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一城 第27章 二十七、平安夜里不平安

时间是真心快，要到圣诞节了，在爆雪纷飞中迎来了平安夜，在全民狂欢的时刻，留学生们也不例外，普天同庆这个欢快的节日整个波士顿都洋溢在节日的喜悦里。

然而平安夜里不平安。在这家号称波士顿最贵的餐厅，张阳和柳明月坐在豪华包间里，房间里布置满了玫瑰，看着窗外的飞雪与霓虹灯交相辉印，仿佛置身于童话中的仙境。张阳单膝跪地，捧出礼盒打开，是一颗足有十克拉的大钻戒，光灿夺目：“柳明月，求你嫁给我，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彻底的爱上了你，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发誓用我的一生保护你，爱护你，请你答应我的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求你，答应我！”张阳语无伦次的向柳明月求婚，到是大出柳明月的意料，她的本能反应是“不”。然而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她怔了一下：“我早都向张叔叔保证过要嫁给你，还求什么婚，送啥戒指呀！你先起来，有件事情必须我向你坦白，然后你再决定。”

张阳狐疑的看着柳明月，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能顺从的听下去。

“我夏天的时候在超市做暑期工时，认识了一个一起做暑期工的男生，起先只是同事，但是不知不觉中和他产生了感情，我知道那是不对的，，所以我努力调整思绪，一定要忘记他，把自己拉到正轨中来。本想着时间会淡忘一切的，但没想到的是，我们在居然在美国又碰到了。这对我的情绪产生了很大的波动，但是我觉得我不能做个不道德的人。我觉得忠贞不仅是身体上的，还包括感情上的。我拒绝了他，说实话，很痛苦，但是我不可以那么自私，不顾你恩情，不顾你的感受而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向你坦诚这一切，就是想要从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做一个忠实的人，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这与我的道德观才相符。”

听柳明月这样说，张阳的心是痛的，而且还有很浓的醋意，但是对于柳明月的爱战胜了一切，他反过来安慰柳明月：“据统计，几乎所有的人都有过精神出轨的情况，你做暑期工时，很辛苦，碰到关心你的人，心情会产生波动很正常，我觉得有机会我要认识一下这个男生，感谢他对你的照顾。无论什么情况，我都相信你，爱护你，你今天能坦诚的和我说出内心的想法，会让我更加的尊重你和珍惜你，也坚定的觉得你更加值得爱，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让我们一起克服你的情绪波动好不好？你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此刻的柳明月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无奈，或者说是一种消极的无所谓心理，反正她内心已经决定了要嫁给张阳的，除非张阳反悔。而她的内心是真希望张阳能反悔，但对她千依百顺的张阳连责怪她都不忍心，又怎么会悔婚呢？

“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觉得可以和你爸妈商量一下，选个日子，咱们还是先把婚结了吧。嗯，这枚戒指你先收好，等结婚那天再给我。”柳明月居然会要求尽快结婚，这令张阳喜出望外，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所笼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在恋爱中的人，智商通常是负数，他根本不去考虑柳明月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要求早早结婚，只想着终于能如愿以偿的能抱得美人归，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而柳明月却觉得只有结婚，自己的心才能静的下来，她想尽快结束这种生活，她实在无法再忍受这种煎熬，一面思念杨晨，一面又要承受道德的背叛，明明想杨晨想的要命，却又不断的拒绝和杨晨见面，这种痛苦，她实在无法承受，她感觉自己简直要被这种煎熬逼疯了，她只能快速和张阳结婚，用结婚来让杨晨死心，也让自己死心。至于结婚之后会不会幸福，她不想去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杨晨，那么自己和张阳也就是平平淡淡的按即定的轨迹生活。人受习惯支配，只要和张阳结了婚，也同样是可以幸福到白头的。其实这世上又有几个女人是可以嫁给自己的白马王子的？又有几个男人能娶到自己的白雪公主呢？还不是因为觉得合适，便结合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罢了。比起老家很多男女双方结婚前都没见过面，经媒婆说合就结婚的，她算是幸福一百倍一万倍了。只要自己把对张阳的亲情转化成爱情就行了，等结婚后再从爱情转化成亲情，这辈子也就差不多到头了。如今的柳明月已经是心如死灰，既然无法背信弃义，既然无法争取爱情，那就不要爱情，还是早点结婚，断了自己的念想更好。

就在张阳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原来是他哥打来的。

“哥。圣诞快乐！”张阳接起电话问候道。

“圣诞快乐，你在哪？听说你来波士顿了。怎么不联系我？”

“噢，是，我现在波士顿有点事，明天我们再见面吧！”张阳推辞。

“今天平安夜，咱们弟兄好久没见了，你来美国都半年了，我们一次面还没见过，你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找你，和你喝点酒。”

“我不太方便，我和我未婚妻在一起。”张阳还想推辞。

“你未婚妻？你有未婚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那我更要见一见了，你们俩一起过来了，那我更要尽点地主之宜。那有到了家门口，兄弟都不见面的道理？”他哥哥实在太热情了。

“我哥要过来，方便吗？”张阳一手捂电话一边问柳明月。

“没什么不方便的，都是一家人，总是要见面的。”柳明月说。

张阳经柳明月同意后便把地址告诉了他哥。

“你哥也在美国，以前没听你说过。你好象很少提起过你哥。关系不好吗？”柳明月问。

“不是，其实关系挺好的，小时候天天一起玩，只是他很早就来了美国，各有各的事，联系慢慢就少了些。”张阳解释。

“也是，家里人如果不在一起，时间长了，联系确实会变少，有时想联系也联系不上。”柳明月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

“你想家了？想你家人了？”张阳问。

“家，我早就没家了，我的家人也不值得去想。”柳明月对家的记忆就是恐惧和恶梦。

很快，有侍者来敲门，领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张阳迎了出去，两人相见，就是一个拥抱，异口同声的说着好久不见。柳明月也礼貌的站起身，抬眼望向张阳的哥哥，而此时正好也迎来张阳哥哥投过来的眼光。

“哥，过来坐，这是我的未婚妻柳明月………”张阳还没介绍完，便发现了异样，他们俩人四目相对，默然无语，痴痴愣愣的就那样相互对望着，好象一个世纪也不会改变。

“怎么，你们认识?”

“明月，你说救过你命的人就是张阳？哎！我早该想到了，你暑期工上班的超市是我们家的，而且又是同一个学校，又一同来美国。”杨晨间接回答了张阳。

“原来你是张阳的哥哥，是表哥吗？怎么不是一个姓？”柳明月问道，她真的无法接受杨晨是张阳哥哥这个现实。

“是同父同母的亲哥，不过我是跟我妈姓杨。”杨晨回答。

“噢，原来如此！”柳明月默默的坐下去，她无力再说话，也什么都不想说。

“哥，原来你们认识，那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哥，明月跟我说，她在国内做暑期工时，有个同事很照顾她，原来是你，真是太好了，说明我们注定是一家人。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帮我照顾明月，我先干为敬。”张阳拿起酒杯，一仰而尽。但心里可是炸开了锅，愤怒、嫉妒一拥而上，恨不得这个哥哥马上消失。

都说赌场无父子，情场无兄弟。杨晨其实早就知道和柳明月有婚约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亲弟弟，那天和柳明月一起下飞机时，他一直远远的跟在柳明月的后面，但是当他发现接柳明月的人正是自己的胞弟时，整个人就懵了，一边是自己的爱情，一边是亲情，哥哥怎么能夺弟弟的女朋友，他内心在放弃与争取中挣扎了很久，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直到在图书馆和柳明月再次邂逅，才下定决心，不顾一切的要和弟弟抢夺这个人生至爱，说什么兄弟如手足，妻室如衣裳，见鬼去吧！文明社会，衣裳比手足更重要，如果没有衣裳遮羞，寸步难行，有手足又如何？情场无兄弟，他，做哥哥的，什么都可以让弟弟，但明月不能让，他将和弟弟争夺倒底，哪怕是反目成仇也再所不惜。

“阳阳，是哥谢你才对，你帮哥照顾了明月这几年，哥一定要好好的谢你。”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说：“记得你当时说要帮助一个女生，需要一大笔钱，你怕爸不同意，想自己出钱，但你当时只有一百万，我毫不犹豫的就转了二百万给你，而且我也是极力支持你，叫你不要犹豫，尽力去帮助那个女生。这你还记得吧？我想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定数，如果我当时不极力支持你，说不定你还放弃了，我感觉得出你当时有些犹豫。”

“你别当着明月的面卖乖！首先我当初没有丝毫的犹豫，其次我也并没有告诉你借钱的具体原因，你也没有问，所以根本就不是因为你支持我才去做。当初找你借钱是因为我怕爸爸不同意出钱，结果爸爸很支持，我第二天就把钱全部还给你了。也就是说当时我和明月之间的事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样说会让人误解我是因为你的支持才去做的，我觉得你这种行为非常不好。”张阳毫不示弱，此刻他的内心也一样抱着一争到底决心，就算是反目成仇，也绝不退让半步。果真是情场无兄弟！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我相信你和我一样，第一次见到柳明月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要的是什么，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彻底的明白了爱情的含义，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和她一起去做暑期工。后来她告诉我已经有了婚约，我当然是不理，我绝不放弃，但是后来我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你，我痛苦万分，无法选择，我想你是我最亲的弟弟，我应该放弃，因为你爱她的程度一定不会比我差，我也想过让爸爸作主，让我们公平竞争，但种种想法都被否定了，我不能把这个选择题交给明月，我不想她为这种事烦恼。而正在我整天犹豫不决，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竟然和她在图书馆邂逅了，我当时豁然开朗，我觉得我要憾卫自己的爱情，也要保护她的幸福，于是我想，如果柳明月对你只是报恩之心，只是兄妹之情，那么你是自私的，因为你只考虑了自己想要什么，而没有考虑对方需要什么，你觉得对对方有恩，便要对方报答，那有违我们国家的传统美德，小时候爸妈就教导我们施恩不图报，图报非君子。”

“哥哥觊觎弟弟的未婚妻难道就是君子所为？你可别忘了，你自己有未婚妻的，安莉姐早已经和你订了婚，你这样喜新厌旧，怎么对得起安莉姐，又怎么向父母交待，你这种对待感情不忠的人，谁碰到你就是倒八辈子霉。”

“你胡说八道”杨晨咆哮着，恨得咬牙切齿，攥紧拳头，要不是柳明月在，说不定会一拳打在张阳脸上。而一直默不作声的柳明月此时也抬起了头，看向杨晨，两兄弟因为她吵架，确实觉得挺尴尬的，一直也就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现在突然听到张阳说杨晨有未婚妻，心里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瞬间拥出失望甚至绝望，难道杨晨是个感情骗子，不负责任的浪荡少爷？

“我和安莉没有任何关系。”杨晨怒气冲冲的回应张阳。

“没有任何关系？你说这话也不脸红，你敢说你没说过要娶她？”张阳一语既出，最震惊的到是柳明月，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既然已经和别人有了婚约，还干嘛信誓旦旦地说要和自己一起？不是骗子又是什么？

“你们别吵了！”柳明月极其不耐烦的喊了一句，声音并不大，但效果很好，二人立即安静了下来。柳明月转向杨晨，接着说：“杨晨，我们只是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下阴差阳错的认识了，只是在那么一瞬间，有共同的爱好和兴趣，其实我们的价值观在很多层面是不一致的，所以我们并没有那么合拍，只是偶尔的产生了一些共鸣，以致我们对彼此产生了严重的误解，现在让我们都回到正轨上来，我即将和你弟弟订婚，以后你就是我的哥哥，希望你能祝福我们。也希望你能尽快完婚，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和大嫂一起过平安夜。”说完举起面前的红酒道：“张阳，来，我们一起敬大哥一杯。祝大哥和安莉姐早日完婚！”然后一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除了你，我不会和别人结婚！认识你之前，我觉得为了父母，我和什么人接婚都无所谓，但是认识你之后，我变了，我绝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绝不会因为家族兴衰去做这种‘政治’婚姻。”杨晨对柳明月说完又转向他弟：“张阳，谢谢你提醒我，我告诉你，我们家是必须要和安莉家结为亲家的，只要我坚决抗婚，那么要娶安莉的就是你，你这么孝顺，相信你是不会让爸妈失望的。”

“安莉姐喜欢的是你，不是我，我真不知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的哥哥，我不想再当着柳明月和你吵，如果你还有点自尊，请你出去，不要再在这里无理取闹，给我们彼此间留点尊重，好吗？”张阳攥紧拳头，压制着怒火，如果柳明月不在，真想一拳打过去，而杨晨又何偿不是一样，为了心爱的女人，他愿意和任何一个男人决斗。

杨晨将眼光从张阳身上移开，望向柳明月，轻轻地说：“我对你是真的！”此刻，他也无力与弟弟争吵，只想能够和柳明月静静的相望，他多想能够在这个平安夜，和柳明月一起伫立在窗前，看飞雪飘飘；或者一起烛光晚餐，看柳明月轻谈浅笑；抑或是他亲自下厨，给柳明月做一顿美味佳肴。反正只要能和柳明月一起，他就是幸福快乐的，而现在，他觉得张阳是第三者，一切的美好都被他破坏了。而在张阳的眼里，杨晨才是个地地道道的第三者，谁才是真正的第三者？第三者的定义是什么，判断的标准是先来后到，还是爱的深度？

柳明月迎向杨晨的目光，不知是哀伤还是绝望，轻轻地说了句：“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一句如同晴天霹雳，纵使张阳一千句一万句的逐客令对他也起不到半点作用，但柳明月只是这轻轻的一句，就彻底把他击败，他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服从。

杨晨走了，柳明月的心并不平静，低着头，慢慢地吃东西，来缓解情绪，而张阳也找不到话题来缓解尴尬的气氛，他心里是非常的生气，哪有这样的哥哥，明知是弟弟的女朋友，还要抢，这种哥哥，不认也罢。

良久，柳明月抬头望向窗外，漫天的大雪在闪烁的霓虹灯下起舞，璀璨夺目，四周一片洁白，路上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想必是大家都和家人朋友一起围坐在家中庆祝即将到来的圣诞。柳明月扫视着童话般的街道，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凄凉，而就在一转眼间，她看到一个路灯下，有一个颀长的身影，孤单的站在那里，对着自己这边发呆，那不是别人，正是杨晨，他选了一个正好能看到柳明月的位置，就这样远远地，静静地注视着柳明月，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飞雪，也忘记了时光，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柳明月的一颦一笑，在他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别的，他的眼，他的心都紧紧的系在柳明月的身上，生命的意义已经定格在与柳明月的爱情里，他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冰雪之中，如同一座雕像，无惧风寒，望着柳明月的窗口发呆。慢慢的，慢慢的，那个身影倒了下去，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如同一片吹落的黄叶，无声的飘落在雪地里，冷冷清清的路上没有人，连车也没有，只有一个摔倒在雪地里的痴情郞。

柳明月简直是疯了，疯了一样的尖叫：“杨晨摔倒了！”然后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飞一样的跑了出去。张阳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转到她的位置朝窗外一看，发现斜对面的路灯下摔倒了一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哥杨晨。便抓起俩人的外套，跟在柳明月的后面跑了出去，当然跟出去的还有饭店的工作人员。

柳明月跑到杨晨跟前，一把抱起他，看到已经结成了冰的泪水凝固在他的脸上，心如刀绞，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不仅流下的眼泪能在瞬间结成冰，就是哈出去的气也会瞬间凝固。在这种风雪交加，极寒的户外天气中，就算是铁打的人长时间站在外面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心灰意冷，心灵受了极大的伤痛而又没有进食的杨晨。一个人在情绪低落时，各方面的抵抗能力也会直线下降。杨晨整个人已经冻僵，倒在在地下，失去了知觉。柳明月抱住他，一边呼喊着他的名字，一边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温暖，同时抓起地下的雪在杨晨的脸上摩擦，以此来激活受冻的血液。紧跟而来的张阳赶紧将大衣批在柳明月身上，生怕她冻着。但是柳明月竟然随手就将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拿下盖在了杨晨身上。张阳便又将自己的大衣披在柳明月身上，谁知，柳明月又将大衣拿开裹在了杨晨的身上。

人在紧急情况下的行为，往往是最本能最真实的内心。柳明月无意识的举动，恰恰暴露出她对杨晨的感情，为了一个人，可以不顾自身安危，那么这个人在心目中的位置可想而知。此时张阳的心痛绝不比柳明月少，因为他知道柳明月心系何方了。

在餐厅工作人员协助下，很快便叫来了救护车，将杨晨送到了医院。还好抢救及时，并无大碍。整个过程中，柳明月一直抓住杨晨的手，好象一松开他就不会醒来一样，而且泪水流个不停，直到杨晨醒来，她才恢复常态。这一切张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难道他就要这样轻易的败下阵来？放弃自己至爱的人吗？他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奈何？这三年多来，自己的心无时无刻的都系在柳明月身上，和她一起散步，一起看书，一起成长，这是他最快乐最幸福的两年。他在焦急的等着快快长大，好赶快把柳明月娶回家，他心中无数次幻想过和柳明月的婚礼庆典，连做梦都会笑醒，他真庆幸自己能碰到这么好的女孩，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当初他救的不是柳明月，而是他自己，如果没有柳明月，他的人生将会索然无味。然而就在这一切即将水到渠成的时候，却半路杀出了个陈咬金，而这个陈咬金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亲哥哥又怎么样呢？哥哥不是应该让弟弟的吗？然而情场无兄弟，他哥哥不仅不会让他，反而会跟他一争到底。

张阳不愿意放弃柳明月，他知道只要他坚持，柳明月就一定得嫁给他，因为这是三年前就已经约定好了的，他深信柳明月是个信守诺言的人，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然而，他不禁又想道：这样有意义吗？自己的妻子，心里却爱着别人，于己是种不幸，于她又何偿不是一种残忍。也许感情可以培养，结婚后，她的心慢慢会回到自己身上，但是自己与她朝夕相处的两年，并没有培养出爱情。和自己三年的相处竟比不上和哥哥三个月的时间，只能证明一点，她对自己没有爱的电流。而且他们能碰到，又能在一所学校，也许是命定的缘份吧，自己也许就是帮他们实现这缘份的月老。而且当初柳明月给爸爸写保证书时，只是说长大后要做爸爸的儿媳，当初她也不可能想到爸爸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定数，无论柳明月选择他们俩个中的哪一个，都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想到这，张阳苦笑了一下，接着想道：如果自己强行和她结婚，那么一家人，在日后的生活中，难免会和哥哥见面，即使不见面，她也一定会想到哥哥的存在，毕竟她喜欢的人是我的哥哥，而不是别人，如果是别人，只要长期不见面，还有忘记的可能，而我的哥哥，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很容易由我联想到哥哥。再说，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爱情实在是把双刃剑，最终两个人都会被伤的体无完肤。但就这样叫我放弃，我又怎能甘心？

张阳思绪万千，他爱柳明月，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他想一辈子保护她爱护她，让她幸福，但是他却没有了这个机会，既然爱她，是为了让她幸福，那就让她自己选择人生吧，爱情从来不是单行线，她有权选择自己的爱情和生活 ，自己不应该成为束缚她自由的枷锁。更不能因为自己对她的恩情，就要她用一生来报答，这显然对她不公平。既然自己用了两年和时间都没能得到她的爱情，那只能说明自己不够吸引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生成她喜欢的样子。

张阳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他要让柳明月自己选择爱情的对象，他知道一旦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自己的爱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将永远的与爱情绝缘，他知道除了柳明月，自己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即使爱，也不可能爱的那么纯粹了，自己所有的爱情都在柳明月那里用完了，最纯真最痴情最美好的爱情，就是和柳明月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尽管严格来说那并不是爱情，只是单恋，但是这单恋，却是那样绚烂多彩，让人觉得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张阳当着哥哥和柳明月的面，要求柳明月遵从内心，选择自己真正爱的人，他不愿用自己过去的恩情来绑架柳明月未来的人生。

张阳独自离开医院，拒绝柳明月和杨晨送行。他想表现的豁达一些，绅士一些，他想要给他俩送上祝福，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他上了自己的车，在自己的空间里，卸去所有的伪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如泉水般夺眶而出，他心如刀绞，万念俱灰，如同一只黑夜里迷途的糕羊，茫然无助。他觉得自己如同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洞穴，拼了命的挣扎，却看不到一丝希望，他整个人整个心都在下沉，沉入暗无天日的谷底，再也看不到光明，再也不会温暖，他就这样一个人在车里默然地流着泪，过了良久，泪停了，但伤心没有停，他起动了车，朝自己来的方向使去，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

直到张阳的车开的没了踪影，杨晨才揽住柳明月离开。毕竟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把自己当作哥哥的女生。他们一直远远的跟在他身后，直到张阳驾车离开，他们才算放下心来。

柳明月情绪很低落，流着泪说：“我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杨晨紧紧的将柳明月揽在怀里：“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相信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也一定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人那么好，肯定会的。”柳明月偎依在杨晨怀里继续说道：“以后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帮他，毕竟是我们欠他的。”

“会的，一定会的，你真好，你知道吗，刚才我真怕你不选择我，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你真好！”杨晨紧紧地搂住柳明月上了一辆的士，开启他们的爱情之旅。而这一次，柳明月是全身心的放松，不再有任何的羁绊，可以彻底的享受爱情的甜蜜。柳明月要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彻彻底底的献给这个她用心爱的男人，这是她真正的初恋，也将是她唯一的，最后的，至始至终的恋人，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身体的第一次献给了他，她要嫁给他，和他共同承担未来的风风雨雨。

未完，待续，请看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