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低声浅笑道“二十八岁,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都过去14年了。”
“是挺快的。”
车里又没了声音
沈淮安的目光不时瞄向窗外,似乎这样就能暂时逃避车内古怪的气氛。
也许是太久没见面了,久到让他忘记了该怎么和顾衍之相处,身体也不习惯和他在一起。
车辆驶入庄园大门,又在偌大的庄园里绕来绕去。
管家拉开后座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女仆也拉开驾驶位做了个请的手势。
跟随顾衍之的脚步跨进大门,两人在走廊上快步行走,路过曾经沈淮安的房间时,顾衍之骤然停下脚步,推开房门往里走。
他想干嘛?沈淮安感到纳闷,但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房间还保持着原样。”
“搬回来吧,和我一起住。”顾衍之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骤然响起。
沈淮安神情漠然“不用了,我在外面住着挺好的。”
他不能理解顾衍之话里的意思,只感觉十分可笑。
说到这,兜里的手机恰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谢天谢地,感谢电话里的救世主。
“哥,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以后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沈淮安掏出手机接起电话,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怎么了?”
“小淮,怎么样?”对面人的声音低沉沙哑,鼻音有些重。
对面人——江煜是位性格冷淡的极Alpha,也是他众多男朋友中最喜欢的一位。
是的,他喜欢Alpha,并且拥有不少男朋友,江煜只是其中一位,却是众多男人中最符合沈淮安心意的一位,当然,是指各方面都符合。
“什么怎么样?你生病了?”
“刚睡醒。”
对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打火机的声响。
“顾衍之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确定。”
沈淮安无奈扶额“好吧。”
“顾衍之是回来了,早上发消息叫我去机场接他,现在正在家里。”
“离顾衍之远点,别让我发现什么。”
江煜平时也没那么生性多疑,但唯独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像一个小孩一样想宣誓主权。
转而一想,他多疑也是合理的。
毕竟自己和顾衍之曾经发生过那种事,换作自己也不免会多疑。
沈淮安半开玩笑“你担心什么?”
“你清楚我担心什么。”
“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那最好。”
对面人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沈淮安,如果你给我戴了绿帽子,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沈淮安踩下油门,单手打着方向盘“当然不会,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那最好。”
AM:23:56
沈淮安坐在卡座的皮沙发上,一位年轻漂亮的小O跨坐在他身上,娇柔依偎在他怀里。
小O的手指在沈淮安胸口打圈,软软糯糯的撒娇道。
“沈哥哥,昨晚你不跟我一起回家,我一个人可害怕了。”
“今晚和我一起回家吧?”
沈淮安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搂紧“哦,昨晚的酒局你在吗?”
“嗯,明明说好和我一起回家的,结果也不知道跟谁走了,真讨厌。”
“你看见我跟谁走了吗?”
“没看见,莉莉说你跟隔壁桌的一个男人走了。”
“也不知道他哪点比我好。”
AM:02:36
沈淮安走进浴室,站在镜子前,打开水龙头,双手撑在洗漱池上,盯着镜子里的人一言不发。
镜子里那人头发蓬乱,赤着上半身,脖子上的红色的印记清晰可见。
沉默半响后,沈淮安抬手拿过放在置物架上的半盒香烟,抽出一根咬在唇瓣间,又弯腰捡起被弃置的打火机。
好在质量不错,还能点燃。
沈淮安歪头镜子里的人也歪头,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倒影的那双黑色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自己,更像个疯子,荒淫无耻的疯子。
注视着镜子里人模狗样的人,沈淮安忽然感到很可笑。
为什么可笑?有什么可笑的?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
没错,这骄奢淫逸的生活,正是他想要的。
沈淮安将烟头扔进厕所里,关上水龙头,洗了把脸,顺手撩起额前碍眼的碎发。
他伸手拂过镜面上的雾气,清晰可见的五官出现在手印处。
“永远欺骗感情,永远没有感情。”
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快乐。
或许他的心里还是想要一个人,能毫无保留的爱他,但每当这个人到来的时候,他又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逃避。
每当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心时候,他总感到分外的孤独,就好像……就好像自己只是一只被**驱使的禽兽,仿佛就是为了这个而活,可笑至极。
沈怀安定了定心神,他觉得自己只是需要得到更多而已。
没错,他要寻找其他的,可以掩盖掉那份可笑的感情带来的阴霾。
他走出浴室,在杂乱的衣堆里翻找出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后悄然离开。
衣兜里的手机已经发烫,十几通未接电话和99加的未读消息均来自同一个人。
沈淮安的手指停顿,在输入框思考许久,简单输入几个字后,按下发送键,接着把手机放进衣兜,任由对面的人怎么着急,他都无动于衷。
他承认自己是个没有原则且毫无底线的人,是个擅长欺骗感情的混蛋。
甚至连朋友的侄子都不放过。
这样自私的自己,凭什么能被别人真情以待?
AM:11:36
沈淮安在床上睡得正香,却被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扰醒
他拿过手机迷糊睁眼,来电显示季明禹。
昨天给他发了分手消息,想来是来找复合的。
沈怀安索性把手机一扔,倒头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