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从新扈饭店返回,一打开家里的门,发现玄关走廊亮着灯,是戚孟江先回家后为他留的。
——领证之后就多了这个约定,以后不管谁晚回家,先回来的那个,必须得留灯。
这是戚孟江提的,褚辛答应了。
同时也对自己霸总老婆龙傲天外壳下一颗细腻的心,有了更深层的了解。
褚辛往卧房方向走,关掉走廊上的灯,现在就只有卧室里亮着光了,很显然是戚孟江在里头等他。
“保释得还顺利吗?”褚辛倚靠在门框边,温柔地朝里看。
虽说褚辛这白白嫩嫩的小样,平时看着就温柔小绵羊似的,脾气很好,任人宰割,与人相处时,大家都夸他温柔。
但对象是自己的爱人的话,就还是有几分不同的,褚辛的大眼睛里不仅有柔情,也流露出外人所看不到的,成熟的一面。
戚孟江在看财务报表,听到声音便笑着抬头:“挺顺利的,姜越已经保释出来了。”
“如你所说,他手上还有傅斯的把柄,接下来,就看他怎么表演吧。”
褚辛点点头,他这小模样点头的时候会显得格外乖巧。
不过,这心思却是深沉的。正是那天被绑架的途中,褚辛见姜越给傅斯打电话,并胸有成竹的认定傅斯会过来为他们兜底。
要知道,傅氏集团的少爷,心高气傲,心狠手辣,会被姜越一通电话威胁,说明姜越一定是查到了一些傅斯鲜为人知的猛料。
毕竟姜越的脑子也不是摆设。
如今,傅斯的罪名定不下来,傅氏集团那边拼了命要把少当家捞出来,眼看着是要拾起一丝死灰复燃的生机,戚孟江这头,必须给他掐灭。
所以褚辛就向他提议保释姜越。
姜越这边的“罪名”其实也很暧昧,绑架褚辛的事儿,是姜涛动的手,姜涛这蠢货,根本没有留存可以证明是姜越指使他的证据。
姜越请了律师,再加上他本身的三寸不烂之舌,减罚,甚至脱罪,大概也是时间问题。
那不如就由戚孟江出面保他一手,把傅斯的猛料套出来,先把傅氏集团彻底击垮再说。
戚孟江对小爱人向自己提供的计策,评价是:“真损呐。不过我喜欢。”
于是今天他便这么做了,带着乔诗诗到警察局保释了姜越,比上新扈饭店赴约的褚辛,还更早回到家。
“快去洗个澡,等你好久了呢。”戚孟江一边说着,一边给褚辛扔了一条毛巾。
褚辛视线下移,发现戚孟江不仅赤.裸着上半身,光着大腿,好像就连该穿内裤的地方,都只是用薄薄的被子挡着。
“你...该不会什么都没穿吧?”褚辛笑问,顺便...耳尖有一点泛红。
戚孟江审视了一下自己全身,对自己漂亮的八块腹肌表示满意,“我在等你呀,要穿什么?去洗澡!快去!”
之前是一点没看出来,戚孟江这名副其实的霸总,内里闷骚得很,尤其在床上,花招又多,玩得又开。
褚辛洗完澡,两人滚了趟床单,褚辛从后面抱着他的霸总媳妇儿。
从两人的体型来看,虽然褚辛要比戚孟江稍微高上一丢丢,可戚总的身材,能把褚辛整个挡得严严实实。
所以褚辛这么抱着戚孟江,像一只小树袋熊抱着大树,可爱、又带一点诡异的和谐。
“你爷爷给你选的‘未婚妻’又找我吃饭了,让我走人,要我赶快离开你。”褚辛把下巴搁在自己老婆结实的大臂上,手从后面揽入人的腰际,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人的腹肌。
戚孟江转过来看着他:“那你怎么说?要悔婚,始乱终弃?”
褚辛被逗笑,现在被驱赶着离开的明明是他,怎么戚总倒先委屈巴巴起来了,“我是在想,有什么法子能治治你家老爷子。”
“让他没事儿少对你指手画脚,多烦人呐。”
戚孟江应该是很满意褚辛这个态度,捧着褚辛的脸猛地亲了一阵,然后若有所思道:“...也许,卢婧的出现,就能带来解法。”
褚辛当然听得懂戚孟江的意思,眨了眨眼睛:“你是怎么好意思说我损的?”
所谓的“解法”,其实就在戚孟江二叔一家的身上。之所以说是卢婧带来的,只是因为她是老爷子给戚孟江选的结婚对象。
问题很简单,二叔戚廉一直觊觎老爷子的财产,早年也不是没和戚孟江争过。
亦或是培养儿子,和戚孟江争。
然而,自己没本事,儿子比自己更没本事,加起来都不是戚孟江的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这一次戚老爷子却给戚孟江选了那么个“未婚妻”,又是山水集团独生女,又是未来掌门人的。
强强联合,那二叔一家更是连戚孟江的小指头都比不上了,集团里的好处,怕也是一点捞不上。
他又怎么会乐见这桩婚事成呢?
自然是千方百计希望戚孟江别和卢婧结婚。
如果这层心理够强烈的话,很可能戚廉会出手破坏,甚至是明面上与老爷子为敌。这正是戚孟江最想看到的!
也是褚辛夸他“夺笋”的原因。
看来戚孟江最近的运势不错,心想事成,他和褚辛那晚交谈过后没多久,戚家老宅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爷子突然昏迷,已经送进重症监护室紧急抢救,目前初步的检测,发病原因应该是吃错了药。
一群人都抵达了医院,有二叔二婶一家,还有卢小姐,戚孟江也把褚辛一块儿带去了。
两个人成套的对戒,仍然十分醒目。
褚辛去化验室,拿最终的病情化验单,暂时把重症病房前的空间,留给他们戚家自己人。
“最终的化验结果,和我们一开始推测的一样,你看。”将化验单递给褚辛的,也是他的熟人,薛梓泓的母亲,薛芳阿姨。
“戚老爷子,有高血压的病,每天晚上都要服用控制血压的药物,昨天晚上他应该是吃错药了,险些丧命。幸好抢救及时。”
薛芳阿姨是这么说的。
但褚辛扫了一眼化验单,嘴角一弯,笑得有些讽刺,“氰.化.物中毒,吃错什么药能做到?”
薛芳医生不置可否,毕竟她是医生,不是警察。
刚好这个中午薛梓泓来给母亲送中饭,听说了戚老爷子中毒入院抢救的事情,送褚辛下楼的时候,两个人聊了几句。
褚辛问他:“梓泓,你相不相信老爷子是一不小心吃错药了?我是说,‘虽然每天都吃的高血压药里,突然出现氰.化.物的成分,但我是不小心吃下去的’。”
很显然,这是个笑话。
薛梓泓配合着笑了笑,却也不直接答,“哎,我只知道大家族很复杂,越大的家族越复杂。以前的你,后来的姜越,现在的戚家。”
“每一次都能让我这样的小人物,大开眼界。”
褚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朝戚孟江所在的重症抢救室外面走去了。
而这一头,也很热闹,自从踏进医院大门,二叔戚廉就显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也不知道他是被什么心事折磨,戚孟江便直接出言试探:“二叔,爷爷进抢救室,也不是头一次,你怎么这么慌呀?别是那吃错的药,就是你给换的吧?”
戚廉暴跳如雷,气急败坏:“你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少在这儿给我含血喷人!我看你才不怀好意呢吧!”
“昨天晚上我根本不在家里,倒是你旁边那个女人去看过老爷子,还给他送了一大堆补品呢。”
旁边那个女人,指的是现在坐在戚孟江左边的卢婧,昨天晚上,卢婧确实到戚家主宅,和老爷子还有二婶一起吃过饭,也确实送过补品。
二叔反击道:“补品里下了毒,更合理吧。而她又是你的女人,戚孟江,肯定是你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