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来晚了。”
今天棒球部内有活动,队员们正在热身,林阔雪因为课程耽误来的晚了,刚放下背包。
其余人立刻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笑着打招呼。
无论走到哪个场合,林阔雪都是独具向心力的存在,是谁也不能忽视的焦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外貌,更因为其魄力和自信,使人心生向往。
林阔雪脱下外套,露出手上戴着的一个智能手表,冰蓝色的表盘在阳光下色泽亮眼,和她的眸色十分相称。
黄义阳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手表:“阔雪,你都是大学生了,还喜欢戴这种智能手表吗?”
“谁规定大学生不能戴智能手表吗?”林阔雪面无表情。
黄义阳讪讪而笑:“不是,只是这种很像我那读初中的表弟戴的啊。”
林阔雪没有回答他。
黄义阳也察觉到,最近林阔雪对他态度的微妙转变,如果说之前她对他只是态度平淡,当做一个普通队友,那么现在她的态度显然更冷,神色更疏离。
还以为上次比赛能使两人更熟络呢。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上次让你的哥哥破费了?如果这件事让他感到不高兴的话,我可以把钱还给他。因为我平时请大伙的消费水平就是这样的,我也没想那么多呀。”
说起这事,队友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神色耐人寻味。
上个星期在酒吧包厢的消费金额有多高,大家有目共睹。
连楼下的mc都在借着他们包厢打广告,说二楼xx贵宾间是当晚全场最高消费金额,经理还送了一瓶好酒,烘托气氛。
队长平日里确实经常请他们吃饭,但也只是普通水平,和上次包厢的水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说不是针对林阔雪的哥哥,谁也不信。
不过,阔雪她哥哥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没有和他计较罢了。
现在队长大言不惭地说起那晚是日常消费水平,也不怕闪了腰,碍于关系,当然也没人敢戳穿他。
林阔雪听见这话,停下脚步冷道:“队长觉得,像这种可笑的把戏,人人都有时间陪你玩吗?”
“什么把戏?你误会了,阔雪,我这个人就是比较迟钝,如果哪里让你生气,我向你道歉。”黄义阳一脸真诚。
林阔雪没有心思和他纠缠,何况,席先生从头到尾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是她自己看不惯黄义阳。
“毕竟以后有很多时间要在一起训练,我希望队长能找准定位,我们只是队友,请不要越界了。”
言辞冷冽,声色有力。
说完这话,林阔雪已经进入训练场地,留黄义阳一个人站在那里,眉头抽搐了一下。
其余人第一次看到队长吃瘪,暗暗惊叹林阔雪的魄力和果断。
不愧是全校最A女神啊。
之后,黄义阳收敛了不少,队里的训练也一如既往,林阔雪忙于学业和棒球运动,生活十分充实。
席先生的事务也越来越多,每天晚上也要忙到半夜才能回家,有时候甚至两三天都不出现。
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大大减少了,这是林阔雪生活中唯一烦躁的事情。
这天回家得早,林阔雪吃过晚饭,独自在房间里看线上教课视频。
忽然窗外一道亮眼的车灯闪过窗帘。林阔雪转头,果然是席先生的车。
她站起身,见他正从车库出来,风吹起了衣摆和黑漆漆的发丝。
他的身影走在黑夜中,似乎比月色更温柔。
林阔雪捷步走出房间,下楼到门外去迎他。
晚上的风吹的越来越冷,席先生穿着黑色的外套,正绕过池塘,手里拿着一份精致的食盒。
两个人在玄关前的根雕下相遇。
她看见席先生眼中有一丝疲惫,但在看见自己之后,这疲惫也不见了。
“我以为你今晚也很晚才回来。”
“最近是有点忙,不过接下来几天就空闲了。”他说着,把手里的食盒给她。
“是什么?”林阔雪接过盒子,是没见过的盒子。
“是合作商送的节日礼物,好像是巧克力。”
林阔雪笑了笑:“我是小孩吗?”
席先生看着她,眸珠又深又满,似乎有感慨的成分:“是啊,很快就要十九岁生日了,再也不是小孩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厅。
他脱掉外套挂起来,见林阔雪出来时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提醒她:“早晚有点冷了。”
“我不冷。”
“生日的时候,有什么打算吗?”
林阔雪拿着礼盒,漫不经心道:“在家里简单吃一顿就好了。”
她更愿意和他一整天待在书房。
席先生走上楼梯:“那是不是太随意了,要不,开一场生日宴吧。”
“那也太高调了,就算办生日宴我又能请谁呢?”
“你的朋友,同学,队友,我相信雪儿发出邀请,会有很多人应邀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请最好的团队到家里来准备宴会。”
他们又走到了走廊。
“你是怕我被孤立吗?一直怂恿我去社交。”林阔雪跟在后面,看着他黑漆漆的发丝。
她发现自己又长高了,现在跟在席先生身后,也能平视他的后脑勺。
他推门的手顿住了:“毕竟,人类就是社交动物。”
他是怕她孤立别人。
趁着他开门的时候,她抱着礼盒挤进他门口,席先生看穿了她的小动作:“今天怎么了?”
她至少有四个月没有踏足他房间了,当然是他不许。
“我房间里冬天的被子还没铺上,有点冷。”
她整个人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在身上,像裹粽子一样把自己裹起来:“还是席先生的床舒服。”
只有在他面前,林阔雪还像个十九岁的大学生,有活力,有俏皮的一面。
席先生摘下手表,眼里满载着笑意,口中却下着最后的通牒:“起来,回房间去睡。”
林阔雪也知道耍赖在他面前没有用。
她默默从被子里滚出来,穿鞋,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带着故意怄气的成分,但其实并没有生气,因为临走前还不忘记把桌上的巧克力礼盒拿走。
林阔雪刚回房间,正打开礼盒拿出巧克力,就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见赵姨推着轮车,上面是一大床整齐的被子。
“雪儿小姐,席先生让我来帮你把冬天的床套和被子铺起来,现在的天气是冷了……”
晚上,林阔雪躺在铺好的柔软的床上,心里就是得不到畅快。
这床就是跟席先生的床不一样,怎么睡都不一样。
如果能让她抱着席先生睡就好了,哪怕只是一只手轻轻搭着他的腰,哪怕只是互不相犯地各睡一边呢?
……她越想心里越不平静,直到信息素也从胸膛满溢出来,这充满旖旎氛围的交合信息素驱使她在梦中,对席先生做了第一次**之事。
在梦中她主导了一切,也得到了一切,只是席先生的脸,她看不真切,也看不透彻,一切在朦胧中发生。
半夜惊醒时,四周漆黑,林阔雪喘着气息,把手臂搁置在额头上,只有她的眼里亮的惊人。
一个梦不会解救谁,只会把濒临深渊的人彻底推向深渊。
梦里这点轻飘飘的分量,根本不够解渴,只会越煎熬。
她意识到自己对席先生的感情,已经逐渐疯狂了。
那天,后半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