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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复灼灼(张良) 第6章 第六章

作者:男小狐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07-13 19:11:49 来源:文学城

景清一大早便穿戴整齐,裹了一件没有繁复花纹的淡青色小深衣,心中想起初遇张良时腰间佩戴的玉佩,目光在室中略略搜索了无数遍,皆寻不到如他那样好看的玉佩。

田兰给景清梳了一对小总角,瞧着她在那处垂头丧气,不由得心疼道,“少主是担心见着张小君子了?”

景清皱了眉,瞧着镜子里一副童子打扮的模样,忽而羡慕起张良佩玉时的光景,“乳母,我…想配玉了。”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少主如今是长大了。”

田兰微微一笑,轻轻抚了景清的肩,而后从怀中掏了一个白玉双貔貅玉佩,“这是你阿父少年时的佩玉,也是你祖父少时的佩玉,自少主出世时便给了婢子保管。本是等着少主长大了些能用玉之时再佩的,而今早些配上倒也无妨,少主仔细一些莫要弄丢了便好。”

景清手中摸了那雪白的暖玉,上处刻着一对憨态可掬的吉祥瑞兽小貔貅,自古貔貅便具有招财、旺运、辟邪的能力,又是祖父与父亲佩戴过的,自是意义非凡。她心中忽而微微泛了一阵疼意,方才她羡慕张良佩玉好看,实在是太肤浅了些,“乳母,帮阿清戴上吧。”

“少主,张小君子已经到主院啦!”

田汁的小总角上簪了一对俏丽的桃花小发梳,兴冲冲地跑回了东院,额际隐隐地冒着汗珠,接过田兰倒的温水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又道,“他今日面色红润,病症应该是好些了。”

景清嗯了一声,她自然知道张良此刻会没事,面上虽不显露神色,可心中却开始不安起来,坐在东院里忐忑地等着景驰的传唤。

田氏已经瞧了景清的装饰无数回,再三确认没有不妥之处,才微笑着宽慰她道,“少主是童子,不必这般重视的。”

景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谁会为难一个六岁的小童,可她的内心却已经二十多岁的研究生,撇去先前的不快,张良能特意往景府正经地递了帖子见她,便说明她已让他上了些心思。

可她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景清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心中担忧莫不要被他算计了才好,“我与张君子各有对错,能不能解开就在今日了。”

田兰见景清已经有了主意,与她行了礼不再更多言,而后转身去收拾景清的柜子。

景清对着勉强能瞧见人影的铜镜,左右转了两圈,再三确认无误之后,便跪坐在软席之上瞧着窗子外头纷纷坠落的桃花,正经危坐地等着。

楚国相较六国更温暖些,成片的桑树抽了绿叶,鸟儿叽叽喳喳地忙着筑巢。到处皆簇拥着灼灼桃花,春风稍稍吹过,便如粉色的雨飘满院落与□□。景清面上带着一点笑意,伸了手摸了刮进她的小榻上的几片桃花瓣,瞧着这绿肥红瘦的光景,心情略略开朗起来。

约莫过了半刻钟,景驰派了景茂过来传唤景清,田兰手忙脚乱地又检查了景清身上的衣饰。

景清迈着瞧着还算沉稳的步伐,跟着景茂往主院的堂厅行去,谁曾想方一开始便出乎了她的意料,景驰爽朗的笑声已经溢到了堂厅外的回廊上,仿佛与堂厅里的客人聊得十分欢喜。

景清深吸了一口气,大方地步入堂厅,目光只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身着月白衣裳的张良,而后便微微垂下首,行至景驰的跟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父亲。”

景驰见景清过来,终于想起今日是要解了这两个小辈的误会,即刻收敛了放肆的笑声,简要的说了一些圆场的话,“张小君子,我家阿清自幼身子不好一直养在深宅里,性子素来温和,没想到放一出去踏春便遇着张小君子,实在是缘分使然。”

这样的说辞分明是在推销自己的女儿,她才六岁啊,景清只觉得脑门一热,整个脸微微的发烫,对着张良硬着头皮行了礼,“张君子,那日任性归来,是清失礼了。”

张良面上带着一些歉意,还了一礼,“景世子,良亦有过错,得了相助本应当及时告知名姓…今日特来赔罪。”

景驰对张良的身世与品行十分满意,特别是那出挑的样貌,他见过得少年才俊不算少,没有一个能胜过张良的面容,今日一见终于明了为何景清惹了他之后会一连几日失魂落魄。这本是小辈们之间的恩怨,若是能解了开来两家交好倒也不错,他索性将这事完全丢给景清处置,“阿清,我还有公务要处置,今日张小君子便由你来照看,不可再任性了。”

“阿父!”景清瞧见景驰借口开溜,心中慌得不行,随后瞧见景驰背对着张良朝她眨了眨眼睛,只得蔫蔫地应下差事,“唯。”

景清躬身朝着景驰行礼,一直到景驰去了书室才站直了身子,她转身瞧了静静站立也方行完礼的张良,面上淡淡道,“你本不必来景府赔罪的,还是说…担心景氏在楚的势力会伤你,你不必担心…景氏非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世家贵族。”

张良垂眸瞧着眼前的小童,穿着崭新的小深衣,虽只扎着与寻常世家童子无异的总角,可眉宇之间却透着与年纪不相称的沉稳。

他面上带了一些笑意,与景清初识之时判若两人,稍稍抬眼才发现那对乌黑的总角里夹了一小片粉红,“莫动!”

景清的身体却半分也听不进他的话,微微往后退着,退至无路可退之时,她索性闭了眼狠狠地推开了张良。

张良微微一惊,并未明了景清为何惊慌,手中方拿到景清发上的花瓣,便在她推搡之间站立不稳往身后处的案子上坠去。他极力稳住了身形,手臂虽及时撑在了案侧,腰间却仍然传来一阵痛意,随后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厅堂。

景清的目光落在张良腰间淡雅的玉佩上,依旧是初见时的那一款,此刻却因撞击碰飞了一小块。她心中微微一惊,目光即刻往地上去寻那碎掉的一小块,若这玉佩只是张良买的寻常配饰倒也罢了,可若是意义非凡的物件儿,她即便是用千金也是赔不起的。

张良垂首及时抚了腰间的玉佩,细细地瞧了那一处缺口,心中生了一阵钝痛,目光也跟着隐隐沉了下来。

“我……”

景清自是察觉张良的情绪变化,心中暗自猜测这玉佩定然与他意义非凡,索性顾不得体面蹲下来在地上摸索着,细细摸了片刻才寻到一小块奶白的碎玉,“我知道这玉也许与你意义非凡,你若怨我…我无话可说,楚地能工巧匠云集,我定会尽全力修补好。”

景清不等张良任何回应,即刻喊了景茂过来,略略打听郢都最好的工匠在何处,便吩咐他即刻去备马车。

张良的目光落在景清白皙的指尖,堂厅地面上铺着的砖石已在上处留下几道细密的划痕,他不再犹豫及时唤住了景清,“景世子……”

景清拿了一方青色荷包出来,将那一小块碎粒装起来,又朝着他伸开了手,手心里也伤了几道细微的痕迹,“你的玉佩先给我吧。”

张良瞧着景清手中微微颤着,这模样瞧着一点也不似世家子弟的做派,想来是极力隐忍心中的愧疚与担忧。他并未消弭心中的怒意,即刻抓了她的手腕道,“玉虽是碎了,可也不必这样乱了方寸。”

“每一块玉…从造出来起便会有主,它日日与主人相伴便会沾染主人的气息,主人若是将来不在了,它便会是一个化身、一个念想,直至几千年皆不会腐朽。”

景清即刻挣出了手腕,忽而意识到方才的失态,额际已经细细密密的泛了一层汗迹,她轻轻抚了自己腰间的貔貅暖玉,想起母亲的面容,“我曾经有个十分亲近且敬爱的长辈,她只活在我的记忆里,什么都没留下,我害怕有一日会忘了她。直到有一日,我梦里竟然开始看不清她的面容了,醒来之时惊惧万分……自此之后,我便开始对诸事皆慎重起来,偶尔让人瞧了便是局促不安的情状。”

除却初遇张良时的惊艳,后来冷却之时,也不曾忘记他清丽的面容,两世为人景清头一回因一个男子乱了方寸,现今她开始怀疑遇见张良是对是错。

张良瞧见她目中的迷惘,略略思索了片刻之后,自腰间解了佩玉拿在手中,而后双手握着玉佩递至景清的手心里,“此玉是我父亲的遗物,方坏之时…我的确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方才听君一席话,良以为景世子是可托付之人。”

景清手心里传来温润的触感,她抬眸怔怔瞧了张良,而后一同将玉佩放进荷包里,再塞进袖口的内兜里,“如此……我们今日便去寻工匠去修复吧。”

景茂做事素来利落,景清与张良交谈之间已经备好了马车,派了仆从来堂院里将景清引了出来。

景驰那处自然也接到了景清出去的讯息,吩咐仆从送来一件翠色披风,景清本是要上温暖的马车,便只让景茂将披风接了过来抱着,并没有即刻穿上的意思。

“阿清!”

景清方请了张良先入马车,便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她转头瞧见一名年纪与景驰相近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能叫她乳名的应是长辈了。

景茂怀中抱着披风见景清发呆,低低的朝她提醒道,“是太公庶兄之子主父的庶堂兄景驹,而今自立门户了,是景氏与嫡脉最亲近的旁支,少主该称他一声伯父。”

景清微微一怔,朝着来人行了一礼,“伯父。”

景驹瞧见景清恭敬,面上浮现慈爱的笑意,伸出手便要去摸景清的头,“阿清的病,看样子全好了。”

景清微微偏了头,不落痕迹地去旁侧抱了景茂怀中的披风,即刻抖了开来披在了身上,而后假咳了两声,“我有些冷了。”

景驹生了一张玉面,唇红齿白身形颀长,原本这是他最值得骄傲之事,抬眸却瞧见景清的马车之中隐隐约约地坐着一个人。刚巧车窗的日光在那人身后,阻了景驹好奇的目光,只让他觉得那人影身形是个好看之人。

景茂率先察觉景驹的目光,假作没瞧见景驹的好奇,自然地将车门稍稍掩上,躬身朝着景清道,“少主,车中燃着炭火,而今这般敞着便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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