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员将手中的报告给了林江霜:“林主任,这时这批物证里面现在已经出的结果。”
他揉揉颈椎,又回到了实验室里。
林江霜翻开,看完之后对他们说:“麻绳上检测出了一名男性和王念的DNA,其他就没有了,等下我就去数据库里转一遍,看看有没有能对上的。”
苏落月拿过那份文件:“所以没有另外一名女嫌疑人的任何线索?”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林江霜说着,“你们拿着报告去查吧,加油!”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予清拿出手机,往群里发了这个消息。
一瞬间,群炸了。
方叶:不会吧,有两个凶手?周队,是不是技侦搞错了?
李欣欣:还有其他消息吗?我们快到陈大明工作的地方了,可以顺便排查一下。
周予清:暂时没有。
陈渊:周队,陈瑶的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她也没有兄弟姐妹。
方叶:我们要不去学校采一下那些学生的DNA做做对比?
周予清:只要DNA实验室不炸,王所不砸了我们办公室,还是可以的。
苏落月:总得试试,不然一点方向都没了。
周予清:那我和老陈去学校,先采一部分最符合侧写的人的DNA来,方叶你去稳住DNA实验室的人,苏队麻烦你把这个案子的一些报告补一下。
苏落月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包。
周予清麻溜地跑了。
李欣欣和马初凡到了陈大明的公司,将车停好,走到了前台。
前台看见他们穿着警服,立马起身:“两位警官,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欣欣出示了警官证:“我们是安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找你们公司的陈大明有事。”
前台不敢怠慢:“您说陈经理啊,跟我来就好。”
她领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办公室。敲了几下门,里面的人说了一句;“请进。”
她推开门,对陈大明说:“陈经理,这两位是安城市公安局的警察,说是有事找您。”
陈大明挥挥手让她出去,待门关上之后,问:“两位警官请坐。”
李欣欣和马初凡坐到了沙发上,陈大明也走了过来,坐在他们的对面。
他沏着茶,不疾不徐地问:“两位警官今天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李欣欣将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陈经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问关于您女儿陈瑶的事情。”
陈大明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控制住了:“我女儿已经死了快一年了,你们还有什么好问的?”
李欣欣盯着他的脸:“您知道您女儿生前遭受过校园霸凌吗?”
陈大明放下了茶壶,眼已经有些泛红,他自嘲地笑笑:“知道啊,怎么不知道,可知道的太晚了,她已经死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马初凡用笔在纸上写了几个语句,抬起头。
陈大明望着他们身后的墙壁,好像在虚空中望着他的女儿:“她自杀前,给我写了一封遗书,上面说她一直被人欺负,她实在受不了了。”
“那信上还说,她去过医院了,医生说她得了抑郁症,需要吃药,但她还没成年,需要监护人来才能配药。”
“她不敢告诉我这件事,她怕我担心,还怕花钱,她说抗抑郁药太贵了。”
“她说对不起我,本来说好以后要给我养老的,现在食言了。”
他的眼泪无声地滑了下来。
李欣欣等他情绪稳定后,继续问:“她有在信中提是谁在校园霸凌她吗?”
陈大明的声音染上一丝沙哑:“没有,我也一直在打听这件事情,可是没有一点线索。”
马初凡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陈经理,4月21日晚上6点您在哪里?”
陈大明拿出手机,调到“备忘录”那一栏,手指往下划着:“那段时间……公司好像突然让我们加班,我当时应该在公司,备忘录里我还在骂这鬼公司呢。”
“有人证或者监控吗?”马初凡问。
陈大明忙不迭地点头:“我办公室外面有监控,那几个加班的同事也都能证明。”
李欣欣示意马初凡去拿监控和口供,自己从随行的包中拿出了采DNA的工具:“陈先生,公安机关需要采一下您的DNA做比对。”
他十分配合李欣欣,待到她准备离开时,才问出了自己憋了好久的问题:“警官,你们这次来,是不是和霸凌我女儿的人有关?”
李欣欣点头。
陈大明:“是不是那个人死了?”
李欣欣委婉地说:“陈先生,此案件公安机关还在侦办中,不能透露过多消息……”
陈大明仿佛没听到似的:“我看到热搜了,对,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叫王念的,是不是她霸凌我女儿?她活该,她活该啊!!!”
他的情绪几近失控,声音也越来越大:“她毁了我女儿,这是报应,是报应!这种人死不足惜,是要下地狱的!”
李欣欣干刑警久了,这种状况见过不少,因此并不慌,而是柔声安慰:“陈先生,我们对您女儿的经历表示遗憾,您先冷静一下。”
陈大明用纸巾擦干了眼泪:“警官,这种人死了就死了,还浪费警力去调查干吗,社会少一个祸害不是挺好的吗?”
李欣欣沉声说:“陈先生,死者做错了事不是犯罪者犯罪的理由,不然这个世界就没有秩序了,而且说不定我们调查下去。能找出您女儿当初事情的真实面目。”
陈大明安静了下来:“对不起警官,我刚刚冲动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李欣欣起身告辞。
周予清和陈渊带着刘筱晓来到了学校。
采集全班男生的DNA样本并不是什么难事,,三个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弄完了。
三人下楼时,周予清看着刘筱晓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刘法医这是什么表情?只要这些DNA里有一份和麻绳上的对上了,我们就能抓住嫌疑人了。”
刘筱晓皮笑肉不笑地说:“周队,你如果肯来实验室帮忙的话,刘某不胜感激。”
周予清望向自己手上拎着的箱子,里面放着20多份DNA,平时的实验室可能半年都不会有这么多任务。
他乖乖地闭嘴。
周予清他们将东西送到实验室的时候,刑科所的王所也在,他翘着二郎腿,瘫在椅子上。
周予清把东西一放,就准备跑路。
“周、予、清!”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转头给王所挤出了一个笑脸,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王所追出去,见这人已经没影了,气急败坏地喊:“周予清!你信不信我撬你墙角!”
“您撬的动就撬吧。”周予清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王所差点被他气到心梗。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中午刑侦支队的警员们都是随便对付一口,晚饭时间,好不容易不那么忙了,便三三两两地去了食堂。
苏落月写了一下午的报告和材料,颈椎有些酸痛,一看时间已经5点多了,火速下楼吃饭。
食堂之前升级了系统,不需要饭卡,刷脸就能扣卡里的钱了。
对于苏落月这种吃饭至少要确认100遍饭卡是不是还在自己兜里的人很友好。
打好饭,她准备随便挑个位子,一抬头看见李欣欣朝她招手,示意她坐到那边去。
她快步走去,坐到了李欣欣对面:“李姐,陈大明那里有线索吗?”
李欣欣喝了一口汤,慢条斯理地说:“他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有不在场证明,DNA也送去实验室做对比了。”
她看着苏落月,忽然画风一转:“小苏啊,你都这么瘦了,吃饭的时候就不要关心案子了,好好吃饭,不然以后会得胃病的。”
胃已经不好了的苏落月:……
李欣欣还在唠叨些有关健康啊,养生啊之类的东西,但苏落月的心思已经飞远了。
妈妈是不是也会这么关心孩子?
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被母爱笼罩的感受。
父亲死的那年,她还在妈妈肚子里。
母亲死的那年,她三岁。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对她很好,也给了她足够的爱。
但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父母还在世,她会不会更幸福?
她不知道答案。
耳边传来李欣欣的念叨:“小苏快吃饭呀,凉了就伤胃了,别想案子了。”
苏落月硬生生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夹起排骨啃了起来。
李欣欣这才满意。
她们吃着,周予清垂头丧气地溜了过来,活像一只挨骂的大型犬。
“你怎么这幅样子啊,是谁欺负你了?”李欣欣上下打量他一番,疑惑地问。
周予清委屈巴巴地说:“王所欺负我。”
他委屈的样子极具欺骗性,惹人怜爱,但李欣欣显然不吃他这一套:“你又怎么得罪他了。”
“不过就是送了20多份DNA过去让他们对比,他居然威胁我说要挖我墙角。”周予清挖了一口饭送进嘴里,愤懑道。
李欣欣好笑地说:“啊对对对,20多份,够他们一年的量了,下面几天他们估计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苏落月心疼了技侦的人一秒。
同时顺带心疼局里的机器一秒。
我的更新时间代表我的起床时间。
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难得起早了一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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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畸形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