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簪嘴里还进着西瓜拿眼去看他,清冷的夜色愈发衬得坐对面的男人温润如玉,她稍稍坐了起来放下瓜皮拿着帕子仔细的擦着手。
“爷的束脩怎么会白交了呢。”她学的不是很好么,连张娘子都夸她一点就通,学得快。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已经对余润有了几分了解,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玩呢,王簪在他面前也愈发的大胆。
趁着现在已经四下无人就凑到他面前将他扑倒在摇椅里,突然多了份重量摇椅晃动的吱呀作响,余润陷在椅子里放好手里的西瓜也用帕子边擦手边看着向他贴过来的王簪。
余润低笑一声,“胡闹,跟个孩子似的那么大的人了,连西瓜籽都留在脸上,你是想在你脸上种西瓜么?”还扑过来,可不是束脩白交了。
啊,她脸上有西瓜籽?
“我没注意,不知道。”
王簪正要弄掉,被男人先快了一步轻轻一捻就拿掉了,余润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揽过她细软的腰肢,另一只手将西瓜籽放到她面前。
“诺,这不可不是,我没冤了你吧。”说着就丢掉了。
王簪哼了声趴在他胸膛前听着他怦怦直跳的心跳,非要与他挤在一起。
“爷又不喜欢规规矩矩的,装什么呢。”要是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说不定还会被他嫌呆板无趣……
突然觉得余润有时候也挺难伺候的。
晚风偶尔拂过并不是很热,搭在她腰间那只手细细摩挲了几下。
“又胡说,我是不管规不规矩的我都不喜欢,就喜欢你,王娘子怎么就不晓得我的心呢。”
余润说着就抓着她的手抵在胸/口,确实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可他的话听听就行了,王簪是一个也不会信的。
“爷。”她趴在他胸膛前抬了抬头看他,余润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和她对上视线,“嗯?”了一声。
随后就听见她扫兴的说,“人要是没有心跳就死了。”
余润:“……”
他直接将她抱坐起来,随着动作摇椅晃动不停,余润低头轻咬住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喷洒而来,王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他偏不给她躲的机会在她脖子上的又亲又吸。
似是在惩罚她太会说话了。
王簪怕他和上回那样不小心留下痕迹,几日都难消。
若是再留,明天她怎好意思见张娘子。
“爷,明日张娘子还来上课呢。”王簪面色绯红的提醒他。
余润换了个姿势抱着她坐在摇椅上面对着自己,在皎洁的月光下寻着她樱红的唇吻了上去。
“乖乖放心,我有分寸。”话音落下,他再次覆上她香软的唇。
余润抱着她紧贴着自己,王簪纤细的双手抚在他肩上,予取予求的回应着他的吻。
风吹着树沙沙作响,摇椅激烈摇动。
“余润不要在院子里,回屋去。”王簪此刻媚眼如丝,清纯的脸颊一片潮红。
“好,都听乖乖的。”过了半晌,余润才将她抱起往屋里去,直至夜深王簪累的不愿动弹,任由他从净室抱到榻里腿都还是软的,腰更是酸涨。
她闭着眼由着余润帮她抹那膏再睡,这些天睡前她都是要涂这个的,还真白了不少。
王簪浑身都是刚刚欢好时留下的痕迹,尤其是脖颈上最显眼,余润涂好了膏起身饶过屏风拿来一块小的菱花镜推了推她,让她瞧。
王簪眯着眼瞧见自己脖子上几处痕迹,想起他在院子里那句,“乖乖放心,我有分寸。”
他,他就是这样有分寸的,王簪只觉明日没脸见人了。
“余润,你可真行。”可真有分寸。
王簪深吸一口气,幽怨的瞪了他两眼,摆摆手让他把镜子拿走,她又困又累眼不见心不烦。
王簪脸色红润,此刻就连生气都带着几分娇媚,余润放下镜子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抱着香香软软的王簪边哄边认错。
“我知错了,下次改。”
余润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亲了亲,手搂着她的腰不放,王簪下意识将手搭在他手背,迷迷瞪瞪的,“还有下次……”
他语气温柔,“没有下次了,乖乖。”
王簪没再应他,在他怀里安稳睡着了。
————
天还未亮乌蒙蒙的,王晚照就出了桃花村到镇上去通常要走上半个时辰才能到酒楼。
方芸亲自送丈夫出门看着他走远了才返回厨房,厨房里没点蜡烛靠着灶膛里烧着的柴火照亮。
锅里放好米在煮粥,旁边放着药罐也已经开始生了火,明黄黄一片映照着在呆呆看火的王筠。
她丝毫没有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方芸直接从后面跟拎小鸡似的将王筠从矮登上拎起。
“你阿姐是不是给你钱了,说你把钱放哪儿了?你要是不说我今天打死你,再把你丢进河里就说你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落水死的,就是你阿姐来了她也看不出什么来。”
方芸拿着针往她身上扎,王筠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既惊恐又害怕的想挣扎喊救命,被她死死捂住嘴。
“死丫头,天生的贱货你还想喊人来救你……都说你娘好是吧,她那么好……你两姐妹怎么不下去找她……我给你们王家生了三个带把的……你们还天天惦记着前头那个的好。”
想到桃花村里人人都要那她跟前头那位比,说她不如前头那位大方会做人,说她尖酸刻薄,就连王晚照时常说起她都一脸的哀痛。
那么多年了,方芸怎么忍的了,她气红了眼嫉妒到发狂,手上的针扎得更重了,王筠疼得眼泪直流,想喊救命却被死死捂住嘴怎么也喊不了。
人在危机时刻,求生的意志会更加强烈,王筠挣扎着一口死死的咬住她的捂着自己的手,恨不能咬下一块肉来。
方芸痛的呲牙咧嘴一把松开她,嘴里不停咒骂,“他娘的,你敢咬我……看老娘今天不弄死你……”
话音未落她就要冲上来打她,王筠被逼退到柴火堆前就在她冲过来时,慌乱抓起一根木棍闭着眼朝方芸挥去。
“咚”的一声,方芸倒在了地上,王筠手里的棍子一抖跟着也掉在地上,她整个人摊在原地……
完了,她杀人了——
王筣和王筝住在一个屋里,王筣要早起去念书,王筝因常年咳疾没睡过一个好觉,猛得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动静,两兄弟赶忙过去。
甫一进厨房就见到自己亲娘倒在了地上,二姐也坐在地上神情恐慌满脸的泪痕,地上还有棍子。
“二姐,这……”是怎么了?
两兄弟满脸惊慌怔在了原地。
王筠终于在一声二姐中缓过了神,她看向方芸的两个儿子,她的弟弟惊慌失措道:“我,我杀人了。”
她不知道方芸是不是还活着,方芸直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下两兄弟急慌慌上去查看,探了探自己阿娘的鼻息。
还有气,还活着。
王筝忽的松了口气,“阿娘没死,二姐你别怕。”他过去抱着浑身发抖的阿姐,“二姐你走吧,去找表哥让他带你去亦州找大姐,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他知道,阿娘挨了二姐一棍一旦醒来是不会再放过二姐的,而且他辜负了大姐的嘱托,一次也没能护住二姐。
他这辈子注定是个病秧子,是个没用的人。
王筠哭着点点头,刚刚方芸的话吓到她了,她说要把自己弄死再拖去河里……
王筝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对着弟弟说:“我们几个一起将阿娘扶回房先,阿筣你该上学去就上学去就当不知道这回事,知道了吗?”
王筣怔怔点头,三个孩子用尽了力气将方芸半拖半扶的弄回了房间,王简在床上卷成团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筠趁着方芸还没醒,赶紧回屋收拾东西,临了将阿姐给她的银子拿了一半也不管王筝要不要塞到他手里。
“三弟,这是阿姐给我的,你拿着买药。”
王筝想要拒绝,王筠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我走了。”
王筠一路跑,一路跟人打听鸡呜村的方向在哪儿,不知走了多久,天都亮了才到鸡鸣村,她向村里人打听方朝耀家里的方向。
那人见她一个小姑娘背着个包袱来找方朝耀,就多问了几句。
王筠只说方家是她亲戚,她是来投亲的,但没说是那门子亲戚,那人也是热心肠一听是亲戚就带着方筠去了方家。
“弟妹在家吗?”
那人敲了敲门,孟颜颜和女儿还有方朝耀刚下吃饭,正打算吃了饭就去找王筠叫她来家里玩。
听到敲门的动静,她端着碗走出来嘀咕道:“谁啊,一大早的。”
“来了,在家在家。”别把她家门给敲坏了。
孟颜颜快步过去开门,先是看见那人,“在家呢,二嫂你找我有事啊?”
“你看看这是你家亲戚不?”
刘二嫂指了指旁边的王筠,孟颜颜很是惊讶,“阿筠,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个包袱。
见有外人在不好说话,孟颜颜转头和刘二嫂道谢客套道:“是我家孩子,二嫂谢谢你了,还没吃饭呢吧,进去吃了再走吧。”
“嗐,顺手的事,不用不用了,我家里也刚弄好饭回去吃就行。”
刘二嫂也客套了几句就回了。
“舅妈,婶婶要杀我。你能不能让表哥带我去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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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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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