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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吧嗒一声，拿纸裹着吐了出来，是鸡蛋壳。
“我昨晚吓到你了。”
“嗯。”余望把咬了一半的面包拿下来。“我喊你你不出声，喊了好久。”
眼里有泪花，余望拿着擦过嘴的纸擦了擦眼睛。
“我当时差点打你了。”
“哪后来呢。”
“没打成，按了人中，你醒了，然后给你喂了药。你一直说话很抖，手上很凉，脚也很冰，今天我们去看医生后顺便去买点药材包来泡泡脚吧！”
“嗯。”
孙策林也不知道余望的易哭体质是哪里来的，眼里总是冒泪花，高兴了要哭，难过了也要哭，激动的时候哭，受惊吓了也要哭，记忆里第一次见面时他也在哭。
吃过饭，穿戴严实后打车去了医院。
“你今天有其他事。”
在进电梯后，孙策林按了楼层插着兜问。
“没有啊！”余望把手机息屏。
今天在医院的高层，因为考虑到上次被拍了视频，所以换了私密性较好的高层。
余望在孙策林进去后，登上小号，打开手机的直播，直播开始了一会，商场里的收音效果不是很好，人声嘈杂，在候场时航拍的机位看，三到六楼都是人，围得水泄不通，直播的是官方账号，不比录播，周围人的声音不可以消掉，都是实时状况。
直播时满屏的评论，大多是各家的应援色，花花绿绿的评论里他看到了几块淡蓝色，等第一个开场舞后，逐渐多起来。
“我们小鱼仔在哪里。”
“让妈妈瞅瞅，人呢。”
“第一个团舞都结束了，那说明肯定不会来了，公司发的声明说是半月板复发。”
“啊，什么时候发的。”
“刚才开场的时候就发了，在官博。”
“呜呜呜~”
余望把评论关了，然后看到现场有几块自己的灯牌，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酸酸的，但抬眼看到诊疗室关闭的门，又笑了。
“这次我们不画画，还是想和你聊聊天。”小孙医生不同往日今天脸上带了个黑框眼镜，衬得眼神有些犀利。
“这次我接到余望的电话时有些震惊，你的第一次预约也是他打的电话，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药有按时吃吗？”
“一直按时吃着，只是昨天晚上确实是发生了什么，可我不记得，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包括他所说的叫不醒我，给我喂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嗯。”
小孙医生在诊疗本上勾画出记忆断层。
“一直困扰你的声音还在吗？”
“嗯。”
……小孙医生的评估量表完成后，让孙策林填写了自评量表，到五楼做了血常规检查。
出了医院的后门后冷风扑扑的打在脸上，江城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早晚时分和中午的温差大，再加上今天是霜降，余望早有准备，在出门的时候看孙策林就穿了件毛衣就往破书包里塞了件棒球服外套。
“师傅，去临江路。”上车后，余望报了地址。
“那边今天会堵车诶，要加钱。”
“不去商超，去旁边的公园。”
“得嘞。”
孙策林在上车时嘴里被塞了颗话梅糖，晕车的症状好了不少。
下车后，手被牵住，孙策林挣了挣，反而被牵的更紧，就认命的被牵着。
临江路很美，在华灯初上时江面被倒影出星光点点，随着江水涌动时波点被打碎，重组，像是会哭的星星，流星。
孙策林看到沿江边有戴着头灯在放网捕江鱼的两个男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头灯熄灭，然后头灯又随着江城当地的方言脏话打开。
“哪个瓜娃子。”
“背时的哈戳戳。吓死老子喽。”
隐在黑里的石头后传来少年人独有的笑声。
孙策林喝了口水，往身后的凳子下坐。
没过会一个披着卷发拎了一大兜吃的人往自己身旁坐下。
“萨瓦迪卡，吃点东西吧！”
“你很闲，哪里弄的假发。”孙策林听清声音后说问余望。
“V我一个香吻，我就告诉你。”余望边说边把兜里的盒子拿出来，一个个揭开盖子。
“从家里带出来的？”孙策林把脚交叉上，揭开口罩，然后叉了块鸡米花往嘴里放。
“哇偶，你好聪明哟！”
孙策林没说话，看着两江之际相连的大桥灯带逐渐亮起，他们藏在大桥底下，看上方人群往桥上攒动。
“晚上九点以后，桥道就禁止车辆通行了，待会可能人会更多。”
“为什么。”
“哪。”余望将竹签子指向前面四十五度的地方，孙策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平平无奇。
“等会就知道了”
“嗯”
确实如余望所说，九点一过，大桥上方黑压压的一片，他们身旁的路灯了无声息的黑了，两人隐在黑暗里。
“芜湖！”
余望似乎来了劲，又喊了一声。
“江对岸有人吗？啊-”
喊完后如释重负的又挪到凳子上坐着，喘着气。
“你也喊两声，小林子。”
“等会你变态的样子要上热搜。”
“不会的，你放心，这地方张辞告诉我的，包不会的。”余望看了眼自己的装扮，确实挺变态的。
“医院也是他家的。”
“那”余望吃瘪，一时子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时候，孙策林确实是在张辞家的医院上的热搜，旁边的人喊了声“啊。”
余望也附和起来“啊，去他妈的。”
“不许说脏话。”
“一时子嘴瓢了，呸呸呸。”余望打打自己的嘴，假发丝被拍进嘴里，然后呸呸呸的几下。
“小林子喊出来，是不是舒服多了。”
“大概也许吧！”
江边没什么遮挡物，临江的风扑在脸上，树林被吹得沙沙响。
“ Where did I go
Baby what did I leave
And I just wanna know
Was it all about me
Calling on the phone and I'm all alone
I think I'm too young to be on my own
……”
耳边传来余望的低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