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 第3章 要素过多

“讨论时间结束。”

蛇头人没有回应晗东凛的谩骂，只是坏心眼的提前宣布讨论时间结束，晗东凛这次倒是没有反唇相讥，坐的稳稳的，等着蛇头人的下一步指令。

“投票开始，请选择你觉得像你的切片。”

晗东凛脑中迅速搜索着每一个人说过的切片模样，周围的人似乎也都有了方向，只她摇摆着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切片。

几乎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着票数，不知是谁选择了晗东凛，晗东凛闭上眼随机选择了一个人。

“投票结束。”

蛇头人的声音带着些兴奋，晗东凛抬头，果不其然又跟他对上了视线，再看自己的票，投给了“杀人机器，NPC”的8号。

不对。

晗东凛摸着投票的按键，她是左撇子，第一时间就是往左摸索，按的分明是左边的位置，怎么可能按到8号？

她猛的抬头，蛇头人笑的更欢了。

不对，是什么的原因？

白板上，8号的票数达到了惊人的12票。

众人议论纷纷，表情诡异，11号站起身：“013，我想问。”

蛇头人吐出信子：“请。”

“为什么我投的不是8号，却被归给了8号？”

蛇头人站在白板旁：“选择8号的人数达到了3人，请8号选择要杀死的人。”

一语明了。

事实上，比起其他恋爱脑、飞机场、乖狗狗，8号的杀人机器反而更像是一个无罪的人，人趋向于为自己辩解，于是摇摆不定选不出身份的人选择了这个名头唬人的杀人机器。

8号钉子男愣了愣，他站起身，目光在在场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1号身上。

1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凶狠神情：“别忘了是要你亲手杀，只要你给我留下一点儿反杀的机会，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跟你同归于尽！”

8号冷笑一声：“我选1号。”

“我X你XX！”

1号怒骂着就要扑过来，被蛇头人强制压在椅子上，8号面前出现一把手枪，子弹已上膛。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胸大吧。”

1号瞳孔微缩：“是你！是你！”

子弹破风，堵住了他其他所有的话。

他死不瞑目，目光却诡异的落在晗东凛身上，晗东凛心里咯噔一声，明白过来，却已经没法阻止。

“第二轮开始，请查看抽屉里第二本切片。”

1号的尸体同样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淡淡的血腥气味，仿佛从未存在。

晗东凛拿起手中的切片着急的想要验证什么，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手中的切片依旧是上一轮那个恋爱脑。

她露出点笑。

那，就要玩“说谎者”的游戏了。

谁都不想死。

1号已死，本轮讲述从2号开始。

“我这次拿到的切片，跟上次应该是同一个人，画家出名，内心阴暗，囚禁了自己的妹妹，打断了她的双腿，把她关在地下室。”

2号红唇女人看向13号，13号的脸色明显也不太好看，谁被光明正大的说出干过的脏事总归是不太开心的。

3号慢悠悠起身：“我想我要更正一下，我这个切片养的不是狗，而是人。”

2号不动声色的瞄了眼晗东凛，后者神游中。

4号紧随其后，她拍了拍3号的后脑勺站起身，亲昵的不像是刚认识。

“5号忮夫，选我，知道我？”

5号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我的这个切片，声音特别尖细，为了唱歌弄的。”

他匆匆忙忙坐下，这一句话让晗东凛发了愣，目光落在空缺的10号位置，就她而言，声音尖细的男人可就这一个。

可，如果10号是，那么10号抽屉里的切片是谁的？

又或者，有没有人趁乱拿走了10号抽屉里的切片，一个人混念两本切片？

6号双马尾妹妹站起了身：“以身体换取资源，大明星还真是惨啊。”

格局明晰，她看向12号时髦男人。

律师函发多了，所以日常说话也带着条理，喜欢列举。

晗东凛垂眸，她的切片归属人显然已经死了，而2、5、12、13都已经对上了暗号，她的这个爱杀人的恋爱脑又该按到谁身上？

“我的第二轮描述是，为了爱伪装自己，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晗东凛默默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目光落在6号双马尾妹妹身上，表面可爱实际上内心里黑心的小妹妹，就决定是你了。

8号站起身：“我这个人，目中无人…ta是不是已经死了？”

晗东凛对照不上8号的关键词，或者说在场所有人都对不上。

这样的人，到底是安全还是不安全？

9号站了起来，她明显不太开心，看了眼13号又匆匆收回眼神。

“我这个，心情好的时候会装成弱势群体……”

晗东凛看向全场最像“弱势群体”刻板印象的6号双马尾妹妹，对方似乎并没觉查到这个描述有cue她，还在仔细做着笔记。

有戏。

11号昂首：“被伤害以后，虽然不长记性，但为了让自己没那么蠢，还是打扮的不太好惹了呢。”

这话她是对着9号钉子姐说的，钉子姐吐出舌头恐吓她，她倒是全然不在乎。

12号打了个哈欠，他被指控用身体换资源，这会儿倒显得有些无所谓了。

“为了信仰跟人约架，把人从18层推下去了，粉身碎骨。”

13号爽朗大笑：“虽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其实日常生活能力差的要命，没人侍奉就要发脾气，比我还大小姐啊。”

第二轮没有讨论环节，哪怕13号用次数去问也没问到手，直接投票。

晗东凛在心里归了自己猜测的票型。

1号肌肉男的切片是8号钉子男，2号红唇女人的切片是13号眼镜姐，3号丧男的切片是2号红唇女人，4号紫色长裙女人的切片是5号大婉男，5号大婉男的切片是10号尖细男，6号双马尾妹妹的切片是12潮男，自己的切片是1号肌肉男，8号钉子男的切片未知，9号钉子姐的切片是6号双马尾妹妹，10号尖细男未知，11号多彩女孩的切片是9号钉子姐，12号切片潮男未知，13号眼镜姐切片未知。

没有对应切片的是3号丧男，4号紫色长裙女人，自己，11号多彩女孩。

切片无人对应的是8号钉子男的杀人机器，10号尖细男的未知，12号潮男的大学生，13号眼镜姐的雷厉风行。

自己的切片是恋爱脑，一轮能对应上这个名号的不多，甚至于就连用死去10号的皮都不行，于是二轮里晗东凛刻意里改动了些切片描述，对应了目前还没确认自己身份的双马尾妹妹，毕竟“为了心爱的人改变自己”跟“心情好的时候伪装弱势”都有些些许改变的意思。

12的切片对应看起来年纪不大的3号也可以，13号的雷厉风行切片对应勇气可嘉的4号还是喜欢画画又毒舌的11号？晗东凛偏向于4号。

那么切片未知的只剩下自己跟11号，对应8号的杀人机器和10号的未知。

晗东凛不认为自己对应8号，那么只有10号了，10号已死……跟6号双马尾妹妹联合，杀了其他人？

晗东凛沉下心，确定了自己这一票投给了自己。

票型并不复杂，6号意料之中的投给了晗东，而被捣乱的晗东凛对上蛇头人警告的目光，轻轻一笑。

看来投给自己的法子不能用第二次了。

8号0票，这一轮由7号晗东凛击杀8号，枪已上膛，瞄准了8号钉子男的头，钉子男意外之外的露出笑容。

他说了话，晗东凛扣动了扳机，她不想听。

人的头爆裂开来，血液飞溅，浸染了晗东凛的脸。

第三轮的描述更为快速，几乎一对一的确认了身份，有些人的信息并不明了，加上晗东凛刻意为之，总之，6号双马尾成功跟晗东凛组队让自己不至于零票。

其余人当然很快的发现了这个规律，但很可惜，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被人发现自己的阴暗面，有些人说的针对自己的词汇太尖锐，下一轮死的是谁就在意料之中了。

第三轮死的是钉子姐，她死不瞑目的盯着晗东凛，晗东凛避开了她的目光。

游戏还在继续，哪怕一一对应，也总有人不断的死去，一次又一次的枪击，第五轮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为什么还在死人？明明她们拼凑的自己已经差不多多少，为什么游戏还在继续，游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5号跟11号在第四轮第五轮相继被枪击，晗东凛去除了所有有可能跟自己抢夺词汇的人，这会儿才算是轻松了些，迎合着其余人的话。

13号不快：“为什么！”

蛇头人笑盈盈的吐出信子：“你确定要用第二次机会询问吗？”

“我确定！”

“不行！”

信子穿透了13号的头颅，规则杀了她，2号根本来不及阻止。

众人猜测规矩正确了，第二个问题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提出的。

“都说了，游戏名叫，谁在说谎啊。”

“找出你们其中一直在说谎的人，投票出局，游戏结束。”

“否则，游戏将持续到最后一个人存活。”

蛇头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们一眼，吐出的信子上还带着人血，话说完，信子收回，那血也被裹着进了他的嘴里，他享受的眯起眼睛。

六个人里，一个说谎者。

“说谎者自己出来吧，让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一个人死好玩吗！自觉一点！”

2号红唇女人显然有些崩溃了，声音带着呵斥，她不再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继续下去只是徒增伤亡，一个人死换来其他五个人活……”

3号丧男依旧丧丧的，试图讲道理，他不怎么爱说话，甚至针对他的词汇也没有什么坏词，最严重的杀人也是“为了信仰”。

“太难选了，自己出来好吗，我们不会怪你害了那么多人。”

4号紫色长裙女人显然也有些累了，松懈了些，妆容精致却没有了刻意伪装的温柔，眼里带了些她独有的冷漠。

“难不成真要我们一个一个杀，杀到你看看最后我们还活着几个？”

6号双马尾妹妹冷哼一声，愣是没怀疑晗东凛。

“是啊，这么闹有什么意思？”

12号潮男竟然也活到了这时候，他的容色格外好看，被针对也并不特殊。

晗东凛淡淡开口：“有没有可能说谎的是那条蛇？”

空气静默一瞬间，众人齐齐看向晗东凛。

“不对。”

晗东凛皱起了眉：“什么不对？”

“7号，你是说谎者吧。”

4号与她对视，一时间说不出谁有问题，晗东凛心中增添了几分对这人敏锐度的惊骇，面上不显：“这是一个杀人游戏不是吗？死的人越多，它们越开心。”

“在规则上一而再再而三说谎的013难道不更像是说谎者吗？”

蛇头人哑口无言。

“我们自相残杀，它们看得快乐。”

“杀了这群所谓的裁判才对，不是吗？”

晗东凛近乎蛊惑，一句接着一句，没有给别人喘息的机会，众人的目光从晗东凛身上移到了蛇头人身上。

蛇头人吐出信子，丝丝的，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意味，蛇瞳看不出什么情绪，晗东凛眸中带笑，死意都淡了几分。

蛇擅蛊惑人心，晗东凛针锋相对，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