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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荔枝甜 第20章 故人

作者:一盏茶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25 20:57:04 来源:文学城

“小娘子怎么了?”清荷见她面色有异,出声关切。

李芷恬顿时从那黑暗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她抽出绢帕,眉目低敛,慢条斯理擦去手中凌乱的水渍,淡淡道:“你去打听一下,方才那雅间里都是些什么人。”

清荷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又恢复如初,只是眼中晦暗不明,才一步三回头不放心的离开。

李芷恬坐了半刻,眼睑半耷,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见她猛然灌了一口茶,拆下若干朱钗,头上只留了两枚金簪,拿出面纱覆在脸上,向吴向文离开的方向行去。

吴向文今日酒没少喝,但他酒量尚可,待从更衣室出来,已是清醒了不少。

正往雅间走着,忽而斜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一阵馨香飘过,只听“哎呀”一声,吴向文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娘子,撞得坐倒在地。

那小娘子也被撞得一个趔趄,摔倒下来。身子倒下的那一刻,从那飘飞的面纱下,吴向文一眼看清了她的脸,顿时脑中似有金钟轰鸣,不绝于耳。

这是从哪掉下来的小仙子?

那小娘子匆忙掩上面纱,娇艳欲滴的杏眼噙着薄泪,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柔弱道:“不知公子在此,公子……公子莫怪。”

这声音也如仙音缥缈,听得吴向文耳朵都酥了。

他赶忙起身,顺势拉住小娘子柔夷,脸上哪有半分责怪,声音也软得不行:“小娘子可是摔着了?”

李芷恬强忍住浑身嫌恶,才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脸上却是庆幸道:“未曾。妾……啊不,小女子这厢谢过公子宽厚。”

改口虽快,仍旧被吴向文捕捉到了。他心中愈发瘙痒难耐,眼神也变得犀利,竟是肆无忌惮打量起她。

吴向文乃应王妃吴氏嫡系一支中唯一一名青年男嗣,在家中备受看重,也养出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平日里走鸡斗狗便罢,偏偏也逃脱不过美色的诱惑。可他口味奇特,不喜青涩少女,尤爱妇人。

此妇人还非寻常妇人。府中为他纳了不少美妾,然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明媒正娶对他而言寡而无味,不如偷香窃玉来的刺激。

但看眼前这个小女子,虽是未婚打扮,却自称为“妾”,东朝大族男子不少有圈养外室行径,为掩人耳目,年纪轻的外室们在外行走,大多以未婚之貌示人。

吴向文喜好的正是这类外室女子,老家也有几名此类相好,他在这一块很是有一手,那几名外室子被他玩弄得服服帖帖,即便是露水情缘,也常常不得餍足。

而眼前这名女子,只不过惊鸿一瞥,便觉那几个相好都寡淡如水,食之无味了。

他来京中不过月余,日日被应王妃管束在府中,正是焦躁难耐,不想出门办事竟能撞上此等绝色,还是他最为喜爱的那一类。真是三清真人显灵,走了大运。

“小娘子怎一人在此闲逛?”吴向文愈发的有耐心,起了话题想将眼前之人留住。

李芷恬纠结一番,才支支吾吾道:“民女……来此听书,不想……不想……与同行的丫鬟婆子走散了。”

吴向文一挑眉,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正常贵女外出游玩,大都不愿意带着管束的婆子,但看她年纪不大,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那婆子想必是看管她的。

吴向文心中有了计较,一指旁边空余的雅间,柔声道:“不若我帮您寻人,你先在此间等待,可好?”

李芷恬双眼一亮,天真道:“怎好劳烦公子。”嘴上说着,人却向那雅间行去。

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吴向文愈发心痒。

但他很是沉得住气,给身旁小厮使了个眼色,跟着李芷恬进了雅间。

门一关,雅间便只剩下他们二人。李芷恬靠坐在桌案边,好奇打量着房布置,一副初来乍到的模样,满眼兴意盎然。只待她看过一圈后,吴向文才开始套话:“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

“民女……民女叫心儿。”她张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老实答道。

是个可心的小东西啊。

“小娘子是京城人士?”吴向文见她心无防备,继续问道。

“今年才来京城。”

“那祖籍是……”

李芷恬眼里多了一丝黯然,喃喃道:“我祖籍是扬州的。”

吴向文恍然,扬州多瘦马,怕是刚买来不久。

他又问:“看你年岁尚小,祖籍在扬州,又为何来京城。”

李芷恬纠结一番,才期期艾艾道:“去岁许了亲,今年上京来成亲的。”

吴向文了然,又问:“既是新婚燕尔,小娘子夫君怎肯让小娘子一个人出门?”

李芷恬垂下头,两手不安的搓揉起来,道:“夫君……夫君外出……行商去了。”

吴向文勾唇一笑,点点头,心中愈发满意。他温和道:“小娘子莫怕,在此歇息片刻,我已派人帮你寻人去了。”

李芷恬感激一笑,眉眼生辉:“谢谢公子,您人真好。”又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来日定当酬谢。”

吴向文摆摆手,无所谓道:“不过举手之劳,小娘子莫往心里去。小娘子唤某为向文便可。”

李芷恬乖巧道:“文公子。”

话过半刻,吴向文站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背,见她不曾躲闪,眼中笑意更胜,便听他温柔道:“此间无聊,我唤些吃食酒水。”

李芷恬一把抓过他的手,惊慌道:“那……那文公子还回来吗?”随后又察觉自己言行无状,赶忙松了手不好意思道:“抱歉,民女人生地不熟,不小心逾矩了。”

吴向文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被她柔滑的双手一握,险些破防,恨不得一把将这心肝揉进怀里,好一通抚慰。他强自压下心中奔腾的猛兽,脸上愈发温和:“莫怕,莫怕,某不走。”说罢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以做安抚。

待他转身向门口唤小二时,李芷恬两手在袖中狠狠搓揉,袖中丝线都被她搓得发了线,才将泛起的鸡皮疙瘩给搓掉。

等他回来时,脸上又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酒菜上来的很快,李芷恬方陪他吃了两口,忽而听见清荷在外呼唤她的声音,顿时暗道不妙。

她忘记告知清荷了。

清荷现在是惊弓之鸟,就怕她小事化大,招来李府府兵来找她。

她眼儿一转,顿时有了计划。

李芷恬佯装看了眼窗外天色,猛地站起身:“呀,怎么这么晚了?”她看向被她惊到的吴向文,无措道:“文公子……我……我必须走了。”

说罢,不理会怔愣的吴向文,转身便跑。

吴向文哪肯放过,两步追来,抓住她的手,急急道:“心儿莫急,你走了,某下次去何处寻你?”

李芷恬挤出两滴眼泪,哀怨道:“文公子,您是好人……咱们……有缘再见!”说罢奋力一扯,转过房角不过一息便不见了踪影。

吴向文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气恨得一拍大腿,急声吩咐门外的小厮:“快跟上!看她住在哪个巷子。”

这厢李芷恬摆脱了吴向文,顺着声音找到清荷,清荷一副急色,见到她也不管礼仪尊卑,哭骂道:“小娘子让奴婢好找!你若是又丢了,我这命也丢了罢了!”

李芷恬将面纱又戴上,给她使了个眼色,小声道:“你先下去,让牛车远远跟着,咱们门口汇合。跟我去一趟平成坊,莫要惊动他人。”

清荷很是敏锐,见她脸色慎重,赶忙收了神色,疾步先下楼。

李芷恬等了两步,待余光瞥见吴向文的小厮追来,才佯装着急的跑下楼去。

跑到门口,见清荷已在门口等着,她拉起她往平成坊方向跑去。

此时天色渐暗,街上人流如织,她拉着清荷在人群中穿行,时不时停下脚步,等那小厮能瞧见她二人时,才又继续跑了起来。

这般走走停停,到达平成坊时,天色已黑甜。

李芷恬趁机拐入一方暗巷,回头露出一双眼睛暗中观察。那小厮将人跟丢,寻了片刻未见其踪影,只得记下了巷口大致位置,才返身回去复命。

待人已走远,李芷恬才走出来,清荷询问道:“小娘子是何意?”

李芷恬只问:“记着那小厮模样了吗?”

清荷记忆力好,虽只有远远两眼,也已记了个大概,她点了点头。

“这几日派人盯着应王府,打听他主子的行踪,若这小厮跟着他主子出门,你都报与我听。”

不待清荷惊讶,李芷恬又问:“我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清荷忙道:“打听到了,雅间内坐的是水部郎中贺大人。”

水部郎中乃东朝水部司衙门,而贺大人……若她没记错,正是三哥的上司,手中掌着河运船引的发放。

吴氏门第不显,即便与应王成了连襟,依旧底蕴不丰,多以田产地契为生,更勿论走商行船,他们要船引做什么?

“小娘子……”清荷唤她,指了指不远处停靠的牛车,道:“夜深了,小娘子若再不回府,府里人该担心了。”

李芷恬闻言,道:“你回府去找李非,让他查查东陵吴氏为什么需要船引。”

也许,能从中找到报仇的契机。

……

三日过后,吴向文处终于有了动静。他今日约了一帮酒肉朋友,打算日正去太落湖赴宴。

李芷恬换了一身白鹭色短衫,搭配同色齐胸襦裙,臂间挂了条藕荷色暗纹披帛,乍一看,很是娴雅文静。覆上面纱,只点了清荷与她出门。

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温煦,太落湖上白鹭翩飞,低低划过湖面,湖水微皱,甚是赏心悦目。是个游湖的好日子。

李芷恬寻了个离吴向文赴宴之地不近不远的位置,往湖边一坐,便开始伤春悲秋。

不过两盏茶时间,便听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清荷不着痕迹瞥了一眼,与她耳语道:“只有他与他小厮。”

李芷恬将身子侧了侧,正好够他看见她的侧脸。

吴向文原是急急赶路,此路僻静,人烟罕至,不过一眼便瞥见湖边倩影,余光一扫,蓦地停了下来。

这不是他日思夜想,苦苦搜寻不到的小心肝吗?

那日李芷恬离开,他虽吩咐小厮跟到了平成坊,并着人日日打探,可惜她那夫君将她藏的深,竟是未寻到丝毫线索,也未能等到小娘子出门。他心下焦灼了几日,日日抓心挠肝,不想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竟让他遇上了。

顿时,宴也不赴了,赴宴哪有眼前的小美人重要啊。

他一展手中折扇,佯装巧遇,惊讶道:“这……可是心儿姑娘?”

李芷恬犹如受惊的小白兔,抖了一下,待看见来人是吴向文,顿时惊喜道:“文公子?”

吴向文忙上前施礼,温文尔雅道:“上次一别,不想今日竟能在此地遇见姑娘,某真是幸运。”

李芷恬顿时羞红了脸色,小声道:“哪里……上次民女不告而别,只盼公子勿怪。”

吴向文左右看了看,问:“心儿姑娘为何在此,身边怎未有婆子跟随?”

李芷恬忧愁道:“姆妈……啊,嬷嬷这几日病了,原本想照顾她,却被她赶了出来,只道怕过了病气给我……”

吴向文心中感叹,真是天助我也!他凑近两步,宽慰道:“心儿姑娘莫担忧,吉人自有天相,嬷嬷不久便能痊愈的。”

李芷恬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

美人不愧是美人,这我见犹怜的姿色更是动人。

吴向文几乎快要化成一个披着人皮的色中饿鬼,但他真是被这小东西吓坏了,生怕她再跑一次,于是趁热打铁道:“心儿姑娘不必烦忧,若姑娘不介意,不若某陪心儿姑娘游湖可好?”

李芷恬双眼眨巴眨巴,一副跃跃欲试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期期艾艾问:“想必文公子当是有要事,怎好麻烦文公子。”

吴向文摆了摆手,笑道:“无甚要事,不知心儿姑娘肯否赏脸?”

李芷恬皱眉思索,很是为难,吴向文见状,又循循善诱道:“心儿姑娘初来乍到京城,无友人相伴,姑娘不若当某是朋友,某招待一番,闲聊片刻,如何?”

李芷恬闻言,也不知是哪一句触动了她,终是勉强点了点头。

吴向文大喜,立马吩咐身边小厮:“去包下那座画舫。”

看着小厮跑远的身影,李芷恬惊讶道:“那画舫包下一日可费千贯,文公子怎可这般破费?”

吴向文闻言,心里愈发可惜眼前这个小女子了,也不知买下她之人是何等身份,不过千贯也能让她如此稀罕。

“小钱而已,心儿姑娘莫要在意。”吴向文愈发志得意满。

待小厮引着画舫前来,吴向文搀着李芷恬走上船,吩咐两个仆从守在画舫门外,回身见小女子双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着船内布置,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桌案上备好了酒菜,他招待李芷恬坐下,两人随着晃晃悠悠的小船,开始攀谈起来。

吴向文今日是铆足了劲要拿下眼前这个小美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皆是信手拈来,惹得眼前的小娘子娇笑连连。见她脸上被酒意熏得微红,人也随着小船晃荡,想那酒已灌得差不多,他不着痕迹凑近过来,耳语道:“心儿姑娘今日可开心?”

李芷恬忍着恶寒,捂着嘴笑道:“很是开心。”指着窗外美景,遗憾道:“可惜有此美景,却无法画下来。”

吴向文一手搭上她的肩膀,鼻尖是她身上的甜香,掌下的柔软让他愈发心猿意马,他压抑道:“不若某帮心儿姑娘画下来?”

李芷恬笑嘻嘻躲开他,脸上娇媚,眼儿也给酒意熏得波光潋滟:“此间又无纸笔,文公子还是莫要说笑了。”

吴向文眼珠一转,道:“心儿姑娘不若告知某住处,待某画成,送入府上。”

“那可不成,夫君会恼的。”李芷恬断然拒绝。

吴向文心里哂笑,若真在意她夫君,又怎会跟一个见了一面的男子,单独入画舫饮酒作诗?也是,扬州那边自小调教出来的姑娘,哪会有真懵懂无知的?不过几杯水酒就叫她原形毕露,原道是虚情假意,引人上钩的手段罢了。

但看她饮了酒,娇艳中带着分少女青涩的脸,媚中带俏,吴向文只觉甘之若饴,恨不得立刻死在她身上。

他也如是做了,一把扯过身前小美人就往怀里摁。

李芷恬娇笑连连,一指抵在他欲要袭来的唇,不着痕迹退后两分,声音软得似水般轻柔缱绻:“文公子,光天化日,不可白日宣淫。”

吴向文听得最后几个字,心头欲|望滋生,恨不得此刻就办了她,手中使劲忍不住要用强,忽觉腰间软肉一痒,那小女子一个巧劲脱身,就站在了两步开外,她嬉笑道:“文公子未免太过着急了些。”

舫外清风划过,将他酒意吹散了两分,知她是欲擒故纵,却很是喜欢她这调皮的做派,便顺着问道:“那心儿姑娘不妨告诉某,如何才不显得急迫?”

李芷恬不急作答,她打开厢门,吩咐船家靠岸,回身对着房内软倒在地的吴向文,摄魂夺魄一笑,“平成坊丁字巷口,不日青鸟传书,更阑静候萧郎。”

吴向文大笑出声,真是磨死人的妖精。

他眼神似狼,玩味的盯着眼前的猎物。且先陪她玩玩,美酒香醇,待酒坛开封之际,定要一口饮个干干净净。

摆脱了吴向文,李芷恬方坐入牛车,拿过帕子使劲擦拭自己的双手,清荷见她这憎恶的模样,担心道:“小娘子……”

小娘子向来心有成算,她们作为下人平日从不多言,只是这一次,小娘子形状过于激愤,她很是担忧。

李芷恬恍若未闻,只死死攥着帕子,一心疯狂擦拭,恨不得将手中的黏腻刮得干干净净,眼中神色逐渐变得狂乱燥怒——她鲜少这般失控。

清荷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只觉手下肌肉僵硬冰冷,在止不住得发抖。清荷心中一骇,正要开口。

忽而车帘被掀开,一人裹着车外的清风,闯了进来。

“你出去!”清荷回身,竟是王麟王公子。

他眼底情绪翻滚,周身一派冷意,两眼一瞬不瞬紧紧盯着李芷恬。

清荷看了眼李芷恬,见她终于停下来,双目无神呆坐着,魂魄早已不知丢到了何处。她只好暂且退出马车。

王麟一把抓过她,低头一闻,暗怒道:“你身上的男子气息,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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