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张宇盯着凉亭外飘落的几片枯叶。
末兮一同将视线移向那飘零的枯叶,忍不住自嘲:“牧归本就有青梅竹马,我正成全她们。”
或许是饮了酒,一个后劲上头,一滴眼泪划过粉扑扑的脸颊,末兮本想阻止这该死的眼泪,却是越擦擦越多。
干脆破罐子破摔,嚎啕大哭起来。
一时,张宇惊得他一个激灵,缓过神来打眼一瞧,那个平时柔弱文静的小人儿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宇一时紧张的起身,不知如何是好:“得,你就说的好好的,哭什么啊,整得我欺负你一样。”
“我就是难过,张宇师傅,你别管我,让我好好哭一次,就哭这一次,等哭完了,我就离开这里!” 末兮眼泪鼻涕一擦,又接着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张宇深呼一口气,一时情急:“得得得,我答应你,从新开始做千角灯好了吧,你…你你你你别哭了!”
“真的!”末兮的哭声戛然而止,脸像切书一样迅速冷静得盯着张宇。
“你...你你...你耍我!”张宇指了指末兮,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没有,我是真难过!”说着,末兮眼泪又眨巴眨巴开始往外冒。
眼见眼前的人马上又开始哭,张宇嫌弃的摆手: “得得得,是不是我得称呼你一句祖宗,你才能不哭哇!”
好巧不巧,牧归也来探个究竟,一瞧末兮竟然在张宇身旁哭的花枝乱颤。
一时,气血上涌,不由分说,一记拳头便是往张宇脸上砸。
张宇吃痛的捂住半边脸,一脸错愕:“哎呦,你打我作甚?“”
“你可是把她欺负哭了?”牧归不由分说,紧接着又是准备一拳。
“哎哎哎,别别,我怎么可能欺负她?”张宇屈身一躲,这时才躲过牧归另一记重拳。
“那她为何哭成这样?”牧归质问。
张远捂着脸,一脸恼怒:“你还问我,你可知昨日她被莱萍一伙人欺负,兴许是委屈,加上饮酒,便哭得不成人样。”
牧归愣住,转头看向小谢:“确有其事?”
小谢缩了缩脖子,微微点头。
另一旁的末兮或许是哭着哭着,见是牧归,一阵揶揄,笑着起身朝他走去。
张宇一脸无奈扶额:“得,你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两个闷葫芦,一个不言一个不语,竟遭殃的都是外人!”
张宇一阵怨怼,捂住半边脸,忍不住“嘶”的一声。
一阵心疼让牧归喘不过气:“为何被欺负了也不曾告知他一句,难道是你不相信我吗?”
牧归一边质问着,这时,末兮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得往前倾,千钧一发之际,牧归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末兮只觉得一阵眩晕,整个身子突然被一团棉花温柔得包裹住,很温暖,很安全。
于是她缩了缩身子,使劲得往里缩,仿佛那里才是她安全的栖息之地。
牧归见她只是一阵低声揶揄,在看看石桌上近乎空了的酒壶,看来是喝醉了。
便头也不回将她抱回房。
迷迷糊糊中,末兮勾着牧归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耳尖,殷红色的小嘴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她嘴里呼出的气息让他耳尖发红,顿了顿,牧归轻柔将她放在床上。
替她掖好被子后,这才发现胸襟早已被她的泪水湿了一小块。
牧归用手抚摸着她的脸。
好看的脸庞,带着惊诧忧愁,嘴里嘀咕的声音愈来愈激动:“我这就走了,我一定一定,要干翻你们,你们等着瞧。”
牧归五味杂陈得安抚着:“没事了,以后让我保护你好吗!”
“我要上蜀山,男人算什么!”末兮低头揶揄,这会语气带着不耐烦。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气人的事,手使劲比划着,像在对抗着什么。
牧归无奈一笑,紧接着满脸宠溺将把抖开的被子重新掖上。
“我才没有”末兮嘴硬的说。
紧接着一个转身,盯着牧归哥哥坐在她床头,他的影子,在摇曳的烛光中仿佛渡着一层虹光,一时看得她一阵恍惚。
很快,她睫毛微颤,嘴角一勾,进入了温柔乡。
梦里,她使劲得抱着他啃起来。
牧归同样炙热的回应着她。
不等末兮揶揄,却被他一个俯身,拦腰,吻住她的唇。
末兮心里一阵紧张,呼吸急促,只觉得一阵眩晕,手止不住掐住他的腰。
这个梦好真实。
真实到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他,前往蜀山,便心痛得无以复加!
或许,人在即将知道要离别之际,心里总是带着惆怅伤感,一时,心中又涌起一阵苦涩,眼泪止不住得落下。
枕头瞬间湿了一片。
牧归一阵无措,连忙用指母擦拭,借着幽暗的烛光。
久久得凝视着眼前这张睡容,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那天,他破天荒得一个人在街上漫步,也破天荒穿越人群中,一眼便被这个女人吸引住。
起初,他也分不清,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
只知道,分别的时空里,往日她的一颦一笑不受控得钻入他的脑海里,慰藉他发疯般的想念。
她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女孩,惊慌失措得朝他投奔而来。
他思索了整宿,假如她被王昭欺凌,假如她被尾随的歹徒迫害,他下意识的反应竟是这个世界上,如果这个女人消失了,那他也没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了。
什么钱权名,不及一个她。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走进他的心,偏偏是见了一面的她!
遏制住脉轮的人,也是她,这辈子,只一眼,他认定的女人,就她了!
一时,牧归将脸埋在末兮怀里,深深吸吮着这独处幸福的味道!
次日天微微亮。
末兮睡眼朦胧睁眼,便看到牧归正端坐在她的床头,一时,她警惕的检查了周身,还好衣物完整,她这才松了口气。
而这一幕,恰好被牧归尽收眼底,忍不住揶揄:“想什么呢,我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末兮慌乱得扫过他那张略带憔悴,冒着胡茬的脸,还是那么帅,竟一时看痴了。
随即,末兮试图让自己清醒,正色道:“我已经说服张宇制作千角灯了,并且商议与他一同前往蜀山。”
“为何要去蜀山?”
末兮悄悄抬眸,瞧见他一脸错愕,又迅速低下头,心里莫名心虚:“因为那里是他的根,我好不容易说服他去蜀山才同意收我为徒!”
“再者,这里我也不好多留,总归是碍着你了。”
牧归带着审视,俯身询问:“莫不是你心已在别处,所以想离我远一点!”
一股低气压铺面而来,末兮莫名奇妙,却只能装傻充愣:“什么意思。”
“昨夜与何云笙的事,你作何解释?”这件事一直憋在他心里直打鼓,他干脆质问。
末兮只觉得好笑,反问:“我们只因昨夜我被蛇咬了一口,他送我就医,怎么,你吃醋了?”
“可是,你是以什么身份吃我的醋,你可知,我为何被蛇咬?”
一时,气氛有点微妙。
牧归满脸复杂,红着眼眶,卸了气般:“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末兮深呼了一口气,别过脸:“我承认我喜欢过你,但是自从知道你早已经有青梅竹马,且已经在商议婚事,我断不会做第三者,所以,我离开也好的!”
牧归气笑,起身认真说道:“什么第三者,我只当她是妹妹,不曾有过男女之情,再者,我可以拒婚,我娶你,你别走好不好。”
末兮侧头移开他炙热的目光,嗤笑:“娶我,从古至今,婚姻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而我一个我只是一介孤女,段知道高攀不起你们。”
牧归红着眼眶:“我管不了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想娶的女人。”
末兮深深得回望着他认真的脸庞。
她心里深知,她其实她很舍不得离开他。
可是心里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一介孤女,凭什么在他们正在商议婚事的时候插一脚,即便牧归心里有她,为她据理力争,推翻所有,不惜得罪权贵,可是一无所有的她,难道就指望着他莫须有的爱情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吗?
可是,假如爱情没了呢!
她该如何自处!
如今这个朝代,女性本就比现代女子活得更加荆棘丛生,万分险阻,而能千次万次救自己于水火,便是一个谋生的工具,她必须牢牢得抓住让她赖以生存的事业,才有比一般男子活得更有尊严一点。
靠自己的双手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而不是寄希望于男子。
从古至今,她不相信指望一个男人,能风调雨顺一辈子。
想到这里,便更加坚定她心中的想法。
突然,门外一阵破门而入的嘈杂声,怒骂声,打破二人的对话。
末兮想起昨日莱萍的警告,心里猜的**不离十,多半是来赶人,于是挑眉:“你的青梅来了!”
门外一阵破门而入的嘈杂声,怒骂声越演越烈。
紧接着又响起了紧急般的叩门声:“牧少爷,对面的房间被莱萍带着一伙人踹开,该如何自处?”
牧归皱眉一皱,走到对门,映入眼帘便是一群人带着家伙在末兮的房间内寻人。
“何事?”
从古至今,不拘泥于爱情,勇敢得抓起手上的生产资料,才能真正得活出自己的大女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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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