糕,摁了下腕骨上几百万名表,抬眼自下而上扫了他一眼。
时间已经差不多一点半很晚了,傅寒淞开口,声线天生凉薄冷淡似的:“你甩开苏瑾要去打萧野,是我在门口接住了蛋糕。”
谢岁晏刚想要道个谢,突然,就想起傅寒淞那时候在包厢门口岂不是把他们那场闹剧都给尽收眼底了?
普通男人被绿,自然是自尊心受到打击,屈辱感油然而生。不过谢岁晏这棵千年老铁树只是扮演原主,没什么感觉。
傅寒淞将蛋糕放在洗手台上,便准备出去,谢岁晏发现了他的动作,又听到了门外忽然响起的脚步声,他压住门把手:“等等。”
傅寒淞眉梢微挑。谢岁晏摸摸脸,瞥见生日蛋糕,强撑着找了个理由:“来都来了,陪我吹蜡烛。”
“你在厕所吹蜡烛?”傅寒淞神情颇感到奇异。
“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庆祝他们的人生发烂发臭。”谢岁晏侧耳倾听门外那渐行渐远脚步声,嘴里都跑火车了。
傅寒淞眼里微微困惑:“苏瑾,发烂发臭?”
谢岁晏愣了下:“别误会,我还是对他用情至深的。”为了任务。
傅寒淞:“……”
傅寒淞似乎被惊到了,有些无语,但礼貌留在了原地。谢岁晏松了口气,不再理会身后傅寒淞,弯下腰洗了把脸。
傅寒淞长眼黑沉沉的,视线落在谢岁晏肩宽腿长身形,又划过露在外面的后颈骨节,小山峦似的层层叠叠突突出,线条锋利性感,蓄势待发。
谢岁晏单手撑着台面抬起脸,脸上和后颈肉都覆着黏腻水珠儿,他随手把头发往后捋去,忽而顿住,通过面前洗手台的镜子发现傅寒淞面无表情看着他。
“谢谢。”碍着傅寒淞帮了他一把,谢岁晏说,“这事已经完了,傅总你就当没看见。”
谢岁晏没得到回应,大概有三秒是安静下来了。
傅寒淞的声音不疾不徐:“谢岁晏,你就算知道自己被绿了,明天也还是会去求复合……就没想过换一个?”
圈子里谁不知道谢岁晏这个不抽烟喝酒的富二代爱上一只单纯活泼的小黄鹂鸟,把人领进上流圈子,结果被恩将仇报绿了一次又一次。
他们嘲笑他犯贱,一次次分手,又一次次贴上去送奢侈品礼物把人求回来。
只是上流社会都是虚情假意,精致利己主义,没人会把嘲笑谢岁晏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眼前这个人,倒是第一次谢岁晏向来与人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突然来了一个实话实说的人,顿时,都愣了半秒。
他突然想起他之前在厕所门口不小心撞到了傅寒淞,当时所有人都着急忙慌往傅寒淞那里去。
主角攻还真是不一样啊。
是的,傅寒淞跟那个奸夫哥萧野都是主角攻之一,把谢岁晏绿了的那个小黄鹂鸟就是主角受。
这个小世界也不知道是哪个花市文作者创造的,剧情为搞黄而服务,差不多所有角色都荤过头了,谢岁晏这个路人甲则是后期被绿无数次,退出了。
按理说,谢岁晏这个路人甲应该向主角攻低头。
奈何谢岁晏老铁树一棵,认死理,真的没弯过腰,他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现在情况就是后者。
傅寒淞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被主角受绿了,主角攻迫不及待来问他分手了没?分手了好勾搭主角受,到时候再带着主角受到他面前耀武扬威,是吧。
谢岁晏心说主角攻眼光那么差,他假装深情说:“是啊,我对他痴心不改。”
“你真的没想换一个……”话音刚落,傅寒淞似乎被他毒到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望向谢岁晏寄疆的眼神也越来奇怪。
两手紧紧相扣,以至于关节发白——
谢岁晏以前看过一本心理学书籍,认出这是生气外部信号。
他看了看傅寒淞生气的模样,提步往厕所门口走去:“借过。”
谢岁晏就要自顾自推开门走进漆黑一片走廊,突然,被人猛地攥住腕骨,朝后带去。
后背砸在墙上,他抬起眼,傅寒淞一只手撑在他脖颈脆弱地带,摁在他身后木板上。
谢岁晏欲要抬起膝盖,对方好似很熟悉他出招姿势,意料之中迅速顶来了他双腿强势地卡在中间,一只手牢牢控制住他双臂往上拉摁在头顶。
谢岁晏最讨厌偷袭。
他抬眼,愤怒跟傅寒淞对视。
隔着门板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匆忙脚步声。
“人不可能在厕所吧,我腿都蹲麻了,都没人出来!”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有人道:“那我们走吧。”
门口恢复寂静无声,偶尔只有附近包厢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谢岁晏错怪了傅寒淞,他想摸鼻子,动了动,才发现傅寒淞自始至终握着他腕骨,掌心潮湿又热,等他觉出几分不自然来,傅寒淞已经甩开他,摸出湿巾擦拭着根根指缝。
还是他妈的75%酒精消毒湿巾。
这玩意儿谢岁晏应对新冠病毒那时候才用过一次。
谢岁晏深吸一口气就要往外走,这回傅寒淞却莫名不嫌了直接抓住了他手指,又很快松开:“稍等,我有话想说。”
谢岁晏颇为意外地看着他:“据我所知,你跟萧野是兄弟,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萧野跟我有什么关系?”傅寒淞眉骨隆起,毫不加掩饰厌恶。
谢岁晏这才想起原剧情里萧野是傅家的假少爷,而傅寒淞是傅家找了十八年好不容易找回去的真少爷。在豪门里真假少爷能相处好那就怪了。
“所以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谢岁晏姿态稍微松散了一些。
…他想要对他做什么?
他目光一寸寸扫过他宽阔厚实肩背,从上至下,白衬衫下肌肉遒劲有型,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紧实有力,不用想也知道那地方肯定也很可观。
他的眼神在那儿扫过,然后迅速移开。
又在谢岁晏发觉不对劲之前将目光挪到谢岁晏寡淡无味的大众脸上。
然后他说:“苏瑾在找你。”
“他在酒店等你,还说你不跟他说清楚,明天还会单独去你办公室找你。”
傅寒淞的神色平静,显得镇定自若,他眉眼冷峭,淡淡扫过谢岁晏,冷静疏离,就算是说谎也未见异常。
谢岁晏想起苏瑾,被绿那种憋屈火气又窜了起来。怎么还阴魂不散呢?
还有傅寒淞……这家伙真是太喜欢苏瑾了,恨不得他这个前男友跟苏瑾老死不相往来,让他们几个主角攻跟人彻底没羞没躁毫无顾虑搞。
“真是不要脸。”他盯着傅寒淞说出这句话,也懒得忍,指桑骂槐的嗓音听着也沙哑又性感。
“好了,跟我走吧。”傅寒淞神色苍白冷淡,在转身背对谢岁晏之时,他微眯黑眸,压住了眼底暗光浮动的笑意。
又修改了一次
(大家要开心噢,爱你们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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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富二代路人甲(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