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拉扯大氅的手果然顿住:“说胡话呢吧,青/天/白/日哪里来的妖。”
“这就要问你了!”纯狐幼暗道:早就听闻凡界灵力匮乏,妖类取人精元修炼,虽能化形成人,可修出的妖丹因少了灵气滋养奇臭无比,如今方知此言不虚。
嘶——男人吸了口凉气,冷笑道:“臭道士,你少一件大氅要不了命,若是不给爷,闹到衙门才真要命。”
给你才是要命,纯狐幼毫不退让,学着他的腔调说道:“老色痞,你身中妖毒要不了命,若不及时解毒,时间一长才真要命!”
“嗨,胆敢骂爷,你是活腻了!”男人着恼,扬手要打。
纯狐幼趁她抬手的瞬间迅速侧身猛力蹬墙,整个人借着结了冰的雪壳子顺着墙根儿朝一边滑出去四五尺,不但借力抽回了大氅,也和男人拉开了距离,男人一愣,笑道:“你个臭要饭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惹恼了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纯狐幼将大氅往身上一披,再紧紧裹抱在怀,道:“酒我倒是爱喝,可唯独不喝罚酒!”
男人一噎,乐了:“嗨,你还敢贫嘴,找打!”
“站那别动!”纯狐幼见他要往前走,高声喝道,“妖毒不解你必定命丧黄泉,只有我能救你!”
男人让她这一喝到底有些心慌,斥道:“休要危言耸听,你也不打听打听,爷可是城北边有道!命硬得很!”
城北边有道,也曾是京中名门望族之后,幼时聪慧,三岁开蒙,奈何不思进取,四书五经统统不会;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如今更是干起了鸡鸣狗盗的勾当,在市井之中混迹江湖,久而久之倒也小有名气,这名气自然不是好名气,唬人却是绰绰有余的。
“妖可不管你命硬是不硬,它只管吸你阳气耗你精元!”纯狐幼哪知他名气高低,见这大氅乃狐皮所制一阵肉疼,紧紧裹抱在身,下巴陷进毛皮之中,露出半张白净的小脸,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忽闪着,戒备而警惕地盯着他,“我见你浑身妖气淡薄,想必近日才被那妖物采了精元,妖毒入体不久尚可消解,若是久了侵入奇恒之腑,迷了心窍,则会迷失神志,轻者丧失本性形同禽兽,重者危及性命,我这儿倒有解毒的良方,若你将我奉为上宾,好吃好喝地供着,我自会帮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