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满峥道:“进来吧。”
晏嵘推门而入,手里端了一个碗,“我给你熬了一碗醒酒汤,喝了再睡。”
“你这也太细心了,谢谢。”
晏嵘将醒酒汤放在桌上,和满峥说:“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满峥喝完醒酒汤,晏嵘收走碗,“早点睡,晚安。”
“晚安。”
隔天一早晏嵘和满峥一起出门,把满峥送到公司。
杨总到公司后,满峥把做好的标书拿过去交给他。
杨总看完标书后很满意,和满峥说:“做得不错,你们辛苦了,加班费和通勤费我会让财务补给你们。”
“好的。”
杨总道:“副总监马上就要离职了,现在对于这个职位公司还没有确定人选,满峥,你对这个职位有什么想法吗?”
作为这个岗位有力的竞争者,满峥自然有很多想法。
只要他不出任何问题,这个职位有八成的可能会是他的。
满峥道:“最终还是得看公司的决定。”
他不想和杨总这个派系的人有牵扯,所以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自己的想法。
杨总笑了笑:“当然,决定权在老总的手上,但你的表现力有目共睹。”
杨总扬了扬手里的标书,“这个标书要是中了,你可是功臣,满峥,你进公司七年了,一路走过来不容易,我看在眼里,如果你想要这个职位,我可以帮你争取到,公司内没有几个能和你一样,既有资历又有能力。”
“谢谢杨总。”
杨总似笑非笑地看着满峥,眼神好像在说:看吧,你还是和我妥协了。
满峥话锋一转,“杨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杨总的笑僵在了脸上,“你要知道,在公司没有后台,想往上升是很难的。”
满峥道:“多谢杨总提醒,如果杨总没其他的事情,我就会先回去了,手里好几个项目还在跟进。”
杨总的脸彻底垮了。
满峥之所以能够这么有底气,也是因为杨总不会彻底和他撕破脸。
和他撕破脸,万一把他推到敌对的阵营,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能拉到自己的阵营最好,拉不到自己的阵营,也得要满峥保持中立。
一定程度上,满峥不怕得罪杨总,也不怕得罪董总。
副总监这个职位,大概率就是他的,他根本用不着站队。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满峥带着全组进入一周的休假期。
他和晏嵘商量好了,在家里休息两天,然后找个地方度假。
晏嵘的工作很自由,他能够随时去任何地方。
原本说好了一起出去买菜,临时满峥工作上有点问题,留在了家里。
于是他列了一个清单给晏嵘,让晏嵘照着清单帮他买东西。
晏嵘拿着清单出门。
满峥提醒他:“开车注意安全。”
“好。”晏嵘笑了一下,换鞋出门。
满峥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分钟,门铃响了。
难道是晏嵘忘东西了?
满峥过去开门,问道:“你忘记什么东西了?”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一位打扮华丽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
对方看到满峥也是明显一愣。
满峥快速反应过来,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中年女人道:“你好,我是晏嵘的妈妈。”
满峥愣了一下,随后赶紧侧身让出位置,“阿姨你好,我是晏嵘的朋友,我叫满峥。”
“你好。”晏嵘妈妈进屋,放下东西,换了鞋子,往客厅走。
满峥跟在后面,有些拘谨。
晏嵘妈妈看着很年轻,言语倒也客气。
她坐在沙发上,看向满峥,“我是过来找我儿子的,他不在吗?”
“不在,他刚刚出门去买东西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吧。”满峥立刻快走几步半跪在地毯上在茶几上找自己的手机。
“不用,我等他就好。”
满峥停下找手机的行为,问道:“阿姨你喝水吗?”
晏嵘妈妈道:“不用。”
满峥半跪在地上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晏嵘妈妈看着上下打量着他。
在这里见到晏嵘妈妈是满峥没有想过的事情,对他来说有些太突然,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而且他和晏嵘现在的关系很特殊,以至于他看晏嵘妈妈有些心虚。
“你忙你的,当我不存在就好。”晏嵘妈妈道。
满峥这才借机起身,“阿姨我去给你洗个水果吧。”
“不用麻烦。”
满峥已经起身朝厨房走过去了。
晏嵘妈妈看着满峥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趁着洗水果的功夫,满峥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端着水果出来,满峥将水果放在桌上,“阿姨你吃水果。”
“好。”晏嵘妈妈笑着说,“你不用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
满峥尴尬地笑了一下。
晏嵘妈妈问:“你和晏嵘同居多久了?”
满峥赶忙摆手:“阿姨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同居,我家里被楼上漏水淹了,只是过来他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晏嵘妈妈看满峥很紧张,说道:“别紧张,我就是随口问问。”
满峥心说怎么可能不紧张。
只希望晏嵘能够快点回来。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了。”
满峥有些疑惑:“?”
晏嵘妈妈道:“晏嵘很早之前就给我提过你,以前他在学校被人欺负,是你帮助了他。”
满峥十分诧异,这件事晏嵘妈妈竟然知道。
“所以你不用紧张。”
如果晏嵘妈妈没说这些话,他可能还不会紧张,说了之后,满峥想平复也平复不了。
她道:“你的样子没太大的变化。”
“阿姨您以前见过我?”满峥更是惊讶。
晏嵘妈妈见他如此诧异,心叫不好,看来他还不知道晏嵘画了很多他的画像。
“见过你的画像。”
她问满峥,“你没上阁楼?”
满峥摇头。
阁楼是晏嵘工作的地方,他没有上去过,尽管晏嵘对他敞开。
“你跟我来。”
晏嵘妈妈带着满峥上了阁楼,推开阁楼里面一个很小的房间,把灯打开。
满峥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里面有很多他的画像,每一张上面的他都有些细微的差别,但从神韵能够一眼看出,这就是他的画像。
晏嵘妈妈看满峥如此惊讶,便知道他肯定没看过这些。
她道:“很感谢你当初对晏嵘的帮助,没有你,他可能撑不下去。”
听晏嵘妈妈这么说,满峥心里咯噔一下,再结合晏嵘当时的情况,有些事情他很想知道,“阿姨,晏嵘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事情很复杂,我们下楼慢慢说吧。”
满峥嗯了一声。
关灯之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屋里的画像,依旧能够让他震惊。
到了楼下,晏嵘妈妈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后和满峥讲述了一个故事。
二十五年前,她和晏嵘的爸爸同在国外学习,郎才女貌,总有人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对,慢慢地他们也就顺应发展走在了一起。
学成回国后,两个人就举行了婚礼。
晏嵘的爸爸能力出众,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满峥的妈妈家庭条件不错,接手家族企业。
结婚第二年,晏嵘妈妈怀孕,生下了晏嵘。
随着晏嵘的出生,很多事情接踵而来,家族企业出现状况濒临破产,晏嵘的妈妈不仅要照顾晏嵘,还要管理家族企业,两头忙导致他顾不过来。
于是把晏嵘的奶奶叫来帮忙照顾孩子,而她专心工作,挽救家族企业。
工作压力和产后抑郁症结合,不停地折磨着她。
家族企业因为环境因素倒闭了,她的压力很大,那段时间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刻,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的老公出轨了,并且和小三有了一个孩子。
事业没了,家庭没了,双重打击之下,她的情绪一度濒临崩溃。
她提出要和晏嵘的爸爸离婚,财产一分不要,只要求带走晏嵘。
晏嵘的奶奶不愿意让她带走晏嵘,晏嵘的爸爸就拖着不肯离婚,与此同时不断地逼迫她,逢人便说她疯了,让她不断地自证,越是自证别人越是觉得她疯了。
一步步地把她逼迫到精神崩溃。
晏嵘的爸爸当时举证有三点。
一是她并爱晏嵘,生下晏嵘后没有尽到一个母亲该有的责任。
二是她没有事业,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给晏嵘比较好的生活。
三是她精神失常,不利于晏嵘成长还可能给晏嵘造成心理阴影。
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法官采信了晏嵘爸爸提供的证据,将晏嵘判给了爸爸。
而后不准她探视晏嵘,说她会伤害孩子,趁着她合理探视期间报警,说她偷偷带走孩子,强行将她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后来的很多年里,她都被扣押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无法陪伴在晏嵘的身边。
离婚第二年,晏嵘的爸爸就把小三娶进门,开始几年家里的条件不错,后妈对晏嵘也还行。
直到后妈生了儿子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为了不让晏嵘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后妈可以说是虐待晏嵘。
晏嵘的奶奶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世,起初晏嵘和他爸告状,他爸还会去和后妈沟通,时间久了,工作繁忙,加上他在外面又有了人,对晏嵘的事情也就不再上心。
后妈发现晏嵘的爸爸出轨了,于是疯狂地报复在晏嵘的身上,经常不给他饭吃,她娘家的人指使她弟弟和侄子在学校欺凌晏嵘。
晏嵘的爸爸只要不回家,后妈就将气撒在晏嵘身上,并且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为了平衡内外关系,就算后妈做得很过分,晏嵘的爸爸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时候晏嵘很想和后妈还有弟弟妹妹们同归于尽,不想再忍受她的欺凌,就在他打算实施计划前,满峥出现了,给他的世界带来了光明,让他感受到了温暖和善意。
也正是因为满峥的出现,晏嵘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走向极端。
撑过来最艰难的时刻,晏嵘妈妈所在的精神病院也被记者与一些药贩子勾结,用病人试药,深入调查后更是挖出很多惊天的大秘密,只要出的钱够多,就能随便开具精神诊断证明,把想关进去的人关进去,其中就包括晏嵘的妈妈。
这件事曝光之后,有关部门很快就展开行动,将他们成功地解救出来。
在多家权威机构的鉴定下确认晏嵘的妈妈是正常人,没有任何的精神疾病,她才重新回归社会。
说起这些,晏嵘的妈妈情绪依旧很稳定。
而满峥早就无法镇定了。
他根本无法想象,晏嵘的妈妈内心到底有多么强大,在精神病院关了十四年,现在依旧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坐在他的面前,云淡风轻地给他讲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就好像她说的不是自己的人生,而是一个看客一样,在解说别人的人生。
在被晏嵘父亲这样一个人渣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后,她还能站起来,活成现在这样的意气风发,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晏嵘妈妈说道:“满峥,你对于晏嵘来说,是特别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多关心他一些,对他好一些。”
“阿姨你放心,我会的。”
在听完晏嵘身上发生的事情后,再提起晏嵘,满峥真的很心疼。
明明一身伤痕,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却还是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奔向自己,用自己所有能够散发出来的光在温暖自己。
明明是一个需要被救赎的人,却在用尽全力救赎自己。
过去的那些遭遇,他一字一句都不曾提起,只把好的一面展现给自己。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在十多年前,自己随意的一次见义勇为。
那一屋子画,足以证明在满峥的心里,自己有着怎样的地位。
晏嵘的妈妈说:“晏嵘没有告诉你这些,我想他应该是不想让你有压力,我告诉你这些,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你帮帮他,你只需要对他笑一下,他就能高兴一整天。”
“他的身上真的背负了太多了。”
满峥郑重承诺,“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待晏嵘。”
晏嵘妈妈心满意足地说,“谢谢你。”
晏嵘回来时,他妈妈已经离开了。
两个人约定好,不会将今天晏嵘妈妈的来过的事情告诉他。
满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往常一样和晏嵘相处。
晏嵘感觉满峥看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些东西,但他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我跟你一起做饭吧。”满峥来到晏嵘身边,帮他递东西。
晏嵘果断拒绝:“不用,你等着吃现成的就好。”
“我吃你的,住你的,天天被你伺候着,这说不过去。”
满峥快步走进厨房,拿过围裙系在身上。
晏嵘道:“我们是协议关系,给你做饭是我的工作,我的角色可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满峥笑着说:“你现在可不是什么二十四孝好男友,你现在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男友。”
协议上可没说他们可以同居,也没说过晏嵘需要对满峥的生活起居负责。
见晏嵘还不同意,满峥给他拿了另一个围裙系上,“好了,就当做是我想要体验和男友一起做饭的乐趣吧。”
恋爱中自然是免不了要和男友一起做饭的,当作情侣间的小情趣。
他这般说晏嵘才同意。
满峥的话说得很实在。
这段时间晏嵘介入了他的生活以后,他和晏嵘之间的关系也在进一步地拉近,现在的他们更像是真正的情侣。
这种项目模式满峥觉得很舒服。
归根结底还是晏嵘很有分寸,没有让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至于晏嵘妈妈来过的事情,满峥对晏嵘只字未提。
隔天两人就一起出去度假。
山里的风景是很好,但他们两个不能进山,满峥的工作需要他时刻保持通讯畅通。
晏嵘选择了一个海边的度假村,算是本市一个比较热门的度假景点,有长长的海岸线,民宿酒店的环境也很好,海边露天烧烤想吃什么有什么。
阳台上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早上能看日出,下午能看日落,晚上还能吹海风,闹中取静。
民宿配备游泳池,影音室,小温泉,露天烧烤台,还有健身房。
海边提供快艇,潜水,帆船,冲浪等海上娱乐设施。
对于满峥来说,这里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度假景点。
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吹着海面吹来的海风,风中带着海腥味。
“这里是真的不错,你是怎么找到这样的地方的。”
晏嵘道:“在网上搜的,大家对这里的评价很高,说这里是中国的圣托里尼,刚好在我们本市,过来开车也就两个小时。”
“你别说,建筑风格还真的挺圣托里尼的,天蓝海蓝建筑风格清新。”
“你喜欢就好。”
现在正是大中午,外面太晒了,沙滩上的沙子被太阳暴晒,走上去烫脚,满峥也不想暴晒,想等傍晚再去海边逛逛。
“楼下有看电影的地方,我们去看电影吧。”满峥提议。
“好啊。”
只要满峥想做,晏嵘自然愿意。
“你想看什么呀?”满峥问晏嵘。
“我都可以,你去选,我准备点吃的。”
这边度假村准备得很齐全,冰箱里有饮料,储物柜里还有零食。
晏嵘切了一份哈密瓜,洗了一些葡萄和圣女果,拿了两罐可乐,进入影音室。
满峥选了一部高分悬疑片。
影音室里的灯光很暗,看这种片子氛围正好。
晏嵘感觉空调有些凉,去拿了一条毯子过来给满峥盖上。
“很久没看电影了。”
这种氛围里,除了两个人之间的呼吸声,就是电影里的声音。
点开这个片子之前,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部片子里面还有一段床戏。
这是一部BG向的电影,他们两个都是gay,坐在这里近距离看床戏挺尴尬。
不约而同地喝饮料缓解尴尬。
故事里的男女主角一起去看了电影,情到浓处在影院后排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满峥和晏嵘只能战略性喝饮料。
喝完满峥转头看向晏嵘,晏嵘正好看过来,两人之间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晏嵘赶紧偏开头,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亲上去。
满峥再度战略性喝饮料。
还好这部片子是悬疑片不是爱情片,前面这几分钟就是为了表达男女主之间有多么相爱。
随后就进入了主线剧情,女主莫名其妙地失踪,男主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登报,报警,贴寻人启事,能做的男主都做了,女主的家人都放弃寻找了,男主还在坚持。
满峥被这样的感情感动。
男主找了女主十几年的时间,每年都会去警察局询问警察,去辨认各种无法确认身份的尸体,警局的警察都被感动了。
再后来男主再婚生子,也没有忘记寻找女主。
他还爱她,只是他选择了前行。
男主的妻子去世,孩子们逐渐长大,到大城市发展,只有男主不愿意离开,依旧隔三差五去警察局打探关于女主的消息。
再后来男主年纪大了,家里的楼梯松动,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腐朽的木质楼梯也坏了。
孩子们打算花钱把家里翻新一遍,考虑到父亲年纪大了,便想去掉木质楼梯,改装电梯。
装修团队过来翻新拆墙,从一堵墙中拆出一具干尸,迅速报警,经过DNA检测,正是失踪多年的女主。
举镇震惊,所有涉案的警察也很震惊。
男主找了女主那么多年,结果女主就在他们住过的房子里。
经办案件的警察记得很清楚,这堵墙是男主后来加装的,原本并没有这堵墙。
经过一系列调查,最终警方推定,女主因为男主的变态掌控欲受不了了,想要和男主分手,男主不同意,所以将女主杀害,伪装成她和人私奔失踪的假象,几十年都扮演着一个深情的男人的形象。
他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爱女主,骗过了所有人。
一直到他出事前,他都还坚持去警局打探女主的消息,因为他知道,警察不会有消息。
故事到此结束。
满峥看完之后内心复杂。
对于女主的死因等一系列的内容,全都是办案警察的猜测,真相是什么,只有男主一个人知道,而男主昏迷在床,到最后也没有交代清楚真相,给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
越想越觉得气愤,两个小时,看了一个没有结果的悬疑片。
“早知道不看了!!!”
满峥伸手去拿遥控器,遥控在晏嵘右手边的桌子上,他要从晏嵘身上越过。
手不够长,直接趴在了晏嵘的身上。
晏嵘搂住他的腰,“你想要什么?”
满峥的手撑在晏嵘的胸肌上,摸了两下,还挺结实。
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晏嵘又问了一遍,“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