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这么贵重的盒子用来装这些,过于大材小用了。
我只能当做没看见,重新把盒子放回原处。
门开了,马文才端着一碗药走过来。
又是汤药,头疼。
“我已经好了,不要吃。”我掩住鼻子一点也不想闻到药味。
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喝药。
“听话,我特意让厨房熬到没什么汤水,一口就能喝下。”他坐下来,耐心出奇的劝我。
“什么时候放我走?”我问他。
“等你身子养好了,你做决定,我定不会拦你。”
“那好,回去的第一件事,我要取消婚约。”
他垂着眸子,手里搅拌着药汁,不作回复。
我当然不让他这样作罢,继续说:“你要答应。”
他依旧不说话。
“你说句话。”我急他不明不白的态度。
“给我些时间,英台,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你不能总是对我这么残忍。”他终于说话,抬眸看着我,语气凝重。
他的五官深邃,轮廓分明,是个少见的美男子,这么认真的看着我,眼里有波光闪动,情丝暗涌。
假若我没遇到梁山伯,我一定会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他。
可是
没有假若。
“好,那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内,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已是心碎之人,再给不了任何人幸福,但却也不忍心再生生的让另一个人同我一样心碎成泥了。
“谢谢你,英台。”他终于有些笑意,如冰山化暖。
又过了几天,我自觉已是无恙,便起手准备回去。
经过马文才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我的精力相比之前只增不减。
听闻他给我配的都是一些相当名贵的中药材,很多甚至是有价无市。
他对我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以后会尽一切报还于他。
祝家庄相比我离开之前显得有些冷清,在我上面年纪最小的两个哥哥也在我离开后的几年也相继娶了妻,各自成立门户,现在诺大的庄园里只有我年迈的父母亲和仆从了。
母亲听闻我回来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尽管华袍加身,但岁月从不饶人,她的两鬓似乎又新添了几根银丝。
“父亲呢?”我问她。
“在里头呢,不过气还没消,先不要管他,我们进去。”母亲说。
“与马家的事,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母亲在你这边。”母亲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指很凉,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柔软和温暖,我鼻子发酸,重新握住她的手。暗暗自责难受:从小到大,最不省心的就是我,因此没有少让母亲为我操碎了心,现在这么大了,依然还是最让她担心的那个,我好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