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租客 第3章 你会抽烟

季秋发现方柏寒会出现在各种公众场所，公园，海滩，博物馆等等，穿着他的红色马甲做社会服务。

“还真是三好学生。”季秋站在图书馆外远远就看到了正在整理书架的方柏寒。

季秋没和从前一样一见到方柏寒就离开，他径直走近，不过方柏寒工作的很认真，一丝不苟的在统计新书名册。

“方柏寒。”季秋放低了声音。

听到动静的方柏寒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嗯。”方柏寒抬头看着季秋。

季秋随手拿起推车内的一本书：“《博尔赫斯谈话录》，能借吗？”

“登记入册了，你去服务台拿学生卡就能借。”方柏寒语气平稳，没有任何起伏。

季秋没立刻离开，盯着手上的书看了一会：“你看了我写的作文吗？”季秋随口一问，他不知道找什么话题。

方柏寒一愣，但诚实回答：“嗯，写的不错。”

季秋没再说话了，去服务台走完借书流程就离开了。

南城一中的课外活动很丰富，不过季秋注意到方柏寒很少参加，他的生活似乎很忙碌。

方柏寒性格好，不管是邻居还是同学有什么忙需要他帮的，方柏寒总是二话不说的伸以援手。

方柏寒看了眼走远的季秋，很快又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方柏寒长得帅性格又好，假期很多小朋友来图书馆，总是缠着方柏寒给他们念故事书，而方柏寒对此也是很有耐心，他喜欢和孩子们相处。

季秋看着手上的书，借书卡的第一行用漂亮的字体写着季秋。

南城有海，也有山，季秋想了想没直接回家，沿着山路往上走。

青缘山沿着山路建造了很多庙宇，不过因为到了晚上，都不再亮着灯，季秋看到山上有很多流浪猫，都被投喂的肥肥胖胖，见到人也不怕。

虽然是夏天，晚上起风了还是有点凉，季秋没穿外套，风吹来的时候止不住打了个颤。

山顶上看夜景的人们扎堆站着，季秋没过去凑热闹，找了个视野不佳但没人的角落坐下了。

晚风吹的他头疼，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山，有人喜欢海，山谷和海洋是极其公平的，对所有充满了殷切期待的呐喊声都是照单全收。

大概是小猫觉得季秋太过孤单，所以悄悄跟踪了他一路，现在还趴在季秋脚边。

“笨猫，被拐走了怎么办。”

季秋的眼神带着一点沉重，手上动作很轻的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小猫像是听得懂话一样，喵喵叫了两声表示对季秋说法的抗议。

山上的猫都是默认有主人的，大部分都是庙里在供养，还有的是游客们自发的喂养。

“不能带你回家，但我以后会来看你的，你叫什么名字？”季秋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企图从小猫口中听到回答。

小猫跳到季秋腿上，像个小保镖一样端正站着。

季秋才发现小猫脖颈间挂着一个小铭牌。

“团子，三岁。”季秋低声念着。

季秋掂了掂团子，就这样一人一猫在偏角观望南城的夜景。

一直到日出完全消散，季秋才准备下山，在山上待了一晚上，他有点着凉。

因为还要上课，所以季秋骑车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出门了。

“季秋。”方柏寒也刚好出门。

这还是季秋第一次在出门的时候遇到方柏寒。

“早上好。”季秋的声音有点沙哑，因为一晚没睡，所以眼睛有一点肿，不过也不算太明显。

两人默契的不再交谈，到早餐铺子安静吃完又一同去学校。

见两人同时出现，陈深屹觉得稀奇，于是假借叫方柏寒倒水的借口趁机八卦。

“你和他挺熟的？”陈深屹挑了挑眉。

“没，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方柏寒其实注意到季秋的脸色不算太好，和平时生人勿进的疏离感不一样，多了些疲惫。

陈深屹放低了声音继续说：“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发现，这家伙不简单。”

“你什么时候变成狗仔了？”方柏寒看了眼陈深屹。

“没，就是偶然听老师在办公室说季秋转学咱学校来，好像是因为他爸妈生了个二胎，不想管他了，不然在榆州高考不比咱这轻松？何必来南城呢。”陈深屹四处张望着确保没别人来。

“你不是他邻居吗？他家是不是就一个人。”陈深屹继续说着。

方柏寒没搭腔，撞了下陈深屹的肩：“别和别人说。”

方柏寒对陈深屹的说法保持一定程度的怀疑，毕竟很多事情都是捕风捉影的，他对季秋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好，觉得季秋这个人不太好相处，但听了陈深屹的话，方柏寒心里还是一顿。

“知道，我也不是那大嘴巴的人啊。”陈深屹保证道。

季秋在学校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行，不管是吃饭还是活动，他总是和大家格格不入，自从陈志远有意无意和别人提过季秋貌似是因为打架斗殴才转学过来的，班里的其他人都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又是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安排大家按照班级座位两两一组打羽毛球，季秋和方柏寒理所当然排到了一起。

“会打吗？”方柏寒问季秋。

“试试。”季秋看了眼方柏寒，没多说什么。

中学时代，长相出众的学生总是受到格外多的关注，加上方柏寒本就是校园内的风云人物，一度被校园吧评评价为“一中五十年才出一个方柏寒。”

所以两人这场本来应该随意的练习赛很快聚集了不少的观众，围着球场站着，方柏寒对此已经习惯了，季秋向来冷静稳重，对于这种场面也是见怪不怪。

“方柏寒对面那男生也好帅，叫什么啊？”人群外围一个女生语气里藏不住激动。

“季秋，我劝你别惹他，听说是因为打架斗殴才来的咱学校，还是方柏寒好，各方面都很优秀。”另一个女生回答说道。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对比，很快方柏寒和季秋的这场比赛视频被人搬运上了一中校园吧，底下积累了不少的评论，光是两人长相的对比就吵了一百多楼。

“你们一中的学生挺浮夸的。”回班级的路上季秋和身旁的方柏寒说道。

“你去校园吧看看，你以前打架斗殴的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差不多都能出本小说了。”方柏寒看了看季秋。

季秋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按照这个趋势，什么时候能传我是一中校霸？”

方柏寒不解的皱了皱眉：“无聊。”

“忘记了，学霸看不惯。”季秋假笑着看了方柏寒一眼，先他一步离开了。

季秋有时候也挺幼稚的…

方柏寒对别人的**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今早陈深屹的话还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一中有个传统，就是每年都会进行一次校花校草评选，其实就是学生之间消遣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平时学习压力大，老师们也就默许不去阻止。

自从方柏寒去年在一中入学，以百分之九十的支持率被票选为校草后，在校内名声大噪，今年又一次登上了投票榜。

不过今年，不知道是谁把季秋的照片也传到网站上去，投票人数紧紧跟在方柏寒后面，两人的差距不大。

“学霸，你给谁投票了？”季秋问专心做题的方柏寒。

方柏寒没停下手上解题的动作，回答他说：“你不是觉得浮夸吗？”

“是挺浮夸的，我只是好奇你会不会投票给自己。”

“你挺幼稚的。”方柏寒压根不会参与这样的投票。

季秋没再追问，在学校里，他心情好了和方柏寒说两句，不过大部分时间连个眼神都不会给这位同桌。

方柏寒已经习惯了季秋的行事作风，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莫名其妙。”

直到那一次方柏寒偶然撞见季秋在楼道抽烟，他才觉得自己似乎依旧不认识已经相处了几个月的同桌。

看到方柏寒走近，季秋没有掐灭手上的烟，冷静的吐出一个烟圈，眼神漠然，盯着方柏寒。

“你会抽烟？”方柏寒把门关上。

“三好学生又看不惯了？”季秋的声音低哑。

方柏寒不喜欢他这么叫自己，总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挺伤身体的。”方柏寒后退了几步。

季秋没再和他说话，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