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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玉东墙 第31章 妙渊[番外]

作者:江右盐使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9 05:19:54 来源:文学城

从前,大家都爱说,费妙因和谢薮是天生一对。

说着说着,连费妙因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知根知底,家世也称得上合适,似乎就差临门一脚了。

可突然有一天,谢薮开始在家中蓄养府妓、媵妾,整日与女子厮混,打得难舍难分。

她吃味地去寻他,却得来一句:“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

年少时,谢薮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是将她护在身后,逞强说:“妙妙,以后薛哥不在,就由我来保护你!别看我现在还没什么能力,以后我会加倍努力,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现在他搂着美人,问:“你算什么东西?”

她心里难过,却不知该找谁倾诉。

若寻家人,她的母亲为生她而亡,父亲也要操心国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若寻友人,谢瑛是谢薮的妹妹,与她再好,也会偏向自家兄长;魏春秋与谢薮交好,自然也站在他那边;薛璧刚从岳州回来,谢薮也有意在他面前收敛装乖,她并不好直接戳穿。

至于其他人,更是不可能帮到她。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谢薮突然转了性子,派小厮给她送了封请帖,邀她西市一见。

要知道,那天是七夕,西市开放了夜市,可彻夜畅玩。

她早早点了妆,一而再再而三地为穿哪件衣服而苦恼,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她兴冲冲地跑到约定好的地方等谢薮,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昌平公主与驸马同游夜市时,见了她,还问了一句:“妙因娘子怎么在这里?”

她的侍女替她作答道:“公主容禀,我家娘子在等情郎~”

侍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不是没有期待。

甚至想的是,或许他只是记错了时辰,正在赶来的路上。

看着她的模样,就连平日不爱笑的公主,也笑着说:“愿娘子能在今日觅得良缘。”

没过多久,帮忙递信谢家的小厮跑来传话。

他一脸同情,委婉道:“我家郎君今日有事傍身,恐怕来不了,娘子还是不要苦等了。”

这算什么?费妙因不懂,戏耍吗?

她流着眼泪着跑开,甩下身后唤她的人,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放声大哭起来。

有人朝她递了块帕子:“喏,擦擦眼泪吧。”

他的声音无比温柔,只是温柔中,还带着一点落寞。

费妙因止住了哭声,问他:“你是谁?”

那黑暗中的人轻笑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牵起她的手,往她手中放了一小袋蜜饯,道:“吃点甜的,或许心情能好受些。”

炫目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妙因往天上看去,看那只有一瞬之美的火树银花,再回过神时,那给她又送帕子又送蜜饯的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夜,她回到家中,意外听到父亲在唉声叹气。

她才知道,原来那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父亲,也会有难过的时候。

父亲对她温和地笑着,问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没在夜市多玩一会儿吗?”

在父亲眼中,她好像还是那个喜欢玩到昏天黑地,要侍人提醒才愿意回家的顽劣孩童。

她惊觉曾经惊世绝艳的父亲,头发已经变得花白,眼角也生出了皱眉。

“爹爹!”她难过地扑进父亲怀里。

父亲还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妙因不哭,妙因乖,是谁让我们妙因受委屈了?告诉爹爹,爹爹替你做主!”

她摇了摇头,破涕而笑:“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想爹爹了。”

乱她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为谢薮那种戏耍她的人难过,实在不值当。

她笑道:“双七节又叫女儿节,这一天女儿为大,我要爹爹陪我一起过节,不算过分的事吧?”

父亲笑道:“当然好!”

这一天,父亲推掉了所有事务,陪任性的女儿谈了一夜的天,第二天一早,未曾歇下一刻,便马不停蹄赶去了上朝。

事后,费妙因才知道,父亲唉声叹气,是因为曾替一位姓方的文林郎申辩,得罪了大理寺正成明以及一众宁王党,一道道弹劾的折子落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父亲向来刚正不阿,从来没有,也不会参与党争站队,就是替文林郎申辩,被造谣科举包庇,他也不曾违背这个原则。

可费妙因知道,父亲如此,是会遭殃的。

一日,她自作主张找到姜逐流,跪地求道:“如今京城遍地谣言,说宁王与彭螽县公之间,有分桃之嫌,小女愿以身相许,帮您破除谣言。”

她想,只要抱上宁王的大腿,那些为难父亲的宁王党,就会收手了。

一句话,让姜逐流吓了三跳。

他摆手拒绝道:“坊间如何传我,我倒是无所谓。事关妙因娘子的终身大事,你还是多想想。”

费妙因不依不饶,打算硬耗,便以利鼓动:“小女愿替宁王打理王府,也愿说动父亲礼部侍郎,归顺宁王所用,求宁王垂怜。”

看起来就像是对姜逐流爱之深切,为了嫁入宁王府,不惜将父亲拖下水。

姜逐流见她如此,干脆拿给她一摞纸,道:“既然妙因娘子想留在这里,不如就帮我罚抄《列子传》,今日夫子的课业,我正愁没人帮忙。”

这是他逼她离开的方式,可费妙因接过他递过去的纸,果真抄写了起来。

好言难劝不听劝的人,姜逐流干脆松了口:“三月后,会有一场冬猎,若你能在猎场猎得雪狐一只,交与我做成手护,我便答应你。”

费妙因看得出,姜逐流看似是松了口,实则还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再者,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大概是觉得,这够她捋清楚想明白了。

姜逐流完全低估了她的决心,她花费三月学会了骑射,在冬猎场上,她不仅猎得了雪狐,还要借此,替他讨回下棋输给皇帝的一件披风。

这是一场豪赌,若赌输了,她将沦为全天下的笑柄,可喜的是,她赌赢了。

姜逐流跪在她身侧,牵起她的手,对皇帝道:“儿同样心悦妙因娘子已久,求阿耶成全!”

冬至,她如愿嫁进了宁王府。

她家中并无兄弟,从她的闺阁到轿子的这段路,是薛璧背的她。

薛璧道:“若是你现在反悔了,我可以带你离开,之后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他并非谢薮的说客,只是不想她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费妙因无比肯定地告诉他:“薛哥,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薛璧默了默,道:“好。”

上轿子后,费妙因担忧地张望四周,似乎在满堂宾客中寻找着谁。

薛璧跟她说:“那个混蛋来不了了,你不用担心他会来捣乱。”

费妙因稍稍放了心:“谢谢你,薛哥。”

薛璧露出个笑脸,道:“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高兴一些。”旋即替她放下了轿子的幕帘。

宁王府。

费妙因局促不安,明明所有步骤都有喜娘牵引,可她还是搞砸了一切。

装合卺酒的匏瓜被她摔了一次,吉祥话也说得磕磕巴巴,连给喜婆的喜钱都忘了准备……

好在姜逐流最后都稳住了局面,喜婆得了赏赐,也欢欢喜喜地走了。

费妙因垂着脑袋,难堪道:“对,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她还说要替宁王打理王府,可做什么都一团糟,还要麻烦姜逐流帮她收尾。

姜逐流无所谓地笑道:“哈哈哈,倒不是大事,你今日也累着了,早些卸妆休息吧,我也要去洗洗我这一身的酒味了。”

费妙因抬头望了他一眼,男子生了一双圆圆的狐狸眼,眼角坠着颗小痣,像是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着一身红衣,如一块精心包好的美玉。

她愣愣应了声“好”,径直坐在梳妆镜前,卸去厚重的妆容,解下繁复的盘发。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避火图上男女相对的画面,她的脸“腾”地红了。

她轻手轻脚爬上床榻,飞快窝进被褥的内侧,连气都不敢大喘。

床榻的另一侧陷下去,姜逐流上了榻,他掀开被褥,直直躺了进去,盖好被子,拍了拍,然后再没了声响。

费妙因觉得奇怪,动作极轻地翻了个身,便发现姜逐流是背对着她的。

她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姜逐流身体一僵,警告道:“费妙因,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常男子。”

佳人在侧,他也不能免俗。

费妙因抱紧他的腰,慢慢摸上他寝衣的结节,动作微微颤抖:“二郎,我是你的王妃。”

姜逐流转过身,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右手轻轻轻放在她背上,声音喑哑:“这种事,你要是不愿意了,就使劲推开我。”

他撑起身,把她圈进怀里,从枕下拿出了一幅避火图,一脸严肃地看了起来。

微弱的烛火落在他脸上,映照出他认真的眉眼,就当下而言,让人生不出半点旎绮的想法。

费妙因伸手去捂他的眼睛,红着脸问:“你怎么能一本正经地看那种东西?”

他抓住她的手:“别乱动。”旋即落下一个热烈的吻,冰凉的指尖触上她的体温,一点一点染上暧昧的气息,怦然的心跳,盛邀她沉沦这良夜。

——

宁王府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难过,各种宴会、应酬,她很快都适应了。

至于姜逐流,与这位大魏鼎鼎有名的混子宁王相处久了,倒觉得他并没有旁人口中那么不堪,只是没那么靠谱,偶尔不着调而已。

闲暇之时,姜逐流会为她描眉画黛,为她洗手作羹汤,在她生病之时,还会亲自为她端茶奉水,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只是有时,他略微缺德。

有一阵,费妙因莫名变得嗜睡,经常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了会儿太阳,就呼呼大睡过去。

每每这时,侍女们怕她着凉,在她睡着之时,会贴心地替她盖上毯子。

姜逐流也碰见过这种场景,只不过他没有那么好心,给她添衣盖被,而是叫所有想要为她盖毯子的侍从不要打搅,他要为王妃画一幅丹青。

于是费妙因,就因为他的一时手痒,吹了一下午的凉风,生了一场小病。

而那幅丹青,从头到尾都不见踪影。

费妙因觉得他恶劣至极,可又对那幅丹青实在好奇,于是偷偷潜入了他的书房,打算翻找一番。

这一翻,翻出了不少东西。

姜逐流书架上有一处暗格,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这一年来,他画的她。

第一张画的就是她躺在藤椅上睡觉的场景,画还未完成,旁边有配一段字:

近日妙因无比嗜睡,坐着能睡,站着能睡,吃饭能睡,喝水能睡,就连和她说着话都能睡,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瞌睡?

又起一行:因我的过失,妙因生病着凉,心情极差,始终不肯看医官,凭着坚强的意志扛过去了,是铁一般的女子,特别留念。

画她趴睡在小亭子里的石桌上,身旁是一盆开花的月昙,配着一行小字:

妙因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昙花刹那一现,好不容易昙花开花了,她又睡着了,怎么都唤不醒,特画小像一幅,以作留念。

画她在一片水鸟惊飞的荷塘里,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上面这么写着:

今日与妙因一同泛舟,本意是陶冶情操,可妙因一见荷塘,便挽起裤腿跳入其中,情操没怎么陶冶,收获倒是不少,特此留念。

画她爬上坐在桃花盛开的树枝干上,手上拿着不知谁不小心落在树上的风筝,配的小字是:

一只风筝落在了王府的桃树上,妙因自告奋勇攀上了树,并洋洋得意地折下不少桃枝,送给府中的侍女们别在发髻上,桃树受了重伤,但美人美景美事,吾心悦怿,故此留念。

诸如此类画像,不胜枚举。

费妙因一边翻着,一边偷笑,虽然这些画像大多都像是在说她坏话,但得窥堂堂宁王的童趣之心,还蛮有趣的。

她翻到最后两张画像,倒数第二张是她与他成婚当天,敷了白粉,画了花钿,抹了斜红,点了面靥,一袭盛装的样子。

这幅的配字便不是无聊的絮絮叨了,而是一首小诗:眉黛远山飞芙蓉,暗波秋水映斜红。织女何泣银河泪,逆水又行峰一重。

这首小诗,正是姜逐流对她念的却扇诗,原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还特意记下了。

最后一幅画像,没有配字,就像是在草纸上的随手一练,画的是她眼中噙着泪,躲在一处暗巷里,鬼鬼祟祟地窥看天上明亮的烟火。

能知道这幅场景的,大概就只有那日同他一起的失意人。费妙因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在巷子里的另一个人,是姜逐流。

他每日蜜饯不离身,也怪不得他那天能那么熟练地掏出蜜饯,放到她手上。

费妙因偷看完画像,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她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他们是夫妻,看点彼此之间的小秘密,是情趣,不是什么大事。

她把东西放回原处,几经调整位置,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暗格旁,堆放着一堆杂乱的公文,似乎是公文的主人无比厌烦,才会招致这样任意的对待。

对待兴趣时,姜逐流有满腔的热血;对待正事时,他就立马跟蔫了一般,打不起半点精神。

费妙因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着手整理这堆文书,分门别类地放好。

不整理还不要紧,一整理她就发现了端倪,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处理政务的文书,而是暗含造反意思的来往信件,牵扯到的人不在少数。

费妙因不敢再整理这堆东西,只随便摞了摞,便将东西放回了原处。

此后一连几天,她都心不在焉。

而姜逐流似乎早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却因自己尚自顾不暇,便没有对她多作关心,和平日温柔体贴,细致入微的模样截然不同。

终于有一天,姜逐流朝着她,甩出了一份“休妻书”,要把她赶出宁王府。

他冷冷道:“我受够你了!”

费妙因接过那封休妻书,立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没有哭闹,也没有歇斯底里,就收下了。

他要造反,这是他就给她的退路。

笨蛋,她还没有和他说,她腹中,已经有了两人的骨肉。

又一年冬至,皇帝于南郊祭天,姜逐流领兵造反,于寰丘行大逆不道之举。

要知道,他从来都不是这块料,此次造反,他毫无疑问失败了。

昌平公主与内侍温机携手将其拿下,昔日那些支持他的人,纷纷上书,与宁王府撇清关系。

姜逐流到底是皇帝最宠爱的孩子,在魏氏都要求惩治宁王的情况下,皇帝还是要力保他,只是将他困在了王宅之内,名号待遇,一切如旧。

全天下人都在对宁王横眉冷对,唯有皇帝,在偏宠他如今唯一的小儿子。

皇帝找到费妙因,望着她已五月有余的孕肚,有了歹毒的计谋。

他要费妙因念夫妻旧情,在生子之后服下毒药一杯,他好借孩子失恃为由,保下宁王一条命,再将其远远送到地方上去,做个闲散人士。

费妙因:“?”

姜逐流的命是保下了,可别人的命,别人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皇帝没有给她留选择,只有一句:“当年二郎娶你,可谓力排众议,你难道忍心见他去死吗?”

是,她不忍心,可她也想活啊。

皇帝见情理不打动人,便威胁道:“若你不愿,朕还可以寻礼部侍郎,他到底做过二郎的岳丈,恐怕也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费妙因像是被架上了火场,姜逐流给她休书的时候,她收得飞快,就是害怕父亲受到牵连。

如今到底还是,躲不过了。

费妙因跪地一拜:“臣女愿意。”便任由眼泪泅湿了脸庞。

孩子临盆在即,父亲脸上的愁云越来越浓,他想是预料到什么一样,整日愁眉不展,甚至不信鬼神的他,也开始求神拜佛。

十八年前,他心爱的妻子难产而亡,给他留下了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十八年后,她的女儿也要步母亲后尘。

幼时,他常指着潘玄美人图之一的山鬼图,说画上的人,远不及她阿娘美。

可长大后费妙因才知,阿娘的长相其实再普通不过,父亲觉得母亲美胜山鬼,是因为偏爱。

父亲鳏居十八载,她这个不孝女,却还要让他再尝一次这种剜心之痛。

生产之时,父亲特意从宫中请了太医,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温机金屋藏娇的女医房离艾请回了府,只求万无一失。

无边的痛苦中,费妙因似乎听到父亲的嚎哭。那个从前最是守礼的父亲,一时失了分寸,推开所有拦住他的人,冲进了血起熏天的产房。

父亲牵着她的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她问:“孩子呢?”

父亲流着泪道:“孩子很好,是个男孩,妙因,你要好好的,你还要看着他长大。”

“男孩?”她虚弱笑道:“还要劳烦父亲,给他取一个名字……”

她觉得累极了,也冷极了,温热的眼泪滑过脸庞,都觉得烫得慌。

她看着父亲,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说了声:“女儿不孝……”手便重重垂下。

一片混沌中,她的意识在这里飘荡了许久。

突然一道亮光出现,将她拉出黑暗。

费妙因睁开眼睛,对上三双神态各异的眼睛,拼命地大口呼吸。

她居然,还活着。

房离艾满脸震惊,道:“我活了将近三十年,这是我遇见过最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情,我唯物主义的三观遭受了严重的激荡。”

当真奇怪,她看起来分明不过十五六岁,却说自己已经年近三十。

许琢圭欢喜地抱着玄衣男子的手,道:“她果真醒了,太子殿下好厉害!”

玄衣男子一脸骄傲:“那是,我郁姜出马,就知有没有!”

太子……郁姜……

十年前潘氏之祸,混乱中失踪的前太子殿下,似乎就叫,姜驭。

费妙因重重咳了几声,她刚生完孩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房离艾替她把了把脉,便嘱咐了几句需要注意的事项,并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身体,千万不要情绪太过激动。”

费妙因愣愣点了点头,问:“我的父亲和孩子,还有宁王,他们可还安好?”

许琢圭道:“放心吧,他们都没事。”

这是一场人尽皆知的假死骗局,一众的人都参与,只为骗过那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只能说:

王之蔽甚矣。

山林之中,夏日的蝉鸣响彻云霄,费妙因被搀着走下马车,巨树荫的笼罩下,是一间屋舍。

屋舍中走出一名青衣男子,他褪去象征身份的华服,只着粗布衣裳,手中怀抱一襁褓婴童,正往地上撒着什么,惹来一群大鹅引颈追逐。

费妙因朝他走去,轻声唤道:“二郎。”

总有人问,桃源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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