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末路（原名黔之驴之美女老板） 第13章 工作轻松无事干，艰难怀孕孩要来

013 工作轻松无事干，艰难怀孕孩到来

蓝玛瓶经过努力，作为区县优秀学生留在了雾昌地区所在地雾昌市，被分配到农业局。

雾昌地处昌江上游，北纬30度左右，温带，以丘陵山地为主，也有不少的平坝地区和山上平坝地区，山上平坝还出产优质水稻。

除了平坝，其余地区出产小麦、玉米、土豆、红薯。

雾昌市常年气候温和，比较适合农业生产。农产品品种丰富，但是优质产品少，产量低。

原来只有桐油、榨菜等少量农业经济作物，后来生丝、茶叶等品种渐渐的有了一定知名度。

由于气候适宜，当地水果品种不少。主要品种有苹果、梨、李、桃、柚子、桔子、广柑、樱桃、龙眼、巴蕉、葡萄、枇杷、西瓜、荸荠、甘蔗等。

但是水果中，只有龙眼、柑桔等还算有点特色。龙眼仅有一个镇有出产，产量不仅不高，还存在歇年现象。

柑桔产量高，但是品种老化，除了贮存时间稍长的少量广柑能对外销售外，基本是当地产当地销。

新一届政府为了提高农民收入，决定引进外地优良品种，大力发展水果种植加工等产业。为此机构先行，从农业局、林业局抽调各部门人员，成立了雾昌市水果办。

蓝玛瓶在农业局没有呆多久，因为水果办差人，她就被调到了水果办。

水果办设立后，对水果产业的拉动作用并十分明显。雾昌当地的大量农村由于由于地形限制，交通不太方便。水果又是时令性很强的产品，当时也没有建立起冷链系统，当地农民对水果产业的前景并不看好。尽管水果办多方努力，但收效甚微。

水果办之所以成立，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官员们都想恢复荔枝的生产。

传说在古代，雾昌还出产顶级水果，贡品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大唐天宝年杨贵妃娘娘最喜欢吃的荔枝据考证说是从雾昌采摘的。当荔枝即将成熟时，通过各地驿站换人换马而荔枝不歇的方式一路送到长安。尽管现在在雾昌看不到荔枝，现在雾昌市还有荔枝园等古地名。

现在雾昌市还出产龙眼以及昌江上下游一些地区都还有荔枝出产就是明证。

随便问当地一位市民，关于雾昌荔枝的故事，多少都能讲上个一星半点。

当地官员、市民、特别是妇人都希望雾昌能将这一传统知名水果恢复种植，提高雾昌市的知名度。

市民更有一说，吃了雾昌荔枝，美容效果奇好。都说红颜易老，如果不是知道荔枝能美容的秘密，杨贵妃也不至于非要吃来自雾昌的荔枝了，远在长安的杨贵妃离雾昌可有上千里呢。

正是吃了雾昌荔枝，倾国倾城的容颜得以保持，她才能长时间得到唐明皇的宠幸。没有雾昌荔枝，杨贵妃说不定早已失宠，白居易也可能写不出那“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千古绝句。

雾昌水果办在各乡镇选了好多点，试着重新种植荔枝，同时还请了好些知名的专家、学者来雾昌进行讲学和指导，结果栽种的荔枝树不说是颗粒无收，就是生长出来，品味极差，根本无法入口。得到这样的结果，好些市民认为都是水果办未尽到职责。

主抓水果产业、力促荔枝再生的副市长调走了，发展水果产业再也无人提及。水果办也就成了一个倍受冷落的单位了。很多官员也清楚，随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发展水果产业，将来一定是一项利国利民、脱贫致富的良方，鉴于此，水果办也暂时就没有撤销、合并。

刚入职时，蓝玛瓶还很卖力地工作。工作几年，她才逐渐看清楚了，单位在事业序列里地位低，自己在单位的地位更低。

农业中专毕业，当地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两大硬伤。凡是好事，都与蓝玛瓶不沾边。除了几个色鬼时不时表露出想照顾蓝玛瓶一下的意思外，其他人对她这个中专毕业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蓝玛瓶同时还发现，水果办还或多或少存在那么一点性别歧视。

这个单位，钱没几个，编制还不少。上级下达点项目，基本都被当官的拿去照顾自己的关系户去了。这个单位正事不多，可钩心斗角的事却不少。

单位里，马屁精多，他们主要的工作，就是拍领导的马屁，看领导的脸色。蓝玛瓶也曾经为了涨工资，升职、评职称等，给一些领导悄悄送过点礼。送过之后，能看到点笑脸，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蓝玛瓶似乎看到了点希望。

但是她不明白，最后吃亏的怎么都是她。因为她后来才发现，那些工资涨得多、职级升得快的人，都是有点关系和背景的人。

这些人中有的是某某官员的太太，有的是某某官员的子女，有的是某某某的亲戚。有的是你在这里照顾我的关系，我在那里照顾你的关系。这种交叉提携，如果不是当事人，外人根本就搞不清这些拐弯抹角的人事关系。

单位里，还有一些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蓝玛瓶最近还听到传言，某某某和某某某是情人关系。

当然，学历高点、业务能力强点的人，可能在部分时间段能占点优势。不过据蓝玛瓶观察，凭这些上位或者涨工资的人那是微乎其微。

没有关系，想要调动，那更是难于上青天，那里的人员，算起来应该是部门所有制，没有关系，分配你到什么单位，你就可能在那个单位干到退休。蓝玛瓶就这样在雾昌市水果办郁闷地呆着。

孟二妹是蓝玛瓶的校友，早一年分到水果办。她和蓝玛瓶一样，也是外县人。两人住同一个寝室。可能有同病相怜的缘故，两人一见如故，关系亲密，后来就开始称姐道妹了。

单位同事暗中评价两人，认为孟二妹快言快语，没有什么心眼，值得信赖。而蓝玛瓶呢，别看她来自大山区，没有后台还爱吹嘘，与这人打交道得小心点。关于蓝玛瓶这么一个仅中专文凭的年轻妹儿居然能分到水果办这么好一个事业单位来，单位里居然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蓝玛瓶办公室是一个老式青砖房底楼的一个小间，她和谷大姐一个办公室。孟二妹这天拿着一张报纸一溜烟的跑了进来：“哎……蓝玛瓶，你听说没有？现在上面出了一个文件，文件好像是（1990）第9号文件，你看一看。说像我们这种要死不活的事业单位，如果大家想出去发财，可以停薪留职了。”

什么文件？蓝玛瓶拿起报纸扫了一下那个栏目，忙问：“什么叫停薪留职啊！”

孟二妹嘴巴一撇，鼻子哼了一下：“这你都不懂，本省其他地方的好些单位早都在实行了。就是说你觉得现在单位不好，找不到钱。你可以到外面的江湖上去走一圈，自己去寻找发财路子，发财了当然不回来了。”

蓝玛瓶动了心，但她一下子就想到一个问题，忙问道：“如果没有发财呢？”

孟二妹眼往上望，说道：如果出去混得不好，又没有发财，那你只有夹起尾巴、灰溜溜地滚回这里混日子，回来继续上班领取那点可怜的死工资。回来的时候单位还按走时的职位、工资级别发工资。只是出去这段时间单位不给你发工资。”

蓝玛瓶眼珠一转：“哎，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像我们单位，工资这么少，生个娃二可能都喂不活。

孟二妹：那是哦。

蓝玛瓶望着孟二妹，考虑她性格外向，认为她出去闯荡应该没有问题，就说道：“那你可以出去找点钱啦！我和吴得西都是外地来的，认识人不多，更没有什么门路，到哪里去找钱嘛？停薪留职之后，哪个公司要你嘛？”蓝玛瓶亲昵地碰了一下孟二妹的手臂，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今后有了什么发财门路，你介绍给我。我赚到钱后，一定给些介绍费，好不好？”

孟二妹看着蓝玛瓶，眼仁往上一翻，嘴一咧，手一伸说道：“那你把介绍费准备好，我现在就有个门路，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了？”

蓝玛瓶想，她拿着报纸那么兴奋来告诉我，是不是早就找好门路准备下海大干一场了，好的门路谁不想去，她瞪大双眼忙问道：“真的呀！什么门路？”

孟二妹收住笑容：“我有个朋友在沿海，说那边真的是遍地是黄金。他现在已经开了一家公司，赚了不少。现正扩大规模，正在到处物色人才呢。”

听到人才二字，蓝玛瓶知道现在的人才一般都指的是本科以上文凭，她垂下眼帘，说道：“我们又不是什么人才，那看来无望喽。”

孟二妹瞄了她一眼说道：“切，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只要形象、气质高点的，那家公司都要。”孟二妹围着蓝玛瓶转了一圈后又说道：“妹儿，你还有中专文凭，我觉得你就非常合适。”

蓝玛瓶两眼放光：“真的？”

孟二妹眨了眨眼，补充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职员主要是上夜班、深夜班喽。”

蓝玛瓶没有上过夜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她有点犹豫：“上夜班啦……”孟二妹见她犹豫，又诱惑道：“”呃，呃，你别着急，你听我把话说完嘛。除了上夜班不好之外，那里的工作既安逸又轻松，工资起码是你现在的好多倍，你去不去嘛？”

蓝玛瓶也听说过，沿海随便一个工作，工资都比当地高很多，她动心了，迫不及待地问道：“啥子工作哟？你看我去了能不能胜任？”

孟二妹没能忍住笑，她“噗”的一声，唾沫星子都带了些出来，说道：“做小姐呀！”

蓝玛瓶把桌子一推，“轰”的一下站起来，面孔扭曲变形，她伸手做个要撕她嘴的动作，骂道：“你个狗惹的烂嘴巴，专门给老娘下套，专门来整老娘，老娘这次不把你批嘴撕了，我不是人。”

孟二妹伸手来挡，腰身一转，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

办公室的谷大姐走过来，她拿起这张报纸看了看，放下老花眼镜，叹了一口气：“哎，还是年轻点好哇。我们这把年纪，就是停薪留职，自己也没有精力开公司、开店铺赚钱了。还有我们这把年纪，别人就是招打工仔，也不会请到你头上。看来我只能呆在这里混到退休了。”

蓝玛瓶讨好地说道：“谷大姐，你们有工作经验的完全可以出去试一把。我听说好多富翁都是在单位积累丰富经验后，才开始下海的。”

谷大姐：“精力不行了哟。现在多好的机会！多好的政策呀！我要是你们这个年纪，我绝对要抓住这个良机，出去闯一闯。反正呆在这里，也是要死不活的，没有多大意思。”

打那以后，蓝玛瓶就多了个心眼，不管是逛街呀，还是看电视呀，还是在单位看报纸、聊天，蓝玛瓶都在细心地寻找致富的门路。他觉得升官看来无望，但发财的事还是可以幻想幻想。

但是她现在还没有结婚，现在离开单位，万一在雾昌不好捞钱，往外走的话，离远了，两地分居，一年也许只能啪啪几次，谁受得了？离远了，两人感情疏远了，吴得西睡我后，又移情别恋怎么办？想到这，蓝玛瓶就把停薪留职的事放一边了。

有一次水果办承担了一项任务，是帮助几个村的村民更换老旧的水果品种。这天，她们一行人来到了看花村。

来到村小旧址，不知怎地，蓝玛瓶心里一阵的小激动。

这里的风光真是不错！脚下是块大山里难得的小平坝，稀稀拉拉栽种着一些果树。站在小平坝上，前面是一个大大的盆地，一层一层的梯田，一级一级延伸到盆地的底部。极目远眺，盆地的最东端，是延绵不尽的乌林山脉，横亘在眼前。往南往北，也是连绵不断的群山。盆地的底部，是深邃幽暗的玉泉峡谷。转过身来，就是原来的古色古香的看花村小学，看起来，这个小学的体量还不算小。

陪同的一个当地人说，这个村小，原来还是座寺庙，大名看花寺。

这一带经常是雾气笼罩，周围山花繁多、艳丽无比。正对庙门右手边有口小池塘，所蓄之水，主要来自山泉。池塘之中，原来喂有五色鲤鱼，种有荷花，算是个放生池。也许是取“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意境，高僧在牌匾上题写了“看花寺”三个大字。

看花寺那时看起来是白墙黑瓦，隐约能看出梁、柱、窗是红色的。寺庙是一个四合院的格局。从后山鸟瞰下去，东南角是二层的门楼，南面是厨房和储物间。西南角是两层楼的大房，听说楼下原来是放置宗教器物的，楼上住高僧。大门正对东方，门洞的上方也有一间房，所以进门后像进了一个隧洞，西北角也是两层楼的住房。西边和西南角是两间大的房间。建筑围成的中间是天井，南边就大殿。

尽管走进寺庙里面，看起来房屋比较破旧。但是采光好，空间高，布局非常科学、合理。

大房间内还有些破烂的桌凳，墙壁上写有些语录，贴有宣传栏和课程表。纸张上积了不少的灰尘，且已经腐朽了，一碰就掉。

房子主要以木结构为主，掉块的墙体能看到它们的结构。最里面是竹编的骨架，两面抹上粘性好的泥土，干结后外面再涂上一层白灰。这座建筑有些地方和蓝玛瓶老家的房子和她就读的小学有几分相似。这个地方，除了大门东北向有一溜杂屋外，没有其他建筑。平坝长200米左右，宽100米左右，两团建筑屹立，四周森林环绕，显得比较清静，看来把小学选在这个地方真是明智之举，这里看起来还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只是由于年久失修，看花寺已经成了危房，小学现在已经转移到新村上去了。新校靠近公路，周围住家多些，孩子们上学要少走不少山路。

村民还讲，原来这里香火很盛的，都说这里供奉的神灵非常灵验。遇宗教节日，晨钟暮鼓、庙里庙外香烟缭绕，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看花寺背后，是一座山峰，足足比看花寺高了百十来米，是一座左右很对称的一个尖峰，又叫看花峰。小平坝和山峰的边缘林木茂盛，只不过看起来是人工种植的，种类还不少。

平坝的边缘也种有不少果树，都是些生长多年的老品种柑桔树。这时一股清风吹起，一股一股果树花香与野花的香味混在一起，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蓝玛瓶禁不住微闭双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嗯，好舒服！”看着眼前的美景和古色古香的庙宇，呼吸着来自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和浓郁的香气，加上这里与老家有几分相像，蓝玛瓶就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里了。

她心想，如果衣食无忧，能在这里住下来，找个相好，男耕女织，修身养性，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

蓝玛瓶毕业分配以后，单位只能提供单身宿舍，都是两人或者几人合住。想结婚，没有房子，水果办没有婚房。吴得西的单位尽管在城外，但是是电力系统，钱不是问题，单位的宿舍都在城内，客车接送上下班。上班需要倒班时，电厂还有倒班房可以休息。

吴得西的宿舍里还住着一位同事，已婚，家安在农村。

每到周末，他的室友就回家团聚去了。这个时候蓝玛瓶就偷偷溜进吴得西宿舍和他厮混。

……

楼上一青工正在走廊边漱口，突然看到楼下的蓝玛瓶了，他放下杯子，逐一冲到几个宿舍门口，瞪眼轻声叫道：“快！快！那个女的来了！”

几个宿舍立即关上了房门，停止了喧闹。

蓝玛瓶走到楼梯的转角处，他伸头探视了一下，确认无人后，她躬着身子，箭一般地钻进一间宿舍。这间房是吴得西的宿舍，知道蓝玛瓶要来，宿舍房门是虚掩着的。她一进屋，转身就闩上房门，拉上了窗帘，然后她一下就扑进了吴得西的怀抱。

不一会，这楼的几间宿舍门轻轻地打开一条缝，有人探头看到吴得西宿舍大门紧闭后，几个宿舍里的人就出了宿舍，蹑手蹑脚溜到吴得西的门前和墙边，偏头偷听宿舍里面发出的窸窸窣窣声、窃窃私语声、哼哼叽叽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

看到吴得西脚下发虚、无精打采地从宿舍里出来，一个小青工嬉皮笑脸凑到吴得西面前，讨好似地说道：“嘿嘿嘿，吴师傅，我们这些新毛团，到了工厂，不懂的东西太多了，你下次做事的时候，能不能教教我们！”

吴得西瞄了他一眼，不明白，问道：“我做什么事？”

小青年不说话，头一扬，一本正经地伸出双手做了个搂抱的动作。

吴得西开始以为他想学跳舞，但看起来又不像，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有些气恼：“小批崽儿，你哑了哇，到底什么事？”

小青年伸手指了指他的宿舍，伸出双手做出熊抱姿势的同时还撅起双唇，臀部往前一送……

吴得西伸手便打，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这些狗惹的，居然敢偷听老子的好事，你看老子怎么拾你龟儿！”

几个小青年哄笑着四散逃去。

……

一时间，吴得西和蓝玛瓶两人经常钻一个被窝的消息在水果办和电厂不胫而走。

尽管两人不时也在噼里啪啦计算着安全期，还尝试过向外喷射，但干柴遇到烈火，难免顾东就顾不了西。

乐极生悲，欢喜跌破砂罐！意外发生了，蓝玛瓶已有两三月不来大姨妈了。不用说，滚床的副作用来了。如何对待意外到来的背逼，让两人犯了愁。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么开放。未婚先孕，当时算道德败坏的极致。女人基本会被口水淹死，当成银妇、破鞋，和这女人搞一起的男人就是奸夫、流氓、二流子。

曾经还发生过女的受不了指责和压力，为逃避责任，本是你情我愿之事，反诬是被男人霸王硬上弓的闹剧。当时，政策严明，没有结婚证，结婚就是有了几年，没有排队拿到生育证，生孩子都是违法违规的。

计划生育是国策，未婚先孕之人和孩他爹，是国企、事业单位和行政单位职工的，将被开除公职。也就是饭碗就没有了，想想后果有多严重吧。那时还没有什么个体户，私人企业。

两人思来想去，都觉得被别人发现肚子增大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没有办法，只得想办法把这个意外的收获拿掉。

人有脸树有皮，没有结婚证，到公立医院去刮娃二，丑事就会迅速传开。两人多方打听，才知道有个城郊的乡村卫生所，胆肥的医生为了多捞钱，悄悄在开展刮娃二的手术。两人一番伪装，秘密联系上了这个医生，到那里去把孩子做掉了，整个手术过程还算顺利。

吴得西的父母和蓝玛瓶的母亲和哥哥陆续知道两人在耍朋友，都觉得对方的方方面面和家庭条件有些不合自家的心意。但是双方都知道自家的短板和不足之处，所以对两人耍朋友之事都没有横加干涉。双方家长都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都希望对方能主动提到婚事，都想摸清对方的底线，知己知彼后，才好对症下药、占据主动。

两家人多方权衡后，双方都模棱两可、没有明确表态是否愿意结成亲家，更谈不上进行面谈了。

由于吴得西宿舍有时无外人，两人不时能过上“夫妻”生活，心想只要床榻之上能相会，结不结婚无所谓，两人没有理会家人视而不见、不慌不忙的态度，都在眼望着吴得西宿舍里的同事周末能早些回家。

……

蓝玛瓶的母亲彭山花坐在房前麻着包谷，想着以前的往事……

蓝玛瓶读中专期间，一个假期回到老家，这天吃过早饭，她回到房中，正在专心地看着一张照片发楞，听到门边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将照片塞到枕头下。

她慌张的举动，被她母亲彭山花看见了。

彭山花不动声色、带着点发号施令的口吻说道:瓶儿，你去扶下梯子，你哥正在翻瓦，最近雨水比较多。

等她一出门，彭山花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掀开枕头，一把把照片抓在手里。

这是一张一个小帅哥正和她女儿笑脸相对、翩翩起舞的照片，望着小帅哥青春洋溢、轮廓分明的脸，彭山花禁不住地点点头，暗自称赞这小帅哥长得帅。

她心想，要是她女儿现在还跟他相好，今后走进婚姻的殿堂，那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了！毕竟现在家庭成份也没有几个人讲了，她女儿现在都是中专生了，今后也是吃皇粮的人了，两人现在要是耍朋友，小帅哥当镇长的父亲和他母亲应该不计较蓝玛瓶的成份了吧。

蓝玛瓶回到屋里后，彭山花招了招手，叫她坐下，她把照片往她女儿身前一递，她明知故问地问道:瓶儿，里面这个男的，长得好英俊，他是不是秦可歌？

现在蓝玛瓶在大城市读中专了，已经很大方了，哪个没有处过几个朋友，她毫不避讳地点头道:是。

彭山花忙追问：这照片是从哪里得来的？

“嗯……”蓝玛瓶不想说。

彭山花又问：是不是这个男的送的？

蓝玛瓶眉头皱起：不是。妈，你想哪里去了。我俩早就吹了。

彭山花：那你啷个还要保存这张照片呢？

蓝玛瓶：这张照片是一个女同学送我的。她妈老汉有钱，她家早都有照相机了。当年，她负责学生会照相宣传这一块的。

彭山花：哦……

看她妈妈一副打破砂锅纹到底的模样，蓝玛瓶慢慢回忆道：有次，从雾昌坐船回驴叫镇时，在船上，那个女生主动找我聊天，她说她早认识我，知道我是秦可歌的女朋友。

彭山花：哦……

蓝玛瓶又说：那个女生，她大方得可怕。她说她那时也暗恋过秦可歌。

彭山花不解地问：瓶儿，那她找你干什么呢？

蓝玛瓶双眸望着外面的群山道：可能是坐长途船寂寞，想找个共同的话题吧！听她说起她当年拍了不少学校文艺演出时的照片，我就多了个心眼，就问她有没有我演出的照片。她说有。

彭山花：照片听说要洗，还要印，我听说很贵的，看来她真的是有钱人的闺女。那你要和人家好好交朋友。

蓝玛瓶点点头，说道：我想起，当年爸爸也是这样给我说的。我就和她套近乎噻。我们聊得起劲时，我就大胆问她，能不能送给我一张留着纪念？

彭山花扬起眉毛，盯着蓝玛瓶的嘴：她怎么说？

蓝玛瓶有些高兴地说道：妈妈，她答应了噻。我们下船后，我就兴高采烈地跟到她家，她家在镇上，房子不小。都是新潮的家具，地上还铺了瓷砖。她家那里就有大彩电了。

彭山花羡慕道：那她家真是有钱。

蓝玛瓶继续道：妈，今后我们家也会好的。我到了她家，好拿出好些相册，给我展示。我看到这张，问她能不能送我，她爽快地答应了。

彭山花：没有你一个人的照片吗？

蓝玛瓶不乐意地嘟着嘴巴说道：妈妈，我演出获奖了，我就是想找张照片留个纪念。对了，我们这个是集体奖的嘛。

哼，拿这话忽悠我，彭山花白了她一眼，说道:你骗别人吧。

蓝玛瓶撅着嘴: 我现在根本不想这个人了。妈妈，你不相信女儿就算了。

彭山花望着照片，面露遗憾之色：哦……那我晓得你的心思了。以前，我光听人说你和这个小子恋爱，但是没有见过这个人。我心里不时就想，和我瓶儿恋爱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嘛，和我女儿般配不嘛。现在看到照片了，这娃二真的长得帅气，大家所言不假。

见蓝玛瓶好像又陷入沉思，彭山花突然问:这个崽儿现在干啥嘞？

蓝玛瓶轻描淡写地说道:听说进了军校。

彭山花有些吃惊，大张着嘴:军校哇！当兵啦！那是大学还是中专？

蓝玛瓶觉得她妈妈有点好笑:肯定是大学噻。

彭山花听到这，像泄气的皮球，背一下子就躬了下来:嗳……差距又拉大了。还有她也听说，现在看起来不讲什么成份了，如果当官、当兵还有一些保密单位、兵工厂、央企，成分不好的人还是不得行。

女儿才一个农业中专生，是配不上这个帅小伙喽，她有些遗憾。

从她妈妈的口气中，蓝玛瓶听出来了，妈妈彭山花对她眼力下降很不满意，她肯定认为吴得西的长相、学历与前男友一对比，差得太多了。想到照片上的小男人对自己的伤害，她也有点不高兴母亲了，哼！你坏分子堂客的帽子摘了没有几天，居然也开始挑肥捡瘦、以貌取人了。

……

可不久，蓝玛瓶就着急起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

单位准备修建新房了。房子是分配的，但是要按户口、工龄、职称、职务打分。分数的多少涉及是否有资格参与分房以及分房时的楼层、朝向、面积等等，房少人多，如果分数不足，是分不到房子的。

为了能分到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加户籍人数，让家庭人口多点。一般都是未婚的闪婚，结婚的生子。原本不急不燥的蓝玛瓶，就催着吴得西结婚了。

吴得西的家人感觉蓝家以蓝玛瓶学历高点，是干部身份为由，现在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架势，意图获得更多的彩礼，更多的尊重，男方不把房子、摩托、家电等备好，女方就不出嫁的做派很不以为然，听到彭山花开出的条件后，吴家人开口骂道:马拉戈壁你一个农村家庭，一个处于社会底层的坏分子家庭，居然还看不上我们城镇户口和贫下中农和工人阶级了。我还不愿意和你们这些农村人攀亲嘞。

吴家人听说吴得西的工资已被接管，他们还感觉到蓝玛瓶这个小女人气场有点强势，一个农村出来的，还整得个花里胡哨的，觉得她不太本分。都担心两人结合那是阴盛阳衰，这种苗头，可能影响婚姻的稳固。

思前想后，吴家人后来还是想通了，退一万步说，蓝玛瓶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吴家也不吃亏，大不了离婚就是。谁叫当下干部身份和高学历吃香呢！谁叫自家的儿子是个小工人呢，现在已经不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时节了！吴家人心想只要蓝家同意，这个不太令人满意的儿媳妇那也就将就了。

蓝家人呢，把双方的条件一对比，顿时也觉得吴家不般配。

彭山花看过秦可歌小帅哥的照片后，不满意蓝玛瓶现在的眼光了。她听说她女儿已经准备和吴得西结婚，她迟迟就不表态。

蓝玛瓶工作后，接触的人也不少。好些男仁对她也是口水滴答的，但她认为这些人都不是她婚姻的理想对象，他们只是垂涎她的色相而已。

蓝玛瓶想到与吴得西发生关系已经多年，刮过他的娃二。更要命的是，她走在路上，有时都感觉后面有人在指指点点。她跑到吴得西的宿舍厮混，水果办、电厂甚至可能全雾昌城里的人都知道。假设不和他结婚，那谁还敢娶她？

现在不结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大城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个梦想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圆上。像水果办这种单位，随时可能被其他单位合并或者解散，现在分不到房子，可能真的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那不行，在大城市，没有自己的房子，对一个女人来说，那不知道有多不方便。吴得西绝虽然不是最佳的结婚对象，但是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两人的“夫妻”生活也很和谐嘛。

现在时间紧急，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先和吴得西把证扯了，房子才有着落。主意打定，她决定做家里人的工作。

“妈，吴得西的单位是电老虎单位，示他们的人多了去了。他是国企员工，工人阶级，语录中有一句话：工人阶级领导一切。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他工资比我高，补贴比我高。事业单位干部身份，听起来好听，现在也看不到有什么实惠，更不会有任何人来巴结你。

在这个单位，我这个学历的，多如牛毛，要想升官，得先把学历变成大专了来。事业单位干部身份也就是听起来好听点而已。

学历就不要拿出来说了，一个农业中专在雾昌、在单位根本就不好意思说出口。

妈，你原来教育我不要胡思乱想、好高骛远。要找个老实、忠厚、可靠的人结婚，我就是按你的教导办的。脸盘子又不能当饭吃。你现在怎么倒还反悔了？

妈，我们原来是坏分子出身，受别人白眼和歧视还少吗？我们现在好点了，怎么又反过来歧视别人了。我们算是什么人？

再有，我对外吹我在大城市工作，你们也吹过。但是你们来到我这里，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不能给你们提供。还要你们出去住招待所，你们想过我当时心里有多难过吗？

所以单位的房子，我是志在必行。现在我分数不够，要想分房，只有结婚这华山一条路可走，我要结婚，和吴得西马上结婚！

见彭山花没有言语，蓝玛瓶继续说道：现在全雾昌城的人基本都知道我和吴得西在耍朋友。我都这么大了，女大不由人，我现在承认，我是和他睡过觉了。

啊，彭山花听到此话，一下子就蔫了。

蓝玛瓶还在继续演讲：现在我也想找个白马王子来嫁，但到哪里去这样的人？你们能不能马上给我找个比吴得西条件更好的人，找得到的话，我二话不说，按你们说的办就是了！

蓝玛瓶噼里啪啦一番话，把她妈、她哥说得哑口无言。原来他们还抱点希望，希望两人没有肌肤之亲，现在听到蓝玛瓶这个不要脸的亲口说的：已经被吴得西睡过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呢？生米已经著煮成了熟饭，蓝目尔和彭山花只得同意两人的婚事了。如果不同意，吴得西跑了，她的女儿可能就嫁不出去了。

蓝玛瓶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原来她曾经练习过。此前，孟二妹看到蓝玛瓶与吴得西缠在一起，她也觉得两人不是太般配，就跟蓝玛瓶多次争论过。上面的对话，完全是孟二妹与蓝玛瓶辩论的翻版。

蓝玛瓶、吴得西结婚证到手后，把单位的同事，双方的父母、几个亲戚喊到一起，找了个单位食堂办了个简单的婚礼，两人入了单位新分的洞房。

结婚以后，吴得西的父母嘴上就忙活起来了，他们一个劲儿地催着要孩子，但奇怪了，不管两人在床上怎么使劲，蓝玛瓶却怎么也怀不上了。

到医院去检查，医生问她是不是做过引产手术，蓝玛瓶支支吾吾，不作正面回答。

医生不耐烦了，提高了音量：请你如实回答我的提问，这样我们好进行分析、判断，也好提出切实可行的治疗手段。

蓝玛瓶只得回答做过。医生经过认真检查，医患交流时说是上次手术手艺差了点，有了炎症，还留下点后遗症，现在输卵管有点儿堵塞。

蓝玛瓶很是无奈，就语气坚定地跟吴得西说：这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千万不能跟你妈讲。如果被她知道了，可以想像，她肯定会到处乱说，是我结婚前在外面鬼混，刮过娃二，现在就怀不起了。如果是这样，吴得西，那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要跟你拼命。打不过你，老娘晚上趁你熟睡之机，老娘用农药药死你。

吃了一段时间的药后，蓝玛瓶再次来到医院，医生检查后摇着头说：药物无效，我们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行，你们还是到省城陪督的大医院去检查和做手术吧。

为了怀上孩子，两人没少往省城陪督跑，去了好几家医院。折腾过来，折腾过去，按医生嘱咐，换姿势，加强锻炼，强化营养，计算日期，试管婴儿。无奈蓝玛瓶的肚子就是不争气，一点反应都没有。

吴妈一看结婚这么久了，没有小孩。经常就在吴得西的旁边煽风点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怂恿她儿子和蓝玛瓶离婚，另外找个女人来给吴家生个孙子。

吴妈偶尔到蓝玛瓶家时，也经常阴一句阳一句，指桑骂槐说蓝玛瓶就是只不下蛋的鸡，算什么女人。

吴得西的妈的表演才能得到了发挥，她有时坐在客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我们吴家前世是做了什么孽哟，这就要断子绝孙喽。

尽管吴得西此时对蓝玛瓶还好，无奈田地不肥，有了吴得西的种子也发不了芽。

蓝玛瓶也憋屈，这事也怨不得别人。塔麻的！要是上次能让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她本来工作就不顺心，又遇到不怀娃这事，加上公婆还一天指桑骂槐，摔盆打碗，她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过够了。蓝玛瓶此时也有了离婚的打算了。

她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她这种二手货、还不能生娃二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要呢？每当想到这一点，蓝玛瓶不禁黯然神伤、欲哭无泪。

家庭中的不快，蓝玛瓶只有忍了，就过一天算一天吧。蓝玛瓶看她老公吴得西，知道他尽管嘴上不说多话，但他心里也不大痛快。慢慢地，他开始很晚才归家了。

他在外面跟工友喝酒、打牌、唱歌甚至出去鬼混。有时回来喝得二麻二麻的，浑身酒气，间或还能闻得到些脂粉香，蓝玛瓶看着脸红脖子粗、言语模糊不清的吴得西，她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办法呀，蓝玛瓶只有忍，一忍再忍，打掉了牙往肚里咽。这个时候雾昌市逐渐时兴打麻将了，蓝玛瓶俩口子也学会了，不仅如此，蓝玛瓶不一会就上瘾了。反正上班也没有多大意思，造人也无望，两人这时找到各自生活的乐趣了，经常敖更守夜打起麻将来了。

这下好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回家倒头便睡，也没有精力想烦心事了。打了麻将，家庭反而没有什么火/药味了。

次日上班，空闲时蓝玛瓶躺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瞌睡。

麻将鏖战那里流行车轮站。经常是在你家打两天，又在我家打两天，地主家负责提供茶水。条件好点的，可能还上点水果。

开局后，每逢一次赢得多的，就要抽成，用于凑饭钱。瘾小的，到饭点，吆喝着出去吃饭，饭后再战。瘾大的，不下火线，叫馆子的服务生把饭菜端到桌前，三下五除二填饱肚皮后，接着再战，有时甚至边吃边战。

好多瘾大的，从周六下班就开打，连续作战，不下火线，一直打到周一上班。那时工资低，有的赌艺精的、运气好的，每月都能赢些生活费。

有的高手逢人便吹自己家中的彩电、冰箱、空调都是他赢来的，自己没有出一分钱。听得出来，这些人对自己的手艺和赌运很是自豪。

小赌是娱乐，大赌有猫腻。想多赢点钱的，还相约到别人家、在一些场所去打。而且这时参与打牌的人，不见得都认识了。自从麻将在雾昌盛行，经常在半夜三更能听到两口子打架闹离婚的，一时间，好些家庭都被赌博搞得个鸡犬不宁。

蓝玛瓶邻居有一男的，手艺差但赌瘾大，输了还要借钱来打。为了翻本快，还要打那种赌注大的，到头来越陷越深，欠下一屁股的高利赌债，经常有追债的人在找他。

他老婆知道这事后，吓坏了，生怕他怕房子抵给他人了，她一纸诉状把她老公告到法院，两口子把房子都卖了，女的拿走一多半就走了。男的现在只有回家去跟他父母挤在一屋。

还听说，赌注高的麻将，都有猫腻。要你赢就赢，要你输就输。

蓝玛瓶打麻将，总的说来，可能打得小，输赢不大，略有剩余，没有敢在外面去打赌注大点的麻将，毕竟是凭工资吃饭，本钱有限。

打小麻将，一个月赢个一、两倍工资好像很轻松。你别说像蓝玛瓶这样的家庭，手里顿时觉得宽松了不少，看来，钱真能舒缓压力。

蓝玛瓶想，反正娃二也生不出来，打起麻将来，身边没有小孩纠缠，精力更集中，牌也记得住，心里想的就是下叫、胡牌、加番、自摩。一打麻将，什么不愉快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麻将结束，回到家中，倒头便睡，蓝玛瓶和吴得西反到相安无事，也没有多想能不能生背逼的事了。

两人偶尔啪啪，那也算是干柴遇到烈火，久旱遇到喜雨，云收雨住，两人也还算是心满意足。

这段时间，两人比较自由，心情很是轻松，生活也算过得充实。

不久，蓝玛瓶在大姨妈该来的时候，没有来。怎么个情况？蓝玛瓶感觉不妙，她开始以为是不是休息不好，妇科病犯了。

蓝玛瓶到妇幼保健院一检查。医生问过情况后，二话不话，先开了张验尿的单子，结果出来了，蓝玛瓶居然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拿着化验单，蓝玛瓶激动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感谢送子娘娘，感谢送子娘娘！功夫不负有心人，天无绝人之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太阳从西边升起了，这些词语一下子都从蓝玛瓶脑袋中迸了出来。

出了保健院大门，蓝玛瓶连忙跑到旁边的店铺旁，拿起了公用电话。拨通后，蓝玛瓶收敛笑脸，严肃地说：吴得西，你今天下午必须早点回家，我有重要事情要给你讲。

扔下话筒，蓝玛瓶转身就跑。“给钱，妹儿，给钱！”老板连忙追了出来。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蓝玛瓶顿时醒悟，停下脚步，笑吟吟地打开钱包，没有五角、一元票面的零钱，一下子递给老板五块钱，又说道：“老板，刚才对不起了，这全给你。”

店老板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说：我是正经生意人，童叟无欺，我不会乱收钱的。“说着就在抽屉里找零钱。

蓝玛瓶很是高兴，说道：“这钱你一定得收了！”然后她仰望蓝天，双手高举，大声叫喊：我终于怀……孕……了……我好幸福啦！”

店老板看着她笑得灿烂无比的脸，也深受感染，一个劲地点头说道：”要得，要得，我也替你感到高兴。恭喜，恭喜呦！“他笑嘻嘻地把五块钱放入了钱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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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工作轻松无事干，艰难怀孕孩要来