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晚,家家户户都已经关紧了大门,整个前进村安静的仿佛一片墓地。xinghuozuowen
年景不好,大家都在储存体力,尽量不活动,争取吃的少点,能让家里的粮食撑到下次收粮。
在村子的最东边,一栋破败的屋子里,传出来小声的抽泣声。
“羡羡,呜呜,你别睡了,快来吃饭,呜呜!”
小姑娘看着约摸七八岁的样子,小手冻的通红,笨手笨脚的在绞着湿毛巾。
床上一个瘦弱的男孩,小脸已经烧得通红,嘴里无意识的呢喃已经渐渐听不到了。
湿毛巾一块接一块,床上的人渐渐地安静下来,滚烫的额头似乎也渐渐变凉了,疲惫到极点的小姑娘,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支撑不住的趴在炕边睡了过去。
小姑娘不知道的是,床上的小男孩,是不发烧了,可是身子也渐渐的凉了,呼吸也变得只出不进,一下接一下。
呼吸中断的那一刹那,小男孩一个哆嗦,睁开了双眼,乌黑的双眸似乎充满了疑惑。
随即就咳的要断气一般。
小姑娘一下子被惊醒了,反射性的摸了摸额头,兴奋道:“羡羡,你醒啦!”
“水,水。”林羡安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一下子,撕裂出了血珠。
小姑娘立马从炕上跳了下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直接冲出了大门,哐啷作响的大门,寒风直接灌了进来。
不过片刻,小姑娘又像一阵风似得跑了进来,缺了口的瓷碗,直接怼上了林羡安的嘴。
林羡安显示觉得嘴上一阵疼痛,然后就被冰冷的水冻的一个机灵,进口的水竟带着一丝血腥味。
“哇!”的一下面,林羡安无表情的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等全部收拾好以后,两人重新窝进被窝,林羡安终于能空出脑子来想想如今的现状了。
就着微弱的月光,林羡安看了看自己小了好几个型号的小爪子,舌尖舔了舔豁了口的门牙,冷静的接受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实。
林羡安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父母在他三岁就离了婚,他归爸爸抚养,离婚不过两个月,爸妈又再次组建了新的家庭,他作为拖油瓶直接被扔回了乡下爷爷奶奶家。
林家的爷爷奶奶是个偏心眼,育有二子一女,小儿子和小女儿疼的跟眼珠子似得,大儿子则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了,大儿子带来的拖油瓶自然也是不顺眼极了,要不是看着每月两百块的补贴,二老早就叫林羡安滚蛋了。
不过即使拿了钱,林家两老也没能好好对待林羡安,随着林爸拿过来的钱越来越少,林羡安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了。
八岁那年,在外头打工的林爸和后妈,彻底没了音讯,钱自然也是断了,林家人就彻底把林羡安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林家人胆子小,不敢把人卖掉,只好变着法的让林羡安当牛做马了。
林羡安在村里磕磕绊绊的长到十六岁,身份证一到手,就收拾好行李跑路了。
在外头一路打拼,三十多岁就积累了一比可观的财富。
这次他看中了A市郊区的一块地,准备去买下来,结果就那么寸,洗个澡踩到了掉在地上的肥皂,太阳穴磕在了洗手台的尖角上。
死亡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可笑的是他闭上眼睛那一刻竟然一丝留恋都没有。
再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这具身体也叫林羡安,两人同名,都是无父无母的状态。
听着旁边浅浅的呼吸,哦,这个林羡安还有个小媳妇,就是身边睡着的这个,叫福妞儿,比他这个大龄单身狗要好些。
林羡安想了很多,身上渐渐又开始热了起来。
这才想起来,这具身体现在还病着呢!
赶紧默默自己的后腰,腰椎骨的第三节,一粒如黄豆般的突起还在那里。
“进去!”林羡安默念。
转眼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宝地,这是林羡安上辈子就有的金手指,也是他能在林家人手里好好长到十六岁的依靠。
这处宝地只能他的意识进来,一亩地加上一栋两层高的阁楼,地里的果树上已经挂满了果子,一切还是原先的模样。
看到这里林羡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当务之急还是去找药吧!
两层的阁楼里,林羡安在里面放了不少生活必需品,找到退烧药,林羡安的意识就退了出来,两颗药往嘴里一塞,他不是小孩子,直接干着咽了下去。
药效上来以后,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林羡安睡过去以后,身边的福妞儿就醒了,熟练的摸摸他的额头,还好不热了。
松了口气后,福妞儿又接着躺下了,不知想到什么似得,她偷偷伸出食指往林羡安的鼻下探了一下,还有气,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