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系统，但拯救世界 第5章 送你花花

清晨，治打着哈欠扭开门把手，迎面就对上了不知何时守在门口的飞鸟星。

他霎时瞪大了猫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蹲在门口的人：“你干什么？”

她什么时候守在他门口的？守了多久？

难不成为了出去玩，她已经进化到不需要睡眠的地步了吗？？？

小孩握着门把手，突然有了一种立马将门关上的冲动。

原本正盯着地面发呆的飞鸟星听见声音，笑着抬眼：“治，早上好啊～今天是大晦日，要过年了，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

看见小孩一瞬间懵逼的表情，飞鸟星在心里畅快地舒口气。

果然，忘记日期的人不只是她一个！

今天早上，她也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Z10064唤醒的。

Z10064轻声地：[宿主，您快醒醒。]

星抱着被子，缓缓眨了眨眼，半天没动，好半响才开口：[之之，怎么了？]

Z10064仿佛听到了自家宿主脑袋艰难启动的声音，它语气再轻了一个度：[宿主，今天是大晦日。]

飞鸟星已读乱回：[啊？哦。大晦日啊，挺好听的，没事我就继续睡了……]

Z10064：[……宿主，今天是除夕。]

飞鸟星：[？]

飞鸟星：[？！]

飞鸟星：[……]

飞鸟星：[……之之，但凡早一天？]

Z10064语带愧疚：[对不起宿主，Z10064忘记了。]

这几天它光顾着给宿主拍照录像了，完全没注意日期，还是系统自己弹出来的重要节日提醒。

睡得头发炸毛的女孩瞬间就清醒了，直接一个弹射起床。

匆匆洗漱好，还不忘安慰了Z10064一句：[没事的之之，我也忘了，还来得及的。]

随即她马不停蹄地做好早饭，就蹲在小孩门口等他醒来了。

太宰治：“……”

他表情空白一秒。

要过年了？

因为星每天拉着他到处撒欢，逛遍了横滨，他每天玩的晕头转向，完全没注意时间。

不肯承认自己在外面时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星身上，完全没在意旁人，治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发现偶尔瞥到的路过的行人都兴高采烈的样子，街道的装扮也有些不一样。

……所以真的是要过年了。

“有什么好准备的，每年都是那些。”

回过神来后，他下意识地带上了抗拒的口吻，与此同时，还偏过头回避女孩的视线。

等做完之后，太宰治才反应过来，霎时僵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攥得泛白。

“什么叫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呢？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我还怕我们两个人忙不过来呢！”

飞鸟星顿时急了，围着他绕圈：“治，我们要去买年夜饭的食材；还要买红纸剪窗花；我的毛笔字像小狗乱爬一样，所以我们还得买福字和对联；还有还有，这里可以放烟花嘛？我想放烟花……”

太宰治被她一连串的“要”“还要”“还有”绕得头晕，原本紧紧攥住的手指恢复血色。

鸢瞳闪了闪，他不着痕迹地回过头，才绷着小脸抱怨：“这么多事，我又要走很久的路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这不是霓虹过年的习惯吧？”

剪窗花，贴福字，这些事情，明明是……

“对呀，因为我是种花家的呀～”飞鸟星眼睛一弯，快速地接上小朋友的话。

“但是如果治你更习惯霓虹这边的习惯的话，我们也可以两个一起。”她慢半拍地补充道，“我只是觉得好像差不多，然后我们的好像更热闹一些……治……你不开心吗……”

小心地分辨着小孩的表情，皱了皱鼻子，星不确定地说。

“……不，我没有。”太宰治微微抿了抿唇，压下眼睫，面色又笼上了苍白的阴郁。

飞鸟星：“……”

她悄悄瞄了眼一旁的面板，它自动跳转到另一个界面。

【听力：我妻善逸加成，呼吸、心跳、血液流动的声音皆可闻，甚至于说心里的声音。

『我妻善逸：星姐姐，我也、最喜欢你了。』】

【嗅觉：灶门炭治郎加成，可以通过气味分辨情绪的程度。

『灶门炭治郎：希望星姐姐天天开心！事事如意！等的人马上回来！』】

闻着像下雨一样潮湿的情绪的气味，听着小孩身上传来的杂乱的心声，飞鸟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Z10064啧了一声：[他又在乱想什么，真麻烦。宿主我们走吧，别理他。]

飞鸟星：[之之，治就像猫猫一样啊。]

像猫猫一样，总是会胡思乱想很多的。

她一手搭在日轮刀上，一手拉出眼看着就要缩回房间的小朋友，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阿治，来嘛来嘛，和我一起过个开心的年，明天就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年啦！”

*

去了一趟中华街，想买的东西就全部买好了。

其实飞鸟星也有点记不清楚过年该干什么了，虽然Z10064说他可以去查查资料，但是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飞鸟星：[有过年的氛围就行啦，没必要循规蹈矩的。我和治两个人，也没办法做太多事嘛。]

她站在凳子上贴对联，对Z10064这样说。

年幼的孩子扶住椅腿，鸢瞳一眨也不眨地留意着她的动作，开口带着压不住的紧张：“你小心一点，不要摔下来……压到我了。”

“没问题的治，我的平衡力很好，你不用担心！”飞鸟星一边踮着脚尖往门顶贴对联，一边自信地回答：“要是掉下来了我可以表演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稳稳落地！”

“我没有……担心你。”嘀嘀咕咕地说。

眨了眨眼，没有在意小孩口是心非的话，星伸长手臂，都快绷成一条线了，才够到门框。

她破防了：[艹——这门凭什么这么高。]

Z10064：[宿主，再往左边移一厘米，对，就是这里——都是它的错，过完年就拆了它。]

飞鸟星吸了吸鼻子：[还是不拆了，它长得好看。]

贴完对联和福字，飞鸟星又兴冲冲地拿着一叠红纸出来要剪窗花。

见小孩睁着一双大大的猫眼一直盯着她，视线跟着她移动，星随手塞了一把红纸给他。

太宰治下意识接过来，仔仔细细叠好，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不给我剪刀吗？”

星认真解释：“我怕治伤到自己。治拿着去折飞机玩吧。”

“……我哪有这么笨，我又不是你。”沉默几秒后，太宰治绷着一张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脸，硬邦邦地说。

不过，他倒是没有强硬要求飞鸟星给他剪刀，而是真如她所言，去折纸去了。

坐在角落里，微微侧身挡着自己的动作，黑发鸢眼的小孩手指灵活地翻折着红纸，时不时抬眼看向某人的情况。

戴着日轮耳饰的少女很快就剪好了一张花纹繁复的窗花，欢快地贴在了窗上。

于是他又收回目光，继续叠着手中未成型的折纸。

*

贴对联，贴福字，贴窗花，扫尘。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在Z10064的指导下，飞鸟星做了格外丰盛的年夜饭。

真的格·外·丰·盛。

在飞鸟星拉出另一张桌子和他们平时常用的拼在一起时，太宰治没有在意。

在她摆满一层时，他微微皱眉。

在她接着往上摆满两层时，他呆若木鸡。

“好了，就是这些啦！”飞鸟星拍拍手，正想愉快地宣布可以吃了时，回头就对上了小朋友难得震撼的表情。

太宰治：瞳孔地震.jpg

“怎么了，治？”飞鸟星疑惑地问。

“你……怎么做这么多？”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太宰治睁大浅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好像什么也没做的女孩。

“因为我什么都想让治尝一尝嘛，而且我都吃的完啊，不会浪费的，治就放心吧！”飞鸟星举起大拇指，笑容灿烂。

他才不放心。

小孩拧着双眉，睫毛颤了颤：“这个饭量不正常，明明这段时间你也没有吃这么多。”

飞鸟星：“哈哈哈其实之前我都没有吃饱来着……”望着小孩仍然抿紧的嘴唇，她语气虚弱：“治，你非要我承认我是个大胃王、贪吃鬼吗？”

太宰治：“……”

气氛就此整段垮掉。

稍微冷静下来后，太宰治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少女的体质明显异于常人，饭量比普通人大也很正常。

至于之前为什么不告诉他……

“只是吃的比较多，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突然开口。

——他不会觉得奇怪的。

“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飞鸟星欢快接话，随后便埋头干饭，周围的菜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小孩眼皮跳了跳。

——这下他是真的相信她是个大胃王了。

此时已经入夜，他们坐在落地窗旁，星只留了一盏橘黄色的小灯，但并不黑暗，因为不知为何，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如霜般倾落在他们身上。

窗花的红色，像火焰在燃烧。

治正要拿起筷子夹菜，大门却传来一阵声响。

“笃笃笃”

奇怪的声音，不是门铃的声音，也不像是人的手指敲门发出的声音。

太宰治还没来得及警惕，飞鸟星已经高高兴兴地去开门了：“是谁啊？”

“别……”

小孩的警告才说了半截，来客已经现出身影——

是一群嘴里衔着花朵的鸟雀。

太宰治：“？”

飞鸟星：“啊，是小鸟！”

这群鸟雀排着队飞进来，将嘴里衔着的花丢在飞鸟星怀中，蹭了蹭女孩的脸颊后，再一个个转身离开。

太宰治：“？？”

飞鸟星：“啊，是花花！”

……所以是用嘴啄门发出的声音吗？

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为什么会有鸟雀来送花啊？？？

今年七岁但是早就不相信童话的太宰治小朋友，坐在踩不到地的椅子上，第一次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公主了。

……真的，不是异能力吗？

飞鸟星抱着一捧鲜花转头时，看见的就是小孩震惊的小猫脸。

她一下子就乐了，跑到他身边，在心中唤了一声：[之之？]

Z10064：[好的，宿主。倒计时还有一分钟。]

飞鸟星：[其实我觉得……这个年是不是还是不够热闹呢？]

Z10064温和地说：[宿主，就像您说的，你们只有两个人，简陋也是没办法的事。下一次过年，一定会有更多的人陪在您身边。]

飞鸟星：[比起我身边，我更希望是陪在治身边。]

Z10064不予反驳：[好的，您想要的终会实现的。倒计时还有五秒，五，四，三……]

脑海中的倒数声即将结束，于是星叫回小朋友的注意力：“治，看这边！”

还在怀疑人生的太宰治下意识抬头——

“嘭——”

一朵，两朵，无数朵。

五光十色的花朵。

绚丽的烟花在女孩身后绽放，像碎星悠悠荡荡地铺洒开来，照亮了整片天空。

她抱着那捧鸟雀送来的鲜花，绯红色的眼睛盛满柔软的笑意：“新年快乐啊治，明年也请多指教啦。”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说：[新年快乐，之之！]

Z10064语带笑意：[新年快乐，宿主。]

飞鸟星：[新年快乐，一一！谢谢你的花花！]

潮汐翻涌着，WY111无奈叹口气：『……新年快乐，星。』

“小鸟送来的是太阳花、风信子和栀子花，它们的花语都是快乐，治，你要天天开心啊！”

弯下身，少女递出怀里的鲜花，耳边的日轮花札耳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辫子上的宝石也闪烁着微光。

鸢瞳中倒映着满天花火，小小的孩子站在星空下，怔怔接过代表着快乐的花朵。

接着，他听见女孩轻柔地说：“治，许个愿吧，新年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