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之舞 第9章 第八章

晚上三个女孩躺在床上，准备进入梦乡。

这还是阿德斯拉第一次和朋友们在外过夜。这种感觉很特别，让她有点睡不着觉。

当然其他两位也是如此，只不过她们脑海里想着不同的问题。

博卡汉娜期待着明晚的婚配还有帅哥。阿玛尼则是对于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疑问，她真的不喜欢父亲的决定，但又不好直接拒绝。

“睡吧，别再翻来覆去的了。不然我们谁都睡不着。” 阿玛尼出声说。

“哎呀，都没睡着啊？” 博卡汉娜听到这话突然来了兴致。

“打住啊，赶紧睡。” 阿玛尼闭上眼睛说。

“就聊一会都不行？反正你现在不也睡不着吗？”

“你想聊什么啊？” 阿德斯拉转头看着她问。

“我也不知道…… ”

阿德斯拉无语地转头看向屋顶，然后闭上眼睛。

博卡汉娜看见朋友们都睡了，也把眼睛闭上，强迫自己进入睡梦里。

不知不觉中，阿德斯拉做了个梦。说是梦，但其实是她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事。然后脑海里就开始播放起那段回忆。

阿德斯拉看着眼前的火焰，它肆意的燃烧，烧毁了整片森林。她企图在人群里找到父亲，但是她也早己忘掉了父亲的脸。她看着母亲和自己朝着森林里奔跑。她们的后面还有人在追，手里拿着铁管。逃跑的途中，母亲的腿被铁管打中，不过好在这是森林冲出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抱住两人继续逃跑。看见后面的人停止追赶后，他把母女俩放在树上，然后又冲进火里。

这个场面阿德斯拉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只是这次她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那位男子。他的肤色一看就是在太阳下面晒过很久的黑色，脸上也涂抹了颜料。不难推断出他是一位肖尼族的战士。他估计也在那场战争里身了。毕竟那场战争让所有的部落都有很重的损失。伤亡的数量也是平常的几倍。

第二天早上阿德斯拉醒来，发现身边的人已经起来了，床上还有着余温。

阿德斯拉起身看见博卡汉娜坐在桌子前梳头。阿玛尼还在床上酣睡。

“Osda sanalei！（切罗基语：早上好）” 博卡汉娜看到她醒来说道。

“Osda sanalei，” 阿德斯拉揉了揉眼睛。“今天要干什么啊？”

“早上到下午都是长老们的议会。如果你想听的话可以去听，不过我已经和朋友们约好去玩了。” 说完，博卡汉娜便来到床边把阿玛尼摇醒。

阿玛尼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外边。

“还这么早呢，我再睡会。”

“快点起来！今天我们得负责早餐。”

听到这话阿玛尼立马就清醒了。

“我换衣服很快的，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阿德斯拉穿好衣服出去洗脸。

屋外的水桶里是从附近的溪流里挑来的清水。每天早上男人们就要负责去打水。他们平时还会带点鱼什么的回来。

阿德斯拉很快地抹了把脸，然后把头梳好。

她跟着博卡汉娜来到做饭的地方。旁边的水桶里还放着几条新鲜的鱼。

这里的鱼比家那边的要小一些，不过看起来倒是挺肥的。

“早上做什么啊？” 阿德斯拉问道。

“做点汤汤水水的呗。”

阿德斯拉负责掌控烧水的火候。博卡汉娜则在一旁清洗豆子。

不一会阿玛尼也来了。她被博卡汉娜分配去和面做面包。

说是面包，但其实它只是长得也像村里人吃的面包。只不过比他们吃的粗糙多了。

阿玛尼和好面在旁边又搭了个火堆，然后点燃。

等火烧的差不多了，阿玛尼用大碗把面团装起来，再在上边盖一个碗。然后把一整个碗放到火堆下。放好之后，她又往火堆里加了些木棍让火在烧的旺一些。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阿玛尼把火灭掉，然后把碗拿出来。等到凉一点之后再把面包拿出来，然后切块。

与此同时，阿德斯拉这边的粥也好了。

等到大家起床，他们自己过来拿食物。

吃完早饭后，很多人都聚集在大树周围等待议会开始。阿玛尼跟着他的父亲站在前面跟其他部落的族长有说有笑。博卡汉娜早已不见了身影，不知又是和哪家孩子去玩了。就留阿德斯拉一人在人群里站着，看热闹。

突然人群的声音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旋律。踮起脚尖，她勉强可以透过人群看到前面。

台上，各个部落的祭祀念着祭词。

“在伟大的和平使者，德卡纳维达和五国同盟的名义之下，在和平之树的枝叶下，我加你置于用羽毛般柔软的白色蓟花组成的座位之上。你们应在这里处理五国同盟的所有事物。五国联盟的族长们在一切事情上都应诚实守信，为和平而努力。”

之后，各个族长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五国同盟也从原来的五国发展成了整个地区的联盟。

祭司们念完祝词便退下来了。各族的族长也开始互相问候，简单的慰问一下。

之后便是要感谢世间万物给予各个部落可以依靠并生存下去的机遇。

“感谢大地给予我们可以居住的地方，她的沃土是我们生存的根基。感谢溪水、池塘、泉水和湖泊，赐予我们生命之源。感谢玉米和果实，让我们无需担心饥饿。感谢药草和树木、感谢森林，给予我们结实的木材和可以抵御疾病的药物。感谢动物们作为食物并以毛皮做成衣服。感谢大风和小风、感谢雷神、感谢太阳和强大的战士、感谢月亮、感谢造物主传达其意愿的信使以及感谢居住在天上的伟大造物主。他为人类提供一切有用的东西，他是健康和生命的源泉和主宰者。” （1）

刚开始大家都还只是讨论了些关于过冬的事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各个部落都汇报了自己的粮食储存。

不过阿德斯拉真正感兴趣的是特库姆塞（2）的发言。

“各位，最近边界的冲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这对于各部落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特别是各位住在边界边上的部落。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我想我们都已经可以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特库姆塞等顿了一下，看着这个族长的反应。有人强壮镇定，有人面露难色。阿玛尼的父亲看起来倒是已经预料到这件事了。“大战什么时候都可能发生，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遥远。我们肖尼一族已经开始备战了。各位也应该开始准备了。”

特库姆塞说完之后，其他人没有一个发话。反观是台下的各族人民都在议论这件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阿玛尼的父亲率先表态：“这是我们的尊严之战，我们切诺基族一定会鼎立支持。就像七年前的战争一样。我们在那时的牺牲和受到的耻辱一定会被算清！”

提起七年前的大战，其他族长也立马表示了支持。那年夏天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充满了血液的腥味。那场战争对于所有人来说都牺牲了太多。这笔账是一定要算清的。

说到这里，各族已经开始商量如何更好的解决边境防御的压力。各个族长都会向那里派遣勇士，守护边境。

阿德斯拉一族就是一个环境部落。他们里村庄很近，也经常发生一些冲突，但双方都尽量做到没有伤亡。所以很多时候都可以看到伤员被抬回来，好找大多都没有性命之忧。

在这个议题被引出之后，特库姆塞才慢慢揭露自己对于这次议会的期望。

“我知道大家对于这潜在的危险都很担心，也感谢各位都愿意为边防派遣勇士们。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将各个部落往西北方向迁移，这样对于所有人来说都跟安全。”

特库姆塞的这个想法在经过讨论后得到了认可，虽然很多部落都不愿迁移，他们要是死守护自己祖先祖祖辈辈存活的土地。但也意识到如果开展，这样的布局很危险，特别是对于老人，妇女以及儿童。所以应当考虑先把她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其二，特库姆塞也表达了自己希望可以让所有部落团结起来的愿望。但是这个提议遭受的反对很多，很多人都试过这个方案，但无一人成功。各个部落之间也存在着矛盾，就算大战将至也是利益至上。很多部落是不可能放下戒备和纠纷的。

不过最终大家还是任何了这个提议，只是详细的方案还有待商榷。

这一系列的商讨听下来，阿德斯拉很欣赏特库姆塞的头脑和想法。不愧是英勇善战的肖尼族族长。

虽然阿德斯拉对于未来的大战充满了恐惧，但是听到各个族长的发言，她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就算战争来了，所有人也都已经准备好抵抗到底。

注解：

1. 这一段取自易洛魁同盟宪法中的描述

2. 特库姆塞是历史上有名的印第安勇士。肖尼族之前是易洛魁同盟的一个部落。之后同盟解散，特库姆塞带着肖尼族北迁，定居在现俄亥俄河谷地区。然后再次开始了他的征程。他是离统一所以印第安部落最近的人，但最后还是被美国打败。他从青少年打到中年，最终死在南下和其它部落商议的途中，享年45岁。他一生战绩累累，是印第安人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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