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潭州万福寺,因地处偏僻,寺内香火并不鼎盛。此次一同拍摄的人不多,除了摄影师就只有一个助理,一个灯光师。
徐如锦只打算拍一个很短的小视频,因此摄影师为她编的剧情很简单,大概就是一对恋人一起在寺庙祈福,挂了姻缘牌之后放孔明灯,因为寺庙内不准放孔明灯,所以她和许知程只要摆摆样子就行,孔明灯后期会p上去。
徐如锦和许知程一人买了一块姻缘牌。那摊主收了钱,懒洋洋地瞥她一眼:“小姑娘,那有笔,你有什么心愿可以写下来。”
“好的,谢谢。”徐如锦略瞅了一眼便开始写,姓名一栏她如实填了,心愿一栏她写道:愿成为富婆包养小鲜肉。
许知程凑了过来,问她:“锦锦,你写的是什么?”
“不能告诉你。”她忙遮住了牌子。
徐如锦走到树下,仰头看着那一树红丝绦,对许知程说:“挂得低的话可能会被人拆掉,要不你背我,我把它挂高一点?”她又转头问摄影师:“许知程背着我挂可以吗?”
摄影师挪了挪三脚架,皱着眉头说:“不行,这样不美观。你俩就先站着拍吧,等拍完了你们再重新挂就是。”
“那好吧。”
徐如锦和许知程站在树下,隔着三、四十公分的距离,各自仰头挂姻缘牌。
“你们俩就这么各挂各的吗?互动一下,最好来个深情对视。”
深情对视?徐如锦有一瞬的茫然。
许知程轻轻撞了撞她的胳膊,说:“你认真一点。”
她转头,只见他手中拿着姻缘牌,微低着头看她,目光温柔,像是春天的风。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徐如锦你个笨蛋,你在想什么?”他轻轻敲了敲她额头,说:“深情对视。我都已经行动了,你怎么还愣着?”
“哦…”徐如锦扁扁嘴。
“你们俩先挂,挂好的那一瞬互相转头深情对视一下,然后再慢慢地放下手,知道吗?”
二人配合地应了,然后开始挂姻缘牌,在转头的那一瞬,目光触及许知程认真模样的徐如锦,忍不住笑场了。
“对不起,我突然开小差了,再来一次吧。”
第二次很快就过了,对刚拍好的视频,二人都很满意。
“我们重新挂姻缘牌吧。”徐如锦走到树下,有些茫然地扯了扯头发:“我刚挂哪儿来着?”
“我给你取吧。”许知程随手取了一块牌子递给她:“呐,你的。”
“你看都没看一眼怎么知道是我的?”徐如锦咕哝道。她把牌子翻过来,竟然真的是她的。
“我刚刚记住了位置。”他又取了一块牌子扔给她,然后半蹲下来,说:“你挂吧,把我们俩的都挂高一点。”
“好…”徐如锦把牌子挂在手腕上,压上他的背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但立刻双手环住了她,然后慢慢起身。
一片叶子从枝头飘落,顽皮地划过她的鼻尖,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两点极细的飞沫飘到了许知程的发梢,弄得他颤了一下。
徐如锦尴尬不已。
“…需要纸吗?我前襟里头有一包纸巾,你自己拿吧。”
自己拿?他胸口的位置?徐如锦没动手。
“你擦擦,顺便给我也擦擦。擦完挂牌子。”
“…”徐如锦摒弃尴尬,右手摸向了许知程的前襟,活像‘黑虎掏心’。她抽了两张纸,胡乱擦了擦鼻子,又给许知程擦了擦,把废纸丢到了地上。
她晃荡着挂好两个牌子后,爬下来把废纸丢到了垃圾桶里。
二人又换了个场地,这次是在长廊的围栏边。
徐如锦和许知程共同举着一个孔明灯,深情对视。然而真实的孔明灯是不存在的,二人共同托着空气,相隔三、四十公分。徐如锦看着空气,又看看许知程,一脸尬笑。在僵硬地微笑了一分钟后,徐如锦又忍不住笑场了。她发出了一阵破风般的笑声。
“徐如锦,你的表情很不到位,太僵硬了,笑得很假。许知程倒是挺好的。你笑得自然一点,温柔一点。嗯…你就想想你最喜欢的东西,比如零食、游戏之类的,但是要表现得含蓄一点。”
“好,我试试。”徐如锦看着许知程,把他的脸想象成了榴莲千层,她满足地微笑着,努力克制着大快朵颐的冲动。
“行,就这样吧。”拍了好几次后,摄影师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几分,但依旧轻蹙着,他扯了扯唇角:“好了。今天就收工了。我会给你们这组排前一点,大概一到两周可以出成片。”
大年三十那天,摄影师把成片发了过来。徐如锦把它传到电脑上,打开视频,等待加载。她一条腿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撑着下巴,视频加载完,只见:黑夜弥漫四周,银白的月光只是在地面浅铺一层,长廊上挂着的灯笼洒下昏黄的亮光,身着红衣的少女发髻高挽,面白如雪,眉目如画,唇齿含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流韵味。她手举孔明灯,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少年,少年也是一身红衣,艳色无双。他面庞上笼着一层淡淡的光华,桃花眼中水光微漾,浅浅倒映着少女的模样。
一阵微风浮动少女的发梢,她轻轻往后拨了拨,然后和少年一起放飞了孔明灯。四周的孔明灯前后相继地升起,空中星星点点光亮不断。
虽然视频只有一分钟半,但每一帧都美如画。
她想传到微博上,于是询问了许知程,在获得他同意后便上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