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速成法 第4章 工作室近况

工作室近期的状况让竺荣佳有些哭笑不得。

值得一哭的是《神秘空间》的爆火没有带上他们，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有单子、没有收入了。

值得一笑的是几位能说会道、却从不动手的员工见风使舵，察觉到工作室的低迷收入，纷纷递上了辞呈，离开了他们口中最为温暖的家。

大概是竺荣佳有一份签一份的态度让更多的员工感到不安，递上辞呈的人越来越多。

这个月底，竺荣佳接到一个想跟他们工作室合作的单子。可仔细一问，工期只给一个月，场地又偏大。不算等材料到场要多少时间，就是材料明天就到，靠他们仅剩的五个人，想也知道做不完，只能遗憾地推拒了。

工作室愈发清静，竺荣佳反倒不焦虑了。

人少了，少发了很多工资，资金有剩余了，空间大了，虽然暂时没有收入，但他们的奇思妙想反而能够实现了。

于是重操旧业，竺荣佳带头拿出了摄像机，准备拍些片段发到他们因为接了单子而断更了许久的账号里。

前前后后在网站上分享了三个新鲜出炉的奇形怪状的玩意儿，附上不太成熟的过程拍摄视频，也获得了不少关注和点击量。

正好这会儿《神秘空间》还烫着，再因为最近东闵棘没什么行程，竺荣佳工作室参与的那期的热度在东闵棘的加持下高挂不下。

第六个视频发出后，《神秘空间》在V博上转发了他们工作室的视频，话里话外都带上了东闵棘的影子，给双方都带去了不少流量。

不少东闵棘的粉丝来到工作室的视频里，夸视频的同时还要提两句东闵棘在节目中的表现。

“好家伙，徒手制作手办是吧。”

“这肌理也做得太真的了吧？怪不得我们东影帝会吓到模糊。”

“啊！把这大眼珠子给朕拿远点！朕害怕！”

“原！来！是！你！们！我很早就关注你们了！”

“斗胆问一句，UP主接不接其他业务（手动滑稽）”

……

徐芳说要适当的回一些评论，于是竺荣佳看了又看，还是没找到着手点，给特别多感叹号的忠实粉丝回了“谢谢喜欢”，又看了一圈下来，给忠实粉丝的楼下回复了一句：“亲，我们是正经工作室，不接奇怪的业务。”

还没等他退出界面，底下又跟上了好几条回复：

“礼貌问一下，能不能接我推的手办，服装很简单，就一条黑丝而已（狗头）”

“什么！居然是正经工作室，太遗憾了。”

“请问你们工作室还招人吗？你们做的作品都好有趣，我也想加入你们。”

在一众不正经中，那条问招不招人的格外的别具一格，竺荣佳点开他的主页，居然是个拥有二十万粉丝的UP主。

要不是昨天《神秘空间》的转发，他们工作室的粉丝数量可远远不及于他。

翻看了他的几个视频，竺荣佳大概了解了他的偏好。是个喜欢做大型机械风物件的，对齿轮的使用有非常独特的见解，整体呈现的风格跟工作室最近做出来的作品一致，精细而怪诞。

难怪他会被最近的作品吸引。

不过他们工作室的风格向来是百变的，之前还有一段时间沉迷一部赞扬春光灿烂的纪录片，每天办公室里都是真假相掺的花花草草，甚至有请假去动物园找春天的。

那段时间里，整个工作室都洋溢着属于春天的活泼灿烂，一点都不似现在，到处弥漫着一种大难当头的释怀和癫狂。

竺荣佳是最最喜欢这种风格的，但每天都有形状各异的假眼珠子藏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竺荣佳也有点熬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悟到其他风格，也不知道这位UP主能不能接受他们会换风格这件事。

于是他把这件事交给了新任人事经理徐芳。

徐芳一边登账号一边翻白眼，却掩饰不住开心：“早就教你不擅长的事情可以丢给别人，之前人多的时候学不会，现在人少了就开始杀熟了是吧。”

“没办法，就是跟你比较熟，交给你很放心。”看着徐芳心花怒放地离开，竺荣佳登陆了个人账号，点进东闵棘的工作室账号，查看更新状态。

最新更新还停留在两个月前，转发了东闵棘参加的那期《神秘空间》的视频版，然后就再也没了音讯，只徒留一众粉丝在转发的动态下面疯狂催行程。

竺荣佳落寞的点击了退出键。他一般是不会评论的，也不喜欢看别人留下的评论。他总觉得听也好，看也好，别人的言论都多多少少会影响他的思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那位UP主在深思熟虑后还是选择了加入他们。他来的那一天，给工作室带来了不同的生机。

“大家好！我叫温少阳，这是给你们带的一些礼物，希望你们能喜欢！”高高瘦瘦的青年跟他的视频风格大相径庭，一反在视频中的沉默，活泼得像夏天的艳阳。

竺荣佳都快被晒化了，颤巍巍地接过温少阳递来的盒子，好半天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

怎么还有网上冷酷、现实热情的家伙存在啊！

竺荣佳在温少阳的催促下打开了盒子，是竺荣佳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东闵棘的周边——前年代言的一条男款手链，简约大方，一点都不显女气。

明明是男款但是某些女粉丝也照买不误，导致被工作耽误了一小时的竺荣佳没能买到。

并且合作方考虑到手链在男性市场中的销量普遍偏低，搞得还是限量版，以至于竺荣佳亲手复刻了好几个，却顾虑着侵权问题，迟迟没有戴着出过门。

“谢谢！”竺荣佳真情实意道，生怕礼物被收回去般，立刻把手链放回盒子里，接着整个藏进自己的抽屉里，才继续道，“这份礼物太棒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了。”

温少阳摆摆手，道：“我妹妹也是东闵棘的粉丝，当时说什么要为男神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买下了手链，到现在还闲置在手里。正好听徐芳姐说你也是东闵棘的粉丝，当时就觉得，这条手链该发挥它的作用了。”

因为这份礼物，竺荣佳高兴了一整个星期。虽然说正版的他怕会弄丢，收进了藏品柜，但他的技术一绝，戴着自制手链也没差。

有了正版手链坐镇，神不知鬼不觉地戴上自制手链的竺荣佳都多了几分底气。

可惜其他事情上他的底气就没有这么强悍了。

“请问工期真的不能再多给点吗？最近工作室缺人，72平米的房间半个月真的搞不定啊！”竺荣佳都快崩溃了，眼睁睁看着钱从手指缝里溜走，连手腕上难得戴上的正版手链都不能安慰到他。

最近他们发视频的网站不景气，一样的流量能带来的收入却低了很多，加上一直没有接到合适的单子，竺荣佳不用细算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不出三个月，他就发不出工资了。

说来也是他们自讨苦吃。

前两天整个工作室都被最近新出的纪录片给迷住了。古色古香的各式机关盒子看得他们心痒痒，立刻就撺掇竺荣佳去买材料。

然后，在全票通过的情况下，竺荣佳买了六万多的木材，一下就把工作室的家底掏了个干净。

再说刚刚到货的木材们。因为员工们在热情退却后察觉到了自己干了坏事，看着那些木材，没有一个人敢上手尝试，最后木材有了，人麻了，作品出不来了。

竺荣佳那叫一个气，一手拖一个地把人往木材前面带。

“小甲……我、我好像对木头过敏了……”当时买材料叫得最厉害的李青知苦不堪言，挠着手臂上冒出来的红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竺荣佳。

“啊？”竺荣佳大惊，抓过他的手臂仔细一看：“不可能啊！给你们配的桌子都是纯木的啊？你怎么可能会对木头过敏？”

李青知一顿，没续上剧情，马上叫竺荣佳看出了破绽。

竺荣佳眯了眼，伸手用力一擦，没掉：“你手上是什么玩意？”

李青知嘿嘿一笑：“红药水。”

两人追打着在工作室里绕了几圈，一直到两个人都跑得大汗淋漓才停下。

其他的员工看够了笑话，主动分为两队，一人一队地劝着。

竺荣佳隔空狠狠点了点李青知的脑袋，扒拉开挡在面前的徐芳，大声道：“够了够了！”

众人一听他这“有话说”的气势，停下了打闹，认真听。

竺荣佳难得有了领导的风范，看着员工们一本正经地样子，忍不住先笑了场。

“哇！我都洗耳恭听了你就来这个？”徐芳怒其不争，把竺荣佳的胳膊拍得“啪啪”响。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姐！”竺荣佳一扭身，躲到了李青知的身后，从后头抓了他的手臂往徐芳面前伸，果然也一起挨了打。

不等李青知叫出声，没挨到巴掌的竺荣佳先中气十足地喊道：“啊！好疼啊！”

给李青知看傻了眼，又白白挨了几下，才赶忙收回手，要看竺荣佳挨打，却看着就刚才下了狠劲的巴掌轻飘飘地落在了竺荣佳的手臂上。

李青知又好气又好笑的，一人给了一下：“演我呢！”

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

闹了一通下来，原先笼罩在工作室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竺荣佳趁热打铁，认认真真地清了清嗓子，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反正材料已经买了，我们不如勇敢地去尝试，把钱以另一种形式赚回来！还记不记得我们工作室的口号？”

老员工们想起那中二的口号就牙酸，只有温少阳举手大声道：“我新来的、不知道口号。”

说完温少阳就挨了站在他身后的陈盛言的一脚：“放屁，挂墙上那么大字你看不见？一起念！谁都别跑！”

又一阵哈哈笑，竺荣佳敲了敲他精心设计并制作的字板，随着炫酷的蓝紫色光晕的悦动读出了口号：“不当路人甲，勇做创世神！”

众人跟上，齐声喊：“不当路人甲，勇做创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