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烟以她的方式替张霞报了仇,也给很多人带来了新来的希望。
最后,也如愿让张霞答应跟她一起出国。
临行前,她约见了何曜青和叶荀。
说是道歉。
为了表示歉意,她让新来的编剧给何曜青和叶荀加了不少讨人喜的内容。
他们虽然不在意,但张烟却坚持要这么做。
她说她对叶荀是真的感到抱歉,但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这么做。
她说她一开始甚至还想炒叶荀当年虚假代言虚假发货集资的事件,为了热度,她什么都想做。
叶荀很无语,但也没说什么。
几人很寻常地吃了顿饭,张烟轻描淡写地说了未来的规划,然后拉着张霞扬长而去。
同一时间,杨安出现在餐厅门口。
黑色的车窗贴了膜,车里面能看清车外面,车外面的人看不到车里面。
他想走出去说句话,想赞美,赞美张烟,如她所说,她现在确实红遍了半边天。
他想问她把自己当什么?
也想问她下部戏的女主要不要当?
可他也只是想,他甚至连车都不敢下。
只能看着她离开。
她那样目的明确的人,和自己这样目的明确的人,注定有个目的明确的未来。
——
张烟走后,郑方就来接叶荀回宁园。
郑言忙着处理叶荀留下的一堆烂摊子,没来。
叶荀被车撞伤的腿还没完全好,穿着宽松的裤子,极力表现得不明显。
何曜青还在想拒绝的理由,没想好,就被叶荀一把推进车里。
他说:“这是很多年前,你欠我的。”
很冒昧,急得何曜青只能在宁园门口匆匆买了束花。
花开得很鲜艳,像大门口等着的老爷子的笑脸,也很艳。
他对何曜青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招呼着进门。
一楼的大厅里放着戏曲《苏六娘》,此时正演苏六娘将要被迫嫁给杨家,哭哭啼啼找母亲倾诉。
叶荀手搭在郑老爷子手臂上,捏着嗓子就唱道:“儿是爷爷心头肉,朝夕不离随爷身。”。
叶荀从小没跟父亲家的长辈联系,唤自己的外公外婆一直唤爷爷奶奶。
郑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也回他道:“就是个烦人精啊,说起慌来烦人精。”。
叶荀毫无愧疚感,还要接着唱,道:“燕子衔泥为爱子,爷你今旦何忍下绝情。”。
郑老爷子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绝情你这臭小子,我要是绝情还有你?”。
叶荀挨了一巴掌,嬉皮笑脸的拉局促不安的何曜青,一把推到郑老爷子面前,又唱道:“爷啊我的爷爷啊,这是何曜青啊。”。
郑老爷子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叫他去坐。”
他刻意不去打量何曜青,想让年轻人自然轻松一些。但余光还是忍不住偷瞄,纵使在照片里见过千百次,如今真正见面,还是觉得不太适应。
“大老远就听到老鸭子叫得欢......”
郑奶奶从门外走来,端着一盆新鲜的枇杷。
“你这老婆子尽偏心,怎么就老鸭子叫得欢?”
郑老爷子接过枇杷去洗,边走边抱怨:“那小鸭子那么吵,你听不见?”。
郑奶奶不搭理他,一脸惊喜地走向何曜青买的那束花。
她从一众粉色康乃馨中抽出唯一一朵玫瑰,笑着说:“还是玫瑰好合心意,美得不要不要的。”。
何曜青先是觉得疏忽,因着急,没注意到这枝不同其他的玫瑰花。见郑奶奶那样惊喜的模样,又觉得心安。
她虽然年纪大了,却仍旧灵活,小跑着找出了一个很漂亮得白瓷瓶,将那朵唯一的玫瑰插进去,又细心摆弄了一番,配了一些装饰。
紧接着,将那大捧康乃馨一齐插进客厅里的大花盆里。
做好这一切,郑老爷子的枇杷也洗好了。
郑奶奶靠近白瓷瓶装着的玫瑰,深深地闻嗅一番,才对郑老爷子说道:“我就偏心,好看的玫瑰我单独插一个瓶。”。
郑老爷子给她气笑了,拉着何曜青吐槽,说:“我年轻的时候最恨这玫瑰,觉得难养,一不小心还得被刺。可这老婆子和女儿就非要喜欢,扎得满手鲜血还能笑着比血和玫瑰哪个更鲜艳。你就说离谱不离谱?”。
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随口一说,何曜青却答不上来。
“什么离谱不离谱的,吃点枇杷吧你。”郑奶奶随手捞了个枇杷塞进郑老爷子嘴里,然后挑了一颗最大的枇杷细细剥了皮,才递给何曜青。
过于受宠若惊,何曜青愣在原地,迟迟不敢接。
“荀荀说你胃不好,吃点枇杷好,和胃降逆。”郑奶奶借着递枇杷的姿势,细细打量着何曜青。
很是新奇,其他的她是真的没想法了。很多年前,叶荀跪在她们面前,一字一句把话都讲完了。
她本以为,她和何曜青应该在很多年前就该认识了才对。可惜他失约了。
她那时,隐秘地还觉得庆幸。
可这多年过去,她也早就想明白了。索性无论如何都是多个亲人,日子是年轻人自己过的。她能操心的,也不过是一个好与不好。
她也确实偏心,对自己人总是格外心软。从前,她偏心郑然,仍由着她扶叶慎上位,只想着她过得好就好,可惜郑然没能过得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又偏心叶荀,还是只想着他过得好就好,看着何曜青柔和的眉眼,她不知道自己孙儿比起女儿眼光好不好?
但一如当年,她还是将所有的选择权都给了自己孙儿。
何曜青双手接过剥好的枇杷,在郑奶奶的注视下,慢慢地送入嘴里。
很甜,爽滑绵软,在口腔里肆意搅缠中,又带有点微微的酸。
是他此刻的心境,是他近段时间的心境。
没有人说些什么,但他就是知道两位老人知道了什么。
心照不宣地,她们这样对待他。
“好吃吧?”郑奶奶又剥了一颗丢给叶荀,说,“等会给你带两瓶枇杷蜜回去,早起泡水喝,刺激刺激食欲,看你瘦的......”。
她们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却是熟络得不能再熟络。
拉着家常,时不时投喂一些吃食给他。
言语间,相熟似一家人。
何曜青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他记忆中没有家这个概念,更没有这样和蔼温暖的人等着盼着自己。
郑奶奶问了他好多国外的事情,莫了,无意中叹息一声,说心疼他在外面过得苦。
莫名地,他觉得眼眶一热。
他半句没说自己苦,挑着说的都是再寻常不过的趣事。可她就是知道了,在只言片语里,窥探出了他的心酸与过往。
用了很大的力气,他才压下从心口冒上喉间的那股酸气。
叶荀太知道他要什么了。
正如此刻,他千般万般纠结不定的心思就这样轻飘飘地散在这样的环境里。
谁不想要这样的家人呢?
更何况他这样没有家的人,一旦有了点被爱的苗头,就万劫不复。
哪怕是梦,他也心甘情愿沉沦。
晚饭是郑爷爷做的,都是一些清淡养胃的菜,蘸牛肉的酱里只有酱油。
何曜青不吃醋,从前也只有叶荀知道。
他明明看到厨房有一大桶红枣醋。
她们对他真的太过呵护了。
“是不合胃口吗?”郑奶奶察觉到他的不适,赶紧又说道,“说让阿姨做嘛他非不听,明明烧菜一般还爱逞强。要不合胃口,咱们出去吃,小区外有家.......”
“好吃,”何曜青匆匆回她,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很好吃。”。
“那就好,那感情好。”郑奶奶莞尔一笑,“那多吃点,多吃点。”
说着,直往何曜青碗里夹菜。
——
饭后,叶荀急着要走,说是明天要开发布会。
郑爷爷和郑奶奶早就习惯了他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不甚在乎,只一个劲地叫何曜青留下住几天。
何曜青不知如何拒绝,叶荀先推着他上车,然后对着郑爷爷郑奶奶喊道:“不行不行,我才搞到手,你们先排排队。”。
郑老爷子翻了个白眼,顺势踢了他一脚,正踢在屁股上,然后气呼呼拉着郑奶奶进屋了。
车在路上行驶了四十分钟,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终于,车停在地下车库,何曜青和叶荀一前一后走进无人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都不太自然。
何曜青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不知何来的尴尬。
叶荀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拉过他垂在腿边互相揉搓的手。
下一秒,那只手被叶荀按在自己屁股上。
叶荀瞪大了双眼,来不及收回,被叶荀拉着揉了揉。
“老爷子练武的,”他哑着声音喊,“痛”。
何曜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电梯停了下来,叶荀一把将他推进不知何时打开的门内。
压着门,叶荀狠狠地啃在了他的脸上。
口水滑过白皙柔嫩的肌肤,他不满足似地弯腰,将来不及风干的口水尽数擦在何曜青的锁骨上。
舌尖在锁骨上轻轻画圈,一圈一圈描绘着,像是在写字。
像是回到了多年前,他们这样的亲密。
何曜青被逼得没了脾气,颇有些不管不顾地开始迎合他。
却措不及防地被打断,吓得他心都要跳出来。
“小青为您服务,请问需要我开灯吗?”
偏偏,那罪魁祸首还在发出无辜的声音,问道:“主人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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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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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