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先生走后不久,单荫回新加坡的一日,收到一封邮件,拆开来是一本日记。
他打开看,发现上面赫然写着莉莉的名字。
他上一次再见到莉莉就是她从詹先生的家中离去的那日,他打过几次电话想要约她做陪,她却三番四次的拒绝,单荫也察觉她有了其他的心思,便也不再为难,往她的户头上打了五十万新币,就再也未找过她。
翻开日记,上面记录了她当年离开时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日她自从离开单荫之后,便打定主意离开新加坡,她已经攒了一笔钱,可以供妹妹读书。她从前陪着单荫虽然也有过火拼的事情,可第一次血淋淋的人死在了她面前,她第一次经历无法接受。
单荫给了她一笔钱,她想要拿着钱去美国,可是她没能出去。她跟着单荫太久了,久到詹先生根本不会放心她出去,哪怕单荫什么都没有对她说过,他仍旧不放心。她连机场都没到,就被人劫了,喂了一瓶哑药,被扔到了马来西亚的一间夜场,直到半年前她受不了一个客人的侮辱,自杀了。
单荫看完整本日记,这几年从她离开那日起他再未见过她,甚至连她的一丝消息都没有听过。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混的如鱼得水,却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跟过他的女人到死他都不知道。
他重新翻看这本日记,他记得莉莉的笔迹,这是她亲手写下的字他很确定,可这究竟是谁给的他?
他将去看单莺的日子推迟了一周,他没有让手下的人去查,他自己去了,乔装去了那间夜场,果然在其他小姐的口中得知,莉莉的确存在过。
他使了些手段,调取了当年莉莉的户头,他当年转给她的五十万,就在她被劫的当天,钱就被转去了另一个马来西亚的户口,那是詹先生在马来西亚开设的一家公司的户头。
他坐在烈日下,却发觉身上冷的可怕,他病了两日,高烧终于退了,人也清醒过来。
到了年底,他使用假护照出国去看单莺,期间全程保密,没人知道他的行踪。本想着陪妹妹过个年,却还是被詹先生派人来送信儿,说自己要回去过年,让他提前准备准备。
单荫看见那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里头还夹了一张手帕,他认出来那是詹先生的手帕。
没有一通电话,就这么一张信封,单荫在英国的最后一晚一没有合眼。
第二日他望着还在熟睡中的妹妹,狠狠心把小丫头叫醒。到了楼下,发现早有人给他准备好了车子,一路护送二人去机场,等着他们的是一辆私人飞机。
单莺只问:“是要回去吗?”
单荫:“回去,先回新加坡。”
飞机先落新加坡,詹先生二十七会到马来西亚,单荫将妹妹就安排在自己的住所。命人二十四小时看护,绝对不许有任何差错。
单莺从落地新加坡,神情也已不似在英国那般自在,话说的少,人也不多走动,就乖乖地等着过年。
而单荫则在落地后就去往马来西亚做事,为詹先生回大马过年做准备,上到安排客人及周边安保,下到贴对联和亲自去榴莲园挑选榴莲,他都亲历亲为。
他挑好了榴莲园里最好的榴莲,詹先生喜欢到里边儿自己选自己吃,他便提早标记好地点,以免他走了冤枉路。
詹先生要回大马过年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人想前来拜访,可安保是个大问题。印尼方面刚刚稳定,却不想有一些回教徒所组成的回教祈祷团的恐怖组织死寂了一阵子又冒出来,有不少印尼人加入其中,势力很大。
詹先生在新加坡落地,却没在新加坡待着,直接来了马来西亚。
二十八那天,单荫亲自接到詹先生和他一起坐上回大马的车。
大半年不见,詹先生精神好,可单荫听出他讲话声却很虚。
“给您从五台山上请的老道,就在家里等着呢。”
詹先生闭目道:“你有心了。”
又过了会儿道:“不回新加坡过年?”
单荫道:“陪着您在大马,等过了初五过了,见完了人,再把小莺接过来。”
詹先生笑道:“也好,我也看看这丫头长多大了,像个大姑娘了吧。”
单荫:“也还小,不懂事,瞎折腾。”
詹先生:“能折腾好,我就喜欢爱折腾的。”
单荫:“您到时候多提点提点她,这个年纪也不该太贪玩了。”
“怕什么,女孩子就该疼,你挣的钱足够她花一辈子了,还是嫌我给少了?”
单荫笑,“就怕您这样讲,那我就借她的由头多要些,就当给孩子的压岁钱好不?”
詹先生笑笑:“好,就当给她的。等到了她嫁人那天,我去香港请杏花楼的大师傅给她做绫酥。”
单荫:“若是真有那一天,那是她的大福气。”
到了马来西亚,詹先生回了家,先洗了身子,解了乏。
第二日一早,就见了从五台山来的算命道士,那老道还带了个禅修的小道姑。
新修好的佛堂里只有他们三人,单荫守在门口。
詹先生再招单荫进去,已过了一个钟头。
老道讲:“我们已经打扰这小居士多日了,若有需要詹居士可再派人去五台山找我。”
詹先生:“大师不必客气,尽可多住,何必急着回去。”
“有规矩,不可异地过年,这就要赶回山上。”
詹先生看了眼单荫,单荫上前道:“返程都已经安排好,香火会随您一齐回去,初一十五就麻烦您替我们掌盏灯了。”
老道:“这是一定,詹居士只要保重身体,清心净欲,才可长命百岁。”
詹先生:“我自明白。”
单荫送二人出去,并又送了合折百万的香火钱为庙里捐助。
詹先生听完老道后,这一日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直到晚间吃饭才出来。
原本准备的人和东西,什么也没用上,就同这些年和他一起的兄弟吃了顿便饭。刚过了一天,就有客来上门,带了一个极清纯曼妙的女郎。
单荫按照客单,着人送进去,这女郎陪着他极快活。长相稚嫩,很是幼态,却又的确是个成年了的女孩。可詹先生瞧她总有几分眼熟,却又觉得她很合自己的心意,也不顾疑虑把人带在了身边。
这几日都是她陪着詹先生见客,詹先生对她很是宠爱,把刚从巴西买回收藏在美国的蓝钻派人从美国用私人飞机空运来送给她做个新年礼物。
一连到了初二,马来西亚的华人新年已近结束,可詹先生还是遵着中国人的规矩,过七天才好。
他今天请了朋友来家里吃榴莲,正值晚间,那女郎从未进过榴莲园,吵着要他带着进去。詹先生也只要应了,园子也大,两个人亲昵着。姑娘嫌人多碍事,不愿意让人跟着,詹先生却哄着她,“这是怕我们出事,再说那榴莲你不让他们开,你去开吗?”
女郎也只好答应,“那好吧,那他们给我们扒好,就离我们远些吧。”
两个人开了一个小的,往园子深处走,又开了一个大的。
吃着吃着,女郎便坐在了他的腿上,詹先生见状,也只好让人离着远些。毕竟是在自己家中,也卸了几分防备。
两个人走开了一百米左右,站在两边的树下,背过身子去,耳朵里还插着对讲机。
晚上八点半还有顿饺子要吃,还有十五分钟,二人正在闲聊。
过了五分钟左右,一人想要去厕所,可念及詹先生还在,不敢走远。两个人鼓捣了一会儿,看了看远处的詹先生,两个人还亲近地在吃东西,便稍走远些,一人背着身方便,一人给他挡着。
还不等那人方便完,就听同伴道:“今晚有晚霞吗,都几点了,怎么这么红?”
那人也顺势看去,却又见黑烟在滚,一时看入了神,便听见耳机中传来,“着火了。”
二人才惊觉是起火,心急如焚地便往前面赶,却又被背后地同伴扯住,又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怎么手是湿的?”
他提起裤子才发觉,看入了神,尿到了手上,忙在裤子上擦了两把。
“詹先生还在,这怎么走?”
对讲机里的安保却催得紧,火势太大,二人一合计,一个人先去了前面,另一个便去向詹先生报告。
却不料走了几步,就见到詹先生同女郎已经纠缠在一起,他只叫了声詹先生,却见他摆摆手。
夜里暗,他也看不清,詹先生摆了两下,他也怕吵到他吃个苦头,便也自动远离,又朝入口处看了看,眼里望着火光冲天。
他回头又看了眼二人,见他们一同躺在地上,女郎的裙子也半撩起。那保安立马回头,不敢再看,连听也不敢再听。耳机里又传来了呼救声,似乎也有人趁乱进来,听的入了神。
而就在同时,冲天的火光刚落下,升起滚滚黑烟,别墅内更加混乱。
这晚在别墅内,除了起火,还有枪声,单荫捂着腹部,留着血也躺在了地上。
不知不觉搞这么多章了…… 有实时看文的同志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5章 第 6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