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邪女 第71章 第三十二回 逢凶遇险难千重，执手死生同（转）

约是七日之前，绝情谷二小姐公孙绿萼正捧着一只精致的青花瓷碗小心翼翼的往母亲的居处走去，碗里是绿萼亲手为母亲包的元宵，还腾腾冒着热气。突然绿萼惊觉前方有个人影向她靠近，虽然看得不真切，那身姿长相她却甚为熟悉，便急忙笑着问道：“是，是姊姊回来了吗？”那人并不答话，幽幽来到绿萼面前。待公孙绿萼看清那人的面容，惊得双目圆瞪，一个趔趄手中的瓷碗滑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因为那人根本不是姊姊，而是“自己”！

公孙绿萼还没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那另一个“绿萼”便无声无息地欺近她的身前，随后公孙绿萼眼前一黑便甚么也不知道了。

过了不知多久，公孙绿萼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觉浑身燥热无比。她眯着眼睛往四周观望了一下，发觉自己竟在绝情谷的火浣室之中，那个一模一样的“绿萼”正嬉笑着站在面前，脑袋一歪化作了身穿金丝纱裙的美貌波斯女子。另有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倒在另一侧，不知是死是活。公孙绿萼惊恐地说道：“你，你是谁，为何扮作我的模样？”波斯女子抿嘴一笑：“自然是要取代你做这绝情谷的二小姐。”她缓缓蹲下对着绿萼继续说道：“你猜一猜，咱们的姊姊回来之后我会对她做甚么~”在公孙绿萼心中，红蕊实是她最亲最爱之人，听得那波斯女子要暗害姊姊，顾不得许多一掌打向那女子。谁知那波斯女子武功甚高，好似黄雀捕虫一般捉住绿萼右手的无名指，“咔嚓”一下便生生掰折。

十指连心，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上传来，绿萼惨叫一声捂着手指蜷缩在地上，俊俏的面容疼得扭曲，泪水和汗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转瞬又被火浣室的高温蒸发成气。波斯女子娇笑道：“我劝二小姐老实一些，莫要找不痛快，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好。”伸手摸着绿萼的脸好似疼惜一般说道：“我可不想这么你这么美貌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公孙绿萼倔强地将波斯女子的手甩开，怒视着她说道：“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去伤害我姊姊！”那波斯女子哈哈大笑，戏谑着说道：“哎呀哎呀，好一个姐妹情深，都把我给感动了呢。既然这样，那我便给二小姐一个机会。”说罢她从腰间抽出一柄华美的匕首扔在绿萼身前，指着那角落里的青衣女子说道：“只要你将她给杀了，我即刻放你出去，不但你能活，你的姊姊也可无事。”公孙绿萼摇头道：“我与她无冤无仇，怎能害她性命？”波斯女子乐道：“那你便想一想你的姊姊，你的母亲，你是想救她们还是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自己选罢！”

公孙绿萼犹豫再三，终于狠下心来拾起匕首，一点一点向着那青衣女子爬去。那波斯女子就是想要看着善良高洁的公孙绿萼抛却自己的良知走向腐化和堕落，在绿萼捡起匕首那一刻浑身都兴奋得发抖，难以抑制地发出得意的笑声。

公孙绿萼忍着剧痛爬到那青衣女子身前，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只见那青衣女子长相温婉清秀，端丽动人，风致嫣然。气质清雅若谷中幽兰，姿容贞淑似池中清荷。可惜她面色蜡黄脸颊微陷，嘴唇干枯毫无血色，一身青衣已被香汗浸透，双手和两只雪白的赤脚被绳子牢牢困住动弹不得。眼见绿萼手持匕首来到身边，她却没有露出任何惶恐不安地神色，轻轻闭上双眼仿佛早将生死看淡。

公孙绿萼不由看得入神，手中迟迟未有动作。那波斯女子缓步走向绿萼，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好好想想你的姊姊，你的母亲，还有你们公孙家的百年基业！”眼见绿萼还是不为所动，便一遍遍重复道：“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果然在她的煽动之下，公孙绿萼咬住自己下唇举起匕首往那青衣女子身上刺去。

“刺啦！”

青衣女子手脚上的绳索应声断裂，公孙绿萼转手使出阴阳倒乱刃法，以匕首作剑削向那波斯女子的鼻头。谁知那波斯女子好像早有防备，左手探出袖刃格住匕首，右手一掌拍在绿萼背上。绿萼只觉胸口一酸，“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那波斯女子夺回匕首站起身来咬牙切齿说道：“窝囊废，真让人扫兴，无怪人人都说你是公孙红蕊的陪衬和累赘！”说着说着她一歪脑袋又化作了绿萼的模样，走到火浣室的铁门旁说道：“我给过你机会，可你却不珍惜。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就乖乖陪她在这渴死热死罢！”临走前她仿佛又想起了甚么，回头补道：“对了，待你死后也不必难过，因为你姊姊很快就会下来陪你团聚~”说罢她闪身走出火浣室，“轰隆”一声厚重的铁门紧紧关闭，没留一丝缝隙。

公孙绿萼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放声痛哭涕泗横流，背上和手上的剧痛和对姊姊的担心反复折磨着她。这时只听一声柔弱的声音试探道：“公，公孙谷主？”绿萼循着声音望去，发现那青衣女子正跪在身边关切地看着自己。公孙绿萼哭声说道：“我，我不是谷主，她是我的姊姊。”接着她低下头低声说道：“都怪我没用，若是换作姊姊一定能救你出去。”青衣女子拉住公孙绿萼右手细细瞧看，对她说道：“姊姊莫要如此说，方才那恶人所说我句句听得真切，姊姊的救命之恩我由衷感激。”她轻轻拉住绿萼折断的手指说道：“妹妹略通些医术，可以帮姊姊正骨。不过这有些痛，姊姊可要忍住！”公孙绿萼点了点头，只见那青衣女子手上骤然发力，“咔吧”一声将绿萼的手指安回了原位。公孙绿萼应声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昏死在那青衣女子怀中。

过了几个时辰，公孙绿萼悠悠转醒，发觉自己正枕在那青衣女子膝上。青衣女子见绿萼苏醒喜笑颜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进绿萼口中。绿萼只觉那药丸甜丝丝的，散发着花香和药香，吃下之后后背的伤势立刻便轻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发觉无名指已被一段青色的布条固定住，疼痛也未有那么强烈了。公孙绿萼忙道：“谢过……”这才发觉竟忘了问那女子的名姓。

那青衣女子笑道：“方才光顾着姊姊的伤，竟忘了告诉姊姊，我叫做程英，是东海桃花岛门下。”公孙绿萼急忙回道：“我叫做公孙绿萼，谢过程英妹子为我治伤。”程英拉住绿萼的手诚挚说道：“这与姊姊的救命之恩相比又算得甚么？”公孙绿萼不解道：“程英妹子，你是怎么到我们绝情谷来的？”程英这才将她与一灯大师一行怎样遭那波斯女子暗算，自己怎样被她掳走对绿萼如数讲来。绿萼愈听愈是心惊：“一灯大师，天竺大师还有二舅这样高的武功都遭了那波斯女子暗算，姊姊她怎能对付得了？”绿萼对绝情谷最是熟悉，知道这火浣室乃是依托红蕊居所中的温泉，为借其地热所建，只设有一个出口，如今只能坐以待毙。想到自己姊姊，她再也忍不住，抱住程英呜呜哭起来。

二人就这样硬捱了一天，火浣室中愈来愈热，程英多日未曾喝水进食，全靠身上的九花玉露丸度日，可后来她将所剩不多的九花玉露丸皆给了绿萼，眼看便要脱水。公孙绿萼心急如焚，可火浣室中哪里去给程英找水喝？后来逼得她实在没有办法，对程英说道：“程英妹子，我对不住你，可若不这样你会死的……”还没等程英明白过来，绿萼便吻在了程英嘴上，将自己的津液一点点度送给程英。程英和绿萼皆都万没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会给一个女子，可绿萼的嘴又酥又软，让程英感觉无比的幸福，竟未有抗拒反而主动回吻绿萼。就这样二人不知不觉缠绵在一起。

片刻过后，绿萼红着脸移开嘴唇，拉出一条透明的丝线。程英羞答答撇过脸去不敢看绿萼，过了许久才颤巍巍说道：“这，这算是甚么？”公孙绿萼道：“我，我这全为救妹子性命，妹子切莫多想。”程英嘴上应着，可一颗心却是咚咚直跳，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终南山第一次见到杨过。程英在内心反复斥责自己：“杨大哥的仇还未报，你怎能……何况公孙姊姊还是个女子……”可她还是忍不住偷瞥公孙绿萼，只见公孙绿萼也红着脸偷偷看自己。二人目光相对，不约而同惊叫一声，重又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程英突然指着一处墙壁对绿萼说道：“姊姊你快看那是甚么！”绿萼顺着程英手指看去，光线昏暗看不真切，隐隐约约好像有一片麻布系在墙壁的凸起之上。绿萼爬过去摘下麻布，向那墙壁细细端详，伸手摸了摸那凸起之处用力按下，只听“吱哟”一声，那墙壁竟缓缓向后拉开，一条密道出现在绿萼面前。公孙绿萼大喜道：“我说当初周老先生是怎样逃出去的，原来是这样！”转身拉住程英的手激动道：“程英妹子，你有救了，姊姊有救了！”程英心若冰清，听出绿萼这话皆在考虑他人，全然没有念及自己，不觉对绿萼更为敬爱更为喜欢，含着泪点了点头。

公孙绿萼和程英手牵着手进入密道，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比火浣室中还要炽热。二人不明所以继续向前，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洞出现在二人眼帘，洞中火光冲天，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传来。二人走进山洞吓得脸色煞白，只见一座石桥横亘在两座石崖之间，石桥光滑狭窄没有任何护栏，桥下是滚烫的熔岩，若是失足掉落，顷刻间便尸骨无存。

程英与绿萼面面相觑，她们二人虽都是习武之人，可武功并非一流，走在这石桥上哪怕半点闪失都足以致命。公孙绿萼对程英说道：“程英妹子没有必要与我一同冒险，你先回火浣室去等着，我一旦出去第一件事便是带人回来救你！”程英紧紧握住绿萼双手摇头道：“我与绿萼姊姊同患难共生死，你不许撇下我！”绿萼听罢这话颇为感动，点了点头说道：“程英妹子万要小心！”便头一个踏上了石桥，足运轻功往对岸奔去。程英紧随其后与绿萼保持三尺左右的距离。可就在二人快到石桥中间之时，绿萼不知踩到了甚么东西，只听见“咔吧”一声，两侧石壁之上射出六只弩箭向二人飞驰而来。情急之下，程英使出弹指神通打偏了射向绿萼的三支弩箭，绿萼俯身又躲过一支。程英虽也躲过一支，可最后一支实在躲闪不及擦中她的大腿。程英站立不稳从石桥上栽落下去。

公孙绿萼顾不得旁的，探过身去紧紧抓住程英的手腕，咬着牙苦苦支撑。程英流泪喊道：“绿萼姊姊莫要管我了，快出去救你的姐姐！”公孙绿萼硬撑着说道：“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接着她双腿死死扳住石桥，两只手抓着程英手腕一声大喝，终于将程英拉回了桥上。随后二人来不及耽搁，飞速奔到了对岸。

待得二人踏上对岸的石壁，皆都一阵后怕，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瘫软在地。但当二人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由洋溢出了幸福地笑容。

二人在地上歇息了一阵坐起身来，只见又一处石洞立在二人面前，洞口刻着一首杜子美的诗词：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程英奇道：“这诗我记得乃是杜工部观看公孙大娘弟子‘剑器’之舞，有感而发所作，怎会被刻在这里？”公孙绿萼亦是大惊，对程英缓缓说道：“妹子有所不知，那公孙大娘，原是我们绝情谷的祖先……”程英道：“那此处莫不是为祭奠公孙大娘所造？”公孙绿萼道：“绝情谷机关众多，可连我和姊姊也从来不知，火浣室后竟有如此地方。”说罢便拉着程英往洞中探去。

逋一进洞，二人便不约而同听见了泉水叮咚，还有“哗哗”的水流声。二人大喜过望，迫不及待运起轻功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疾驰而去。

待得二人穿过山洞，眼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一条澄澈的清泉汩汩流淌，无数白鱼在水中肆意遨游。泉水旁郁郁葱葱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果树，树枝上结的果实色彩斑斓个大饱满。公孙绿萼此刻喉咙都快冒烟，程英更是在脱水的边缘，急忙来到泉水旁咕嘟咕嘟大口畅饮。那泉水甘冽爽口，二人皆都感到无比的舒服。此前二人在火浣室皆都热出一身汗，身上黏糊糊颇为不适。于是公孙绿萼提议道：“程英妹子，这水如此清凉，咱们下去洗一洗澡罢！”程英本也有意，可又想在绿萼姊姊面前保持矜持。听得绿萼首先提出，她这才跟着点了点头。二人便褪去外衣拉着手走进了那泉水之中。

待得二人清洗干净，上岸生了把火，将衣服架在火旁烤干，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肚兜。公孙绿萼为程英抓了几条鱼让她烤熟吃，自己只摘了些野果果腹。程英于心不忍对绿萼说道：“绿萼姊姊，这么多鱼我也吃不了，你也来吃两条罢。”绿萼摇头道：“我们公孙家家传的闭穴功必须终身茹素，一旦食用荤腥是要破功的。”程英这才做罢，拿起一串烤鱼轻轻吹了吹，便吃了起来。

二人吃完饭后在周围寻找出口，可转了一圈毫无头绪。程英气馁道：“绿萼姊姊，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可是……”公孙绿萼心道：“不应该啊，既然周老先生逃出去过，自然该有出口才对。”这时她想起自己在绝情谷底的经历猛然抬头望去，对程英说道：“妹子你快看，出口在你我头顶上！”程英听了急忙仰起脖子，果然有一处洞口开在上方，可距离二人足有四五丈，周围石壁又光滑异常，凭二人的武功是万万上不去的。

二人见此情形，纷纷又陷入了失落的情绪中。公孙绿萼说道：“程英妹子莫要难过，咱们先在这睡上一觉补足精神，明日再想上去的办法。”程英也只得点头称好，随绿萼找了块大石头躺在上面，背对着背闭眼歇息。程英心想道：“如今这里有水有吃食，纵是出不去与绿萼姊姊住在这里又有甚么不好？”可她转念又想道：“不行，那恶人要去害公孙谷主，若是公孙谷主出了甚么意外绿萼姐姐一定会很伤心。我不要绿萼姊姊伤心……”想着想着，程英不由自主翻过身去看向绿萼，谁知绿萼也心有灵犀一般翻过身来，二人面对着面脸蛋皆都多了一抹红晕，伸出手紧紧抱在了一起。

次日清晨，一抹阳光照在二人脸上，程英率先醒来揉了揉眼睛，突然远处有甚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急忙摇晃了摇晃公孙绿萼对她说道：“绿萼姊姊，你快看那里！”公孙绿萼也从睡梦中醒过来，看向程英说的地方，只见那是一片光滑的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绿色的藤条和苔藓，微风拂动，隐隐好像有字从藤条下显露出来。

程英和绿萼来到石壁前，伸手扯下几根藤条，只见果然有无数小字工工整整刻在石壁之上，还另有一部分壁画。二人对视一眼澈净明通，将遮盖住石壁的藤条苔藓尽数清理干净。石壁上共有十几幅壁画，画得皆是一个正在舞剑的红衣女子，连起来看显然是一门绝世的剑法。壁画旁刻着一首诗词：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壁画下方刻着这剑法的文字注释，名曰：相思剑法。另有配套的心法“传情心法”，以及轻功“飞鸿提纵术”。原来当初李太白曾仗剑任侠，他诗剑双绝，公孙大娘一见倾心，便创了这套相思剑法舞与李白。公孙大娘剑法当世无双，这套相思剑法更是奥妙无穷，李白见后亦有触动，便挥毫写下这首三五七言赠与公孙大娘。后来二人的感情虽然无疾而终，可公孙大娘却依然念念不忘，以致安史之乱带着子孙来到这绝情谷，依然在这密室之中刻下了这门剑法和诗词。可此事公孙大娘不好意思告诉子孙，故而历代谷主均都不知，遑论公孙止和公孙姊妹。直到周伯通无意撞破密道留下标记，绿萼程英二人心细如发，这才让这壁画重见天日。

程英看着壁画上的剑法对绿萼说道：“我虽然也会一些剑法，可这壁画上的剑招却是一点不懂，绿萼姊姊你能看懂吗？”公孙绿萼点头道：“这些武功乃是公孙大娘所创，须得精通我们公孙家的家传武学才能习练。”程英大喜道：“既然这样，绿萼姊姊将这些武功练会了不就可以出去了！”公孙绿萼却叹气道：“若我有姊姊半分的天赋，不出一日便可将这些武功练会。可我天资驽钝，却不知要练多少时日……”程英道：“姊姊莫要如此说，从今日起采果子，捕鱼，做饭皆交给我，你专心练功便是！”公孙绿萼听罢与程英含泪而笑，再次抱在一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趁着绿萼练功歇息的空档互诉生平。程英早早父母双亡终日寄人篱下，虽然武功文采皆要胜过陆无双，陆立鼎也尽心尽力将她抚养，可毕竟亲疏有别，陆立鼎的妻子还有府中上上下下皆都更爱陆无双。程英内心澄澈，便处处让着表妹，每次比试武功书画，裁织女红皆都故意输给陆无双。陆府中擅长钻营的仆从皆都对着大小姐溜须拍马，却从未正眼看过程英。公孙绿萼亦是从小便被认为处处不及姊姊，虽然红蕊处处容让，可大家都知道那是红蕊大度，而非她这个二小姐真能与红蕊比肩。二人的命运如此相同，更是情投意合惺惺相惜。本来她们皆是清冷淡雅的女子，可聚在一起却像有说不完的话一般。真可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公孙绿萼虽然天赋远不及红蕊，但她最为用功好学，再加上她公孙家武功的底子，练了七天终于将石壁上的武功尽数精通。二人欢喜不已，绿萼便先以“飞鸿提纵术”跃出洞口，又寻来绳索将程英缒出。重见天日那一刻，二人顿觉天高地广神清气爽。七天之内她们经历了无数考验，早早便芳心暗许，程英红着脸在绿萼额头轻轻一吻，柔声说道：“绿萼姊姊莫要忘了我……”公孙绿萼笑道：“傻妹妹，你难道不知吗？”程英纳闷道：“姊姊在说甚么？”绿萼娇滴滴说道：“我，我欢喜你……”说罢便捂着脸转过头去。程英心中小鹿乱撞，抱住绿萼的腰肢把脸贴在她的背上。

随后二人整理心情，往绿萼居所拿了她的“**剑”，听说公孙红蕊已然回谷，正于大厅与裘千尺对峙，连忙拉着程英往正厅赶去。

待二人赶到，竟发现公孙止偷偷回谷打伤裘千尺，公孙红蕊披头散发嘴角挂着鲜血，浑身处处是伤，正蹒跚着走向公孙止，性命危在旦夕。公孙绿萼再次面临着父亲和姊姊的两难抉择。她黯然看了看手中的“**剑”，毅然对程英说道：“英妹，助我救姊姊！”

于是程英使出弹指神通打偏公孙止的刀剑，公孙绿萼用出“飞鸿提纵术”横身挡在姐姐面前，她自己也想不到那“相思剑法”竟有如此威力，生生将公孙止的兵器磕落在地上。

1.作者说过这本书是为了弥补《神雕》的遗憾，圆满大结局，所以原著里被耽误的姑娘们都会有自己的cp。之前写过郭芙和红蕊两个大小姐，便想绿萼和程英两个二小姐相性也挺好的，于是就把她们配一对儿了。

2.在某种程度上还要感谢霍珊的神助攻，不但把英萼撮合在了一起，还让绿萼练成了绝顶的武功。但绿萼学会相思剑法也不过比她爹稍微强一些，跟没枪的铁掌红蕊差不多。

3.历史上李白和公孙大娘没有一腿，《神雕》原著里也没说公孙止是公孙大娘后代。这章内容是剧情需要作者杜撰的，但既然杜甫看过公孙大娘舞剑，李白应该也是看过的，只是没有发生感情就是了。

4.唉，作者一拍脑袋越写越长，绝情谷篇只能再拖一章了，在最近几天就会写出来，结局很精彩很震撼，敬请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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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三十二回 逢凶遇险难千重，执手死生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