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烈火饮冰 > 第6章 宁折不弯

烈火饮冰 第6章 宁折不弯

作者:绛鱼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6-09 22:34:38 来源:文学城

6、

江别宴陪他坐了一会儿,宁知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像睡着了。

墙上的时钟指针走向八点,江别宴掌心撑地,一跃而起,朝宁知秋伸手:“吃饭。”

江二狗现在心情不太好,有些暴躁,有些烦闷,有些想骂人,但他强忍住了。

宁知秋这样的人,宁折不弯,但凡江别宴今天敢碰他一根手指头,将来都别想跨进他家门。

可宁知秋,不能再这样下去。

混乱,麻木,沉湎于早已逝去的旧回忆,直到整个人被低落的情绪压垮。

记忆中那么努力活下去的宁知秋,后来成为了风光无两的大编剧,再后来呢?

三年的停滞,三年不曾动笔,逐渐被人质疑,而他默不作声,也没有再贡献出足以匹敌当年的作品。

就像席钦岳说的那样,没什么变化,意味着永远活在过去,真的是件好事吗?

宁知秋恍若未觉,无视了江别宴。

江别宴的目光沉下去,弯下身,干脆利落地将人扛上肩膀。

宁知秋有气无力地挣扎,江别宴将他放进餐桌前的椅子上,满桌的食物香气扑鼻。

“……”宁知秋没有胃口。

寿喜锅的香味随着沸腾的白雾飘散,不大的餐厅被暖黄的灯光照亮。

光线落在宁知秋精致的五官上,化为他一线薄唇边冰冷的冷笑,带着刺的玫瑰就像炸毛的刺猬,见人就刺,压根不在乎对方是谁。

宁知秋凉薄地讥讽:“江先生日理万机,国家大事还等您去操持。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多拍两部戏,救救你在国内纯靠营销拉起来的知名度。”

江别宴面色微僵,冲着他咧嘴一笑,丝毫不在意,拾起筷子把虾肉挑进他碗里。

宁知秋抱起双臂,不动筷子,也不打算吃。

他刚吐了一场,即便腹中饥饿,也胃口全无。

这才是厌食症最可怕的地方,明明已经很饿了,却完全吃不下去,无论面前的食物有多么美味,他只觉得烦厌,仿佛多尝一口,就会把胆汁都呕出来。

这种呕吐印象不断重复,反而加重了病情,使得患者愈发不肯进食。

江别宴在回国前,就听席钦岳说过,宁知秋那根弦绷了太多年,快要绷不住了。

一开始,是放弃了原创写作。然后是不想管事,带出新人后就把项目交给他们。紧接着,不爱吃东西,厌恶社交。

就像一颗子.弹击中玻璃,从弹孔逐渐碎裂,自一条裂开的缝隙,到蛛网般破碎的残片,一地残渣,遍地狼藉。

“宁知秋。”

灯光下,江别宴双臂交叠,桃花眼灼灼地凝望他,恍惚似俊美无俦的神祇,抑或高高在上的神佛,向蝼蚁般挣扎的众生,投下一丝可有可无的怜悯。

江大少爷童星出道,璀璨耀眼,他活在镁光灯下,活在世人疯狂的追逐中,他的粉丝遍布全球,他的电影家喻户晓,他的名字炙手可热。

他不演电视剧,只接电影,他无需接偶像言情积攒人气,他的名气足以支撑他饰演任何一部大制作影片。

“你以前不是挺能么?”江别宴哂笑:“宁肯跑五份零工赚你妈的药钱,也不肯接受我一分一毫的资助。”

他说:“宁知秋,你这么能,你怎么还变成这样了?”

宁知秋抓起碗,连着碗里的虾肉砸向江别宴。

江别宴没躲没闪,就那么安静地注视他。

瓷碗擦着他的脸飞过去,在他身后撞上墙壁,哗啦碎裂。

宁知秋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有两个,江别宴不幸是其中之一。

那双桃花眼十分安静,倒映出灿若桃花的面容,也十分安静。

宁知秋发起疯来都冷静非常,他优雅地收了手,仿佛刚才砸碗的人不是他,然后慵懒闲散地靠回座椅中,怀抱双臂与江别宴对视。

江别宴乐了,撑住餐桌站起身,耸了耸肩膀:“成,宁知秋,就你能,能耐大破天了你。”

宁知秋眼角余光落在他身上。

江别宴进了厨房拿出扫帚,把碎瓷片清理干净,然后又找来新的瓷碗和筷子,放在宁知秋面前。

“打个赌,”江别宴笑眯眯地坐回对面,眉眼弯弯地笑望着宁知秋,神情很温柔,语气很凶狠:“今天你不把饭吃了,我他娘跟你姓。”

宁知秋抄起瓷碗又要砸,江别宴猝然伸手,快如闪电,一把捉住他的手腕,逼着宁知秋松了碗,江别宴迅速把瓷碗收回来,笑意温柔而缱绻:“知知,听话。”

宁知秋只觉得毛骨悚然。

说实话,江别宴的确长得很帅,电影界的传奇人物,就没有哪一个丑的。

而且他的面容属于那种,虽然出众,却并不令人感到盛气凌人,他的英俊是柔和的,柔和到每一个粉丝都认为自己有机会和江别宴交往。

江神笑起来,就是那么平易近人。

他对谁都很好,处事周到,手段圆滑。

像不间断放热的中央空调,每一位女士都称赞他的绅士。

多情之甚,还似无情。

这样的人,反而才最凉薄。

所以江别宴越温柔,熟悉他的人,反而越害怕。

宁知秋撑住餐桌,试图站起来离开。

他的右手被按住。

江别宴绕过餐桌到他身旁坐下,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条丝巾。

“事先准备的。”江别宴温柔地说:“我知道你不会乖乖就范。”

宁知秋豁然起身,江别宴按住他的肩膀,更加用力地将他按回去。

“……”宁知秋轻抬下颌,那个姿势使他的眼神流露出高傲与不屑,即便身陷囹圄的人是他,而非以猎人身份出现的江别宴。

江别宴的手臂穿过他后颈,揽住他的肩膀,再然后,掌心下移,大拇指指腹摩挲他的腕骨节,宁知秋收手,江别宴反应更快地抓住他。

宁知秋或许也知道,他挣不过江别宴,所以全程都懒得动弹。

挣扎无用,只能以冰冷眼神表达他的愤怒和厌恶。

江别宴将他的双手绑缚在背后,和椅背绑在一起,再将柔软的丝巾打成了死结。

宁知秋动了动,无法挣脱,他磨牙砺齿地啐骂:“滚!”

江别宴将他散落的头发拂至耳后,动情一般,桃花眼深邃地凝视他。

宁知秋感到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

他应该为之而后悔。

后悔在江宴别回国前,没有离开微光,没能及时逃离这场不应有的故友重逢。

江别宴是个疯子,各种意义上,他才是最疯的那个。

昏黄灯光下,宁知秋冷着脸坐在那里,浑身僵硬。

江别宴的下巴搭在他肩头,鼻翼煽动,眷恋地嗅着他颈窝间的气息。

宁知秋看不清他的神色,阴影将他的五官雕琢得愈发深刻,而他紧抿着一线薄唇,透露出本能的抗拒。

在无人问询的夜里,从前这间屋子,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形影相吊。

并不觉得寂寞,只是对人世失去了贪恋。

才开始,以为能救得了自己,还想要挣扎。

后来,后来就放弃了。

想通了,为什么非得要在这无聊的人世间苟延残喘?

一无亲朋,二无挚友,再写不出足以为之骄傲的作品,艺术灵感枯竭,每天大脑都一片空白,机械性地完成工作,像个毫无知觉的机器人上下班。

他并非厌倦活着,只是,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累了。

江别宴还靠在他肩膀上,双臂环住他单薄削瘦的腰,那么脆弱,仿佛一折就断。

那是极为亲密的姿势,太过亲密以至于令人有种错觉。

恍惚间,这十四年如水光阴并未逝去,他们仍在年少,他是他唯一的挚友。

然而白驹过隙,一转眼,连人间都沧海桑田了。

“早知今日…”江别宴在宁知秋颈间蹭了蹭,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悔意。

宁知秋茫然地想,他有什么好后悔的。

江别宴咬牙,痛恨到咬碎了牙根:“当初就该折断你的翅膀,把你关起来,办了你。”

“……犯法。”宁知秋一脸冷漠。

江别宴笑了下,抬起头来,直直地望进他眼底:“我以为放你自由,你会快乐地翱翔于更广阔的天地,到头来…是我错了。”

宁知秋扭头,回避了他过于深情的目光。

宁知秋始终记得,江别宴是最优秀的演员,他的演技精湛,表演出神入化。

那短暂的后悔过于浓烈,令一向嬉皮笑脸没个正型的江少爷都沉默了足足三秒。

三秒后,他又顶着流氓无赖才有的痞笑,浑不在意道:“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

“吃饭。”江别宴转身端起碗筷,从沸腾的寿喜锅里挑了一块煮得软烂的嫩豆腐。

宁知秋回眸望向他。

江二狗认真地盯着筷子尖的豆腐,小心翼翼地吹凉。

他那么认真,桃花眼里只有那指甲盖大小的豆腐块,把象征滚烫的白烟都吹散,仔细地抿了一点,发现不烫后,再支到宁知秋嘴巴跟前。

江别宴眨巴大眼睛:“尝尝?”

宁知秋深吸口气,腮帮子鼓足,噗地一下吹过去。

啪,筷子上的豆腐花落进碗里。

江别宴:“…………”

“哼。”宁知秋冷哼,扭头,后脑勺甩了江二狗一脸。

江别宴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顶毛,把筷子换成勺,再次舀了一小块,锲而不舍地喂到宁知秋已然褪去血色的双唇间。

宁知秋把脑袋从左转到右,江二狗就端着碗追到右边,宁知秋转到左,江二狗又笃笃笃地跟到左边。

好几轮下来,江别宴不累,宁知秋都累了,他紧紧咬住上下牙关,任由江别宴的勺子抵在嘴巴边上,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

江别宴连哄带劝,连蒙带拐,使劲了浑身解数,用尽了三寸不烂之舌,都没能打动宁大编剧的铁石心肠。

半个小时过去,宁知秋还是一点都没吃。

江别宴深呼吸,将碗放下,那是一个似乎认输的动作。

宁知秋仿佛取得了这场较量的胜利,骄傲地抬起下颌,拉低眼帘轻蔑地审视着垂低大脑袋的江二狗。

他或许以为江别宴就此放弃,摔门就走。

毕竟江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富家子弟,打从他出道,周围总是围满了人,他的拥趸、他的粉丝,他前呼后拥,风光无限,在谁跟前都没吃过瘪。

这样的大少爷,怎么受得了伺候旁人?

宁知秋笃定,当江别宴再度抬头,他一定满面愠怒,愤怒地起身离开。

然而,江别宴毛茸茸的大脑袋支棱起来,憋笑憋得太久,实在憋不住,肩膀耸动,笑出了眼泪花,他屈指勾过宁知秋面颊。

玫瑰美人愣住了,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和他预想中完全不同,那茫然的模样落在江别宴眼里,江二狗兴奋得险些嗷一声汪出来。

宁知秋总是精明的,井井有条地处理着自己的生活、工作,任何时候去看他,在公众场合,在有人的场合,他都游刃有余、镇定非常。

像这样茫然间泄出一丝脆弱,就像完美精致的面具终于露出一丝裂缝,是极为罕见的。

江别宴简直爱不释手,趁着宁知秋发愣的间隙,指腹眷恋又怀念地摩挲他的眉眼,屈指滑过光滑的鼻梁,点了点他略微发干的薄唇。

宁知秋双唇微微张开。

江别宴看直了眼睛,心底那头暴躁的野兽快要挣脱锁链,带着焚毁一切的凶猛架势冲出笼子,将眼前人扑倒,狠狠地拆吞入腹。

那一刹那嗜血的**,宁知秋很难不注意到,他不由自主地上身后倾。

头顶暖黄灯光洒下,为江别宴俊美无俦的面容添上阴影,那阴影一直持续到脖颈下。

桃花眼深邃如幽潭,又仿佛是不可见底的深渊,传说中的恶魔,也总是有着最令人感到亲切的样貌。

江别宴莞尔一笑,收了那只快要不受控制的手,钢琴家那般优雅纤长、骨节分明的手,端起了粗糙的瓷碗。

宁知秋以为他不肯放弃,又要继续喂食,他的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半个多小时,也有些酸乏。

“放开我。”宁知秋低低地说。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别宴碗里的虾肉被他自己一口吃了。

江别宴甚至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宁知秋眼角余光扫过他,背靠座椅,懒懒地倚着,懒得说话。

江别宴把虾肉嚼得糜烂,两根指头悍然出手,大拇指与食指紧紧掐住宁知秋双颊,逼迫他转过头来。

江二狗力气之大,犹如铁钳狠狠地钳住了他,强硬又滚烫地在面颊烙下两块鲜红印记。

江别宴那张大脸就怼到了宁知秋面前,四目相对,呼吸交织,灼热与冰冷纠缠不清。

那个吻不能称之为吻,或者说撕咬更合适,强烈的**与露骨的侵犯意味在唇舌间反复,紧闭的齿关被毫不留情地撬开,紧接着是嚼得糜烂的虾肉,混合着强烈的雄性气味,堵到了他的喉咙前。

宁知秋听说过,动物的哺食。

年长的父母把食物嚼碎嚼烂,再喂给襁褓里尚未长出牙齿的小兽,逼着它们去感受食物的气味,让它们记住,吃了这个才能活下去。

宁知秋从来没有这么亲密地,被某个人以轻柔的吻和抚摸对待过,江别宴喂食的力气如此之大,而环抱住他掌心温柔的摩挲,却又舒适到像在抚摸一只幼猫。

这两种天差地别的力道形成了如此强烈的反差,以至于宁知秋在这一轻一重间恍惚起来,不由自主地张开嘴。

食物沿着喉管下落,滑进了胃里。

宁知秋的神经太敏感,以至于他感觉到,碎烂的软肉在喉管深处自由滑行,就像江别宴不肯撤去的舌头,在他的口腔中如入无人之境,凶狠而猛烈地攻城略地。

他的感官被迫集中于此,不幸的是,这令他想到了过去,某种难以启齿的痛苦沿着眼角滑落,唇角不受控制地流淌出吞咽不及的银丝。

江别宴紧紧地抱着他,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用力地按在腹部,另一手搂住他的肩膀,扣住他的后脑勺,掌心过于用力的拉扯,让他的头发丝都随之拉紧,刺痛蔓延。

呼吸全部被夺去,窒息如潮水般没顶,姣好的面容浮起了酡红,明明没有沾过一丝酒水,却像是喝醉了,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熏熏然的气息,水色晕染了那双过于漂亮的眼睛,略长的青丝垂落。

暗黄灯光下,眼瞳的颜色愈深,近乎于曜石般的黝黑,宁知秋有些茫然,茫然之后,是惊醒般的错愕与抗拒,他用力挣扎起来。

江别宴猛地放开他,捂着脸倒抽凉气。

宁知秋的狗牙,狠狠咬了他的舌头。

两人呼吸都有些粗重,宁知秋是气的,江别宴是忍的。

江别宴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砸,两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紧盯住宁知秋:“今儿这饭你不吃完,我就和你耗一整晚。看看是你先求饶,还是我先放了你。”

宁知秋快气炸了,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呼吸再次加快,胸口随之起伏,愤怒使他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属于人间的血色。

“你算什么东西?!”宁知秋口不择言地唾骂。

江别宴面色沉下去,像一头恶狗,视线凶狠攫住他。

折腾这么久,说他不累那也太假了,偏偏宁知秋是个油盐不进的臭脾气,年岁渐长,本事没有,脾气倒是越来越大,碰他一下就能跳起来咬死对方那种。

“行,”江别宴不怒反笑,气乐了,“你行。”

他把食物放进自己嘴里嚼碎,掐着宁知秋的脸,一口一口给他喂进肚子里,十分强硬,万分凶狠。

宁知秋腮帮子都被他摁酸了,嘴里除了食物,就全是江别宴的气息。

木质调男士香水的淡香在鼻息间萦绕,优雅、冷清的淡香,明明不适合火热的江别宴,却常常被他用在身上。

怒火逐渐蔓延。

当食物在胃里缓慢地消化开,营养物质伴随着血液的流动,被提供给周身的细胞,饥饿与无力在食物的滋补下逐渐溃散。

继之而起,是经年的愤怒如熊熊烈火燃烧,与过往的记忆一同复苏,化为宁知秋眼底不加掩饰的嫌恶与仇恨。

江别宴忘记了,宁知秋在生病前,从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当初能在堵满垃圾的巷道内,把十几个霸凌他的高中生反过来揍得哭爹喊娘,这样桀骜高傲的宁知秋,就如同一柄剑被折断,他只是断成了残破的两半,但剑锋依旧锐不可当。

宁知秋抬腿的瞬间,江别宴只来得及起身,紧接着,他坐在那里都挥出了扫堂腿。

惊骇之下,江别宴下意识后退,宁知秋那条腿猛地刹回来,一脚踢在江别宴大腿根。

江小狗堪堪躲过一击,江别宴当场跳脚:“妈的宁知秋,你下半辈子□□你特么不想要啦?!——”

话音未落,宁知秋两条颀长有力的腿夹住他的小腿,双脚往前一勾。

江别宴当然不忍心对他下手,毫无防备间就被宁知秋往前一带,他脚下一滑,仰天向后摔倒。

轰——

要是此刻地上还有灰尘,一定是黄沙漫天的效果了。

江别宴摔得七荤八素,捂着后脑勺愠怒:“宁知秋!”

宁知秋明明被绑住了双手,还凶得像条恶狗,带着凳子蹦到江别宴面前,一脚踩他肚皮上,轻佻地抬起下颌,居高临下地睥睨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喂饱老虎。”

江别宴仰面朝天,被他踩着,也懒得爬起来了,转而握住宁知秋的脚踝,掌下的皮肤终于有了一丝丝热意。

——还活在人间的知知。

宁知秋狠狠蹙眉,江别宴这狗东西,竟然盯着他嘿嘿傻笑起来。

“……神经病。”宁知秋小声骂了句。

肚子饱了,脾气也发了,人就清醒了。

宁知秋忽然想起一件事,面色骤变:“糟了。”

江别宴还沉醉在老婆发火这桩美事里,见他面色大变,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怎么了?”

宁知秋抽动双手,素来情绪欠奉的脸上难得显出一丝急躁:“放开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宁折不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