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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红袍掉汸河 第135章 息隙灵渊

作者:春灯吹吹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01 01:20:05 来源:文学城

船道上的李忠见念溪缓缓走来。

念溪正走不动,停了步,低了头,哑了声:“对不起……是我的过错。”

李忠默了,却并未责怪他,叹了气:“过去的事,暂且不提,恳求你去救我孩子,他在船房里把炭踩碎了,我怕是撑不住了。”

念溪闻言,点了点头,朝船房去。

走过了数间客栈。

至一间船房,里面传出啜泣,像压抑了无尽恐惧。

念溪推开门,见小进蹲在墙边,蜷缩成一团,手中攥着破布袋,炭渣散落一地,指被炭灰染黑,脸上挂着泪痕,眼神无助。

“父亲父亲……父亲父亲在哪里?”小进声音颤抖。

念溪心中一痛,至小进面前,蹲身,轻轻握住他的手:“别怕,我来了。”

小进抬头,眼中闪了希望随着黯了:“我找不到父亲了……我把炭踩碎了,父亲会不会生气?我把炭渣都捡起来了,可是……可是父亲父亲不见了……”

念溪鼻尖一酸,轻轻搂着小进的头:“小进,炭碎了没关系,父亲不会生气,他只是……暂时去了别的地方,你找到炭给他,好吗?”

小进的泪涌了出来,紧紧咬了唇,点了点头:“好……”

夜风拂着船道上的雾气渐渐散去,河水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皱纹。

夜色笼罩万堆水烟,“甜嘴蜜炭”门前昏黄灯笼,随风轻轻摇晃。

李忠站在门外,手中紧紧提一盏灯笼。

推开门,隙姥正坐在柜台后,手中拨弄着一串珠子,瞥李忠一眼:“阁下光临炭舍,不知有何指教?”

李忠张了张嘴,却发出驴的声音,他捂着耳朵,嘴里满是牙齿,一颗牙齿忽然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急得满头大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隙姥皱了皱眉:“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李忠不顾阻拦,硬是将灯笼递到隙姥面前。

隙姥看一眼那盏灯笼,眼中异样的情绪,但很快恢复冷漠:“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忠急得直跺脚,双手比划着,试图让隙姥明白他的意思,他指了指灯笼,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最后指向门外,眼中纳了哀求。

隙姥看着他,语气毫无波澜:“你想让我救小进?把他的炭给你?他必须亲自过来才行。”

李忠一听,顿时崩溃,双手抓住隙姥的衣袖,死死不放,目中出的是绝望。

隙姥依旧不为所动,重复道:“他须得亲至,方可行事。“

李忠双手抱拳,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驴的声音,像在哀求,在哭泣。

隙姥摇头,语气坚决:“不可以。”

李忠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抓住隙姥的手,眼中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隙姥忽然摘下了面具,露出四双炭瞳。

李忠愣住了,手中的力道一松,盯着隙姥的脸庞,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事,那一年,他险些丧命于荒野,正是这个骑着乌行马的人救了他。原来,隙姥为了救他,献出终身的自由,困守在这卖炭铺子中,再也无法离开。

李忠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中内疚与悔恨,张了张嘴,却依旧发出驴的声音,掉着牙齿,含糊地叫着“恩人”二字,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隙姥重新戴上面具,语气依旧冷淡:“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忠急得抓腮,忽瞥见柜上一盒马哨子,猛地站起身,抓起马哨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马哨子,颤抖着放在隙姥的手中,他用力吹一口哨子,清脆的哨音在铺里回荡。

隙姥微微一震,轻轻抚过那只马哨子,像想起什么,缓缓低头,目光一柔,伸手摸了摸李忠的脸,声音哑着:“你说……他是我重孙吗?”

李忠拼命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他终于让隙姥明白了,小进,那个无助的孩子,正是隙姥的重孙,亦是他多年来默默守护的恩公家的血脉。

隙姥默了良久,终叹了一气:“带他来见我吧。”

李忠重重磕一个头,转身时,只见琉璃门被轻轻推开,小进走了进来。

李忠环视周遭,拿到一块漆黑的炭,至小进的面前,将炭递给他:“拿着。”

小进抬头望炭,却没有伸手去接。

他眼中抗拒,低声道:“父亲,我不能随侍膝下吗?我不愿为人,惟愿长伴父亲左右!”

李忠目里痛苦。

隙姥望着李忠强行将炭塞进小进的手中,语气坚定:“你必须拿着。”

小进颤抖着手,泪在眼中打转,猛地将炭推开,带着哭腔:“我不要!父亲,我不要吃炭,我不要做人了!我真的不想做人啊!”

李忠默了默。

隙姥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绳子,轻轻放在小进的手心:“小进,这里不适合你。”

小进眶里蹦泪出来,紧紧攥住红绳子:“不要,隙姥,我不要回去,父亲,我不要回去!你们在这里啊,我不要走,我想跟你们一起过日子!父亲。我想跟你一起过日子,我不要做人!”

李忠目中痛楚,但他依旧坚定摇头,轻轻抚摸着小进的头:“这里不适合你。”

小进扑进李忠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父亲。

他的哭声在铺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悲伤与不舍:“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我想跟你们一起在这里过日子,我不要做人,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过日子吗?”

李忠的双手紧紧搂住小进,眼中满是无奈与心疼,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他紧紧抱着小进的身体,隙姥趁机将炭塞进他的嘴里,捂着他的嘴巴,坚定道:“你必须回去啊!”

小进的哭声里满是绝望,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一句:“不要!”

铺里一片寂静,李忠脸上堆泪,握着一条红绳子,他知道,小进已经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李忠低头,心中喃喃:小进,对不起……。”

夜风拂过琉璃门,河水依旧静静流淌,船廊的念溪慢慢阖眼了。

十几年前,梁惟公主府中,有一对夫妻,妻子名唤芝姐,是霫奚族的接生婆,手艺精湛;丈夫名唤李忠,是蔺府的看门总管,为人忠厚。二人虽地位卑微,却恩爱非常。

那一日,梁惟公主因私生子之事,命芝姐娘暗中处理。芝姐娘心有不忍,未能成功,反被公主察觉。公主大怒,将二人逐出府邸。芝姐与李忠流落街头,生活困顿。

几年后,李忠为谋生计,常在河边打渔。一日,他不慎落水,危急之际,一匹白马跃入河中,将他救起。骑马的女子却因马儿力竭而丧命。李忠心怀感激,芝姐因常年劳累,身体日渐虚弱。她为李忠生下一子,取名小进,却因难产去世。临终前,芝姐娘握着李忠的手,含泪道:“好好抚养小进,莫让他受苦。”李忠含泪答应,独自抚养小进长大。

小进十岁这年,八月天竟飘起了大雪。

李忠带着小进在山中砍柴,忽遇暴风雪。

李忠为保护小进,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自己却被风雪里的风筝线僵了脖子,最终倒了。

殷漱当送走申屠曛时,已旋出灵渊,似又见秃布奴追逐忘了逃跑。似曾相识的场景不断浮现,秃布奴持火棍围堵,与那时落湖前的遭遇如出一辙。火棍化作无脸怪袭来,她怒而挥锤反击,湖面掀起滔天浪。

只觉申屠曛坐在竹林深处的石凳上。

余晖透过竹叶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寂寥。

他低头望着暗溪,那是他特意从王宫暗溪引来的流水,潺潺的水声在寂静的竹林中愈发清晰。

“公子,夜深哩,该回去了,”栝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担忧。

申屠曛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的目光依旧望着木桥下的暗溪,仿佛那流水能带走他心中的困惑。

那一年,他十七岁,刚刚被申屠将军打断大腿,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到沣城。那时的他,每晚只能靠这流水声入眠,仿佛那声音唯一慰藉。

“公子,你去的是什么地方,是不是很吵,”栝栝低声说道,语带试探。

申屠曛微微一笑,声音轻不可闻:“吵吗?或许吧。但只有这样,才能捱过那里的漫漫长夜。”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到灵渊的时光。又回到十岁那年,他第一次去辛公家拜见,那时的他还不知自己的身世究竟意味着什么。十四岁时,他认识了那个傻公子,那个会牵着他的手在闹市中行走的人。可惜,那段友情终究被世俗的偏见所摧毁。傻公子投湖的那天,他披荆谢罪,后背的伤口至今仍在隐隐作痛。

十五岁之前,申屠将军是他唯一的依靠。那位上战场的将军,曾在他最无助时给予他温暖。可后来,将军战死的噩耗传来,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在边境小镇度过一段短暂的平静时光。可惜,那段时光终究被申屠将军的一顿责打断送。

“公子,夜深露重,您还是回房吧,”栝栝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他的回忆。

申屠曛缓缓起身,竹林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回到厢房,他坐在窗前,听着流水声,思绪再次飘远。

十九岁那年,他跟着朱灿学裁衣,试图用一针一线缝补自己破碎的人生。

二十岁时,他为了保护梁康,险些丧命。那场暗杀让他认识了位朋友,亦让他看清王宫中的尔虞我诈。

二十一岁,他因救梁康有功,暂时获得了王宫的信任,却在冷宫中遇见了福宝。那个曾对他百般呵护的太监,最终背叛了他,欺凌了花子栝。

二十二岁,他入赘景王府,成了郡马。那一年,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如何贴合萧景澍的喜好,如何用温柔的外表掩盖内心的戒备。他与萧景澍的婚姻,不过是为了寻找舟不通的下落。

“公子,她不回来了吗?”栝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忧虑。

申屠曛微微一怔,抬头望向窗外。

月光下,萧景澍的身影若隐若现,像从回忆中走出,重新站在他面前。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闪过复杂的神色。

“不回来了吗?”他低声喃喃,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那流水声中的长夜。

流水依旧潺潺,流去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秘密。

申屠曛闭上眼,任由回忆在心底翻涌。他知道,无论过去如何,未来的路,他依旧要独自走下去。

殷漱的眼前,时空错乱之感愈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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