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坐落在山崖的角落之处,村外有很多百年巨树层层环绕,但村子似乎被什么隐秘力量守护着,轻易无法踏入,就算进入也无法深入其中,原本的窟庐塔族并不居住在这里,可世人的屠杀掠夺只得使他们群居此处,躲离一切世界的发展与变化。
蕾娜轻轻合上了房门,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空气中都散发着泥土清新的味道,轻轻呼的热气在空气中腾起了微微的白雾,使人浑身都放松了。
窟庐塔族人的金发在黑暗中都似乎可以折射出美丽的光芒,在远处便能看到金灿灿的颜色,十分的引人注目,族人们注意到蕾娜眼中虽仍有警惕,但已然不如白天般具有敌意。
蕾娜随意的坐在了屋外的长椅上,仰着头呆呆的回忆着每一个下雨的夜晚,自从兰蒂离开后,每一个雨夜,蕾娜的心似乎都在微微发颤着,蕾娜不由的低头用手捂住了脸,这样不算疼痛却随时会引发涟漪的感觉令她十分不快。
隐约间雨似乎停了,蕾娜侧过脸看到了一个纤细的手臂,向上看到了一张有着温柔笑容的脸,她有着十分美丽的金发,细碎的雨滴挂在长长的发丝上,在月光的折射下给人一种易碎的美感,此时举着一把木伞体贴的为蕾娜挡雨,看着蕾娜透露出不是过于冒犯的关心:“你还好吗?我的族人们太过粗鲁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呢。”
蕾娜轻轻将伞推回了她的身侧:“谢谢,不过不用担心我会生病。”
那人露出了不认同的神色,固执的要将伞再次推过来,蕾娜有些无奈,但还是妥协了,将她拉到自己身旁一同坐下:“那就一起打伞吧。”
她微微笑了笑开口道:“我叫露易丝,是村子里的治疗师。”
此时,蕾娜才注意到了四周弥漫的药草的味道:“我叫蕾娜,只是一个旅人罢了。”
露易丝如同猫咪般的盯着蕾娜,眼睛里透露出微微的好奇:”我在看到酷拉皮卡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用一般的方法他很难活下去,可是很明显你有不一样的力量。”
随后露易丝转过头看向天空,仿佛向往着自由般的感叹道:“外面的世界,真的变化的很快呢~”
她作为治疗师,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诊治着村中的人们,但她也想接触更为高级的治疗方法,让人们摆脱痛苦,而不是仅仅只能说我很遗憾,可是作为窟庐塔族,她只能蜷缩在这个村子里苟且偷生。
蕾娜托着脸好奇的提问:“你们就不想出去吗?看看外面的世界。”
露易丝表情一僵,随后苦笑了几声:“外面的世界并不想容纳我们,酷拉皮卡的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为什么这么说?”
露易丝怔愣了片刻,仿佛回忆着过去的惨像:“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酷拉皮卡的父母在酷拉皮卡七岁的时候出了村,想要给酷拉皮卡买一个独特的生日礼物,也做了掩饰的装束,可是不知为何被外族人发现了,挖了眼睛扔在了街上,她们二人应该是凭借着毅力摸回了村子,可是没了眼睛又怎么能找到回来的路,便死在了树林中。”
“后来巡逻的族人发现了他们,这才将尸首带了回来。”
露易丝有些惧怕的摸着眼眶,仿佛下一刻她的眼睛便会被别人挖走。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后来酷拉皮卡便不再过生日了,尽管我们都在安慰他不是他的错,可这是这根刺,扎在了他的心里,怕是如何都不能轻易根除了。”
蕾娜垂下了眸子,可她能走进来就说明这个村子的安全性已经没有那么高了,她第一次衷心的说出祝福的话:“希望你们可以早日摆脱这样的困境。”
露易丝笑了笑:“希望如此。”
她作为村中的治疗师,当然是最希望族人们幸福的了,可以离开这一方狭小的天地,自由的探索一切未知。
“夜深了,蕾娜你也去休息吧,酷拉皮卡的房间旁边还有一间卧室。”
蕾娜起身回头看到露易丝,她笑着挥了挥手,可蕾娜心中却隐隐不安,似乎是一次很漫长的告别。
再次进入酷拉皮卡的房间,他已经醒了,睁着眼睛静静的盯着蕾娜,而一旁的蒙太早已睡的天昏地暗。
蕾娜摸了摸酷拉皮卡的额头:“看来你的身体还不错,烧退的很快,再睡一觉吧。”
就在蕾娜要离开时,酷拉皮卡突然抓住了蕾娜的手:“可不可以不要走。”
蕾娜想起来露易丝说的话,今天是酷拉皮卡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