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老板，铁打的我 第6章 谁见了大领导不心慌

束静被风吹得头晕，即使进了电梯，也感到阵阵寒气侵袭，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此刻，佩戴了超过12小时隐形眼镜的眼球也隐隐作痒，干眼症不亏是绝症，早知道就在包里放一只人工眼泪了。

她继续缩着脖子，歪着头，咧着嘴，食指指尖刮着奇痒无比的右眼内眼角！事后她反省：为什么每次弄眼睛的时候，嘴巴都要微微张着，真的很丑！

7楼了，“叮”，电梯门开了，门口站着三个人，天啦！幸好束静控制住了，没一头冲出去！

电梯外，程恪穿着一丝不苟的深蓝色西装，领带微微松开，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眉头微蹙。史玉芬应该是临时补了口红，但是红艳艳的唇色也抵消不了满脸的疲劳。

电梯门开后，四个人都楞了一下。她这是在干嘛？

"咣——"的一声巨响在束静耳边炸开，像是有人把一面铜锣狠狠摔在地上，震得她耳膜发痛。金属的震颤中回荡着八个字：挤眉弄眼龇牙咧嘴！

“你还没下班啊？”史总先开口打破尴尬，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啊，不是，我回来拿点东西的。”束静紧紧攥着手机，感觉心跳一下子就猛烈起来，血液全都涌到头顶。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说完就后悔了——这个回答实在太拙劣了。

程总的秘书唐志先跨了一步进电梯，闪到一旁贴着电梯壁，一手按住开门按钮一手伸出挡住电梯门。“谢谢。。。谢谢。。。”束静看到三道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赶紧低头快步走出电梯，脚下一刻不敢停留，她这几天还特地背了所有领导的名字，包括程恪秘书唐志的名字，此刻却紧张得忘记了他们的姓。

直到走到工位坐下，她发现自己双手冰凉，牙齿还在微微打颤。。。她捏紧拳头内心暗暗骂自己，怎么回事，碰到公司的高层而已，被他们看到自己张着嘴巴揉眼睛而已，为什么会紧张得发抖？

束静苦笑，她明明在镜子前演练过无数遍——遇到客户时该如何优雅地微笑，碰到帅哥时该怎样自然地撩拨，遇见领导时又该用什么语气打招呼。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台词她都反复打磨，甚至对着手机录视频回放，就为了在这种时刻能表现得体。

可现实是，刚才那一瞬间，她就像个提线木偶突然断了线，所有的精心准备都化为泡影。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想起自己刚才那副挤眉弄眼的蠢样，简直想穿越回去掐死一分钟前的自己。

镇静几秒后，她抓起隐形眼镜浸泡液快步走出办公室，平跟的皮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贴着走廊的玻璃护栏走，耳朵竖着听楼下的动静，余光瞥着一楼大堂。

是程总！且只有他一个人！

束静随即加快了脚步，电梯按钮按了一楼后立马按上关门键。

为什么没看到史总和程总的秘书唐志呢？刚刚是从7楼往下看的，会不会挡住没看到他们？如果他们三都在，我该说啥？

又或者，史总去负一楼车库开车回家了，那唐志呢？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不断跳动：7、6、5、3，束静掏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检查了脸上是否有脏东西。

2、1…“叮”，她调整了呼吸和脚步，虽然控制不住加速的步伐，但是要让自己看起来是，从容地，淡定地、无畏地走着。

越来越接近大堂自动门了，她逼自己放慢脚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却已经扫向大堂门口的方向。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她甚至能听见血液奔涌的声音。

施辰星邮件的内容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前秘书的控诉，含糊其辞的指控，没有实质证据却让人浮想联翩的细节。是的，她笃定，看着仪表堂堂的程恪，说不定就是个好色的！

程恪站在路灯下，深蓝色的西装此刻看起来是灰色的，衬得他肩线格外分明。大堂的灯光透过玻璃门洒出来，与路灯的光晕交织，在他身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她应该等程恪走远了再走。她应该像往常一样，做个安分守己的好员工。

可是她的脚像生了根。

"程总。"她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天知道她是如何保持声音平稳的，她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程恪回头，目光在束静脸上停留了一秒，问到“你住哪里，准备打车么？”此刻一辆灰色的商务车缓缓开来。

“我和Anna总住在附近的宏瑞酒店，今晚Anna总在那边和团队开会，太晚了，所以Anna总让我一起住酒店。”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凉意，束静说着话，但是牙齿开始打颤，她把手缩进袖子，脚控制不住轻微地跺了一下。

商务车上下来了一位中年大叔，点头和程恪打招呼，然后快步绕着车头走到这一侧，帮程恪拉开车门。

程恪看了眼腕表，“一起走吧，我也住那儿。”随后弯腰上了车。

束静屏住呼吸，压住紧张跳跃的心脏，小心翼翼地坐进去。她控制自己的舌头，可千万不要舔嘴唇啊，她控制自己的牙齿，可千万不要颤抖啊。微微出汗的双手，先是被自己按在双膝上，但随后又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程恪很高，不过商务车空间足够让他的膝盖保持舒适的角度，所以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后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不止185cm身高了吧，束静暗暗计算着两人的身高差。

他真的，很帅！比职场社交网站主页的照片好看，更比振兴器械官网的高管照好看！难怪珂珂说振兴很多女同事喜欢程恪。

束静用余光瞥见他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腕表在路灯的映照下偶尔闪过一道冷光。束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此刻开口说话合不合适。

“我在试探这个男的，看看施辰星说的对不对。不，我今晚的种种行为这分明是上赶着想撩拨他吧？”

她故意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纤细的脖颈。这个动作让她感到羞耻，可是某种隐秘的快感又让她欲罢不能。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夜色中的街道。

人与人相处，很多下意识行为是因为对方的外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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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怎么这么心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