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到提瓦特大陆后 第35章 甜腻腻的

“这是什么？”

楚昭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向它飘去。接着他就被拦下来。

“你去干什么？”散兵皱眉看着他。

楚昭想解释：“那是我的……”那颗树苗向他飞来，被散兵挡住。

树苗在他手中缩成了一颗种子。散兵拿着那颗种子，眉头拧得更紧。

楚昭拉着他的手臂：“等等，这个东西，先给我……”

“呵，你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

空和派蒙在后面不明所以。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散兵把种子扔到后面，在楚昭过去之前，空就接住了它。

“等等——”

“呃……”空突然弯下身，然后面色复杂地看着皱眉过来的楚昭，“你原来说的是实话啊……”

在握住种子的那一刻，空仿佛感受到了冥冥之中陌生而强大的一股力量，每个人的命运如同丝线在自己脑海中结成一张网。

[这就是他一直在说的法则吗……还有……]

除此之外，空还感受到的是精神上的疲倦和身体上的疼痛。

“嘶……感觉全身上下都被碾碎后重组的痛……还有很困很困……楚昭你一直是这种感觉吗？”

楚昭叹气，从空手里拿过那颗种子：“想什么呢？那是我刚开始的感觉，现在好多了。而且我已经习惯了。”

“……”空看着面不改色的楚昭，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甚至都判断不出来楚昭现在是不是真的好了点。

散兵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呵……装模作样。”

“我说的是实话。”楚昭很无奈，现在他的兼容度已经有八十几了，所以在须弥才能又是大范围启动阵法，又是拿出自己的剑和机械对打、打完还附带治疗的。不过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能用太多超出提瓦特法则的力量而已，这对楚昭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楚昭问纳西妲：“这就是你看到的有关我的记忆？”

“是的。因为它本质上并不是提瓦特的记忆，所以你可以选择把它留存在世界树中或者抹掉它。如果选择留存的话，它会重新长成树苗；选择抹除的话，它就再也不会存在了，我也会遗忘看过你记忆的事。”

楚昭原先还有点犹豫，在听到“遗忘”时神色微微松动：“……算了，留着吧。”

他松开手，种子从掌中落下，触碰到他们脚下信息数据的洪流，然后在信息流的冲刷下迅速生根发芽。

一幕幕场景在几人眼前闪过。楚昭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那些是他最为深刻的回忆。

年少时意气风发，遇见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人，于是即便知道前路艰险也在所不辞；之后得知“成仙”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原先妄图控制他们这个世界，而他们的世界为了自保不得已聚合所有的力量，于是他斩断仙梯，也斩断了天下所有人的妄念，也背负了他们的怨念与咒骂；再之后是两个世界的战争，楚昭珍视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最后是楚昭自己。但是，即便如此，在最后他依然说，自己从未后悔。

回忆已经结束，又是楚昭熟悉的沉默。

他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看够了？那就开始正事吧。不是要找空妹妹的消息吗？”

空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些记忆中：“呃，不，也不用那么急。还是你的事更重要……也不对……”

空觉得楚昭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样。“我什么事？我不是纯粹来陪你们的吗？哦，还顺便让你们体验了一下沉浸式观影。怎么，一场不够，还要再来一场？”

“不不，你……你之前居然是国师？”派蒙摆手，震惊地说，“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楚昭不经意地用余光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某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反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你看得出来才有问题吧？”

“你怎么又这么说我？亏我刚刚还夸你呢！”如楚昭所料，派蒙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楚昭便对他们说：“好了好了，别讨论我的事了，看看空的……”

“为什么？”散兵突然看着他问道。

“……啊？”楚昭眨眼。

散兵没有移开视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解：“为什么……不选择成神？”

明明可以只是高高在上地看着人们挣扎，明明可以不用听到那些谩骂、不用看到那些讨伐的文字，明明可以独善其身……为什么依然要以身入局，亲自走进浑水里呢？

楚昭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后低头轻笑一声：“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说的话，大概只是因为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他看着散兵，眉目柔和：“就像如果有一个人要在我眼前做些傻事，不管他是谁，我都一定会拉住他。否则我一定会后悔的。而且，比起成为高高在上的神明，我更想以人的身份活着。”

“……烂好心。”散兵不自然地偏开头去。

楚昭看着他又轻笑一声：“好了，原先又不是要找我的信息。”他向散兵示意了一下 。

“……啧。”散兵看上去不爽，但是听话地转回去重新开始检索。

楚昭就像原先一样在后面看着他。

“对了，楚昭。”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你还没醒的时候我们参加了花神诞祭，你……”

楚昭看出来他要说什么：“我知道花神诞祭是什么，之前还去看过几次。”

“咦？你居然还会去参加那种活动？”

楚昭扶额：“你们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而且民俗民风本来也是社会调研的一个重要部分。”

“说了半天还是因为你要做研究吧？”派蒙叉腰，“我们可是专门给你带了礼物哦。”

空拿出一个盒子给楚昭。

“嗯？专门为我带的吗？谢谢你——”楚昭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然而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派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诶嘿嘿，因为空运气不太好，选到了蜥蜴尾巴口味的……”

楚昭沉默地合上盒子：“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礼物还是免了吧。”

“呃，你生气了吗？抱歉，本来想给你留些日落果口味的，但是我忍不住都吃完了……”派蒙有些忐忑，“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让空再给你买别的。”

“喂，派蒙！”空小声喊，然后也对楚昭说，“其实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们给你带了别的东西。”

“好了，我知道的。”楚昭看出来怎么回事，无奈地制止。然后他重新打开盒子，拿起一颗糖放进嘴里，“我又不是没吃过，只是感觉味道很奇怪而已。”

“诶？”派蒙瞪大眼睛。

楚昭淡定地说：“里面又没有真的蜥蜴尾巴，有什么不能吃的？”

“好吧，你没有不高兴就好。”派蒙挠了挠头，放松下来，“那空你说的又是怎么回事？”

空拿出另一盒糖果递给楚昭：“是我趁你不注意向摊主另外要的一份日落果味的糖。他人很好，直接给我了。”

“所以，你那时候就想到了？”

“嗯……因为我觉得，正常人收到蜥蜴尾巴味的糖都会觉得是在开玩笑。”空悄悄看了眼楚昭。

楚昭挑眉：“确实有这种想法。不过相比起礼物的内容，我更看重心意。所以就算你们给我一片花瓣说是花神诞祭时撒下来的，留给我纪念，我都会很高兴的。”

“好主意，下次试试。”

“这种事怕不是一辈子只能试一次……”

“……”

听到身后几人的欢声笑语，散兵垂下眼，明明没看到那副场景，却莫名觉得那几个人很碍眼。然后他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轻柔的声音：“怎么样了？”

他刚开口想要刺上几句，就察觉到一个东西被送入自己口中……甜腻腻的。

他听见那个人轻笑：“日落果味的糖，还可以吧？我是挺喜欢的，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下次给你试点别的。”

散兵想说自己讨厌这种腻腻歪歪的东西，想说自己不需要这些，可他最后只是偏过了头，什么都没说。

空和派蒙看着楚昭的一系列动作，不约而同地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那个……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派蒙在意识里小小声说。

〔我也这么觉得。〕空赞同道。随后他想起来刚才的事，就问回来的楚昭：“话说，你们为什么能听到我们的意识对话？”

“嗯？”楚昭看了眼散兵，“他应该只是有所察觉。我的话……”

楚昭斟酌着字句说：“我在这些非物质层面的事拥有的权限比较大，当然做不到像纳西妲那样直接读心，但是一段没有加密的意识通话在我这里就和直接说出来没有区别。像是进入别人的意识空间、和别人进行精神连接这些事我都能做到。”

“诶？”派蒙抱住自己演了起来，“那你会对我们这么做吗？好可怕呀。”

楚昭忍不住吐槽：“你演得还挺真，到枫丹都可以去歌剧院演出了。”然后他解释说，“不管是进入意识空间还是精神连接都是双向的，而且都有一定风险，我才不会随便对别人这么做。”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派蒙秉持着演就要演到底的精神，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不过，楚昭你说的枫丹的歌剧院是什么地方？”空问道。

“这个啊，你们到了就知道了。”楚昭笑眯眯地眨了眨眼。

“诶——”两人不满地拉长声音。

『赛诺评价楚昭』

“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你问好到什么程度？嗯……他如果毁了一套我珍藏的七圣召唤卡牌，只要道歉我就会原谅他。为什么你这么惊讶？他当然比卡牌重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而且就算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他也一定会道歉并赔偿。

“他啊，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下定了决心去做的事谁也劝不动。他其实是那种会不择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的人，按理来说应该在我的危险名单上，但是我相信他，如果真的有事值得他这么做，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到那时候应该也没必要考虑手段如何了。

“他是不是真心觉得我的笑话好笑？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重要。我能感受到，他很喜欢我的笑话，这就够了。我不需要知道他是因为我的笑话而笑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每次他笑完之后心情总会变好一点，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讲的笑话是有意义的。他的说法……其实，楚昭在表达自己情感上一直不太坦诚，如果你只问他一遍，他很少会直接承认。但是只要你在他心里足够重要，多问几次，甚至有时候只要问出口，他就会说出自己真实的情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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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甜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