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动物改造废土 第21章 圣辉4

夏芒将一个微型目镜贴在门上，目镜与门板融合成为门镜，让夏芒可以观察到走廊上的情况，而门板从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夏芒趴在目镜前向外张望，一名戴着宽大护士帽和大口罩的护士推着推车从门前路过。

护士包裹的严严实实，目不斜视地向前但脚步十分缓慢。

夏芒视线下移，落到了护士服上。

她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护士服，长度正好到地面，遮住护士细碎的脚步，远看就像一个粉色的圆柱体飘过。

护士路过门口时，夏芒打了个冷战。

不是心理原因，是真实的寒冷。护士靠近时周围温度明显降低，随着她的远去温度又逐渐恢复正常，仿佛她是一瓶行走的液氮。

当视线中变成护士的背影时，夏芒发现了不对——护士服下摆鼓动，却不是步行带出的飘动，更像是一团触手在衣服里蠕动。

母婴中心的装潢从色彩到摆设都透着温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里还掺杂着点奶香。然而就在这样一个温馨场所里面藏着神秘实验区，住在圣辉的待产者知道晚上走廊里游荡着诡异护士吗……

夏芒背后发冷，弱弱回头。

床上的女士睡颜安和，没有什么异变迹象。还好！

但是视野怎么莫名空旷，感觉少了点什么……

“小孩你看是不是少了什么呢？”

等……等等！小孩呢？！

项蘅从夏芒走后一直有些不安，圣辉规模大经营年限长，必然有严密的安保和布防。夏芒带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孩前往，不靠谱！太不靠谱了！

她检查完避难者休息的大会议室，回房间后还是拿出夏芒留给她的通讯器，给夏芒说是灵伦中心联络人的号码发出条消息。

【您好，我是夏芒安全屋的员工。夏芒怀疑圣辉母婴中心进行秘密实验，今晚只身前往圣辉潜入调查，目前已离开1小时37分钟。夏芒原本让我明天中午前如果还没见她回来再联系您，但我实在放心不下，您能否带专人去援助接应她？】

江明野连轴转了两天三夜，今晚总算能早早回家洗个热水澡。脑袋刚挨着枕头，通讯器响了起来。

看是夏芒的消息，江明野嘴角不自觉上扬，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查看信息。

“卧……的天啊！”

看完消息的江明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爆出一声惊叹。

这……这种情况夏芒也敢一个人去，这路子也太野了……

他立即拨去通讯询问她们白天在圣辉的发现，一边从衣柜中翻出行动装备穿戴整齐。

【兄弟们，出来当夜游神了！】

江明野在特勤处联络群里招呼。

此时，圣辉地下废水处理系统的管道内，一个白色“木乃伊”艰难爬行，废水淹没大半身体。而她前方一簇水花像鱼一般从水面跃出前进，把“木乃伊”落得有些远了就又调转方向往回蹦几步。

木乃伊·夏芒看着那朵欢快的水花，觉得带孩子这件事简直要了老命。

刚才她在病房中转眼就不见小孩，既担心小孩冲动遇险，又怕小孩有意为之。正扶额思考对策，门下的缝隙处竟然流入一小滩水渍，夏芒后退闪避拔枪瞄准。

水滩悠悠拔地而起，竟是幻化成了人形，小孩重新出现在夏芒眼前。

夏芒：！

难道这小孩的能力是自身液化？难怪可以逃脱守卫检查从圣辉绝的密实验区逃脱。

“我找到附近的下水口了，快走快走。”小孩激动地说，脸上明晃晃写着“快夸我”。

夏芒暗自叹息，小朋友可以液化通过下水口，可惜自己没有缩骨功。

然而当她们瞬移到下水口时，小孩握上夏芒的手，一瞬间失重感袭来，夏芒感到身体仿佛失去支撑，顺着低洼的下水口径直留下。

只是小朋友的能力使用起来受限制较多，无法长时间操控他人液化。通过下水口后，夏芒就恢复了实体状态，口袋中的小白及时放出蛛丝将夏芒裹缠成个“木乃伊”，隔绝了外界的污水和脏污。

小水花跃到夏芒面前小声问：“我们该往哪走？”

夏芒：……

小朋友说好的谁带路呢？

装备有温度显示，夏芒在管道分叉处逡巡，最终指向其中一条温度明显低于其他的管道，“走这边。”

随着她们的深入，管道内的温度越来越低，温度显示已低于零摄氏度，但废水丝毫没有结冰迹象。空气中的味道也逐渐变得刺鼻，像是硫磺味中混着某种腥甜，还带着点腐臭。头顶上方开始出现纵向排水管道，她们应该已经靠近实验区。

在夜视功能下，夏芒发现竖直管道壁上光点闪烁，她在下方勉强直起身，双手双脚撑着两侧管壁向上攀爬。

管壁上的苔藓正在分泌荧光黏液，幽蓝的光斑顺着水流蔓延。同时不规则分布着鳞片状组织，在战术手电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夏芒的呼吸陡然急促，那些鳞片排列的纹路，怎么那么像人类指纹的螺旋……

下方管道传来遥远的黏腻蠕动声。

夏芒果断关闭照明，腾出一只手准备释放电子蜂去查看情况。

就在这时，头顶发出轰鸣，管道壁都开始震颤。

“轰”的一声，大量废水兜头倾泻而下，夏芒难以抵抗水流汹涌冲击，重重摔回下方管道。

“警报，B3区排水口异常震动。”机械音在甬道里激起回声。

夏芒环视四周，立刻蜷身滚进一旁两截管道的夹角。三个巡逻机器人从她鼻尖前掠过，红外扫描仪的红点在污水表面跳动。

巡逻机器人过去，发出“B3区未见异常”的提示音。

夏芒悄然从夹角挪出，移动间靴底突然踩到一团柔软的东西，夏芒一惊。

那东西忽然爆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整个管道开始震颤。

夏芒抽出战术手电扫射那团软绵物所在的区域，在不明物跃出水面扑向自己的瞬间将它割裂成几段。

那是一只融合了鮟鱇鱼特征的异化生物，灯笼状的发光器里还嵌着半张人脸。

夏芒不清楚这废水中是否还隐藏着什么诡异生物，重新回到刚才坠落的竖直管道。

小白额外伸出蛛丝编织了一个杯子挂在夏芒身前，里面装着液化后的小孩。

“实验区实验员会定期检查培养舱，然后集中排放废液，更换新的培养液，刚才那个就像是在排放废液。”小孩从杯子中探出一小股水流，像是支起的脑袋。

“换液是所有实验室同时进行，还是按顺序依次来？”夏芒问。

小水花将脑袋搭在杯口，“不是同时，实验员检查完一个实验间的培养舱，更换完培养液后观察一会儿才会离开，再进入下一个实验室更换。”

“那接下来我们就得好好配合了。”

实验区走廊，特制照明灯下，无论仪器设备还是墙上的显示器都没有影子，看上去像二维图画一样的存在，开阔又诡异。

夏芒将战术手电固定在管道下方，为自己创造出一片光亮，然后发动光影迷宫瞬移到了实验区的走廊上。

几乎是身形出现的同一时间，她又化成一小滩水流迅速滑进旁边的门缝。

走廊另一头的实验员：？

他正低头翻看实验记录，感觉走廊尽头似乎有人影闪动，怎么一抬头就不见了？

实验区安保严密且全封闭，多年来从未发生意外变故，他自然也不会联想到有入侵者，只以为自己过劳产生了幻觉。

夏芒刚以液体形态进入一间实验室，就发现有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背对自己，正围在培养舱周围记录参数。而培养舱中蓝绿黏液浮动，不时冒出一串气泡，黏液里包裹着成长期不同的胚胎，有的已是婴儿状态，有的还是手脚尚未发育完全的幼小胚胎。

“这是最成功的一批，还是胚胎状态的精神力波动就很接近X3-403号实验体幼年体状态。”

“等发育成熟后送总部检验。”

“那些壳子怎么处理？”

“暂时保存，现在状态理想的壳子也不好找。等确定没有价值后按老规矩，喂实验体吧。”

夏芒听得一阵恶寒，虽然很想再多获取一些信息，但为了防止小孩透支异能，急需液化时难以支撑，夏芒迅速化出人形，目镜自动拍照捕捉。仅用一秒完成证据留存，再次发动光影迷宫跳转至隔壁实验间。

隔壁实验员刚完成监测准备离开，夏芒正好出现在门口位置，实验员只要再转过四十五度就能发现她。小孩机敏地发动异能，瞬间将夏芒液化，两股水流从门缝流出，先前走廊上的实验员正好路过这个房间，没有发现身后溜走的水滩。

水滩滑入一间无人的实验室，夏芒和小孩才换回人形，暂时松一口气。

屋内仍旧是四周摆着培养舱，只是其中三个已经空余，不知道是培育完成还是失败后被销毁了。

夏芒在屋内翻找，除了常用检查装置和记录备份，完全没有病历的影子。实验数据她这种非专业人士根本看不明白，只好拍照留存后将来带去灵伦中心研究。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躁动。

“听到了吗？刚才B3区排水口有异常震动。”

“应该没问题吧，巡逻机器人不是都出动了吗？而且地下管道里‘好东西’不少，连只虫子都难活着飞进来。”

“等等！你们刚才有人出现在走廊吗？我好像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大约1到2分钟前。”

“没有。”

“没有，我们都在实验室内监测数据。”

“不好！警戒、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