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伽懿坐在经理的位子上,帮他调整代码。他并没有意识在他人的谈话中,有那么多的荣耀加诸他身。当时的他虽然在数学界已经颇有建树,但是为人处事非常低调,很少有自己发表的研究成果,基本上许多东西都是经人讨论后,由他人代为整理,不过圈内却仍然敏锐地嗅出了他的潜能,将他视作妥妥的明日之星——也许明日就是今日。剑桥的不少教授隔三岔五地就给他发送晚宴请柬,扬言要为他包美国来回英国的机票,但是一次都没有报销。那些博士研究生们都苦苦守着他来,期待着能从他跟教授的交谈中挖出一点边角料来作为论文的选题。而他并没有局限于数学领域,在CS、物理、材料科学等多个方面多有涉猎。他在洛杉矶与剑桥的学术界内非常闻名,在各种研究所与科技大厂也炙手可热。
“喂,卢卡斯,人家只是个小孩。”那位亚裔员工刘说,“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这就奇了怪了,”卢卡斯说,“那叶神为什么会把你带在身边?你又为什么要跟着他?”
“也许是吉祥物,”瑞恩摸了摸林释言的头,“你真可爱。”
林释言眨了眨眼睛:“是我求叶伽懿把我带过来的。”
“他不像是会带小孩的人,”卢卡斯向刘求证,“刘,你说呢?”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他打算研究儿童心理学了呢。”瑞恩插话。
“我可从来没见过叶神对小孩感兴趣,”卢卡斯说,“更何况像他那种性格的人,不像是会带小孩的人。”
“但是Sean很乖,”刘说, “你看起来还很小,你几岁了?”
“我9岁十个月,现在在读五年级。”
“五年级……”
林释言说:“我跳了两级。”
“噢,我也跳过两级,”卢卡斯说,“我还只用了两年半读完了我的本科学位。跳级的感觉很爽,你终于不用面对一大堆枯燥无味的重复训练,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点挑战了。”
林释言听着卢卡斯说着他跳级遇上的趣事,几个人哈哈大笑。吃完饭后每个人回到工位上,叶伽懿还在处理那个问题。林释言感觉到有点无聊了,他的作业已经写完。他趴在桌子上看着刘写他的代码,试图读懂那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到了下班时间,叶伽懿终于从办公室内走出来了。林释言立即跑过去。他们坐上车,叶伽懿说:“你的家在哪?”
林释言报了他家的地址,那是在LA寸土寸金的区域。四十分钟过后,叶伽懿把车停在他家门口,林释言没有直接下车。他问:“你想去我家吃晚餐吗?我爸妈都不在。”
叶伽懿说:“谢谢,但是安妮在家给我做了晚餐。”
林释言契而不舍:“你可以发消息跟他说你不回去吃了。”
叶伽懿其实一点都不想在他家吃晚餐的。今天安妮特意吩咐他澳洲的龙虾今天下午空运过来,晚上吃最新鲜。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其妙的就心软了。他停好车,解开安全带,跟林释言一起进了屋。
林释言很少带朋友回家,因此两个女佣看到叶伽懿跟着他走进来,都有些吃惊。她们赶忙去准备晚餐,林释言带他参观自己的房子。
“这里是餐桌、客厅,我们的房子比你的小很多,所以只有两个客厅。那边是客房,我的房间在楼上,你要去看一下吗?”
叶伽懿注意到了里面的客厅全都是林释言乱摆的玩具,包括但不限于几幅混在一起的拼图、儿童式反曲弓与软头箭簇、画到一半的数字油画。他走过去翻看那本全是数独题的书,林释言只写了两页,后面就全是空白的了。叶伽懿拿着那本数独书问他:“这是谁给你的?”
林释言说:“哦,这是我之前无聊的时候在网上玩数独,我妈怕我把眼睛盯坏了买给我的。”
“为什么写了两页就没写了。”
“这本太难了。”林释言可怜巴巴道。叶伽懿看他填上去的数字,最难的空他已经推出来了,却不肯写完。林释言扯着他上二楼自己的房间,被子是乱的,衣柜也是乱的,iPad就摆在床头陪他睡觉,地板上没有一处清闲地。叶伽懿说:“女佣不帮你整理吗?”
“因为我总是搞乱,而且她们清完之后我老找不到自己的东西,就不让她们弄了。”
叶伽懿看到了角落里的小提琴盒:“你会拉小提琴?”
林释言说:“小时候学过,但是太无聊了。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违反人体科学的乐器存在。”
他去床头拿iPad,然后跟叶伽懿下楼。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叶伽懿尝了一口,虽然没有安妮的厨艺好,但是是很家常的中式口味。林释言在家吃饭很分心,他在跟叶伽懿滔滔不绝的说他之前的那个小提琴老师的严厉。
“每天都在练音阶,他说我音阶练不好就不用练别的,最后我都快疯了,我们家的邻居也快听疯了,于是过来投诉我……”
“没有试着换老师吗?”
“换过了,换了三个还是四个,都说我不肯好好练,最后我妈也烦了,就不让我拉了,哈哈哈哈!”
叶伽懿吃完了,他陪他玩了会桌游。时间已经很晚了,他需要走了。林释言跟他一起出门,把他送上车。其实他的心中有个疑惑:我下周五还能去你家吗?但他一直都不敢问出口,他怕叶伽懿给出的答案,能断绝所有的后话。他看到叶伽懿开着车走了,车灯越来越黯淡,直到再也看不见。这偌大的家中,又只剩他一人了。
忘了美国小学一般只有5年级了(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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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