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沓 第15章 人间酒肆

第二天一早，宋怀玉又将刻叶摇醒，刻叶只是抱怨道：“太阳还没出来，辰时才可吃饭。”正躺下时，又被拉起来。不看不要紧，那宋怀玉穿裘戴帽。不解道：“你这是干嘛？”宋怀玉身边还有一套冬装，他解释道：“一看就是没出过远门，人间现在可是银装素裹，快起来穿衣服，待会太阳出来了还怎么走。”刻叶模模糊糊穿上衣服，边穿边抱怨：“就不能到了再换吗？”等刻叶一换上，宋怀玉觉得刻叶说的在理，回来的时候不得热死了。刻叶翻了个白眼。

“楝朗，你确定你之前去过？再说我记得人间和这的气候是一样的啊。”

“有了，我们再换回来，等到了再穿冬装。”

“收拾完成，走吧。”

“等等，我留个纸条。”

不用备我俩午饭。

转眼二人已到阜杭城，一处离物格最近的城市，虽比不得别吃繁华，但经常有物格人做人间的买卖，赚到多，还带动当地商品贸易。卖早点的铺子一开，楝朗就打算扎头进店，刻叶则表示未到辰时不可食。楝朗丢下一句：“打包等会吃不就行了。”刻叶呆在原地：对啊！不对，到时候了再进店也不迟啊。刻叶望见不远处的桥上有个女子，带着玉粉色头巾，扎着几朵白兰花，赭石披风黛紫袄裙，手提竹篮，内盛风信子，牡丹，见了这必定不寻常。于是先进去唤楝朗离开。

楝朗见着他进来就吐槽了句：“你怎么进来了。”刻叶听到此话自是略带气愤回了句：“我怎么不能进来？”原来在此之前，楝朗瞧见好多人间新奇美食，什么梅花香饼、灯芯糕、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水晶糕......他竟然进了家糕点铺。二话不说就点起来，老板笑语盈盈推荐打包好，付钱时见他掏出的不是银元金宝，竟是一打纸票。老板傻眼，破口大骂道：“你他娘大清早糊弄我呢！拿几张破纸就要换吃的。”于是楝朗打算说他朋友在外面，去找他拿钱，然后悄悄走掉。谁曾想啊——

“你朋友这些十两银子。”

楝朗悄悄告诉刻叶：“我又没吃他东西，我数三声后，我们就跑。”没等楝朗说完，刻叶就跟老板说：“他是谁？我不认识。”老板看向楝朗，那表情像是要将他留下来干活一样。楝朗嘛，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居然装不认识。

“老板，你这都有什么吃的？”于是乎那人就开始介绍，刻叶的手在背后一直示意楝朗快走，这下才明白。悄悄移动步子时，那人又突然警告楝朗道：“小子，别走。”楝朗心里蛐蛐他：现在人正好多了，我不走？傻子才不走。”一瞬功夫就不见了。

旁边的大娘叫道：“老板！”

刻叶说：“一个梅花香饼，一个馒头。”

那大娘又叫起来：“哎呀，好了没。”有有好几个人叫了起来：“老板来个......来碗......”

“二两银子。”收好后又道了句：“客人走好。”

那刻叶走了后，就直直往桥上走去。那楝朗好生气着，跑到刻叶那说：“好哇，你也不四下里瞧瞧我在哪。”

“你总不能等我吃完了才出现吧，咯！馒头和饼一人一半。”

“也太寒酸了吧！还有，你怎么不给我。”

“早饭不能吃太多，还有要等到辰时才能进食。”

“那时候，不早凉了。”

“对啊！现在是冬天，那就现在吃吧。对了，刚刚看见一个女子过桥，头上扎有夏天开的白兰花。”

“我们能出来，其他物格人当然也能出来。”

“但愿如此。”

俩人就这么干走了几个时辰，就是在路边一个普通打扮的人一个碗三个铜钱，说什么有缘，免费给他们算一卦，还只算姻缘。于是乎楝朗得到一句：良缘未现。刻叶得到一句：贵人相助。楝朗问那贵人是谁，那人看着楝朗，笑而不语。刻叶没好脾气说着：“快些走了，我还要抄书。”到了琅玕时，刻叶就一头扎进藏书阁，楝朗被告知去玉麒铁铺，买些稀有金属。日中一到，刻叶早已手酸，不过台阁并没有备刻叶和楝朗饭食，而这家家户户都是自己准备自己的饭菜，刻叶恍然想起楝朗匆匆写下的字条，没多说什么，直拉了楝朗一道去藏书阁，还说着：“少吃一顿又饿不死人。快些去改进你那迷宫。”

等两人一进去，刻叶就说：“这书是抄不了了，自己翻字典吧！”楝朗还在疑惑刻叶又抄起书来。刻叶解释道：“再怎么说也要罚我一天抄书台阁才会罢休，你先把那本书看了。”

几个时辰过去，楝朗就觉得无聊到了极致，就睡了过去。阳光透过窗子，他的影子就长长拖在桌上，看得出来是个女子而不是他本身的影子。梦里灰霭霭的，有对新人共牵红绸，喜结连理。一个挂有玉楼春匾额的酒楼里高朋满座。夜里，一个女子的影子，手指往男子额间一点，说着：你是一枚棋子。那人就被推开，惨白的光四处照着。眼前是一个孤坟，四周残破。女子凑近耳旁说道：若是做不了棋子，那就当个木偶傀儡。一种强烈的推背感，咯吱——咯吱——咯吱——楝朗惊醒过来，看见刻叶手里拿着银白色的方块，运用灵力在右手上方极快运转着，说着：“嗯？做噩梦了。”阳光太过黄灿，楝朗将眼睛眯成一条逢，问道：“现在是下午还是第二天早上？”

刻叶将手中的方块给楝朗看，并说到：“现在才申时。我这的天偶尔这样。”楝朗还以为现在是去吃饭，但刻叶只是回复：酉时才能吃。楝朗表示现在要干嘛？刻叶一脸无奈：“那书你不也看了，大都没啥用。”说着递来张纸条。楝朗一边看，刻叶一边解释。

“大概就是说，物格的存在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等到那古树再次开花，就要来索债了，要的还是物格人所世代守护的物件。到时候，你和我就成一道烟了，说到底救的还是自己的命。”看着一切都指向当初的线索，楝朗想起和琅玕存在时间一样，自己原本还想拜访一个人的，阜杭城东郊的禹舟划，不过她脾气太怪，再说今早那人说的：刻叶的命中良人一定是她，虽然我也不信。于是乎楝朗咳咳道：“刻叶兄，你知道阜杭城东郊的禹舟划吗？”刻叶就觉得他没安好意甩了个白眼给他。楝朗只是尴尬笑笑，他怎么觉得我会坑他？不管了。

“那禹舟划据说是千年前离开物格那族的人，一定会知道什么事。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我去修该迷宫，防止那些人乘虚而入。你去找禹舟划，解开当年谜题。”

刻叶想着：抓紧时间确实，那就这样吧。刻叶此番带了个兽形的手炉，依据楝朗说的：过桥往前直走，到下一个桥往左走，过了三个路口往右直走，就出城了。在沿着小路一直走就能看见一酒肆。天黑的快，不过无碍，刻叶的眼睛可以看见。刻叶转着手里的扳指，心里说到：什么酒肆白天黑夜照常营业，还开在深山老林里。要是骗我，立马找你算账。虽知道刻叶走了多久，脚都木了，唇干舌燥，于是干脆不走了，施了法，让那个香炉兽跑着去看情况，刻叶有视觉共视的能力，过了许久，香炉兽面前就是一团黑雾，然而通过共视并不能察觉任何。于是刻叶就开始跑，早知道给香炉兽的腿也带一枚戒指了。到时刻叶呼呼喘着气，却找不到那香炉兽了，一定是跑进去了刻叶想。于是刻叶眼珠变得金黄发亮，那里面竟然是个酒楼，好像还是个山庄。

“悬连山庄。定是跑里面去了。”雾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白兰花的香味，刻叶不禁想起了那人。酒肆是竹栅栏，外围也还长着黄竹，刻叶敲了敲门，未听见丝毫的脚步声那门就开了，她看了刻叶一眼，眼角泪痣，玉润皮肤，寒冬里有些白里透红。刻叶先是环顾四周，再看着眼前，虽是衣着更为白朴，但是戴着玉粉色头巾扎着白兰花，正是今早所见的女子，不过看来还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女孩见他略带严肃的看着自己，只是微微低头，微笑着做着请的动作，女孩似乎在熬什么东西，进来酒肆，烫了壶酒送到刻叶面前。刻叶没想到自己没说喝酒，她竟拿了壶酒，说着：“姑娘我不喝酒。”那女孩歪头盯着他，微笑着仍旧放在桌上，还给他倒了一杯，刻叶显得不知所措，递给他时，刻叶连连摆手。女孩似乎明白他不喝酒，却不知他来意，就继续捣药煎药去了。刻叶此时疑惑：她是个哑巴？当前要紧的是找香炉，还有找禹舟划。望着周围，竟还真有几位客人。刻叶又是眼珠子一亮，开启了视觉共享，栅栏，竹子，衣角。竟然在外面，刻叶又走出门，那女孩见他眼睛金黄发亮，就知道他该是有事找舟划，那刻叶走到女孩身边，拿起那手炉兽，一个响指，就不动了。女孩见刻叶要走，连忙喝下一碗药汤。

一声奇怪的话：“不许走，你是不是要找禹舟划。”

刻叶听见这声，直直笑了起来。

“喂！哑巴草药性还没过，知道你要找我家小姐我才喝下这整蛊的药汤的。”

刻叶立马咬住嘴唇，不过仍旧是上扬着嘴角说着：“抱歉，能现在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吗？”

“小姐晚上不接客，你明早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