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们的王储现在被抢走了?”
吴悦听完星星的话在脑海中整理线索,虽然她从觉醒到现在满打满算不到半个月,但很多剧情向的内容通过漫画,不说如数家珍,但必然有点印象。
更别说她现在是和主角团一起行动,说不定触发了什么关键剧情。
退一万步讲,她说不定在其他人眼中也是闪闪发光的主角呢。
“对,这些年我们一直尝试把王储救出来,但都失败了。”
星星脑袋上心形的图案好像也跟着它的情绪一起暗淡,化作一句:“这次我们骗那个白泽下来,就是因为这个。”
“单方面的合作并不能起到效果。”
吴悦只是耿直:“更别说你们想拿我们大夏的救命恩人当诱饵。”
这不是玩呢吗?
吴悦觉得要是自己必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帮忙踩一脚都是她脾气好。
*
“这地方不对劲。”
秦绯阳说完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此时他已经遇上了季梦琪,相互交换情报后除了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外再无其他。
“说起来,裴佳酿呢?”
秦绯阳寻思着既然他,何理,还有季梦琪三人都可以相遇,那裴佳酿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
“没遇到。”
季梦琪说着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纠结选择实话实说:“你知道裴佳酿出自天理教吗?”
说实话她并不在乎谁家是干什么的,出身是好是坏,但前提是这里没有出现0913,裴佳酿也没有不见踪影。
只要是接触过0913的人都知道,每次0913一出现,必然伴随着天理教的痕迹,虽然说现在大夏的情况容不得内斗,但总有那么些脑子不清醒的蠢人鼠目寸光。
“我不知道。”
秦绯阳甚至都没有问过,偶尔感觉裴佳酿话少,也只当他性格如此,比如说什么中二期还没过这类的。
“我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算是对季梦琪刚刚话的回答。
何理莫名感觉背后一凉,突然想起什么想要掏出手机,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收了只剩下玉令,不过也够了。
“我们之前不是有一个新生群吗?”
“裴同学在里面挺热情的。”
她还想着裴佳酿大概就是那种现实里的i人,在网上戴上面具稍微活泼了点。
又是那个新生群。
之前他们提过一次,只是后来按照专业分班,他们各自班级有了班群,那个所谓的新生群便也没了意义。
“先找找看他人在不在吧。”
如果不在那么他们的怀疑自然成立,如果在的话确定是误会季梦琪也会主动和他道歉。
等他们绕过七扭八拐的水下宫殿,连带着遇到了吴悦和星星依旧没有看到裴佳酿的人,吴悦听了他们的想法回忆了一下回答:“我看到了。”
“在哪?”
秦绯阳询问。
“在宫殿外面。”
在大概半小时前,吴悦听星星说完海底辛密,视线无意识的往外一看,看到了裴佳酿。
“当时他的身后跟了很多海洋生物,所以我想着会不会是我出现了幻觉。”
“也许是我们海族的叛徒。”
星星靠近吴悦他们闻了闻,煞有其事的点了点脑袋:“你们身上只有彼此的味道,还有那位白泽智者的味道。”
“真的?”
秦绯阳自己凑近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到。
“真不是你们的海水把我们的气息洗干净了?”
季梦琪合理怀疑,星星愤怒摇头:“怎么可能!”
“所谓的味道才不是那么肤浅的可以洗掉的东西。”
解释了和没解释没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找到霜禾,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办。”
*
深海之下,似乎深度越深,周围的情况越黑,水压也越是强大。
裴佳酿站在一处祭坛中央,任由锁链拔地而起洞穿了他的胸膛,视线落在距离他不远处的石蛋上,他的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锁链虽然洞穿了胸膛,但没有限制他手上的行动,于是他伸手触碰好似毫无生息的蛋,只摸到一手冰凉。
“到时间了。”
好像被掐着脖子说出来的话有些刺耳,裴佳酿早已习惯,只是默默的将蛋抱在怀里,任由胸口溢出的血将蛋沾染,然后又强迫症发作一般伸手把鲜血抚平。
祭坛外的黑袍人眼底划过一抹嘲讽,手上一甩,留下一句冰冷的。
“猫哭耗子。”
毕竟也不是他们强迫他来做这件事的,裴佳酿身为天理教的圣子,拥有的权限可比他们这些“小喽啰”大得多了。
也罢,这世间谁不是由谎言堆叠,不过是你骗我我骗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等到之后不想被骗的人不愿意相信了,一开始撒谎的那个人反倒觉得不行了。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长老,已经准备好了。”
螃蟹状的海洋生物靠近说明情况,黑袍人点头,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流出,并未与海水交融在一起,反而顺着他手上的动作自行凝固,像是一条游走的红蛇。
灵力隔空一划,再次划破了裴佳酿的手腕和脖颈,鲜血与长老的鲜血交融在一起,一点点将黯淡无光的祭坛带上诡异的鲜红。
“你怎么来了?”
白蛇状的海蛇看了一眼身旁突然到来的黑袍人默默拉开距离:“官方不是都已经认识你了吗?”
“你现在知道藏着掖着了?”
那黑袍人摘下帽子,露出了全貌,赫然是许久不见的侯轩。
“你也知道我现在要和官方扯皮,有的事情不藏着点等着人家来抓吗?”
“虚伪。”
海蛇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蛇信子在水中晃荡,饶有兴趣的看向祭坛中央的裴佳酿。
“说起来你真的舍得吗?”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小子好歹叫你一声父亲。”
侯轩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软倒下的裴佳酿指尖动了动,但没有靠近。
“为了大义。”
“一些牺牲是值得的。”
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回答海蛇。
海蛇对他的回答并不买账,“哦”了一声就要靠近:“说好的这小子的尸体留给我,谁都别和我抢。”
江霜禾到的时候,这一片的海域都变得暗红,鼻尖并没有出现预期的血腥味,更像是散发红光的祭坛将透明的海水染上了新的色彩。
裴佳酿抱着蛋倒在祭坛中央生死未卜,在祭坛最上方的海神神像微微震动,像是在沉眠之中被突然唤醒。
“我们来晚了。”
拉比尼皱眉,手上的三叉戟脱手而出,一下洞穿了石像的胸膛。
让人心底发颤的震颤突然消失不见,胸膛空出一个大口的神像好像就此沉寂下来。
突然,面带微笑的神像唇角下压,唰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视线一转,是拉比尼和石像缠斗在了一起。
如有所感的低头,江霜禾看向不远处的侯轩,之前看到的画面突然有了答案。
“江女士,许久不见。”
他用着礼貌的称谓,手上的武器缓缓成型:“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向你们天启书苑讨一样东西。”
“一样,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他说的大概是阎王令,谛长安已经查清楚了,那枚阎王令是留给獬豸审判的。
也即是说,在确定此人此事罪不可赦但獬豸能力无法审判的时候,可以使用此令召唤万鬼审判。
“哦,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拿过你的东西。”
江霜禾回应,清凌凌的眼睛盯着侯轩的眼睛歪头好似可以看透一切:“相比这个,你可以告诉我,真正的獬豸去哪了吗?”
自谎言中诞生的人,终将被谎言所吞没。
可惜这个道理他不懂,并且准备一条路走到黑。
“待你随我去往天理教,你想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侯轩话落,踏着水波朝着江霜禾攻来,江霜禾灵巧的躲避,在水里依旧灵活得好像一条鱼。
“看来你不打算告诉我真相。”
白泽图腾亮起,祭坛诡异的红光突然被压制,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不过没关系。”
江霜禾疾步靠近裴佳酿,拿走了他抱在怀里的蛋。
这蛋现在已经被鲜血覆盖,红的白的颜色交错,看起来更像是从乱葬岗掏出来的,实际上也差不多了。
“我看到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一眼就能将人看穿,干净得让所有污秽无所遁形。
“你会被审判。”
随着她话落,半径百米的白泽图腾突的将整个祭坛覆盖,在海底突然生长起了参天巨树,枝丫疯长缠绕住了侯轩的四肢。
“一罪,杀妻杀女。”
数百根枝条在侯轩挣扎时洞穿他的四肢,并顺着被洞穿的筋骨往内生长,带得侯轩猛地吐了一口血。
“二罪,屠村献祭。”
粗壮的藤蔓像是刮刀,一点点刮掉他的皮肉,换来他撑不住的痛呼。
“三罪,骗杀獬豸。”
突然有像是喇叭花的花朵猛地吞没他的脑袋,咕叽咕叽消化起来。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智者。”
“但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