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祭品:
于辞:“明日就是最后一天,祭品各位的想法?”
“不可能是那些女孩、女婴什么…”
郁伟回忆一下黄纸内容,上面献祭内容都是些什么…,他们总不能去真献祭小镇里的女孩,那真就太不是人。
迟意望向从四方开始蔓延而来的黑气,一点点吞噬夕阳斜打下的光线。
不到一会,小镇边缘位置已完全消失,心里一咯噔,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最后一夜看上去,并不会让他们安然度过,摇头:
“不会,这些都是僧人提议后,开始之前肯定不是。”
郁伟指着僧人给佛性心口放上黑珠子,苦笑反驳:
“但现在我们要去奉上的祭品,就是给那个僧人养的佛像。”
慕轻嗤笑一声,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一般,撕开一颗一眼牙疼的糖纸,眼眸底印着窗外远处的景象,划过一抹深意。
再看向其他人时,仍旧一脸笑嘻嘻模样,玩笑般开口:
“呵,小事我们把那东西拆掉不就好。”
迟意:“……”好像,很合理。
众人:“……!!”好有道理!这种祸害玩意拆了最好,想想都觉得刺激!
不过也就想想,遗憾回归现实,于辞轻咳一声:
“咳,我们还是说说祭品准备什么,一般古代祭祀的祭品有什么。”
慕轻一边逗弄般递给人糖果,遭到理所当然的拒绝也不恼,再撕开一颗咬下,开口,神秘:
“活人献祭多发生在商朝前,虽然之后废除,但文化割裂**的小国与偏远接近原始部落仍在实行,他们…固执的认为,唯有献上等量的灵魂与肉身,神明才会降临。”
“我们真要用人的话?”
迟意笑的温柔,语气也很温柔,
“把村长干掉献祭怎么样?他那么大一个人,我们一人分一点应该够用,与其想办法解决问题,
不如直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从根源结束一切。”
感受到来自于辞难以言喻的目光,正直改口:
“当然作为一个接受新思想的优秀个人,九年义务教育没有白学的我,是坚决反对唾弃这样封建思想行为。”
于辞:“……”
---其实我是想说,这个主意听上去不光不错,还解气。
其他人震惊到不知摆出何种正确表情。
唯有慕轻,一脸兴奋拍手赞同,并委婉说出不对地方:
“亲爱的,这个主意不错,但按理说村长并不属于人这个范畴,献祭鬼给神算什么?”
迟意下意识接话:“鬼算加业绩,贡献月底KPI,镇长不太行。”
一句话将所有人干沉默。
慕轻偏头没忍住笑出声,接着继续普及:
“废除活人献祭以后,大部分地方,一般拜神用的东西是酒茶净水、香烛、水果、五谷、鲜花、糕点、动物鸡鸭鱼猪牛羊。
佛教慈悲为怀不息杀生,忌用肉类,道教可以。”
战嘉云指着另外一张纸:
“那个落魄的太子献上全部东西,这些东西里面找相似,就简单很多。”
郁伟列举出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东西:
“被追杀东西能带身上的不多,银两、腰牌、食物、衣物…或者还有灵魂、□□。”
战嘉云突然不确定,开口:
“这么一对比好像…只有‘食物’和‘人’,但既然是曾经的神或许并不需要献祭‘人’,那就只剩下…”
于辞和苌影同时转头望向一人,一脸古怪:
“你是不是一早知道,才献祭苹果。”
迟意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道:
“其实我只是赌一赌,赌一赌单车变摩托,而且神像又不会介意。”
于辞、苌影:“………”
----神他妈单车变摩托啊!!!神不介意,你问过他的感受吗!不对神不说,等于默认,默认就是同意……也对,个鬼啊!
“好吧,我是有一点猜测,这个偏僻的镇子里没有种水果树,确会在餐桌上出现苹果橘子。
我不太认为这是系统,怕‘渡客’缺乏每日营养需求准备,所幸试一试,就算失败,也只能说明…”
迟意感受到其他人实质的怨念,简单说出几天前的猜想,后面的话没有说出,纠结困扰的表情,让其他人心悬上。
于辞和苌影总觉得他表情不对,没有接话。
郁伟认真思索一番接话:
“说明事态很严重?”
迟意纠结啪没了,笑容灿烂:
“说明这系统挺贴心、人性化的,是个好统。”
苌影、于辞:“……”
----啊!果然会这样!!!
慕轻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点头,无辜反问:
“整个镇子东边种满谷物,而镇中全是愧树根本没有水果树。
镇子偏僻位于深山,外来水果可能性不大,这么明显的提示,真没有人发现?”
众人:“……”
于辞捂脸崩溃:
“你们两,为什么不早说!”
慕轻摊手,甩锅:
“本人可是冒着没命的风险,尝试过得出的结论。
当然我说也不是不行,大多数本人还是愿意,做一个助人为乐的三好大学生,只是没人问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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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利用红布上山,那一天
山路上,慕轻突然开口:
“我的红布不小心开个口,一紧张时间或许不止十秒。”
迟意脚步一顿,又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上走,快到山顶时,才很低很轻的回复:
“我里面没有放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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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意面色沉重,深思熟虑,缓缓倒出理由:
“一般而言,没到最后提前透露关键信息配角,还未开口的结局,
嗯非常和谐,所以我选择等主角你们的努力。”
于辞:“……”
----别给我!这主角我当不起!!
苌影:“……”
----于先生正直,有责任心,打头阵,敢拼敢闯,护队友,还暂时算我们队长,按小说来说,是可以当一个主角所以……
你们搞过于队,请别再来搞我,谢谢!
郁伟:“……”
----命都豁出去!勇敢,当一次主角!冉冉,再等等我!
唯一清醒人战嘉云:“???”
-----我的队友,咋都神神叨叨,明天真的没问题吗?
事后,
于辞和苌影,后来回房冥思苦想,对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起,如此显而易见的线索,原因似乎来自…迟意。
对!苹果精,因为对方总能变成苹果,导致忘记苹果,本来是餐桌上的。
就说建国成精,要不得啊!!!!
现在时间线继续,
郁伟有一点激动,他们就快通关:
“所以,只要明天拿到餐桌上水果,祭拜就没问题!”
“嗯,只希望明天…啊什么事…”
于辞话还没说完,被苌影踩一脚。
所有人此刻非常默契的,给他一个‘闭嘴,别立flag’警告眼神。
于辞举手,捂嘴禁言。
众人讨论完,外面已然全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留下他们面前还在燃烧的红蜡烛,兢兢业业照亮这一方世界。
而另一方世界,没有月光,没有星光,甚至都没有光。
夜色浓稠的像化不开的墨,屋内光透出一点,马上就会被外面的黑气吞噬殆尽。
看久给人一种窒息感,如堕深渊,五官感知渐渐失去,最后连带着呼吸也感受不到。
“别看…”
迟意心脏开始没有规律的鼓动,不久前预感得到证实,嘴里提醒的话语还未出口,就再难发声。
视线被窗外吸引移不开一点,瞳孔慢慢失去焦距放大,思绪无限拉长,面色呆板,拼命张大嘴做出呼吸的动作。
一只手控制不住的扼住脖颈,仰头,但脸憋的通红发紫,也没感到一点气息在呼吸道流动。
眼珠向上翻,露出眼白下狰狞红血丝。
四肢渐渐无力,摔到在地,疼痛短暂拉回他的意识,但也抵不过一瞬。
或许上一次的窒息,让他收获一点经验,这一次深渊彻底吞噬意识前,模糊一片的瞳孔里映出一片不合理的血色,心口疼的一抽搐,有一点疼…
疼,对疼痛。
胡乱抽搐的手,费力伸向放在衣兜边缘,以备不时之需的小刀。
原本锈迹斑斑的小刀,闲来无事打磨去锈,恢复光泽。
锋利削铁如泥的刀尖,在手心戳出一条血口,疼痛让他身体、精神恢复一丝清明。
但还不够,手掌用力握住匕首,刺入更深的血口。
持续的疼痛,让他彻底回神,半扶着沙发后背大口呼吸几下。
顾不上调气,趁着还算清醒,余光瞥见4人挣扎抽搐不停的身体,迅速扔出四张符贴到他们身上,
10s能争取到一会时间。
手里还剩下两张,明天还不知情况,留下一张,剩下一张。
迟意手心不停地滴血,染红脚下的瓷砖,居高临下默然看着脚边痛苦的人,并未第一时间伸手给出救助。
桌上蜡烛的火光疯狂摇曳,忽明忽暗间,打在唯一站起之人恶劣勾起的唇角边,他一脚踩在慕轻心口位置。
窒息与心口挤压的疼痛,让躺在地上的人,如搁浅快死的鱼一般挣扎。
迟意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冷漠注视着距离死亡越来越近的人,窗外背对也逃不掉的压迫感,让他大脑缺氧般,恍惚一瞬。
当机立断,抽出插在手心的匕首,不带一丝犹豫的从手臂上,划过一条血口。
一瞬的疼痛将他重新拉回现实,偏头垂着眼眸,脚下用力。
慕轻睁开眼,没有焦距的视线似乎落在他的脸上,明明一副惨样,确笑得疯狂。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强烈异样从心口往外裂开,如同他的心脏正在被人挤压。
心里烦躁,一边不客气的再次抬手划一刀,一边脚下用力,而换来的,只是短暂的清明与心口血管濒临爆开的疼痛。
“呵呵,怎么这么倒霉,真的和你…”
迟意俯身刀尖抬起男人的下巴,平静打量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失为另一种脆弱惊艳的脸,轻啧一声,如情人的低语般喃喃,
“或许只是巧合,试一下没关系的…”
手里的匕首转向,目光狠厉,一道寒光划过男人扬起的咽喉,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切不过短短几秒,
迟意无趣的站起收回脚,偏头其他人的符快到时间,即将重新压下的痛苦,在他们短暂呼吸后能勉强再撑一会。
扔下手里符,挡住男人的脸,转身去拉窗帘。
迟意半个手臂已被血色染红,但他就像完全不在意一般,一不对就划一刀,撑着墙壁,闭眼走向离他最近的窗户。
哪怕闭眼那种窒息感,也无孔不入压向他,抖着手握住窗帘,猛地拉上。
几步的距离,面上平静的他,早已汗流浃背,控制不住的大喘气,大口呼吸,能感受到空气流入,但不多。
手臂失血过多,渐渐疼痛麻痹,但他仍然不停用刀尖刺激裂开的伤口,保持清醒,走向下一个窗口。
慕轻被从绝望窒息边缘中拉回,呼吸并没有乱上多少。
如果忽略急速跳动的心脏、紧缩的瞳孔以及面色发紫,确实看上去没有太多影响。
几次濒死感,让他知道这里,真的是一个随时稍有不慎会死掉的世界,但那又如何,更有趣啊。
坐起身模糊一片的视线中,手接住奇怪的灰尘,再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一片血红,鲜血淋漓的手臂。
蜡烛火光,终究没有抵住黑暗熄灭,而他眼底最后看见的是,那个人切割于黑暗中,过于冷静仍旧没有多少波澜的侧脸。
黑暗降临,意味着那股压迫感再一次压住慕轻,这一次有所防备的他,来不及找其他工具抬手张嘴就咬下。
铁锈的味道,快速在他口中蔓延开,被咬手臂肌肉一鼓一鼓的。
站起时,刚刚恢复意识的身体一踉跄,一把撑住沙发,伸手将桌上的玻璃杯扫落在地。
‘啪’
清脆的声响,也没有换回其他人神志。
俯身捡起地上的玻璃残渣,扭动间插入刚才下嘴咬下的位置,动作不带一点停息,朝着最后那人方向走去。
黑暗中,玻璃落地的声音换回其他人的不到一秒的清明,
但视线是黑的,听声试图捡起什么,但抽搐不停的手什么也没有摸到,就再度被黑暗拉入深渊。
每一个人如同搁浅的鱼,张嘴大口呼吸,双眼无声,望着天花板眼角流出不甘的泪水。
手心的疼痛渐渐麻痹,四周看不见的那层恶意,不会放过任何可乘之机,哪怕一点也要趁机,浸入神经带你走入黑暗。
迟意感受到身体那种被抽离感觉,再次压向他,身体变得疲惫无力,大脑平静舒适的想要睡去。
一瞬的失误,导致手臂扎下的力道太浅,轻微疼痛已经在麻痹中感受甚微,能起的作用低若无用。
记忆中只剩下前面两处窗帘和…
不甘混杂在窒息中,捏紧他的脖颈,呼吸凌乱,握住窗帘一角的手渐渐脱力。
要停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