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关炎被严厉禁止出现在宴空山的工作场合。
“为什么?”关炎不服。
日料店里,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周围欢身笑语总让关炎觉得在笑话自己。
宴空山漫不经心,“怕你多嘴,话说,你准备每天都去接我下班吗?”
关炎给宴空山递了个芥末碟,又拿了个酱油盘,“嗯啦,我现在还没事做,陪你一起上上班,也算磨练。”
“你知道吗?我爸听说你自己要求去上班后,已经在我耳边边絮叨了两天了,看看人家…巴拉巴拉。”
“就是,你多学学。”宴空山夹起块生鱼片放嘴里,语气有点欠。
关炎咬牙切齿的将口中的寿司嚼了两下,“如果宴叔叔知道你费如此周章只是为了求偶,不知会做何感想啊?”
“你懂个屁!”宴空山一天没见到想见的人,心里正烦躁着。
“对对对,你最懂屁了。”关炎突然换上正经脸,“我今天这么早来接你,除了来视察你工作环境外还有个很重要的事。”
宴空山见关炎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更上火。
“你倒是说呀!”
关炎口大麦茶压惊,最后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
宴空山:“是的。”
“可是…”关炎简直要哭,“兄弟啊,她怀孕了,孩子应该不是你的。”
“你说什么?”宴空山瞳孔地震,“男人也能怀孕吗?”
一分钟后
关炎:“……”
宴空山:“@A@”
三分钟后,关炎拿起手机,“不行,我憋不住,我一定要和巢佐说。”
“你…你居然!”关炎胡乱的按着手机屏幕,没有什么比你突然知道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喜欢男人这件事,更让人震惊的。
宴空山还沉浸在女朋友怀孕,孩子不是你的喜悦中不能自拔。
电话一接通,巢佐顺着信号就爬了过来。
“够快的,兄弟。”宴空山笑道。
“咦,男人不能说快。”巢佐上下打量宴空山,“在米国染上的?”
“那你看我俩,是不是有种我俩看菇凉的效果?”巢佐朝宴空山挑眉。
宴空山:“没有。只有看沙雕的效果。”
巢佐甩了甩自己的短发,“不应该啊,像我这种丰满的,在同|志圈,应该挺受欢迎的。”
宴空山发挥了下想象,刚吃进去的生鱼片像是要怕出来似的,他不厚道的干呕了声。
关炎微笑着把自己的头发夹到脑后,“那像我这种骨干,倘若化个妆啥的,人家可是很美的。”
“呕——”
宴空山和巢佐一起呕了出来。
关炎嘟着嘴,夹着鸭公嗓,顺便捏了个兰花指,“讨厌~”
呕吐声将服务员吸引了过来,“抱歉打扰了你需要帮忙吗?”
三人齐齐正襟危坐,“不用了,谢谢。”
“你两个正常点,不是什么男人,”宴空山换了个说话,“这么说吧,见了其他男人,我都没感觉,只有他。”
“那其他女人呢?”两人异口同问。
宴空山:“这个没太注意,再说我也没见过什么漂亮女人啊!”
关炎和巢佐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关炎像是解开困扰着他一宿的目题般嚎叫,“哦哦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那个那个胥什么的,长得确实。。。”
“闭嘴!”宴空山伸出食指在嘴角嘘了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给我搞砸了。”
巢佐问:“你认真的?”
“人今天都上班去了,能不认真吗?”关炎说。
“可是,你家里就你一个,”巢佐指了指天花板,“他们不会同意吧?!”
宴空山摆了摆手,“吃饭,这个以后再说。”
他喝了口汤,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
关炎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回去,“害,我今天不是牙疼吗?去医院看牙,刚好看到她和…那什么就照片里那男的,两人往妇产科去了。”
“我一路跟踪啊,本想在检验科那里蹲个结果就先撤。结果吧,人家现在这结果,都是自己的账号在机器上打,我心想,为了我兄弟的幸福,我冲了。”
宴空山端起清酒瓶子碰了下关炎放在桌上的酒瓶,耐心的听着。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一不小心就记住了她的化验单号,这不,就打印出来,结果还是我用恒通银行的专家问症服务问出来的。”
宴空山默默的闷了半壶酒,突然来了句,“万一这孩子是他的怎么办?”
“这可能性不大,”巢佐说,“这个我帮你查过了,两人今年拢共见了七次面,见面次数比牛郎织女还少,而且这女的,你知道有他妈多缺德?”
“他们从来没过夜。”
“草?这你怎么知道,而且没告诉我!”关炎激动了。
宴空山觉得自己像飘在空中,踩着云朵一样,“你俩太恐怖了,福尔摩斯啊!”
“嘿嘿,福尔摩斯比不上,只是大数据而已。喝酒来…”
两杯酒下肚,关炎语重深长:“啧啧啧,不知道喜欢这男人是啥感觉?要不哥们也试试?”
巢佐:“有病!”
宴空山:“去吃药。”
*
第二天,宴空山精神抖擞又提前半个小时出现在行里。
李文韬:“?”
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外包的大堂助理对上班这么有激情,不免反省了下自己。
“李主管,李主管,今天胥行会来吗?”宴空山一见到他,便起身迎了上去。
李文韬打着哈欠,进男厕,“你这么早来做什么?不会是为了堵胥行吧。”
说着无意,听者故意,“是的呢。”
“嗯?”李文韬,“我开玩笑的。”
宴空山半真半假,“我也开玩笑的,昨天不是没见着胥行,再说,那晚我说话也多有得罪,这不,想着赔礼道歉么。”
李文韬边洗脸边上下打量宴空山,“嗯,不错嘛,小伙子,进步很快,等下八点半,我们中层有会议,胥行来了,我给你报信。”
“胥行不往大门口走啊?”宴空山故作随意问。
“后面有员工通道,干嘛要…嗳!你干嘛去?”李文韬话音未落,宴空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孩子也太想表现自己了。”李文韬没眼看,继续洗脸。
宴空山在胥时谦办公室门口,随便找了个工位坐了下来,有同事来,他就礼貌的换个位置继续盯。
直到八点二十九了,李文韬过来寻人,他才恋恋不舍跟着出去。
“你不是说他一般八点二十会到吗?”宴空山委屈的问。
李文韬反应了片刻才get到他在说胥行。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这话被李主管强忍了下来,毕竟才来两天上班,被吓跑就不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今天不一般,是二般呢?”李文韬假笑着说。
宴空山白了他一眼,“无聊。”
李文韬:哎哟,我踏马这爆脾气!
宴空山无精打采地站在前台位置,像只被打了的二哈。
就在这时,一个半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胥行好!”
厅堂小妹妹们齐刷刷喊道,有了陈婷事件后,胥时谦在他们中形象比宴空山身高还高。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宴空山不知是先整理头发,还是先凹造型好。
反正一宿未眠的胥时谦,进行第一眼就看见个高个的奇怪孩子在骚首弄姿。
胥时谦:“……”
“胥行好。”宴空山学大家样子问好,但他的喉咙像被只无形的手掐住,声音发得并不利索。
胥时谦点头示意,倒也没表现什么。
“请问胥行吃早餐了吗?”宴空山突然又问。
胥时谦赶着开会,随便回了句,“……还没呢。”
宴空山暗爽,yes!
他早上放到胥时谦办公室的早餐,刚好可以吃了。
宴二哈完全没有发现,大家都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主要是他这外形本就打眼,再加上方才诡异的举止,很难让人不注意。
“新来的实习生?”坐在对公业务柜条的监控李丽娟,狂对身旁会计方小敏使眼色。
李丽娟芳龄四十八,身材娇小,保养得当,看不出真实年龄,平时爱好一:聊老公孩子外甥,爱好二:做媒。
被同事们起了个海湾村丘比特的外号。
宴空山一来,她就锁定了他,厅堂这么多小姑娘,这下精彩了。
“嗯,不算实习生,是外包助理吧。”方小敏低头整理着整洁的桌面,低头的时候会去看宴空山,结果在他身上发现好几条熟悉的视线,这种视线同时出现时,只有一种情况——土豪来开卡。
李丽娟笑笑,“了解还挺快。”
“没,昨天主管不是说了吗?”李丽娟惊呼出声,“我去,看群。”
李丽娟急忙打开手机,老人版的加大字迹清晰显示在头顶的摄像头里。
宴空山刚来,还没有打入他们小群,只看一个个同事都盯着手机在奋手疾书,看样子业务都很忙。
“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八字没一撇的事,就在邹行面前说,怎么想的?”段柏峰痛心疾首,“胥行啊,胥行,你年少有为,前途光明。但我作为过来人,有句话还是要送给你,闷声发大财,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胥时谦抬眼看着段柏峰,会议室的筒灯刚好反射前者的透明镜片上,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声音倒是很乖巧:“谢领导教诲,但我喜欢高调做事,同样高调做人。”
感谢观阅……[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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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