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三万天,何必过于执着——《治郁小语》
郁凉竹一愣,弯下腰和她低语,“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你舅舅说了什么?”
顾慕唯本来想说没有的,可是看着郁老师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她,好像很期待她说出肯定的答案。
“没有,舅舅说不能给你压力,不让我们提。”
“我们?”
“嗯。”顾慕唯说,“妈妈爸爸,外公外婆都不能提,不让舅舅会炸。”
郁凉竹直起身子,白时楷说到做到,真没给她施加任何压力。
上课的铃声响起,郁凉竹摸了摸顾慕唯的脑袋,“好了,快回去上课吧。老师也要去上课啦。”
“可是郁老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顾慕唯有个不得到回答就难受的毛病。
郁凉竹咬咬嘴唇,蹲下来说,“唯唯觉得呢?”
顾慕唯转溜转溜眼睛,说道,“我觉得是。”
郁凉竹嘴角笑意加深,挑挑眉,“唯唯真棒。好了,上课铃都响停了,快回去吧,不然蒋老师没看见唯唯,会难过的。”
顾慕唯还没思考出郁老师这个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就被迫回到教室。
郁凉竹走进班级上课,口袋里的手机一响,她拿出来一看。
嘴角的笑意凝滞,正要敲字回复时,却被台下学生给打断,只好等到下课再说。
方美絮:阿竹,妈给你推的这几个男士,都很优秀,你有空看看。
没有疑问词,感觉是在强制要求。
郁凉竹厌烦。
不行,看来得和方美絮说一声白时楷的身份了。
郁凉竹一整天忙得团团转,上完课后去开会,开完会写总结,还要腾出时间改作业,忙到差不多的时候,正好放学。
郁凉竹安排学生们排好队到校门口,小朋友们已经上了快三个月的学,对秩序有了一定的意识,老师们可以少操很多心。
前一个家长在登记册上签好字,和郁凉竹交流下孩子在校的情况后,扬着笑离开。
白霜羽走上前,微笑着说,“郁老师,你好。”
郁凉竹站直身子,“你好,慕唯妈妈。”
顾慕唯看见白霜羽,跑过来,“妈妈。”
“诶,唯唯。”白霜羽展开双臂接住她,“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开心。”顾慕唯点头,“我今天问了郁老师题目,郁老师夸我聪明,还给了我奖励呢。”
看着女儿傲娇的小表情,白霜羽戳了戳她右侧凹陷的小酒窝,“这么厉害呀,那晚上妈妈和爸爸带唯唯去吃好吃的,好嘛?”
“好!”
白霜羽牵住顾慕唯的手,看向郁凉竹,说,“辛苦郁老师了,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是家长请老师吃饭?还是姐姐请弟弟的女朋友吃饭?
郁凉竹抠抠手,“不用,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
白霜羽看出郁凉竹的紧张,笑着安抚她,“没事儿,咱们两个还没吃过饭呢,吃一顿,”她凑近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我给你讲讲白时楷小时候的糗事。”离开时,就见她俏皮地眨了眨左眼。
郁凉竹被她这个举动酷到,再想到白时楷说白霜羽之前练过武术,瞬间脑海里自动将白霜羽与电视剧里的江湖侠女画上等号。
回过神来,她望向走远的白霜羽,一手将顾慕唯抱了起来。
和煦的冬日暖阳,给她镀上一层温柔的晕圈。
谁说酷和柔不能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白霜羽就是!
傍晚。
郁凉竹走出校园,同保卫室大爷如往常般打过招呼后,朝白时楷的火锅店走去,手指按住语音输入文字键,和方美絮解释。
“妈,你甭忙活了,我真的有男朋友了,比黄金钻石还真。”
方美絮秒回她,“那成,你趁他有空的时候和我接个电话,打个视频什么的。”语气里满是不信任。
郁凉竹:“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真的有男朋友,我晚上发一张我和他的合照,你总能信吧?”
方美絮:“可以啊,我看见了我就信。”
郁凉竹叹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你吃饭了没有?”
方美絮:“吃了,放心吧。你呢?”
郁凉竹往白时楷的店里看了看,正巧两人对视上,她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柔和,“吃了,你也放心吧。”
白时楷从店内走出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和谁聊天?”
“我妈。”
郁凉竹看方美絮回她句,“那你吃吧。”
后面还有一句:“照片有空看看,没坏处。妈都是为你好……”后面的内容她懒得看,就那么几句话。
白时楷一愣,郁凉竹抬头将手机递到他面前,“我和我妈说了你,可她觉得我在骗她。”
郁凉竹将她和方美絮的聊天划给白时楷看,以证她的清白。
白时楷握住她的双手,将她拉进怀里,一吻落在她的头顶,“那我们今晚拍个照,让你妈知道你没有撒谎。”
“对,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郁凉竹抬起头,看不见白时楷的眼睛,按住他的脑袋向下压了压,“今晚去我家?”
白时楷抿了抿唇,“确定?”
郁凉竹让他弯腰,附在他耳边说,“我大姨妈走了。”接下来什么意思,白时楷应该能懂吧。
果不其然,白时楷眼底浮现喜色,被她抓住,“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呢?”白时楷要去亲她,郁凉竹躲开。
“大街上呢,回家先。”
“好,走。”
白时楷紧紧握住郁凉竹的手,郁凉竹在他掌心挠了挠,他脚步顿住,回头对上郁凉竹促狭的眼睛,歪着头问他,“怎么了?”
郁凉竹看见白时楷红透了的耳朵,心里有了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白时楷将她揽入怀里,用衣服裹紧她,嗓音暗哑,“郁郁,你这么玩我,待会儿会后悔的。”
郁凉竹嘴角的笑一僵,她感受到了胁迫。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我不玩你了,我们回家吧。”
白时楷的眼睛幽黑,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潭水,也像她小时候练书法时,不小心在洁白的宣纸上滴上一滴墨。
白时楷没回应她,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到郁凉竹小区楼下,几乎是拉着她跑进电梯,然后从她包里掏出钥匙拧开门。
“等……唔……”郁凉竹还没喘过气,就被白时楷抵到门背,堵上了嘴。
本就不多的氧气悉数被剥夺,她不得不捶推白时楷的肩。
白时楷现在就像一只饿了许久的狼,觊觎已久的小羊羔,单纯地说可以让他吃。这他怎么能忍住不冲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凉竹靠在白时楷的肩头大口大口喘气。
能呼吸,真好。
“郁郁。”白时楷撩开郁凉竹的披发,将她的棉服拉开拉链,拽下她打底衫的领子,一口咬上她的锁骨。
郁凉竹也不知是疼还是爽,倒吸一口凉气。
“弄疼你了?”
郁凉竹听见白时楷的闷笑,无力地推了推他的脑袋。
白时楷抱住她的双腿盘上他的腰,稳稳地托住她朝房间走去。
“等、等一下。”郁凉竹恢复些理智,“我要做下准备。”
白时楷鼻腔满是栀子花香,他根本舍不得抬头,“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就很石更了。”
郁凉竹第一次听他说这些话,心头一震,红温了个彻底。
“不行,我准备了好久的。”她敲推白时楷的肩,“你必须满足我。”
白时楷听到“满足”二字,眼睛已经黑得不能再黑,满满全是欲色。
他低声咒骂一声,怜惜地吻吻她的唇,“好,我满足你。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他真的好爱好爱她。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呢?看到她,就想紧紧地抱住她,狠狠地吻她,想带给她最极致的快乐。
“你要不要先喝点水?或者去坐坐?”郁凉竹看他实在难耐,好心提议到。
“嗯。”白时楷轻轻啄啄她,放她下来,“不要让我等太久。”
郁凉竹视线飘忽地点点头,她好像大脑供氧有点不足啊,得扶着墙才能走路。
白时楷怕她摔着作势要扶她,被她拦下,“你先在这里等我,不准跟过来。”
白时楷除了答应,就只剩下看着她一步一挪地进房间,关上门,“吧嗒”一声,反锁。
他无奈地摇摇头,低头看向某处,叹了口气,去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凉水。
可当看到这个杯子是他亲手捏出送给郁凉竹的定情礼物时,体内的燥热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旺盛。
这个杯子就在桌上,说明什么?说明郁凉竹经常使用。
他仰头呼气,郁郁,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的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是在诱惑我。哪怕你根本什么都没做。
喝再多的水也是治根不治本,他的解药,唯有郁凉竹。
郁凉竹拿出上次和孟复欢逛街时,“被迫”买的内衣。
犹豫半天,担心白时楷等太久会憋出病,心一横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然后套上内衣。
可是查找了半天,她居然不会穿!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郁凉竹拎住一根细带子,“这是绑哪里的?”
看着手里的一团乱线,她无语了。
拿出手机查,蹦出来的教程和她手中的不一样,就像她是想问数学问题,可是手机搜出来的是物理题。
衰!她应该昨晚提前做好攻略的。
抓了把头发,深呼出一口气,“冷静冷静。”这个内衣是穿不得了,等她研究出来了再说吧。
想着随便穿件衣服,可又怕白时楷失望。
突然,郁凉竹想起来孟复欢和她说过的一句话,扭头翻出出压箱底的一件裙子。
这是大学毕业那学期,孟复欢买给她的生日礼物——一件艳红的长裙。
郁凉竹收到的时间特别开心,可等一打开,她立刻塞了回去。
这件衣服长是够长,可是透也是真的透。
上半身还好,下半身就是一层薄纱,什么都遮不住。
“郁郁,不瞒你说,我看见这件衣服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你。”孟复欢一本正经地分析,引诱她穿。
“你肤色较浅,穿深色肯定特别好看。而且你不是说你腿粗不喜欢露腿吗?喏,这个多满足你的需求啊。”
孟复欢拍拍她的肩,以大姐姐的口吻同她说,“再说,咱们已经是成年人了,即将迈入社会,得懂得展现自己的美。你的那些宽松衣服可以穿,但偶尔穿穿这样的衣服,也是一种选择嘛。
我敢用我的毕业答辩保证,这衣服你穿上决定秒杀一片男的,信不信?”
不管孟复欢说什么好话,就算给她一千块钱,她都死活不穿。后来孟复欢也就妥协了,渐渐忘了这茬事儿。
但毕竟是孟复欢送给她的礼物,郁凉竹不可能扔。每次搬家的时候都会认真叠好,放在衣服最底下。
原以为这件衣服会永远积灰,没想到还真有能派上用场的一次。
郁凉竹爽快地穿上,来到全身镜前,刻意将头发捋得更蓬松些。
想给有些苍白的唇涂点口红,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脑海浮现出一次在白时楷车上,被他捏住下巴涂口红的画面。
从化妆盒里找出那支唇釉,郁凉竹的心跳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了。她很紧张,很期待,同时也很希望白时楷会喜欢。
白时楷慵懒地窝在沙发上,衬衫的最上面两颗纽扣被他解开,胸膛起伏剧烈。
他不敢去催郁凉竹,第一次,他想给她一次完美,符合她的期望。
双眼亲上一双柔软的掌心,他心一颤。
他的栀子花,他的解药,终于来了。
郁凉竹靠在他的肩头上,嘴对向他的耳朵,像一根羽毛划过,“久等了,男朋友。”
白时楷难耐地握上她的手腕,就像汹涌的岩浆碰上平静的冰泉,瞬间止住了流动,沉溺于其中,“那能不能安抚安抚我?”
“好啊。”郁凉竹吻吻他的耳尖,感受到他的抖动,心里一乐。
之前都是他亲她,害得她一阵一阵地缩。今天两人倒是反过来了,似乎掌握主导权是件不错的事。
郁凉竹绕到白时楷面前,白时楷呼吸一滞。
纯白的栀子花,变成了妖艳的玫瑰。
不变的是,他只为她心动。
他的眼眶因为面前的妖红,染成猩红。
白时楷直起身拉过她,让她岔开双腿跪坐在自己腿上。
郁凉竹环上他的脖子,视线定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嘴唇轻碰。
白时楷仰头发出轻叹,喉结滚动,拉住她的手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