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的二次方 第7章 琉璃：我不小心…

“莫西莫西，嗯，对的，我是松田阵平，我是风祭琉璃目前的监护人”

一旁同事好奇的眼神望了过去，没听说松田结婚了啊亲戚家的孩子？

“什么？我们家琉璃这么乖怎么可能打人。”

上学第一个星期零三天，正上班的松田阵平就接到了来自帝丹中学的电话，准确来说，是琉璃班主任的电话，说那孩子把同学打伤了。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松田先给出外勤的萩原发了个信息简要说明了情况，随即拨出了另一个电话，是他们买给飞鸟的手机，迟疑地问了一句：

“飞鸟，你……代替小琉璃去上学了？”

“哈？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吗？”

松田在电话里听见一句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某个男人的痛呼声。

“你在哪儿，什么声音？”

飞鸟踩着脚下的男人，眼神不善地示意他闭嘴，“在找工作，有人路过不小心摔了一跤，怎么了？”

“是琉璃的，他在学校，具体是什么，你好奇也可以去一趟。”

“他怎么——”

对面松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惹得飞鸟脚下更用力了。

“大……大人，求……您……”

“哦？”

少年拉长的音调，脚下用力碾了碾，“这个时候知道求饶了，刚刚不是还扬言要杀了我吗？”

“不不不！是我们有眼无珠！”

男人口中的我们，是十几个身强力壮的雇佣兵，他们中还有人有枪，从最开始他们就没把这个“误闯”进据点的少年放在眼里，当然，也没想过要让他活着回去。

结果的话，躺了一地的雇佣兵足以说明交锋过后的胜负。

居然能躲开子弹，这个少年真的是人吗？

求饶没有得到回应的男人瑟瑟发抖地想着。

飞鸟本就没有杀死这些虫子的想法，毕竟家里还有两位警官先生，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而且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随意收拾好了这些雇佣兵，飞鸟拿了其中某人的手机，拨出了报警电话，报了个地点和他们的交易货物，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

“小先生去哪儿？”

“帝丹中学。”

他倒想看看那个家伙能惹什么事。

当然，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已。

由于两方距离的原因，松田很快就赶到了学校。

时任班主任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松田推门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听见他指责站在墙边的琉璃不应该打人，还说着什么难怪他会转学，一定是因为在原本的学校待不下去这样的话。

办公室的门嘭地狠狠撞在了门上，中年男人的指责声停了，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伤员”也蹭得站了起来。

“身为老师。您说这种话，合适吗？”

松田神情严肃起来就不免透着几分凶恶的气息，像极了极道组织的BOSS，班主任顿时汗流浃背起来。

“这个……不管怎么说，打伤了人都是不应该的。”

他说着踹了脚站在一旁的三个男生，示意他们说明。

“他……他把我的手打骨折了。”

“我也是……”

“我的肋骨……现在还痛得要死，不知道断了几根。”

琉璃缩在角落，低着头不敢看松田，只嗫嚅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或许是与人接触得多了，这些天琉璃肉眼可见得活泼生动了许多，今天出门也是高高兴兴的，但是现在……

捏了捏拳头的松田深吸了一口气，越过了那三个瑟瑟发抖的男生，半蹲在了琉璃身前，注视着他的眼睛，就像第一次和他交流一样，轻轻道：

“琉璃你来说，我相信你。”

偷偷松了口气的三人组：原来不是要打我啊。

见证这天差地别的语调变化的三人组and中年班主任一言难尽地看向松田，这就是传说中黑/道大佬的温柔吗？

人偶黯淡的眼亮了起来，一字一句解释起了怎么发生的冲突，“中午的时候……”

作为人气转学生，将近一周的时间过去，琉璃在整个高一年级都颇有名气，有人喜欢自然也有人不喜欢，尤其是在见到他什么都应的软和性格时，看不惯他夺走众多女生关注的三人组登场了。

他们中一个人用风景很好的理由，早早约他去少有人至的角落吃午饭

——晚一点他们根本排不上队，所以他们蹲了两天，终于在今天直接在校门口就拦下琉璃说的。

对待同学们的请求，除非是那种带他回家之类的过分要求，琉璃都没拒绝过，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赴约了。

对付这样的乖乖仔，三人组非常有经验，因为这种“好学生”往往不敢反抗，只要威胁一下，被抢走的风头也好，钱也好，都能轻易拿到手。

“萩哥给我的钱，我不想给他们。”

松田冷笑一声，回头看着那三人组，“抢钱？”

“还有飞鸟做的便当，我也不能给他们。”

“连便当都抢？”

三人组很想辩解一下只是想摔个便当盒威胁一下那小子，甚至没抢到就被那个小子折断了手臂，但是看见松田愤怒的神情和砂锅大的拳头，所有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我只是想推开他们，没有想伤害他们，真的。”

其他同学也好，两位警官先生也好，都与琉璃有着恰当的社交距离，所以除了飞鸟，琉璃几乎没有和其他人有更亲近的行为，做出推开人动作时，也没有控制好力道。

直到三个人都趴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人类原来这样脆弱，就是能轻易折断的树枝。

琉璃再一次重复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了。”

松田站起身，揉了揉琉璃的脑袋，“不是你的错。”

学校的这些破事，松田也上过学，不是不知道，他这会儿还挺庆幸的。

如果换个普通孩子就真的被这些家伙欺负了，幸好琉璃是外星人，至少没受伤，就算是这样，琉璃也被这些家伙吓到了。

“谁？谁打了我们家孩子？哪个没有教养的？”

又一位家长匆匆赶到了，视线扫过在场的人，气势汹汹地似乎想找人算账，松田有意地将琉璃挡在身后，和蔼地和这位家长以及后来的几位沟通了一下。

平心而论，在听完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长的解释时，这几位家长都是不信的，但是却又都不敢不信，毕竟就算是在东京，也有不少极道组织存在呢，谁知道……

但是在看见琉璃后，他们倒是信了几分，毕竟比起这孩子，自己家那个确实是人高马大的，而且三个人对一个人，这种场面在校园霸凌中也确实常见。

最后沟通下来，松田提出可以承担医药费，念在没有造成更大的问题，可以暂且不追究处罚，但是三人组必须道歉且保证不再犯。

虽然是对面起的头，但是受伤的也确实是对面，松田不想闹太大，琉璃还挺喜欢帝丹中学的，闹大了怕对这孩子接下来在学校的生活有影响。

对于这个要求，三位家长都觉得有些不服气，但是他们都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揪住自家孩子给琉璃道了歉。

至于医药费，三位家长都挥手说不要了不要了，带着孩子忙不迭就走了，一副生怕被麻烦找上门的样子。

一行人才出门就撞上了一张相似的面容，从衣着和神态就可以看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大概是兄弟？

不过比起办公室那个乖巧的孩子，这个少年看上去并不好惹。

如果自己像对待风祭一样对待这个家伙，会死的，一定会死的吧。

擦肩而过的三人组胆颤地缩着头。

松田安抚了一下不安的琉璃，转身就看见了倚靠在门扉的飞鸟，唇边不自觉漫出一丝笑意又很快收了回去。

倒是琉璃很高兴地跑了过去，上去就是一个抱住，嗅见他身上硝烟与铁锈的味道时，皱了皱眉头，小声问他：

“你受伤了？”上一次闻到这个味道是他们刚刚抵达这个世界的时候。

“没有。”

飞鸟不耐烦地推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伸手捉住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啧……也对，毕竟也是神的造物。”怎么可能为人类所伤。

知晓两人来历的松田若有所思，至于已经把自己存在感消减到无的班主任，他只当这是中二少年的发言了。

因为真的很中二啊！

对美少年说什么神的造物之类的，虽然这两个人确实符合这句话就是了。

被捉住脸的琉璃顺势用脸颊蹭了蹭他手心，飞鸟顿时触电般僵住，然后飞快地撒开了手。

松田：“噗——”

飞鸟的死亡视线缓缓扫了过去。

“咳咳……”

松田勉强忍住笑意，“话说回来，琉璃可是为了保护你做的便当才惹出了这件事呢。”

当然，他在夸大事实，但是确实有这个原因在不是吗？

飞鸟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关我什么事。”

松田敷衍，“嗯嗯，对不关你的事。”

走近之后，警官先生动了动鼻子，眉头也锁了起来，才明白刚刚琉璃小声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是询问他是否受伤了吧。

血的味道，还有……火药的味道？？

警官先生的神情一下严肃了起来，跟班主任给琉璃请了个假就拉着这两个急匆匆回去了。

回家的琉璃抱着便当盒坐在沙发上，飞鸟不耐烦地站在门边。

下次要处理一下才能回来了。

松田看了眼还满满当当的盒子，让孩子先去吃饭了，然后严肃地询问飞鸟：

“你杀人了？”首先必须确认这件事情。

“……没有。”

听见这个回答的松田放松了不少，看来他和萩这几天的疯狂强调还是有用的。

“来，坐下，我们聊聊。”

飞鸟吃软不吃硬，这是他和萩共同总结出的相处方式，所以虽然很生气，但萩原还是保持了冷静去和飞鸟沟通，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飞鸟又不是琉璃，有问必答，事无巨细，只简略地回答了松田的疑问

本来是想熟悉一下这个世界的规则，顺带找一份工作，结果意外碰到了某个接头人，而那个接头人偏偏要找他麻烦，然后就到了那个雇佣兵据点，中间的手段以及如何友好地收取了“保命费”这些事情，都被他略过了。

“……所以，你不·小·心·撞破了他们的据点？把他们制服了？？最后还报了警？？？”

“嗯。”

松田：“……”

你还嗯！

“我只是路过，他们偏偏要找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飞鸟看着松田不太好看的脸色，勉为其难地又解释了一句，“放心，他们都没死。”

松田：……我关心的是这个吗？

那股硝烟的味道，说明那大概是群穷凶极恶，持有枪械的罪犯，飞鸟就算是外星人，但那可是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