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已是定局,任他如何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傅恒阳此时垂着头看也不看李莲花和笛飞声,一心只求速死,但嘴上仍是不饶:“除恶务尽,我没有错!”
“江湖已经动荡十年了,不应该再因为某些人的一己私欲掀起腥风血雨。” 李莲花摇头。
傅衡阳嗤笑一声,“成王败寇,何须多言。”经此一战他元气大伤,即便笛飞声不杀他,他也难免落个经脉寸断的下场,说着便提气运劲,竟是要自绝。
李莲花见势不对,轻轻扯了扯笛飞声的袖口,笛飞身当即上前封住了傅恒阳的穴道。
“生命何其宝贵,怎可轻易放弃…当年还是你带领一众江湖少年请求重振四顾门,匡扶武林正道。” 李莲花怜悯地看着他。
他如何能忘,那年在李相夷衣冠冢后亮起的千百盏灯火,是武林新的希望。
“秉承前辈遗志,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言犹在耳。可那些少年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死伤大半。傅衡阳闭上眼睛,不再讲话。
笛飞声招来两个手下将他架了出去。
“我会传信方多病,在他来之前,且留这傅衡阳一命。”笛飞声低头看了看李莲花脖子上的掐痕,望着他的眼睛道:“你是何时恢复的?”
“你是何时发现的?”李莲花反问。
“你最近做饭越来越难吃了,而且…”笛飞声顿了顿,“你每次都把鸡腿喂给狐狸精。”
笛盟主这是在控诉我呢?李莲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正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又听笛飞声道:“你在气我,唐突了你。”
此话一出,李莲花倒不知该如何接,过了半晌方才小声说了句“未曾。”
笛飞声唐突了什么呢?他也没做什么吧,李莲花想,除了每日照顾他的起居、给他输送内力解毒疗伤、哄他吃饭喝药、陪他睡觉、帮他洗澡、挽发……
“你我…你我…亲如兄弟,谈何唐突。”李莲花嘿嘿一笑,他用手按住胸口想平复自己的心跳。
“亲如…兄弟?”笛飞声盯着那白皙如玉的手指气极反笑,这小狐狸还想装到几时?
“那个…阿飞啊,我其实呢,并没有完全恢复,时好时坏的,好些事情我也记不太清…”
“既然如此,接着喝药。”笛飞声说罢便出屋端药去了。
只是从这夜起,笛盟主复又开始了夜间打坐,李莲花望着空空如也的半张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方多病一接到笛飞声的传信就日夜兼程赶了过来。
清晨海面上的雾气还未散去,氤氲中李莲花与笛飞声并肩而立似是等了他很久,他远远就听到狐狸精在汪汪叫,恍然间一下子回到了三人一起驾着莲花楼探案的日子。方多病的眼泪几欲夺眶而出,他甩开身后的暗卫,施展轻功飘然至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