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很难过,觉得很迷茫,不知道作为艺人的生活该怎么继续下去。”醉到半醺,宁曼那双妩媚的眼眯起来,像一只迷路的小狐狸。
小狐狸真的很难过,她轻声的对周羽白倾诉心事:“前不久,我失恋了。我本来还心存侥幸的,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艺人如果大大方方的承认恋情,反而会圈一波好感,对吧,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但是公司不允许,因为我现在,现在处于转型期,我现在的戏还没拍完,一件代表作都没有······我就想着,也行吧,再等等也没什么,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要分手·····哇哇哇呜呜!他怎么能提分手呢,他明明,明明追我的时候说得那么好,我不就是让他再等等嘛·····骗子!男人都是大骗子!”
小狐狸越嚎越响,怨念声在安静的店里久久不散,幸好有屏风挡着。羽白伸头一瞧,老板在柜台安静的看书,另一边的小情侣朝这边看了看,很快又沉浸到自己的二人世界去。
她悄悄松了口气,起身,找老板点了一杯蜂蜜水。
小狐狸喝了几口蜂蜜水,总算安静了一会,只嘟嘟囔囔的开口,“不过也不能怪他,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那么久,那么久才见一面,是个人都受不了。”
她抬头看了看羽白,“周作家呢,好久没见自己的男友了?”
嗯,大概有二十多天了吧,两人的工作都忙,被小狐狸这么一提醒,心里的思念就悄悄被勾了出来。
哎,好想见浮生啊。
可周羽白还是绷着脸:“不关你的事儿,你还能打电话吗?找人来接你吧。”
宁曼露出勾人的笑:“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回到酒店的。我,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羽白见她走路还算正常,便没再管她,翻了翻微信,有浮生前几个小时给她发的消息,她嘴唇弯了弯,手指飞快的给她回了消息。
宁曼却突然回来了,鬼头鬼脑的对她说:“周作家,我看到了一个人哦。”
周羽白:“我该庆幸你看到的不是鬼魂吗?”
“是,是你男朋友。”她不知为何要压低嗓子说话。
周羽白的心微微一跳,慌地起身,却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穿着白色的衬衫,手上搭着件西装外套,在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下,低头看着桌上的菜单。
宁曼压着嗓子道:“你们吵架了吗?你看,他的手都受伤了。”
“周作家,是不是你打的?”
周羽白不知道她这“手受伤是她打的,因为吵架”的结论是怎么想出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喵的这不是她男朋友!
就知道某一次见到李正桉的时候宁曼就误会了,但是她明明都发过严浮生的照片啊,她问:“你没关注我微博吗?”
宁曼:“我关注那个干啥?”
周羽白:“······关注了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我男人。”
宁曼扭头看看她:“你也太狠了吧,吵个架就不认他了。”
“我给你找!”她低头翻严浮生的照片。
谁知宁曼直径朝李正桉走去,周羽白刚翻到她和浮生最近的合照,举起手机时,李正桉也正朝这边看过来。
哎呀,这小伙子,周羽白想,怎么一次比一次没精气神了。这大晚上萎靡不振的神态,真像是碰上女鬼了!
宁曼不知对他说了什么,又接了个电话,朝羽白挥挥手,“走了!”
连包包都漏掉了,周羽白连忙追上去,门口有辆车子在等,是宁曼的经纪人。
宁曼已经上了车,周羽白从车窗把她的包包扔进去,经纪人朝她礼貌的点点头:“周作家,有劳你照顾她了。”
宁曼趴在窗口朝她耐心的叮嘱:“你要记得哦,不要对你男朋友发脾气了,要珍惜你们之间的缘分······他看起来好可怜的。”
周羽白:“······”
我不可怜吗,我都快一个月没见到我真正的男友了。
※
周羽白往店里走时,李正桉不知道啥时候也出来了,站在店门的灯下,身影越发单薄消瘦。
真是奇怪了,羽白略想想,上次在医院见到他,他也是手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好吗?
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哪里不同,上次是右手,这一次是左手。
他还真是爱受伤的体质。
周羽白还是多问了一句:“你现在,还是在锐明工作吗?”
“在。”
哦,那看起来工作也蛮辛苦的。
“那没什么事,我该回去了。”周羽白看了看手表,准备进店里拿自己的东西,结账。
“羽白,”他神色近乎哀求,“一起喝杯酒吧。”
不知怎么地,周羽白实在做不到和以往一样理直气壮的拒绝他,只能找理由:“那个,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今晚要赶紧回去······”
“就坐十分钟也不行吗?”他苦笑着,“你何必视我为洪水猛兽?我只是,只是想找个人谈谈心,我最近遇到了很多事,身边也没有朋友可以倾诉······就算你不想听我说,就稍微陪我坐一会儿,可以吗?”
她再次看看手表,刚好午夜十二点,那么,再晚个几分钟也没什么关系,就当是还债了,谁让她最开始也稍稍利用了他呢?
“好,就十分钟。”
他憔悴的眼神里发出光来,好像这句话是莫大的恩赐。
※
李正桉还算信守承诺,两人在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各自饮着杯中的清酒,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夜晚的城市繁华的像梦,久久不愿熄灯,而这家小店,便是其中一个梦的载体。
那些无法入睡的人们,那些流连忘返的人们,那些备受煎熬的人们,依旧和这夜一样,清醒着。
店里又陆续进来几位夜游神,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不忍打破店内的宁静。
至于李正桉,他是备受煎熬的一位,可他无法说,他害怕说出来,自己便会变得渺小。都是自己做的选择,又到何处去喊冤?
只是偶然在这样的深夜,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对面静坐,对他,已经莫大的恩赐。
※
回到家差不多是午夜十二点半左右,打开门,窗子没有关,有月光洒进来,周羽白便懒得开灯,迷迷糊糊的换鞋,脱下薄外套,刚把外套脱下放在手里,腰部突然多了一种别样的触感。
有人在她身后,还抱住了她!
周羽白瞬间清醒了,从脚底渗出的凉意密密麻麻的钻到脑壳里,把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怎么办?怎么逃?
大约有半分钟,只听那声音慵懒而熟悉的响起,“怎么才回来?”
“严浮生!”周羽白厉声叫出来,“说过不许这样吓我!”
他低低笑了几声,唇贴在她的脖颈一路向上,语气又有些可怜:“去哪里了,我等你好久。”
周羽白只觉得酥酥麻麻的,禁不住他这般挑逗,声音也跟着放软,“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嘛······坏人。”他咬到她的下唇,泄愤一般的吮吸着,又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完全面向自己,贴合得更紧。
周羽白沉浸在他这个激烈的吻里,觉得呼吸困难,却不想停下,朦朦胧胧的,似乎还想要更多。
严浮生离开她的唇,又难耐的亲了亲,哑声问:“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还没坦白和谁喝的呢,他又俯身欺上来,带着无法驱散的欲.念,比刚刚那个吻还要霸道。
他可怜兮兮的在这里等她那么久,她居然在外面喝酒?
浮生轻咬着她的耳垂,微微喘气道,“亲爱的,你要怎么补偿我?”
等不及回答,他把她拦腰抱起,阵地转向沙发。情.事方面,羽白向来被动,此刻她被某人挑起了感觉,却不知该怎么纾解,嘴巴微张着,像一条濒临缺水的小鱼。
完全不知,她整个人笼在月光里,有多么圣洁美好,浮生都看痴了。
这男人怎么这样?完全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好了一会儿,羽白按捺不住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浮生······”
可怜又可爱。
严浮生的心都要化了,喜悦堆积不住,终是笑出声来。
周羽白却以为这厮是在嘲笑她,脸色登时一红,带着不愿被他看扁的残存的气节,双手蓄了力,将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把推过去,“笑什么笑!”
浮生没料到她这一手,无防备的跌倒在地毯上,他也不恼,笑嘻嘻的坐好,又来牵她的手,“怎么了,亲爱的······”
“你别那么叫,我······我不喜欢。”才怪。
“那······宝贝?羽白?白白?小周周?”他一连串的甜腻叫喊。
若是旁人这么叫她,周羽白只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可这时候她怎么了,她竟然,竟然都很喜欢,而且,还觉得这些还不够亲密,腻人?腻死人最好!
周小姐心情转好,表情却依旧严肃:“你刚刚在笑什么?”
“笑你,实在太可爱。”他神色专注的看她,眼底的光似乎要把她全部吸进去。
“羽白,我爱你。”他微微直起身,吻了吻她的唇。
你是我失而复得,最珍贵的宝贝。
你的出现,便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恩赐。
你·······
严浮生爱的祷告还没完呢,一阵粗鲁的敲门声无情的打断了他。
周羽白鲜少有访客,这么晚了会是谁?
两人对看一眼,周羽白还没从“我爱你”的告白里缓过来,浮生可是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多么珍贵的时刻!
“别怕。”浮申拍拍她的手,“我倒要看看谁这么晚了还敢来骚扰你。”
不要命了!
门口是个醉汉,是的,还是个浑身湿漉漉的醉汉,但这个醉汉,左手还缠着绷带。
严浮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神色冷漠。
周羽白奔过来,惊呼:“天啊,李正桉,你怎么弄的?”外面又没有下雨。
“羽白。”他苍白的朝她笑笑,接着,整个人顺着门边滑了下去。
周羽白刚要去扶他,他这个样子恐怕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势,只听见严浮生冷冷的制止:
“不丢出去?”
浮生:为什么要打断我爱的祷告?为什么!
羽白:对啊,明明气氛很好的呀
作者:因为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浮生:······好吧
作者:(还欲解释)因为我还要维持你冷漠炫酷拽炸天的人设,外加爱吃醋小心眼占有欲强······
浮生:那老子直接灭了李正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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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