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小谢表情愈发惊恐,王昭愈是咧起嘴,眼神愈发狂热起来。
在王昭面前,眼前的人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举一动,皆带着挑逗。
“王昭你这么干,要是被末兮发现了怎么办!”
灵儿抱着孩子,临门一脚间转身忍不住插话。
提到末兮,王昭咬了咬牙:
“我要的就是她不好过,咋滴,只要不说出去,谁知道是我干的。”
王昭梗着脖子,大手一挥,灵儿整个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接着一个勾脚顺势将门掩住。
便俯身将魔爪伸向小谢。
门外的灵儿一个踉跄,身子直溜溜得往地上摔,顿时下身一阵暖流涌出,灵儿低头往下一看,只见裙子已经被一摊血血染红了一片。
灵儿一咬牙,只得屏住呼吸。
别过眼,胆战心惊得捂住孩子的耳朵。
直到不堪入耳的声音只剩下小谢的抽泣声时,灵儿才慢慢松开儿子的耳朵。
灵儿已然心如死灰,原本盼着落地的儿子能挽回王昭一点人性的期盼,也在这一刻,打消了念想。
此时的灵儿开始为当初的懦弱后悔了,假如一开始她能决绝一点,挺着个大肚子偷偷远离王昭,在找一份活计,养活自己和儿子,也总比待着这个恶魔身旁来得强。
想到这,她透过斑驳的门缝,一脸怜悯的看向狼狈不堪的小谢,心里开始自责起来。
如果她一早走了,就不会有小谢来帮忙送这些东西,小谢也不至于被害,这一切的一切,都怪她,她的人生早就千疮百孔了,没想到还因为她将小谢拉下水。
看着表情麻木的小谢,灵儿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既然她阻挡不了悲剧的发生,于是心里暗暗给为自己谋起了后路。
尝到甜头的王昭表情松动,微眯着双眼:“放心好了,跟着我你死不了,等着过好日子吧。”
接着王昭一个起身,眼神再次打量着小谢。
小谢浑身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将身子往后收缩。
“躲什么躲,给你松绑,以后,我就叫你二娘子。”王昭冲着小谢笑了笑。
小谢忍着疼,满是血的嘴猝了他一脸痰。
王昭扬起眉,将沾满痰的食指,笑着含在嘴里。
“老子可是你第一个男人,听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
“以后,你可要乖一点,我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不好吗。”王昭紧紧捏紧了小谢的双肩,语气柔和,却让人越听越瘆得慌。
“哈哈哈哈...”
王昭畅快的大笑起来。
“以末兮的为人,你囚禁了小谢,她一定会派人找来,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派人来了,你还笑的出来?”灵儿扬起眉不安道。
说时迟,那时快,很快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有人吗,快开门,我找小谢!”
说话的人正是牧归的小厮,名为从斌。
闻言,小谢激动得热泪盈眶,正准备张嘴。
下一秒便被王昭捂住口鼻。
方才狂妄的表情顷刻瓦解。
王昭一边钳制住小谢,抬头朝灵儿使了个眼神。
无助的小谢一个劲得将腿往后蹬的同时,将求助的眼神看向灵儿。
而灵儿回应她的却是痛苦的别过脸。
小谢瞳孔收缩,各种情绪接踵而来。
这是她唯一能获救的机会,她不能在失去了。
接着,小谢狠狠的咬住王昭的手。
“啊!”王昭痛苦的嚎叫了一声,皮糙肉厚的手很快被咬出血口。
可想而知,小谢是下了多大的劲。
王昭迅速用另外一只手狠狠得劈向小谢的后颈。
一阵“闷哼”声。
小谢白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快快”王昭朝灵儿使了个眼神,不顾鲜血淋漓的手,拖着小谢的身子使劲往床底下塞。
门一直在敲。
灵儿死死得抱着怀里哭闹不止的儿子,全程看完王昭的作案过程,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假如小谢被王昭控制在内,那她是不是能过上安心的日子。
这个想法让她顿觉荒凉,眼前的男人,可是她曾经靠下三滥的手段从末兮手中抢过来,如今竟然幻想着需要靠牺牲一个女子试图将助她脱困。
灵儿远远眺望了眼小谢,原本带着怜悯的眼神,染上了几丝凉薄。
对不住啊小谢,当一个人走投无路时,无论是让她杀人还是放火,她也只能跟着命运的安排走。
而如今,她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为了逃生,就只能让你当替死鬼了。
等王昭将现场处理干净后,抬眼竟见灵儿在神游,一个惯性便狠狠朝她脸“啪”的就是一记耳光 “看我在忙也不知道搭把手,你死人吗?”王昭狠狠瞪了一眼,才缓缓开门。
一开门,王昭脸面迅速切换,一副茫然的眼神与从斌对视。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小谢呢?”从斌带着怒意开门见山问道。
眼神掠过王昭朝屋内打量着。
“小谢”王昭挠了挠头,“害,我这不跟夫人亲热,你这突然敲门不得花点时间收拾下”王昭嬉皮笑脸说道,紧接着故作惊讶:
“她不是才走了一会吗?”
“是吗,她有说去那了吗?”丛斌不予理会,半信半疑得将眼神往王昭身后探。
“往集市那边,说一会还要买点东西去,可能是磨洋工,去那偷着乐去了。”王昭揶揄道。
从斌眉头紧蹙,眼神在二人的脸上来回游离:“我就是那边过来的,如果是我理应会碰面!”
语落,只见灵儿不自觉的扣着指甲,两眼带着心虚,往地下一瞥。
顿觉内心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心慌。
于是从斌带着强硬的口气说道: “你让我进去瞧瞧!”
“哎”王昭本想阻拦,奈何从斌横跨一步,矫健迅猛得跨入门内。
王昭迫不得已侧身让其进入。
从斌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抱着孩子的灵儿,只见她脸上一个巴掌痕,两眼肿胀,明显是刚哭泣过,狭小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死鱼般的腥臭,从斌试图从她脸上揣摩出一二来。
一时,几个人不语,默默的互相打量。
灵儿怀里的孩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不带感情,空洞如枯槁老人般的眼神,冷冰冰得盯着来人。
氛围莫名带着一股诡异。
身后的王昭朝灵儿使了个眼神,跺脚冷哼了一声,一时,地上的尘土扬起:“私自闯入我屋,不顾我老婆还在喂奶的胸脯盯着,这像话吗?”
不等从斌反应过来,灵儿一个巴拉,顿时露出白花花的一片,配合着王昭附和:“对啊,这位爷,我这正喂着孩子,你来是在这里也不合适。”
从斌赶忙别过脸,皱着眉说道:“我在出去找找,如果你们见到了她,在通知我。”
王昭点头应允:“那是自然。”
从斌见此情景,只得带着疑心走人。
二人呆呆得盯着从斌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终于松了口气。
灵儿斜了一眼王昭,怯生生说道:“早说了,人家肯定会找来,我瞧这情况,估摸这在找不到,还会再来,我们总不能一直把一个大活人塞在床底下吧!”
“闭嘴”王昭不耐烦的挠了挠头,两个眼珠使劲地转,意图想出对策。
眼下如果为了躲着,举家搬迁不仅需要财帛不说,在路上恐有被发现的风险,而不搬迁,如何躲过耳目?
王昭想来想去,皱了下眉,便走出屋外,踏进无人居住的破旧房子里。
无人居住的村子。
王昭回忆起村里人传闻,据说这个村子,越往幽深的巷子里走,一到深夜便传来凄厉的哭吼声,并时不时传来磨刀的声音就更大。
为了查明原因,曾经还出动整个村子的男丁半夜寻得声音的出处,到处查探声音的来源,奈何那声音不仅找不到出处,甚至愈发的震耳溃聋,身旁的座椅当着他们的面甚至无辜的摇摆,场面诡异得让所有人落荒而逃。
这还没完,从那天起,但凡去过的男丁,无一不避免全发了几天高烧。
甚至有的得了绝症往生。
从此,村里的人有钱的没钱的为了保命全都搬走。
自此村里吓的无人敢靠近,而能留下的伶仃,无外乎和王昭一样的情况 ,都是穷的不怕死流浪汉。
如今,王昭带着另外一番心境,偏偏往最荒无人烟的旧屋踏步而去。
越往里走,一股荒无人烟的阴森感便席卷全身,一个拐弯,赫然发现与村里格格不入的一座大院,王昭越过染着漆红色的圆柱,推开嘎吱作响的铁锈门。
大厅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棺材,饶是平常一颗牛胆的王昭,见了眼前的场景,腿脚也莫名的止不住颤抖。
但是一想到小谢这个麻烦,王昭只得咬咬牙,在往四处打探着,寻思着将人藏这里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顺便,在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顺走。
想到这,王昭脚先往前挪,身子慢吞吞的往棺材口一撇,只见那骷髅骨架前,幽暗中闪着一些金光,王昭冒着冷汗在仔细打量,竟是金子。
“发了发了”王昭心中大喜,原先的恐惧光速消失,一把将金项链从骷髅架子里取出来。
揣进兜里时,眼里的贪婪在往旁边的屋子里寻去。
开门一阵霉味证明这里无人居住已久,只是这屋子里只剩一个木床和一个结满蜘蛛网的佛堂。
“奇怪,谁会把佛堂弄到房间里?”
王昭喃喃自语得打开衣柜,见是空无一物便狠狠将门甩上。
环伺一周,见没什么搞头,便性质嫣嫣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欲转身离去时,意外碰到了佛牌上的木勺。
忽然脚下一阵异响。
紧接着便打开了一个地洞裂出了口子。
王昭来不及反应,脚下一个腾空,整个人摔的四仰八叉。
轰然间,王昭整个人被洞穴的沙子压住半个身子,整个鼻腔灌满了尘土,使劲的他巴拉着尘土往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噗噗…”
王昭挥了挥袖子,猛的抹开脸上的尘土,吐了吐灌入嘴里的尘土,费劲睁开眼,往四处打量时,只见自己深陷一个洞穴,往前方竟然还有一个道口。
“哦豁、竟藏着别有洞天!”
王昭一脸惊奇,扒拉前方的泥土,朝光亮的方向走去。
愈往里走,一股湿冷的气息让他缩了缩脖子。
直到了目的地,才赫然发现,原这里是人为打造的地下室,再抬头一瞧,上方是一个井口,井口的正中央塞着几把粗壮的铁链,王昭手托下巴,想来谁也不曾想到,一道枯井下是这方光景。
正当王昭想坐下来歇息时,却莫名踢到是什么,于是他低头一瞧,竟陡然在桌脚下发现一具女尸,那女尸看其服饰,王昭猜测应该是个未出阁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