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安排的是头等舱,两人一间,同组的住一块。
黎璨根据船票上的门牌号A103找到了他的房间,他隐约记得他的未来室友脾气暴躁,之后两人在岛上也多次发生摩擦,原主走到绝境,霸王硬上弓的昏招也是被室友机缘巧合下破坏的,总而言之,原身跟他八字相克。
桀骜不驯的受吗?
黎璨莫名想到了前世被他打掉牙的一只狼狗,同样桀骜不驯,最后摇尾乞怜的样子。
黎璨伸手推开门,目光朝屋内瞥去,里面似乎空无一人,兴致顿无。
黎璨从里到外都走了一遍,显得对屋内的摆设十分好奇。
房间内部结构简单,有一扇可以看到海的窗户和两张床,一间独立卫生间、两张小沙发。
黎璨状似无意瞥了眼沙发之间的茶几。
一台监控摄像头。
红光闪烁,摄像头是开启的状态。
黎璨眼皮一阖,无动于衷地走到床边,清浅的眼眸静静地看向天蓝色的床单和被套。
这样熟悉的颜色,仿佛让他回到了坐牢的时候。
他意兴阑珊地挑了下眉,背对着沙发蹲下身,开始检查放在两张床中间的行李箱,此处恰好是监控盲点,像是无意为之。
打开行李箱,里面有立人设用到毛绒玩具和日常衣物,还有一些护肤品,连瑜伽服都带了。
黎璨猜测原主是想展示身材,嘴角顿时有些无语。
作为顺直取向的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原主简单粗暴地用身体去勾引别的男人,越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只会越不珍惜。
身为运动员,居然没有力量训练用到的哑铃。黎璨猜测原主可能是怕被当作怪力男,毕竟作为Fire组嘉宾,纤细弱小更让人有保护欲。
黎璨心里有底后,将那个看起来萌萌的熊猫公仔放到床头,双眼发呆似的凝视了两秒,接着手痒般地捏了捏熊猫的脑袋。
很快,手上的运动手表传来了叮咚响。
【请各位嘉宾收拾完后即刻到辅助舱室的露天休闲区集合。】
“我先走了,你要乖乖的。”看完消息,黎璨郑重其事地点了点熊猫公仔的鼻子,声音温柔如水。
节目直播一开启,观众便迫不及待来到直播间。
零星几个弹幕飘过,气氛有些诡异。
【已经有三位嘉宾汇合了,不过这尴尬气氛够我抠出一座魔仙堡了】
【嘉宾脸一个比一个好看,气场一个比一个冷】
【咦,又有一个小哥哥过来了,是Fire组还是Ice组?】
黎璨根据节目组提示找到了休闲区,远远望去,已经有三个沉默的背影拘束地坐在座椅上,三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很近,却硬生生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黎璨整理了一下衣裳,眼神调整成清澈无害的样子,径直走了进去。
【哇,是清俊小白杨气质的Fire组嘉宾,皮肤好白好嫩】
【这个年纪看起来应该是大学生吧】
【大学生也算一种职业了吗?】
【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素质不详遇强则强,我喂大学生袋盐】
“你们好,我是黎璨,黎明的黎,璀璨的璨。”
黎璨露出腼腆又好奇的模样,走到三人旁边,逐一跟他们握手,眼眸在三人各有千秋的面容上扫过,随后在Fire组嘉宾旁边坐下。
“蔺裴,你好。”另外一位Fire组嘉宾蔺裴面上清冷,略微点头回复道。
黎璨稍微打量了眼蔺裴,青丝稠密,脖颈修长,身形劲瘦高挑,穿着亚麻材质的盘扣道袍衬衣,手腕处绕了几圈的玉质流珠垂了下来,一颗一颗从指尖滚动,眉眼间带着白鹤脱俗的气质。
这种极品放在绿江的言情板块应该是男主的配置。
若是在纯爱频道,嗯,万受无疆。
“黎璨你好,我叫谭荆白。”
坐在另一侧的卷发青年眼神清亮,卧蚕饱满,眼下堆积着乌青,穿得很随意潦草,头顶卷毛上甚至还沾染了一些绿色的种子,一双手干燥有力,指尖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散发着理科生的书卷气息,孤寡味十足,是男频文里总被读者拉郎配,觉得跟男主暧昧不清的高智男配。
黎璨微笑颔首,视线稍稍上移,看向寸头黑皮大哥。
浓眉大眼,五官深邃,一双唇瓣性感厚实,紧抿肃然,浑身气质好像草原上蛰伏的野狼。
透过对方黑色衬衫可以看到内里紧绷的胸膛,矫劲的线条。
绝世猛兽不外乎如此。
对上黎璨的眼神,季青煜眼瞳猛地瑟缩,嘴角抿得更紧,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面闷闷作响,像是野猫受惊后的恐吓呼噜声。
“咳……你好。”
“我是季青煜,请多多指教。”
哦,黑皮大哥原来是社恐,纸老虎一枚。
几人介绍完后,气氛再次凉了下来,像在清茶里面撒了把雪盐。
黎璨当然不会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他还得趁别的fire组没到齐的时候,率先给嘉宾观众留下个好印象。
“你们都住在哪个房间?”黎璨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神低垂,不敢四处张望,裤子被他攥皱了一截,他仿佛鼓足了勇气问出口,脸颊涌上淡粉色红晕。
既然已经参加了节目,黎璨并不想坐冷板凳,引出一个话题对他来说很简单,提出在场i人都能够回答的问题就行了。
“我是B103室。”谭荆白从呆愣中清醒,睫毛轻抚下睑,视线与黎璨相对,温声回复。
黎璨看着谭荆白现在一副温吞的模样,盘算着他的身份背景。
谭荆白的外公郝椿年是国内现代植物分类学奠基人之一,科学院院士。克绍箕裘,他天赋同样极高,十九岁便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植物学系,因其成绩出众、论文拔萃,硕博连读五年毕业。
谭荆白归国后入职华南植物研究所,七年时间便当上了植物研究所总负责人,是名副其实年轻一代的植物学大佬。
谭荆白今年三十又一,是所有嘉宾里面年龄最大的,而黎璨是最小的,十九岁。
黎璨看着眼前的卷毛青年,眼眸波动。
是事业编诶,可惜工资养不起他。
有了谭荆白的开头,蔺裴也礼貌又疏离地回复:“A101。”
蔺裴冷白色的皮肤在阳光底下呈现出宣纸的特质,韧而能润、洁白稠密。
黎璨把他身上那股子韵味称为仙气。
提前知道剧情的黎璨,清楚对方其实是金陵大学的教授,教宗教学学科,一心向道,也不知道他为何参加恋综这个节目。
同样是事业编,黎璨看着对方委实好看的皮囊,脑里却浮现出一句话: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我住B101。”季青煜正襟危坐,双拳握紧,好似一座雕塑。
外人可能会被对方严肃又凶悍的外表所震撼住,黎璨心里清楚季青煜只是社恐还容易害羞,沉默的大多时刻都在内心吐槽个不停。
纯情彪悍男主人设了,看起来像是行走于非法地带的教父,谁能猜到他本职居然是法医,人死后向世界传递信息的话筒。
“我在A103,在蔺哥的隔壁。看来Ice组住的地方和我们Fire组不是一个区域的。”
男生之间很容易称兄道弟,黎璨这样称呼蔺裴,蔺裴面上并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眼睫垂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手指不自觉地滑了几颗玉珠子。
“我之前还担心自己来晚了呢。”黎璨腼腆笑道,看上去一副清纯男大模样,实际上也确实是男大学生,只是心比锅底还黑。
“你来得已经算早的了,我们也才刚到没几分钟,也没说几句话。”谭荆白搭腔,一双浅色瞳孔总给人带来微醺感,他的声音也带着股让人听了耳朵怀孕的腔调。
磁性,好听,却不做作。
是魔都人学不来的,与生俱来的松弛感。
谭荆白自诩年长,觉得自己应该承担着社交的义务,便主动搭话。
比起其他两位一闷一冷的,他好歹是个能正常交流的人。
直播间的人可不管当事人是怎么想的,磕CP的心蠢蠢欲动。
【查了一下这位谭荆白的履历,天才跟灵长类动物果然还是有差别,智性恋爱了】
【谭荆白居然三十一了,外表真看不出来,跟黎璨最萌年龄差】
【年纪大在我们南通圈并不吃香,谭叔叔除外,总觉得他撕开温润外表后会露出另一副让人很爽的性格】
【啊啊啊啊,我博导真的去参加节目了,不可思议!!】
【楼上的淡定,你读博都搁着追综艺,你博导参加节目更不用大惊小怪】
【不敢相信,我老师居然也去恋综了,他一贯以不近男色著称呀!!我还以为他休假去道观修仙了】
【这年头老师都叛逆吗?】
【寸头大哥没人认领的话,我就领走了】
【黎璨小哥哥看起来乖得很,想撸】
【不得不说节目组都是从哪里找的人,都帅的各有特色,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在找到自己房间之前我还做了心理建设,不知道未来的室友好不好相处,你们有跟陌生人住在过一起吗?”黎璨面上有些悻然,话匣子慢慢打开。
事实上,黎璨从小到大都没有睡单间的机会,不管是小时候狭小不堪的铁皮房,还是上学时期的大通铺,亦或是入狱后的六人间,黎璨与其说是习惯了跟别人共处一室,倒不如说是老天爷强迫他适应这种环境。
“除了上学的时候住集体宿舍,入社会后就没有体验过了。”季青煜表情有些讪讪,似乎有些担忧。
他性格一向社恐寡言,家里人看不惯他这个毛病,直接把他丢去当兵,结果退伍后还是一个德行。
甚至比入伍前更加社恐,长得也更能吓哭小孩。
“我以前都是一个人住。”想到未来要和一个不知道性格的人同住在一个狭窄的房间,蔺裴清冷的脸也差点绷不住,手中的流珠也转得飞快。
严重洁癖的蔺裴不敢想象自己居住的环境里存在另外一个人的场景,枕头上的头皮屑,泛黄的内裤,衣服上的汗渍,家具上的指纹,每次联想到的画面都能引起他生理性剧烈不适。
“我经常和同事、驴友住一起,有时候是大通铺挤一挤,又或者睡袋往地上一丢,五六个大汉窝在睡袋里面,面朝天背朝地的休息,我工作的环境不总是能有条件给准备一张好床、一个单独的寝室。”谭荆白看上去有些轻松自在,温和的声音侃侃而谈,微醺的眼眸似乎在回忆。
黎璨意外地看了眼谭荆白,这跟直男有什么区别?
连他都知道南通不跟直男保持距离不是图谋不轨,那就是故意耍流氓。
“只要不是太难相处的,应该没事吧。”黎璨回忆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平日训练都是和其他人一起,从十二人宿舍搬到八人宿舍,里面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空旷,最终只剩下六个人。
一些阴暗的片段零散飘过,似乎是一群同龄的年轻人,穿着讲究,光鲜亮丽。
花滑运动自古是贵族的运动,光是在训练上面的花费就不是普通家庭承担的起的,虽然国家也投入了不少,但培养一个种子选手不光是看运动员本身的天赋还需要专业的师资和训练。
所幸他天赋很好,也仅限于此。
原身的家庭似乎并不能支撑的起他的未来,如果他拿不到好成绩的话。
总结出场嘉宾:
Ice组谭荆白
Ice组季青煜
Fire组蔺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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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排排坐吃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