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陈夫人准她住在西厢房,拨了几个得力的婢女给她,其中一个是泠初的贴身婢女,她伺候泠初洗漱更衣。
“你叫什么名字?”“回小姐,奴婢叫怀香。”怀香道。“哦……”泠初点头道。
怀香为她选了一个发簪插在发鬓中:“好了小姐,还请移步中堂向老爷夫人请安。”“嗯。”泠初淡淡道。
中堂。陈员外陈夫人正在用早膳。泠初前脚刚踏进来,陈连轩后脚也跟上来了。
陈夫人瞧见俩人高兴道:“轩儿,初儿,快进来。”泠初和陈连轩相识一眼便移开目光走进去。“泠初给义父,义母请安。”“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好了,快入座。”陈员外伸手招呼道。
“不知道初儿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娘拿不定主意就让厨子把所有早点都做了一点。”陈夫人笑着看着泠初。
“劳烦义母了,泠初没有什么忌口,随意吃点便是。”“就不要义母义母的叫了,就跟轩儿一样,叫娘。不然总觉得有些生分和不习惯呢。”陈夫人说着给泠初舀了一碗冰糖燕窝粥。
“谢谢娘。”“吃吧。”
从前在皇宫,能与父皇母后还有哥哥坐在一起用膳的次数少之又少,小时候还好,后来,帝后离心……
用完膳,泠初在自个院子里逛,无意走到一处院子前,在院子门口泠初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花香。
究竟是什么花?
好奇心驱使下,泠初走进院子里,看见院子里一处角落摆满了花盆,种有许多花,比较显眼的是一处地方种着一树,树上开着白色的花,十分好看,香味持久而馥郁,清丽脱俗。
“泠初?”一道声音传来,泠初急忙转身,一转身便撞进一片柔软,她下意识抬头,与来人对视上,是陈连轩。
“抱歉,吓着你了。”陈连轩先开口致歉。
“无妨……”泠初有些窘迫。“没事吧?”陈连轩关心道。“没事,多谢关心。”泠初尴尬的四处看看,随即开口:“这里是你的院子?”“嗯。”
……又没人说话。
“对了,那是什么树啊?开的花好香啊。”泠初问道。
闻言,陈连轩望去:“栀子树,开的花叫栀子花,香味清新淡雅,却也是馥郁。”“这院子的一花一木皆是你亲手栽培的?”“嗯,我素日里喜欢摆弄这里的一花一木。”“看不出来……二哥的心思如同女儿家一样……”泠初自顾自道。
突然感觉头上有东西在动,泠初回过神来,眼前是一个高俊的男子,温润如玉,性子平和,此时正在为她簪花。
泠初有些懵,陈连轩片刻后也觉得自己唐突了,退了几步道:“唐突了,适才觉得这栀子花与泠初相配,泠初簪上定是很好看,现在一看,如此。”
“真的吗?”泠初期待道。
陈连轩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泠初愣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笑的如此好看。
陈连轩只是笑了一会便正经道:“真的。”
“二哥说的,那应当是好看了。”
“泠初,栀子花代表着坚强。你从荆州逃难来京城肯定不容易,又没了爹娘,只有青管事一个亲人,一个小女娘如此年轻就经历这些,很不容易。”陈连轩正经道。
“二哥怎会知道?”泠初不解道。“昨日,听青管事说的。昨日爹娘将你收做义女,你是我小妹那刻起,我便将你视作家人。便主动去向青管事了解你的事情,这件事我跟你赔不是,我擅自主张去了解你的事。”陈连轩认真道,温润如玉的公子,如今也会有严正的一面。
“无妨。所以,二哥送我栀子花,是说我如同这栀子花一样坚强吗?”“嗯,我当年种栀子树时,是等待长兄归家。如今,栀子花也有自己寓意的主人了。”
“等待,坚强……还有其他寓意吗?”“……等日后,你自会知晓的。”
虽说是个假造的身份,自己也从未经历过这些,而陈连轩会去在意,会在意真正的泠初,也会去关心,若是真正的泠初还在便好了。
并非谁不被在意,总有人会在意,会愿意去在乎去关心去在意。泠初,下辈子,你要坚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