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陷 第15章 察觉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又是怎么到家的。他的大脑里始终循环着那个画面，挥之不去。萩原，不，那个恶魔的笑容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让他不寒而栗。他是敌人，他杀了降谷，可他是萩原研二啊！松田阵平觉得自己都快疯了。他压抑而痛苦的低吼声夹杂着嘶哑的呜咽，在狭窄的房间里回荡。

“松田。”一只手轻轻搭在了松田阵平的肩上。松田阵平身子一僵，没有抬头。“你怎么进来的？”他低声质问，声音中却没带着什么威胁的意思。“你忘了关门。”久山速跪坐在他面前，安静地看着他。松田阵平蜷缩在角落里，紧贴着墙，似乎想要寻求一点安全感。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抵触着外界的靠近。

松田阵平特别特别想向什么人倾诉一下，无论是谁都好。但是这种事情无疑会给知情人带来麻烦，况且，他又能和谁说呢？“久山，你回去吧。我没事。”松田阵平不允许自己把久山速牵扯进来。“松田，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久山速双手抓住松田阵平的肩膀，让他抬头看着自己。“你没必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松田阵平忽然觉得心口一紧，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久山是可信的，他可以依靠他一下。所以，他简单地把事情概括了一下，省略掉了他们的身份。久山速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我想，”半晌后他开口了。“也许你的朋友并没有死呢。”“......什么意思？”松田阵平紧盯着久山速，心里升腾起一线希望。

“当时你时站在远处看，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演戏给别人看？不过是凑巧被你看到了而已。”久山速把松田阵平往正确的方向上引导。不管怎么说，先把方向引对，后续的事情交给波本处理就好了。“真的吗？”松田阵平已经有些动摇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hagi最后的那个笑，或许是在让自己放心，而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样是在挑衅。但是......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当时在场？”松田阵平对久山速身份的怀疑从未打消过，他太神秘了。在摩天轮下抓到犯人的是他，可为什么是诸伏开的枪？看到库克杀人的是自己，可为什么他知道的似乎比自己这个目击者还多？“放松，松田。我可是一个网文作家，假死脱身这种套路在小说里有太多了，我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久山速的解释似乎十分合理，松田阵平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久山速站起身，向松田阵平伸出一只手：“好了，松田，打起精神来，振作一点。这样颓废的你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松田警官了。”松田阵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久山速说完偏过头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松田阵平这才注意到久山速穿的是睡衣，头发也有些乱，或许是被自己惊醒的吧。那么，久山速应该可以排除是库克假扮的嫌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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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死了？库克杀的？”莱伊皱紧眉头。“是的，因此二位狙击手，你们要换搭档了。”贝尔摩德往旁边让了一步。先前一直跟着贝尔摩德的那个男人走进来，微笑着和两人打招呼：“你们好。”他和波本一样，金发蓝眸，不过头发稍长些，在脑后扎成狼尾，眼睛是鹰眸，没有波本的那种无辜，多了几分锐气。

苏格兰在贝尔摩得离开后，一反往常的温和，对嘉士伯冷眼相向。嘉士伯曾经听说过苏格兰是组织里少有的性格随和好相处的人，可是今天见了面，怎么这么冷漠呢？苏格兰和莱伊都不和他说话，晚饭也没有他的份。你们狙击手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苏格兰一个人坐在床上，安静地擦拭着自己的狙击枪。自从成为卧底进入组织的那一天起，他们就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做好了对方牺牲的准备。尤其，是死在自己同期的手下。苏格兰咬紧牙关，心中升腾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杀了库克，为zero报仇。那个人已经不是□□处理组的萩原研二警官了，他是组织的走狗。虽然这么做可能会让松田阵平重新陷入痛苦......反正，反正失去的记忆是找不回来了对吧？所以杀了库克，也是为民除害。

就在他开始计划如何才能不被怀疑地杀了库克时，他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是，zero打来的电话。难道是库克拿到了zero的手机？他接起电话：“你好，哪位？”对面沉默了几秒，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hiro，是我。”苏格兰的手开始颤抖。zero，zero还活着？库克并不会变音，他模仿不了zero的声音，所以这应该就是zero没错。

“hiro，别担心，我现在很好。我已经回到公安了。”降谷零一边写报告一边说。“库克发现了我是卧底，所以要求我离开组织，并且和我一起策划了假死。虽然他的记忆依旧没有恢复，但是他似乎对杀人十分抵触。”“那太好了。”苏格兰松了口气。“说来真是抱歉啊，我还想着要杀了库克为你报仇。”降谷零闻言动作一滞，放下笔，语气变得严肃：“hiro，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情绪似乎很难被控制。降谷零听不到他说话，只能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有些着急：“hiro，你还好吗？”“不，我好像不太好。”苏格兰喃喃道。“zero，去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你体内有没有药物残留。我怀疑组织给我们下了药，能够使我们的情绪不受控制。”明天要把这里所有能下药的东西全都悄悄换掉。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变得和库克一样，被组织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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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伊拿出电脑，打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库克在被组织用来做什么实验？实验全都是针对大脑的前额叶和海马结构的，大脑内部的化学成分变化也有异常。难道组织现在的研究方向已经延伸到记忆方面了吗？莱伊死死地盯着那些数据，烦躁地捏紧了鼠标。该死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为什么会这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