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京城居,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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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门口。
陆文斌手持信纸正在核对。
院里有一个正好端着盆子出来倒水的女人,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小年轻不时的往院里看就问道:“你找谁的?”
陆文斌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是一个中年女人。
那眼神盯着他还不时的看向旁边,那边竖着一个扫帚。
陆文斌:……
表现的和一个刚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带着有些稍微腼腆的道:“您好,请问这里有一位叫陆中林的吗?”
“嗯?找老陆的,你是谁?”听到陆文斌的话,屋里又走出来一位戴着黑框边眼镜的瘦瘦的中年男人问道。
陆文斌苦笑了一下:“我是陆中林的侄子,我叫陆文斌!”
“哎哟,我的天呐,老陆是有个侄子的来着,竟然这么高了?年年都听他嘀咕来着,走走走,我带你去他家。”中年男人的声音一下就高了起来,边带路边热心的道:“今儿啊,周休,这个点呐,老陆可能去外面遛弯去了,你大伯娘肯定在家里。”
“那麻烦您了,怎么称呼您?”陆文斌非常有礼貌的跟在后面闲聊着。
“我姓刘,刘建设就是我,你叫我刘叔就行,以后要是再来咱院里,老陆不在家,你就找我,铁定给你把人漂漂亮亮的找到。”刘叔拍着自己那瘦弱的小胸·脯道。
陆文斌轻笑道谢:“那先谢过刘叔了!”
只能说这些人比星际那时候可爱多了。
刘建设摆摆手:“哎,谢啥,我和你说啊,你大伯可稀罕你了,经常大半夜的睡不着了就哭你!”
陆文斌:……其实大可不必这么着稀罕。
俩人说着,就来到了后院的一个的屋门前。
这也是陆中林两口子住的屋子。
大夏天的,各屋的屋门都开着。
陆中林家的也一样开着。
刘建设站在门口大声的喊了一嗓子:“老陆,在家吗?赶紧出来,你家来贵客了!老陆……”
正在屋里忙活饭的李秀英从屋里听到动静,边走边用毛巾擦着手道:“刘哥您可别开玩笑了,我家里哪里有什么贵客啊,您…这小伙子有点面熟啊…”
李秀英笑着说着,猛然就看到站在一旁的陆文斌了。
陆文斌虽然不认识大伯娘,可是听这话头,应该就是那位早早离开村子的大伯娘了。
仍然乖巧的打招呼:“大伯娘好。”
李秀英:“……你是?”
刘建设一听可乐出声了:“李秀英,这可不行开玩笑的?您看着面熟就对了,我一看这张脸啊,就知道是您家的,这是你家老陆一直念叨的大侄子啊。”
李秀英一愣,随即满脸狂喜:“侄子?那不就是老二家的文斌?我说呢,这脸相这模样和你爸你大伯他们年轻那会一样俊啊!”
“大伯娘,您记性真好,我是陆文斌。”陆文斌那被晒的黑红的脸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瘦了点,脸相确实长的帅气。
要不是陆文斌家里困难那个模样,就这模样,十里八村的提亲的早就踏破门槛了。
就算这样也不少人来问亲事的。
只是都被陆文斌给婉拒了。
老爸身子这么弱,连自己一家都养不起的,再娶个进门?
那不是坑人吗?
这张脸是真的耐看!
李秀英越看小伙子越欢喜。
可是被人当着面这么夸奖,任陆文斌脸皮再厚也有些撑不住。
轻轻的咳了咳。
李秀英反应过来,笑着再次擦擦手,过来接过陆文斌手里的小破包,往屋里让着道:“那可不是,你小时候啊,伯娘只要闲了可就见天的抱着你,赶紧屋里来,热坏了吧,这一脑门子的汗!”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说话了,回了哈。”刘建设笑着道。
李秀英脚步一顿,一拍陆文斌的胳膊:“你看看我,看到孩子净高兴了,刘哥,屋里坐坐啊,还得谢谢您带孩子来认门呢。你看老陆出去遛弯了还没回来,这……”
刘建设摆摆手:“不滴了,不坐了,要不我让我家老三给你把老陆找回来,老陆肯定得高兴坏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肯定不让您帮着白忙活。”这院前院后的谁不知道老刘家一家子都会算计啊。
不过今天本家有大侄子登门。
李秀英高兴,不计较就是了。
果然,一听没白忙活。
刘建设笑容越加的真诚了:“您看客气了不是,先忙着,我让我家小子给您叫去。”
“那敢情好。”
“得嘞!”
不一会儿。
刘建设家的三小子小跑着出了院门。
没一会儿。
年近40的陆中林一溜小跑的回了院子。
跑的太急了。
唯恐小三子那小子唬自己的。
可又抱着希望,所以一路跑回来。
在路上都没敢歇一歇。
这一路跑的,累的呼呼直喘。
进屋看到那张熟悉又青涩的脸,眼睛有些发涩:“文斌?”
陆文斌赶紧站了起来,迟疑的开口:“大伯?”
“哎,好孩子好孩子!”老陆快走几步过来拍拍有些瘦弱的侄子的肩头。
心里踏实极了。
多少年没有见过家人了,要是说不想那是假的。
可是老二那个犟驴。
转眼,却没找到老二两口子。
“哎,你爸你·妈呢?不会是那倔驴把你送来就走了吧?”老陆觉得这事儿老二能干得出来。
不过想着孩子都进门了,那自己这个当老大的和孩子一起回去把亲认回来也就行了。
这么多年了,倔驴的气也该消了。
老陆却看到原本笑意满面的陆文斌,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大伯,我爸我妈都没了。”
“啥?怎……怎么回事,孩子,咱不急,慢慢,慢慢说!”说着不急,老陆却是眼睛赤红。
陆文斌和李秀英一人一边的扶着。
直到坐好了,陆文斌才把妈妈在他六岁时病没了,以及爸爸在前些日子也撒手离世的事说了出来。
陆中林嗷一声就哭出来了。
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哪怕闹别扭,也没想过人才刚到中年就没了。
“我,我可怜的弟弟!”
“呜呜,老二太狠了,到死也不给咱们送信啊!”
“这小子到底是还没消气啊。”
陆中林人到中年了却是哭的和一个孩子似的。
别提多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