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迷局 第1章 拍卖风云

拍卖槌落在乌木底座上，清脆的声响让整个大厅为之一静。

袁晶晶抚平香槟色西装袖口的褶皱，鎏金耳坠在追光灯下晃出细碎的光。她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红唇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接下来是莫氏集团捐赠的智能家居系统，起拍价三百二十万。"

台下传来压抑的惊叹。这套系统上个月刚在科技峰会亮相，据说能通过脑电波预判主人需求。袁晶晶不着痕迹地调整呼吸，羊皮手套下的指尖微微发烫——这种级别的拍品，往往藏着暗潮汹涌的商战。

"三百五十万！"第三排的眼镜男士率先举牌。

"四百万。"清冷的男声从贵宾席飘来。袁晶晶睫毛轻颤，鎏金耳坠突然变得沉重。那是屈少阳，莫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暗纹领带妥帖地收进定制西装，修长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竞价牌。

竞价一路飙升到七百万时，袁晶晶注意到屈少阳换了坐姿。他解开西装纽扣，露出铂金袖扣上一道暗纹，像某种隐秘的图腾。"七百五十万。"他举牌的动作优雅得像在签署文件，翡翠表盘在腕间一闪。

全场寂静。

"成交。"拍卖槌敲下时，袁晶晶感觉后颈沁出薄汗。屈少阳却已低头查看手机，碎发在眉骨投下阴影，仿佛方才的厮杀不过随手拂去袖口尘埃。

接下来是件古董怀表。当袁晶晶念出"十九世纪瑞士制，表盘镶嵌珐琅鸢尾花"时，贵宾席传来金属轻叩玻璃的脆响。屈少阳的威士忌杯底正在檀木桌面上画圈，琥珀色酒液晃出细小漩涡。

"三百万。"他第一次在前半场就举牌。

袁晶晶握槌的手顿了顿。这块表估值不过五百万，但屈少阳的竞价透着势在必得的锐气。果然，当价格飙到四百八十万，只剩斜后方的白发藏家还在跟进。

"五百万。"屈少阳举起竞价牌，腕表滑落袖口，袁晶晶突然发现他戴的竟是块老式机械表。鎏金表链缠着冷白手腕，像蟒蛇绞住月光。

白发藏家摇头放弃。

"成交。"袁晶晶话音未落，屈少阳已起身离席。剪裁精良的西装下摆掠过檀木椅背，带起一阵雪松香的风。她望着那个挺拔背影消失在侧门，拍卖槌在掌心硌出月牙印。

压轴的清代官窑花瓶拍出天价时，袁晶晶耳坠上的珍珠突然脱落。她面不改色地踩住滚落的珠子，高跟鞋碾过圆润表面，直到谢幕时裙摆拂过地面，才借着鞠躬的姿势悄悄拾起。

后台走廊飘着雨前龙井的清香。袁晶晶解开束发簪子，绸缎般的黑发垂落腰际。转角处传来鞋跟叩击大理石的声响，她猝不及防撞进一片雪松香里。

"袁小姐。"屈少阳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火星在昏暗走廊明明灭灭，"方才我拍下的怀表..."他忽然逼近半步，袁晶晶后背贴上冰凉瓷砖，"表盖内侧刻着的法文，念起来是不是很像'仲夏夜之梦'？"

珍珠从指缝坠落，在大理石地面弹跳着滚远。袁晶晶盯着他领口松开的纽扣，那里隐约露出道旧疤，像雪地上蜿蜒的枯枝。"屈总，"她扬起职业性的微笑，"拍品**不在拍卖师职责范围。"

屈少阳低笑一声，烟草气息拂过她耳尖："可是表链暗格里藏着的情书...袁小姐也不好奇么？"他退后时，袁晶晶才发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黑曜石戒指，戒面在灯光下泛着血丝般的纹路。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屈少阳将烟按灭在窗台，玻璃映出他唇角玩味的弧度："下周莫氏集团的慈善晚宴，期待看到袁小姐不同的模样。"他转身离去，西装下摆掠过她小腿，像毒蛇吐信。

袁晶晶弯腰捡起珍珠，发现表面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